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的故事(全)-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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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段时间,我们又去参加了国家公务员考试。我的考点是在位于一个叫幸福街的地方的一所中学。那时是冬天,我在答《申论》时居然发起了烧,我倒,我大学四年都基本上没发过烧,怎么偏偏在这么个时候烧上了?在答题前,我们都要在一个信封上写上自己的通信地址和报考部门,以便将来把成绩邮给我们。坐在我后面的那位女孩报的是铁道部,她在看到我的报考单位后怔了一下,然后向我会意地一笑,还祝我成功。
我果然成功了。而且老姚告诉我,我的各科成绩均名列前茅,公务员考试也顺利地通过了,老姚说面试的考官也对有很深刻的印象,估计他推荐我去的二局会很愿意要我。
小林和小丁也都通过了考试,T机关在XX学院只要了我们三个人。随后我们又接受了体检。体检通过后没过多久,我们就在T机关的一座办公楼内和T机关正式签了约,被录用为国家公务员,最低服务期为五年,如违约的话,每年交违约金一万元。五年后人才可自由流动,但如果要离开T机关的话,还不能直接就走,因为还要有一段为期两年的脱密期,这段时间内不会让你做任何实质性的工作,即等到你脑袋中的机密都过了时的时候才能让你走。而且若干年之内不能出境,也不能到外商独资企业或台资企业工作。
剩下的时间里,我们就是在学校等七月份的毕业了。毕业后先回家休息,然后于八月末回京报到,九月份起正式接受新干部培训。
等毕业的这段时间里,由于没了就业的压力,我和小林和小丁都很爽,尤其是我,苦读了将近四年,现在总算把该考的试都考完了,这下子得好好玩一玩了。但我在没事干的时候还是会跑到图书馆时,看那些间谍纪实和文学作品。有时候,我和小林和小丁还无聊到上街上去练习跟踪人,为将来的工作做准备,不过我发现我们跟踪的人里多数是一些年轻漂亮的女性,哈哈,没办法,对我们来说,要是盯一个老年男性的睄恐怕没什么动力吧。
转眼就毕业了,我们也都回家休假去了,用小丁的话说,也算是衣锦还乡了。特别是在地方上,谁家的孩子能在这么重要的国家部门里工作,也算得上是光宗耀祖了。而且由于工作的特殊性,一些朋友们总是问这问那的,我倒有了神秘的资本,呵呵。
八月底,我乘火车返京,来到了T机关的一个集体宿舍。刚安顿下来不久,我们就去T机关总部办理了一系列的手续,拿着行政介绍信,开始一个部门一个部门的走,去干部局办理档案相关事宜;去保卫处领临时出入证(当时还不能发工作证),去机关党委和团委办理党员和团员组织关系;去行政部门办理集体户口和宿舍入住手续,去食堂办理就餐卡;去财务部门办理工资关系并顺便报销火车票,甚至还去计划生育委员会填了个什么表。
几天后,我们突然接到通知,马上拿上必备物品,准备出发去参加正式的新干部培训。这对我们来说来得很突然。等拉着我们的车开出市区时我们就觉得更加突然了,显然所谓的新干部培训不是我们想像中的那样在T机关的某座办公楼内听讲座之类的(此前我们曾在一座办公楼内接受了一次保密教育,还参观了T机关内部的一个博物馆,里面展出了各种间谍工具和以往破获的间谍案和泄密案中的一些证物,还看了一些讴歌我情报人员的录像。)车开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来到了一个大院。这座大院本身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略显得旧了一些。真正特别的是,门口站着四名荷枪实弹的解放军战士,而且这四名战士并不像一般部队的哨兵那样穿制服戴大沿帽,而是全部着迷彩服戴钢盔,让我们感到这不是一支普通的部队。在车驶进了院内后,我们见了营区的一些标志后才知道这就是赫赫有名的某特种部队,其官兵后来曾在国际侦察兵比赛中夺冠。
下车后,机关领导对我们讲话,说我们将在这里度过三个月的时间,全方位接受一名情报人员所需要的各种训练(这让我想起了中央情报局训练特工的“佛吉尼亚农场”,不过那不是在军营里。联邦调查局学院倒好像是设在美国海军陆战队的一个基地内。)
