神欲-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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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艘船上装的全是财宝,岂会对这些穷兄弟吝啬,笑着答应,人人有份,不过要等今晚喝了酒再说。
等到李延带着一众袍哥兄弟大呼小叫,威风得意的去了酒楼,任天弃就由那何载道带路,向“春满园”方向而去。
第七章 幻境
任天弃由张良娣抱着,这如今的张皇后比起过去的朱绛仙来,说实话,不仅容貌未变,反而还多了几分真正的高贵之气,按说应该更美艳了,但不知怎的,他对这个女人越来越没有兴趣,只是礼貌性的在她的背上抚了抚,就轻轻一把推开她,找了一把椅子坐下道:“我明天就要回合州城了,有什么事要我办么?”
张良娣摇了摇头道:“没有,那种地方,那些人,还有什么事是值得我记住的。”
任天弃道:“马花娇啦,我记得她对你可算得上不错,你就没有话对她说?”
张良娣冷笑着道:“马花娇,她也配么,当年她对我好,也不过是想让我帮她大把大把的骗那些冤大头的银子,有什么好说的。”
任天弃知道她这话说得不错,而且这次回去,他也要好好的收拾一下这马花娇,已报当年之仇,便道:“也好,那你没什么事,我就要走啦。”说着就站起身来。
张良娣见状,失声道:“怎么,你这就要走?”
任天弃点了点头,道:“不错,皇后娘娘既然没什么事,我当然要告辞了。”
张良娣又扑到他的身前,将头深深的埋在他的胸膛上道:“皇上与大臣们有许多大事要议,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回来的,你……你只管放心。”
任天弃自然明白她这话的意思,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的推开了她。
张良娣的眼眸中此时已经充满了怨恨,咬牙切齿的道:“姓任的,你真的就这么狠心,难道我不是你曾经最喜欢的女人么?”
任天弃走了几步,忽然回过头来,缓缓道:“你说得对,那只是曾经。”
说了这话,已经拉开了门,快步而出。
张良娣在屋中呆呆的立了半晌,忽然疯狂的将房中的玉瓶香炉统统的摔在了地上,然后瘫坐在地,痛哭起来,这个男人曾经那么喜欢过她,而等她现在痴恋上了这个男人时,却已经失去了他,永远的失去了他。
但只过了一阵,张良娣已经站了起来,抹了泪,整理好了发鬓,脸上现出了冷酷的笑容,除了任天弃之外,世上毕竟还有一样东西是她的最爱,而这样东西她已经得到了,并将紧紧抓牢,那就是——权力。
任天弃出了凤归宫,想到李淑琼还在唐玄宗的兴庆宫。自己也想去瞧一瞧这位早年英明,晚年昏庸的太上皇,便向兴庆宫而去。
到了兴庆宫,有太监引入唐玄宗所居之殿,却听到李淑琼一阵嘤嘤的哭泣之声,连忙走了进去,却见李淑琼正伏在一名白发苍苍,面目憔悴,身着素服的老人膝间。而两人之旁站着一名身材高大的太监,只是神色也大是落寞。
这两人,自然就是唐玄宗与高力士了,任天弃已有多日没有见到唐玄宗,却也没想到他老得如此之快,最初进京时所见到的那个面目威严,神采飞扬,瞧来不过中年的大唐皇帝已经变了一个人,完全是风烛残年,垂垂欲死之状,也怪不得李淑琼会痛哭了。
见到任天弃进来,李淑琼扑到他怀里,梨花带雨的悲声道:“天弃,天弃,你本领不是很大么。快帮帮父皇,对了,公公身上有许多灵药,你快吹玉笛叫他来,让父皇再活一百年。”
这时只见唐玄宗已经站了起来,道:“琼儿,你不必再让国师替我做什么了,为父一生罪孽深重,只能以死恕罪,就是多活一百年,也只是多痛苦一百年。”
李淑琼流着泪道:“不不,父皇,你是天下间最好的父皇,有什么罪孽深重的?”
