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火-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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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俗中有事与他们家相交,那想要和平解决此事,便不是那么容易,倒不如以雷霆手段,将之尽数灭去,让其再无法可想,无手段可用,岂不大善!”
“哦?你怎么知道我世俗中与那周家有事?”杜宇闻言心中一动,眼中神光一闪,便盯上了汪涵那团变幻的黑雾上:“你又怎知,我们一定是有仇而不是有利呢!”
汪涵那团黑气一抖,传出几声轻笑,道:“道友恐怕是忘记了,当初你从那周林身上将我困住时,虽然禁制住了我的行动,却并不禁我听闻外面之事,你和那个周家老头所说的话,我却是都听在耳里呢!”
“便是听了,那又如何?”杜宇只是冷笑。
“如何?呵呵,道友,既然听了你当时所言,你后来再说的的碍于交情,不得不为那周家出手的话,不就显得假得很了吗!”汪涵笑道:
“承蒙道友那天晚上出手炼化我鬼躯中的戾气,这一日功夫,我左思右想,合着道友那改头换面才敢出手的性子,小女子总觉得您对我所说的理由不像是真的,再加上您现在问起来我附身那人的事,脸色又是这般模样,我若是再半点知觉也无,那就是真笨得该死了!”
杜宇闻言,半晌方自长吐了一口气,喃喃道:“你倒真是个人精,心思细腻倒罢了,可偏偏胆子怎么也这大,只有几分把握,便真敢往下想去,嘿,一般人便是有些知疑,可既然身家性命都尽在我手,又哪有这么说话的!”
汪涵自从那晚被杜宇教训了一次,又从他那得了好处,便也真倒听话了许多,她本来便是心思玲珑,出事遭难之后更见小心,只是因为转修鬼道时不得正法,才让戾气上侵,神智难清,行为猖狂。
被杜宇看出关窍后,以清阳火炼了几次,虽然元气大伤,却得之清明,不再受那玄灵血河幡上怨气困扰,便又有了聪慧之态,心中对于杜宇是怨是谢,一时间却是她自己也理之不清。
因而待她听完杜宇之言,其身所化的黑气便起伏摇摆不定,忽的一阵扩散,挣扎着扭曲了半天,竟又化成了人形,人影方成,便摇着朝杜宇盈盈拜下,顿首伏地,低声道:
“我修行未成,便脱人躯,眼见此生不要说问道无望,便是神智,也未必能长久清存,不敢再妄想其他,只是数十载修行,尽悔于那周林之手,又有不尽屈辱之事,凄怆之处,竟不敢污了恩公之耳,心中之恨,实是三江五河也难清洗,如今所思所愿,便只是求恩公能让助我报了此仇,便是因此就此形神俱灭,也是甘愿!”
杜宇闻言沉吟半晌,见她形态凄惨,却也着实属实,而此时幻化之形,也比当日刚捉来时显出秀丽,虽然不是以貌取人,心中却也不由多了几分不忍,神色间的冰冷,便难再维持下去。
“你先起来吧!”杜宇叫起了明显有些不支的汪涵,心中思路便又有些乱了起来。
在陈明栋家里时,杜宇以灵火撼神术使得他口吐真言,将他心中所思尽数听完,开导完了之后,才以些寻常养魂法术让他睡去休息,只是在听的时候,才发觉事情好似越发复杂起来!
前天晚上,汪涵将其自身一干经历交待清楚,并无什么出人意料之事;而今天又听完陈明栋的话语,很显然,也没尽都在杜宇先前设想之中——可是一旦两两相加,这却又出了麻烦。
陈明栋的故事,极其老套,长得不错,又混得是个都市白领状的大男孩,用了很长的功夫,终于伏虏了一个美少女——孙露的芳心,然而,就在快要谈婚论嫁的时候,孙露却忽然开始频频的躲避起两人的见面来。
正巧,这时也赶上了陈明栋事业的上升期,努力的工作着,以期能在一个令他满意的新房里度过他们的新婚之夜。
两个月之后,孙露消失,于是陈明栋有些发疯。
又两个月之后,孙露出现了——陈明栋更疯——因为这时,孙露正挺着她那个己经是五个月的大肚子。
第十三章 孙露
孙露的一生就进展到这个程度,实际上,当孙露带着五个月的大肚子出现在医院的时候,她的脑袋里,己然装满了幽冥宗大大小小的诸般法术——她己经被汪涵夺舍了!
从正牌的孙露那里来说,从五个月前,那次酒吧里的醉酒开始,就注定着一个悲剧。
在一群小姐妹的闹腾下,打着做贤妻良母前最后一次放纵的旗号,醉意昂然的孙露,在神智清醒后,很快的就发现了,她己然度过了一个极其荒唐的夜晚——依稀中,床上的另一位,似乎有着一张十分俊秀的脸!