我们被带进了军队的宿舍,这本来是一个营的营房,但这个营到外面参加海训去了。其实特种部队的战士很少在营区内训练,因为他们的训练范围实在太广了,所以每年大部分时间是在外面野训,海训和伞训。我们就占了人家的窝。
本来我是很向往军队的,更不必说最神秘的特种部队了。但后来才发现在这里的训练可是像夏令营那么轻松,在军队里就要受军队的纪律约束。刚开始的一个月是基础训练阶段,即练习队列,体能和汽车驾驭。我本以为特种部队不同于一般的部队,人员和训练都和其他部队不一样,现在才发现,当你身在这个营区时,不会意识到自己是在一支特种部队,甚至会觉得根本就没有什么特种部队和常规部队的区别,因为一切东西都似乎和以前见到的解放军部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一样的军装,一样的管理,一样的生活方式。
队列训练是最烦的了,常常要把腿抬起来悬空到站不住为止,而且教官们总是吹毛求疵般地要求大伙走路时双手和裤缝的磨擦声要一致。真怀疑这些东西到底有什么用,谁在大街上跟踪敌特时还用正步走呀。其实这只是部队为了增强军人组织性和纪律性的一种锻炼罢了。每天早止要跑个三四公里,女同志可以稍减一些。上午队列结束后,下午开始学习开卡车,负责训练我的是警通连的一位三级士官,总在驾驭楼里对我大声的嚷,还说一些伤我自尊的话,也是,谁让我学车学得慢呢。而他也显然是平时骂战士骂惯了的,以至于那一阵子,一看见他那张胖脸我的脑海里就出现“son of a *****”这个名词。
不过,在他的“精心调教”下,我终于可以自如地驾驭军用卡车了,学过卡车后,我们又开始学习驾驭军用吉普,最后考核前又专门练习了驾驭普通的轿车。本来这支部队里很少有小汽车的,连一号首长的专车都是凃着迷彩伪装的城市猎人。我们驾驭的黑色小汽车一般是在部队训练和演习时由假扮成恐怖分子的战士们驾驭的。
上下午的训练结束后,晚上还要到俱乐部学唱歌,看完《新闻联播》后又要被拉出去搞体能训练,晚上回来整理内务,把被子叠得跟豆腐块似的。每隔几天还会在后半夜被人叫醒去站岗。说不定什么时候还会突然给你来个紧急集合。有人甚至提出不应该受这么严格的军事化熏陶,免得将来到国外执行任务时被人看出有军人的痕迹,带队领导听了,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说,你练的才哪到哪儿呀。
很快一个月的基础训练结束了,我们开始了真正的间谍业务培训。这时才开始有令人激动的内容:射击,格斗,密码,拍照,化装,攀登,而跟踪与反跟踪等内容则要等到回到城市中后再进行实地补充训练。
尽管是在军营里,我们的培训教官并不全是军人,就拿射击来说吧,步枪和冲锋枪的教官是军人,而对特工人员真正重要的手枪射击的教官则是T机关自己的行动专家。他教的手枪射击方法很特别,据说是最适合特工人员的方法。比如,他对我们说,在暗杀等场合,在用手枪对敌人射击时,一定要连开两枪,即连扣两下扳机。又给我们解释了这样做的原因,他具体说的什么我有点记不太清了,但记得好像是说:在打出第一颗子弹后,手枪的振动会使你的手和枪都偏离目标,再继续打第二枪的话肯定要偏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如果第一枪没打死敌人的话,人家可能就开枪还击了。而如果不管打中打不中都是连扣两下扳机,则可以避免这个问题了,而且如果打中的话,两颗连续的子弹的杀伤力显然更大。就算没打中,再打时还要连扣两下扳机。
格斗训练的内容也和我想像得有点不同,本来我是最不怕练习格斗的,以前就和散打,跆拳道及中国式摔跤有过亲密接触。但这里的格斗则不同,全是最简单、直接、实用的东西。而且教学是由军队的人员和T机关的格斗专家们共同进行的。军队的人主要教我们特种部队的“一招制敌”技术,我们自己的行动专家教的东西和他教的有些类似,但除纯粹的徒手格斗术,如如何用三个指头让对手断气外,他教的更多的是如何用日常物品杀人,如用钢笔刺破对手的颈动脉。他还很擅长用绳索从背后勒住敌人的脖子,即所谓的“印度绞杀法”,《教父》里的意大利裔黑手党常用这个。小时候在一部美国电影《战俘快车》也见过美国军人用这种方法绞杀德军哨兵的场面。一想到自己将来可能去执行这样的任务,我们都觉得很兴奋。