唐玄宗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琼儿,你难道不明白,安禄山造反,天下动乱,苍生血劫,都是因为父而起,而且玉环之事,我更欠你哥哥极多,这都是不可饶恕的罪孽啊。”
他说到这里,又对任天弃道:“国师,除了好好照顾琼儿,我还想求你一件事。”
任天弃望着苍老的唐玄宗,心中也有些发软,要让他再多活些年岁,对自己来说,也是轻易而举的事情,只是这唐玄宗说得不错,他落得如此下场,的确是疚由自取,只是可惜了天下这些年为这场大乱惨死的大唐官兵与百姓,不过此人总算意识到是自己酿成了大错,就是再给他增加寿年,也只能让他多悔恨些日子而已,便道:“太上皇,你说罢。”
唐玄宗道:“环儿在马嵬驿死后,我曾经开过她的棺,想要重新厚葬,却发现棺木里只剩下了她的衣冠,你不是给我说过么,我是天上的小白龙,而环儿是天上的青凤,她一定是恨朕无情,又回天上去了,国师,你法力通玄,能不能到天上去把环儿叫下来与我见上一面,我也是死而无憾。”
李淑琼明白任天弃过去是胡说八道,而且也知道以他如今的法力还不足以上天,连忙道:“父皇,那个青凤上了天庭,可不那么容易叫下来的,这事……这事还是算了。”
唐玄宗没有理他,只是望着任天弃哀声道:“国师,你就想想法子,通融通融罢。”
任天弃斜瞥了一下高力士,见他正望着自己,两人都心知肚明,任天弃自然不会去那“敬玉观”将杨玉环带来与唐玄宗相见,心中微思,已经有了办法,道:“青凤这次并没有上天,而是到了蓬莱岛做了仙子,要叫她也不是太难。”
唐玄宗闻言大喜,连忙道:“那就请国师快快施法。”
任天弃道:“先别忙,我记得皇上与贵妃娘娘常常呆在长生殿,不如就到那里去,由我施法,招青凤来上一趟。”
唐玄宗迭声答应着,连忙促高力士扶自己驾车到前面大明宫的长生殿去。
李淑琼见到父皇如此激动,一边在紧随,一边埋怨任天弃道:“任小贼,那个什么小白龙与青凤,是不是你的胡乱说的,现在父皇当了真,你该怎么办,难道真去蓬莱岛给他找一个仙子来。”
任天弃哈哈一笑道:“仙子我是找不来,不过我会另外一个法术,叫做障眼法,比道士的幻术又要高上一逊,就让你爹高兴高兴罢。”
说了一阵话,两人已经到了长生殿,唐玄宗早就等在那里了,任天弃让李淑琼与高力士都出去,默念咒语,殿中顿时起了一阵迷茫的烟雾,隐隐有环珮之声传来。
任天弃道:“太上皇,青凤就要来了,你们好好的相聚,不过时间可不能太久。”说着就走出殿关上了门,这障眼法与魔界的摄魂法有些相似,正所谓“魔由心生,情由心生”,他已经给唐玄宗布出了一个幻想的空间,就让他去欢愉一阵罢。要知道,杨玉环对他向来就有怨恨之心,而经历马嵬驿之变后,更是对他恨之入骨,真要是见了面,只怕这唐玄宗还要被已经修炼过仙术的杨玉环榻上两巴掌解恨。
任天弃正要拉着李淑琼的手说话,却见高力士过来,道:“国师,老奴也有一事相求,请过来说话。”
任天弃以为他想打听杨玉环的下落,便与他走到了台阶之下,却听高力士道:“国师,老奴想请你杀了两个人。”
任天弃一愣,道:“那两个人?”
高力士道:“就是张皇后与李辅国这两人。”
任天弃心中一动,道:“这是为何?”
高力士道:“这两人瞒着皇上,对太上皇极为不尊,不仅将皇上身边过去的太监宫女渐渐的打发了个干净,而且似乎还想对付老奴,就连饭菜,也是越来越粗糙了,再这样下去,太上皇定然要被他们逼死,老奴几次忍不住气,本来要去冒死禀告皇上,揭发这两人,但都被太上皇拦住了,还劝老奴息气,老奴真是想不通。”
任天弃其实却能猜到唐玄宗劝阻高力士的原因,朝中如今还有许多大臣唯唐玄宗马首是瞻,而这样的情景,做为新皇,是万万不愿见到的,有些事唐肃宗虽然不愿为之,但张良娣与李辅国的所作所为,他岂会毫无所闻,他是了解自己那个当了皇帝的儿子性格是怎样的,而且必然也瞧出来了张良娣的厉害,这高力士要是去了,不仅是起不到任何作用,多半立刻就会性命不保。
对于这事,任天弃只有一叹,这唐玄宗与高力士此时虽然可怜,但当时高高在上,声威显赫之时做下的事,却一般的让人痛恨,此时此景,只能说是因果报应,自己岂会插手,当下道:“我明日就要回合州城,有什么事,等我回来之后再说罢。
高力士在宫中数十年,也是个人精,听到任天弃之语,便知道这是推托之辞,叹了一声,揖了揖手,便走了开去。
第六章 辞别
任天弃笑道:“郭大哥,这就是我的五位娘子了,怎么样,还过得去罢。”
郭子仪挨着从李淑琼、陆玉嫣、袁宝琴、谢阿蛮、邓雅婵瞧去,只见这一个个是雪凝花娇,艳光四射,而且燕瘦环肥,风韵各异,实在是自己平生未见,这才知道外界传言果然非虚,这的确是五名倾城倾国的天下绝色,却被这任兄弟全数收于怀中,实在让人嫉妒羡慕之极。