虽然对于开始和结束没有半点印像,可床上实实在在的痕迹却明确的告诉了她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不过幸好,这不是她的第一次——指望像陈明栋这样十几岁就出来混的人,道学先生一样的遵守距离,显然并不太现实。
所以,她总是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人知道那一夜,只要她不说,就没人会知道——直到医院的检查出现前,她一直是这么想的。
来不及咒骂那个似乎很俊美的男人不带套——当然,现在我们都知道他就是周林大少爷——可是对于这个孩子,究竟应当怎么处理呢。
同样农村出身的孙露同学,很显然受了不少封建余毒思想的侵害,摸着渐渐隆起的腹部,一脑子言情狗血情节的孙露,不知怎的,心里便打起了一堆孩子是无罪的念头,几经辗转后,竟放弃了打胎的冲动,一门心思的只想着把那个孩子生出来。
躲藏在天南市郊外,临时租用小屋里的孙露,就那么战战兢兢的又度过了两个月。
本来,依这种情况,她有足够的机会把那个孩子生出来,可就在此时,无处不在的周大少爷出现了!
一番不知所谓的纷乱后,那位本来性子显得颇为温和的孙露,刚烈果决,有勇有谋的逃离周大少的掌握,并且在眼看就要再一次落入其魔爪时,选择了跳河自尽
——没有奇遇和峰回路转,孙露的故事,就此划上了句号。
而这时,同样身遭不幸的汪涵肉身尽毁,魂魄借着一样家传法宝逃脱此难,却是没力气再去和还活着的正常人玩夺舍游戏,无奈何下,正遇见了身死魂消的孙露肉身,大喜之下,便想也没想,就此灵肉合一,再世为人。
重新有了肉身的汪涵自然不能就这么淹死,深明水性的她三两下就借着波涛往岸边浮去,而在岸上,还真有那些热心观众,早就打了急救电话,在汪涵还没到岸的时候,就派人急急的把她捞起来后,送往市区的医院。
自感性命得救的汪涵就此舒服的躺在了医院里,来不及感叹她腹中那一对双胞胎顽强的生命力,也来不及想想如何保证占着这肉身,在功力未复时不被别人发现,周林少爷,就又一次的降临了。
看着一群如狼似虎的大汉,半点法力也没回复过来,一件法宝也不在身的汪涵,只能装着记忆尽失,神智不清的样子,意赖过这一劫。
可那周大少爷出马,又有什么顾忌的,硬拖着个疯女人,也是光明正大的走出了医院——至于那昙花一现的陈明栋,就被两方很自然的无视了。
再略过汪涵又是如何与那周林斗智斗勇,最终被炼成子母鬼,成了玄灵血河幡主魂又反噬其主,再说那一片痴心的陈明栋,本来己然对孙露死心的他,再在那家医院里见到她那幅尊容,心中震憾可想而知。
在医院上蹿下跳的打听了半晌,才知道他那女朋友己然有了五个月的身孕,再结合着这些日子来的情况,心中便也把事情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愤懑之余,却也极不甘心。
联想起在医院时,孙露也是一幅挣扎的样子,陈明栋心中不免又为她开导起来,决意找她问个清楚。
然而周家的事,又哪是那么好管的,不要说陈明栋没什么门路,便是略有几个通晓一点的,也都劝他息了这心思。眼看花钱也请不到愿意干的私家侦探,公安那边更是连理也不理,狂暴了一段时间后,总也要生活下去,他倒也渐消了心思,不再去想孙露究竟为什么有了别人的孩子——如果,他没有再碰见周林的话。
还是在一家万恶的酒吧,买醉的陈明栋遇见了“微服私访”的周林,临着的座位让本来倒在桌上的他,清楚的听得见周林和另一个花花大少的言语——其中,自然不可能少了炫耀女人方面的事情。
一旁作为无言听众,半醉半醒的陈明栋,有些卡住的脑袋里怎么也觉得越听越不是滋味,直到那位周大少一句“倒底是老人家经验足,都说屁股大的才好生养,就像那个叫孙露,屁股小了点,果然不成事,就是怀了双胞胎,也带着她两个孩子小产死了,死的时候那样,倒足了爷的味口……”
番然醒悟的陈明栋这才想起来,这个满口讲着女人怎么不懂事的富家子,可不就是那天在医院里抢走孙露的周大少爷。
得知孙露己然死于小产的陈明栋脑袋一蒙,神游一般完成了自己发汇愤恨的过程,头脑昏沉的陈明栋遇见了周林一行,自然谈不上有什么战果,只是再回神时,己然是满身伤痕的躺在局子里了。
“爸,该说的我都说了,不该说的我也都说了,您就让我出院吧!”周林一脸苦笑的看着床前脸色变幻的周庆德,赶紧要求着离开这私家医院。
周庆德脸色发青,显然对于儿子坦然的消息有些接受不了,说话还是厉声疾色的:“哼,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我是你爹,你有什么事对我还是不该说的!”。
周林面对这样的父亲,却是半点也不害怕,只是笑道:“爸,我开始也没想埋您,只是每回刚提到这个话头,您就老是说阒坚决不能相信江湖骗子的话来训我,我哪还有空说拜入师父门下的话!”