此后,我还被挑选去参加一个“偷越国境”的模拟训练,并不是所有人都必须玩这个的,只是平时训练成绩不错的少数人才被特选去参加的。练习的目的是学会如何从陆路向敌对国家渗透,或在执行完任务后被敌人发现并封锁了机场等退路时,我们就将采用这种原始的撤出手段逃离险境。训练地模拟成边境的形式,平时供部队的特种兵练习越界武装侦察时使用。那里建有岗楼和暗堡,还有模拟的雷区和铁丝网,哨兵会牵着狼狗来回地巡逻,晚上还有探照灯来回地照。开始时我们根本就无法完成任务,不是被狼狗吓回来就是被哨兵用空包弹打中,但这就像玩电脑游戏一样,刚开始都不行,但多次的反复训练终于使我们掌握了相关的技巧:如何躲避狼狗的追踪,如何发现雷区的位置,如何在必要的情况下无声地制服哨兵,如何使用声东击西的战术等等,终于克服了将要面对的各种困难和障碍。在我最终完成任务穿过国境线时,我心里在想:不知当年冒着东德士兵的子弹越过柏林墙的那些人是不是也有同样的感觉。这项训练似乎也体现出了特工与特种部队军人在任务上的一些相似之处。但用负责这项训练的军官的话说:特种部队总是集体行动,强调的是协同。特工则总是孤身深入敌后,强调的是独自应付危机的应变能力。
剩下的间谍专业培训内容是保密的,在这里也就不多说了。
这期间大家虽然很苦,但也有了不少乐趣,尤其是和军人们的友谊日渐深厚。有时我们和军人们也互相开一些玩笑。有一次,我们刺探到情报,教官们准备当晚来一次紧急集合,所以大家都做好了准备,但过了一段,好像没有什么动静。一位兄弟出去观望,看见一位军官站在走廊里,手里拿着哨子,他认为那个军官可能是要吹哨子,但那个军官看到他后,却将哨子揣进口袋里,扭头走了。那位兄弟见军官没有吹哨的意向,也往回走。但等他刚一转身,就听见一声尖厉的哨声,军官大喊,紧急集合!!! 事后,那位军官对我们说:怎么样,你们这些特工也不是我的对手吧。
很快,培训就要结束了,在结业典礼上,T机关二号领导将来观看我们的汇报表演。我们为此进行了刻苦的综合演练,这是在整个培训中最艰苦的部分,当时我的胳膊和腿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因为在格斗对抗表演中,尽管双方并不是真正打到对方的身体,但在格挡中总要有肢体的碰撞,这样一来,大家的四肢上都是伤痕累累,我当时在受伤的部位都套上了两套护腕和护膝之类的防护用品。小时候在电视上看到武警战士练习擒拿格斗很是羡慕,很希望能有那样的机会,而现在我可再也不想了,还不如自己打打沙袋呢。不过,有苦就有甜,我的格斗表演给领导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除此以外,我还参加了一个用绳索攀登楼房突袭恐怖分子的表演,并作为精选人员在最后的一个高难度表演中像美国电影里的特种兵一样从直升机上用滑索机降,然后用装着空包弹的枪一顿猛扫。
就这样,我们的培训在激烈的表演中结束了。当天下午我们就乘车返回市区。走的时候,我们和教官及战士们抱着痛哭,就像老兵退伍一样。车开出营区时,教官们列队向我们敬礼,我们穿着已取下了所有标志的迷彩服含泪在车上回礼,那情景,到现在还难忘。
车开入了北京市区时,我们看到了久违了的高楼大厦,在这个号称世界间谍中心之一的国际化大都市里,我们将为国家的安全面对什么样的挑战呢?
第二部分 反间谍侦察
作者:74you
第二部分 反间谍侦察
车返回宿舍时是在下午四点钟左右,我回去后彻底洗了个澡,然后趴在床上大睡了一场。不容易呀,三个月的非正常人的生活,摸爬滚打,我们都太累了。
休息了三天之后,我们按要求又到T机关总部会议厅就坐,这次是宣布分配方案。我和小林、小丁都被分到了二局,即反间谍侦察局。其实我这时已经知道,尽管在招聘会上老姚问我想具体从事哪方面的业务时,我说了想干常出国的那一种,但直接被分配到那个局,即一局,是不太可能的,因为我们在第一年是试用期,是不能出国执行任务的。这是在部队训练时从带队的同志那里打探到的。一般去一局的人选都是先被分到二局从事反间谍工作,一段时期以后被认为有从事海外情报工作潜质的人才会被推荐至一局——T机关内最精锐的部门。我也觉得新手在反间谍部门先工作一段时间是有好处的,一方面就是通常认为的反间谍工作的难度要小于海外情报工作的难度,走这么个由易到难的过程是符合规律的,另一方面,在执行反间谍任务时要有当猎人的心理,而在执行海外情报任务时要有当猎物,即躲避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