他强忍住心中的狂跳,道:“郭某今日才知天香国色是何等容貌了,任兄弟,你好福气啊。”
任天弃听了,心里也是自豪无比,哈哈大笑道:“这什么大唐国师,我并没有放在眼里,不过娶了这五位娘子,可是我最得意的事。”
五女听了自己的夫君说出这话,人人心里甜蜜无比,都冲着他嫣然而笑。
郭子仪见到这些美女们的笑容,也是心旌乱摇,暗思此地不可久留,连忙告辞,叫了部下出了府,进宫朝见唐肃宗去了。
然而,让任天弃也始料不及的是,郭子仪过去本来少近女色,但自从这次国师府一行之后,实在太过羡慕任兄弟的艳福,性子渐变,后来位极人臣,一生中妻妾达数百人之多,所生的子嗣自己大多不认得,每到前来拜见之时,唯知道点头应是,只不过终其一生,也没有寻到一名可以与任天弃这五位夫人比肩而齐的女子,实是引为终生憾事。
任天弃出门送走郭子仪,不去与五位夫人说话,便去自己房里拿出了一个布袋,从里面倒出一些物事来,却是父亲给自己的玉笛,得自那火龙身上的九枚赤丹,另外就是那块能够招唤牛头马面的黑色令牌。
他拿起了那令牌,念起了牛头所教的咒语。道:“冥界双使,牛头夺命,马面索魂,敕。”
随着他的咒语没多久,屋中阴风阵阵,顿时就现出了牛头马面丑怪的身形来。
任天弃见到这两名鬼官,笑着一揖道:“二弟、三弟,经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牛头马面此时已知道他的一切,这才明白他只是犯了天规的人仙之子,而不是自己两鬼原来猜想的那样是大仙转世,此人虽然有些本领,但还没有登上仙道,那是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不由得好生后悔与他结拜,还认这小子当了大哥,实在是自寻耻辱,对他也是冷淡起来。见他说话。也只是各自“哼”了一声。
任天弃何等聪明,察颜观色,便知道事情起了变化。这二鬼对自己没那么服贴,正所谓“见风使舵”,这个大哥的架子可不能再拿了,便笑嘻嘻的道:“牛头大叔,马面大叔,你们好啊。”
牛头马面听到这话,心想这小子还算孺子可教,脑子懂得拐弯,还是牛头憨厚些儿,道:“任天弃,你召咱们来,到底有什么事,那面令牌也该给咱们了。”
任天弃听到如此的口气,更加明白了,连忙将那黑色的令牌交到牛头的手中,道:“两位大叔,此次请两位上来,实是有事相求。
牛头立刻道:“不行,不行。咱们可已经帮了你不少,没什么能帮的了,再说,如今地府里新增了一名鬼官,叫做钟旭,专门管咱们这些未登仙籍的鬼,为人最不好讲话,就是阎罗王也要畏惧他三分,去年马面上那望乡台用冥界如意珠偷窥人间情事,让他当场抓到,结果不等秦广王来求情,就把马面的那话儿骟了,马面想找他拼命,但这钟旭非人非鬼,法力远在他之上,也只好……。”
马面这时忽然厉声道:“牛头,谁要你说这些的,想让别人瞧我的笑话么?”
任天弃本来还一直在奇怪,素来这马面的话都比牛头多,今日怎的沉默不言,才知道居然有这么一回事,听到马面出声比过去尖锐了许多,果然成了一名鬼太监,不由得大是好笑,他与众女欢好之时,偶尔想到马面有可能在地府用那冥界如意珠偷窥春色,还有些担忧,现在可就放心了,这个钟旭,做事倒是不错。
牛头道:“好好,不说就不说,任天弃,你有什么事快说,太难了咱们可办不到。”
任天弃道:“不难,不难,我想向二位大叔打听一个人的下落。”
牛头道:“是谁?”
任天弃道:“他叫做李白,是个文人,醉酒后去江里捞月亮死啦。”
牛头道:“哦,原来是他,任天弃,你不必再打听,此人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转世,如今历劫已满,自然又回天界了。”
任天弃一听,这才知道原来李白居然大有来历,也是满心欢喜,道:“原来如此,两位大叔,我没什么要问你,真是多谢你们来一趟。”
牛头“嗯”了一声,脸色稍缓,道:“任天弃,以你现在的地位,在人间也算是混得极是不错,不过你父母违逆天条,仍然有罪在身,你好自为之,日后地府之下,咱们或许还能相见。”
任天弃知道牛头必然不会知道元始天尊传下法旨之事,便笑了笑,揖手道:“到时就又要承蒙牛头大叔与马面大叔照护了。”
两名鬼官没有再说话,身子一幌,一阵寒风之后,已经消失在了屋中。
任天弃知道了李白是文曲星下凡,那就是说日后到了仙界还有相见之时,高兴了一阵,就准备到宫里去给唐肃宗打个招呼,明日就回合州城去,不过若是施展法术飞来飞去未免太招摇,况且事情也不急,就吩咐人备好车驾,李淑琼知道他要入宫,思念父皇,也吵着要去,任天弃便带上了她。
进了宫,一问才知唐肃宗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