“哼,还好意思说,瞧你拜的是个什么师门,叫什么不好,怎么就起了个“噬魂宗”的名号,听着就知道那不是什么好东西!”周庆德闻言更是气得跳脚,指着还在病床上躺着的周林骂道:
“你这糊涂东西,从小就和你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像这种神神道道的事,更是不能轻易招惹,像你这样,怎么敢什么也不知道,就拜进了这个门派,连话也不问问你爹我!你怎么知道人家想的是什么,大街上那么多人,我看他们个个都是根骨清奇,怎么人家不找别人,就找你这个坏胚子?还不是为了你爹这点家业,还不是想着让你给人家当枪使!呵,杀人,炼你的那个什么血河幡的法宝,你师父他那么大的本事,为何不自己杀人炼去,怎么偏偏就让你来做,让你出这个手,你倒底都想过没有!”
周林闻言也静默了下来,看着刚训了他几句就气喘吁吁周庆德,眼中悲色一闪,轻声道:
“爸,你也知道你儿子是什么货色,就像您说的,要不是咱家还算有点权势,能做他们做不了的事,人家又凭什么收咱们呢?他既然有事让我做,那我便做呗,反正他让我做事,便有我一分的好处,他若真是一点不想利用我,我又凭什么从他那拿东西呢!”
“就像这回一样,差点那了,还是好事了不成?这回要不是那个叫玄阳的老道不请自来,你……”周庆德手臂举了半天,乱颤了几下,看着那低着头的儿子,也只是又收了回来,冷笑一声,更是气道:
“我三十七岁才有了你这么一个儿子,你怎么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呢!”
周林面色难看的点了点头:“是啊,爸,您三十七岁才有了我,如今我才二十五,您就六十二了,要是不想点法子,就您这身子骨,还能看着您孙子娶妻生子吗?”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周庆德,闻言不由大怒,指着周林大骂道:“老子命长得很,看着你重孙子生娃也没问题!”
“您老了!老得很厉害,身体一堆暗伤也没法治!”
周林仿佛看不见周庆德的怒火,半点慌张也无,语气坚定而平稳的说:“只有给噬魂宗的那位炼好玄灵血河幡,和他换那瓶“血灵造化丹”,才能治好你年轻时留下的那些暗伤,才能让你活着看着我儿子再娶妻生子!”
“血灵造化丹”是什么,周庆德半点也不知道,可单是冲着周林这语气神态,自然而然想明白了的周庆德,就让冷笑而愤怒的脸色一瞬间崩塌!
看着他儿子低下头,想着他还是那么苍白的脸,周庆德张了张口,这位当年纵横黑白两道的人物,却是半天也没挤出一个字来,只能闭上眼,不让周林看见他那己然有些泛红的眼圈,接着从那有些嘶哑的嗓门里斥道:。“糊涂!”
周林见状一笑,道:
“是我糊涂!这回的事情是我急躁了,那个孙露只是个意外,她怀的那对双胞胎,我本来想让他们出来叫您爷爷的,只是那天见她就要小产身死,想着浪费也是浪费,便临时起意,把她炼进了玄灵血河幡!实再也没想到,她竟然也会些法术,成鬼之后,见我下得禁制不多,藏起来反制于我,险些把我害死!”
“哼,你炼这个法门,总不是什么好东西!”周庆德眼中厉芒一闪,又道:“不过,孙露那个女人……”
“嘿嘿,那个女人倒真是个心狠的,受了那几重炼制,竟还是在那幡里藏了三天,才趁我不注意反噬!”周林眼中戾气大盛,道:“那心狠,我倒是也想看看她能有多狠,爸,你过几天就把她农村老家中几个亲戚都抓来,等我点燃信香之后,自然有我师父来治她!”
周庆德闻言不由有些迟疑,道:“你怎么还想着你那师父?再者说,前几天那个玄火道人不是把那血河幡给收走了吗,他临走时还说,少造杀孽……”
周林嗤笑一声,道:“那个玄火道士的话,哪里能信,只是唬人罢了!更何况,我看他也不是个好东西,把我好不容易收集的那柄青铜戈给匿了去不说,便是那杆玄灵血河幡也没加以破坏,我感应清楚的很,血河幡分明还存在着,孙露便不可能己死!而那血河幡又是和老师换那“血灵造化丹”必用的,怎么能有失?只要那幡追了回来,我便让师父施法将孙露那贼人离出幡阵,只要让她落到我手上,那我受的苦,终究要让她再一遍遍的十倍偿过,到时候,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