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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孙子大传-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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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问大王肯退么?二百八十九!”    
    当然不肯。    
    伍子胥终于抡完了三百之数,提着皮鞭呆呆地立着。    
    士卒还在乱掘乱抢陪葬物。    
    “都给我滚开!”伍子胥吼道。    
    士卒散去。    
    伍子胥颓然地扔了皮鞭,坐在一块石头上。    
    太阳升起来了。被鞭笞成一滩烂肉的楚平王尸体,臭气在蒸腾,发散。到处是腐烂的味道。有绿头蝇嗡嗡嘤嘤地飞来。天上,饿鹰在视着尸肉打旋。伍子胥的头脸和身上沾满了臭的,烂的。他满脸的疲惫,木然,满脑子都是空白。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这三日三夜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孙武:“伍将军,你不会不明白,百战得胜,攻陷城池,倘若不巩固战果,不修功德,是何等结局。”    
    “孙将军,请你让我安静片刻!”    
    孙武无奈,只好打马离去。    
    孙武回到府中,老军常疑惑地问:“将军到哪里去了,怎么带来了一身的腐臭?请将军沐浴更衣罢。”    
    孙武也觉得腐臭的味道如影随形,两手又粘又腥,胃里翻腾着,要呕吐,忙去沐浴。可是,沾了尸臭的两手,洗了一遍又一遍,还是腥臭难闻。    
    屋子里洒了清水。    
    点了薰香。    
    还是不行。    
    孙武十分懊恼。    
    颉乙来辞行了:“谢谢将军的款待,颉乙生性落拓,从不在一处久留。游于四方,扶困济危,治病救人。休为王侯所拘缚,这是我恩师扁鹊的教诲。我说过,将在郢都迎候将军,今愿已足。来日还有缘分儿,来日再会。临行有一言相告,那夫概与吴王已存二心,大有囊括天下的企图,他日恐将军要因夫概而遭祸,将军好自为之。还有将军的妻妾,一个是九死一生,一个是九生一死,将军好生待她们。这些废话,信不信全凭将军。”    
    “何不留下再住些时日,你我的棋还未分上下。”    
    “将军的大将棋风,颉乙叹服。何必要颉乙败归?孙将军,得放手处且放手啊,颉乙告辞!”    
    颉乙飘然而去。    
    颉乙走后不到一个时辰,夫概又来登门拜会。    
    有了颉乙的一番忠告,孙武也犯疑惑:夫概怎么走动得这样勤?    
    夫概昨夜与颉乙下棋,颉乙一句话暗暗道破了他的心事,便想与颉乙单独做一次深谈,以测吉凶。    
    夫概说:“孙将军,夫概又来搅扰了。”    
    “哪里,难得夫概将军不弃。不知有何见教。”    
    “今日我如约为你带来一个惊喜,换你给我的惊喜回去。”    
    “孙武不懂。”    
    夫概满脸是神秘地笑。    
    “给你的惊喜么,乃是赠你一个贴身的童仆。”    
    噢,不过如此。    
    “夫概要带走的惊喜么,乃是请颉乙先生到我府中小酌。”    
    孙武:“实在不巧,颉乙先生是世外之人,留他不住,已经走了。既然颉乙先生走了,无法交换,夫概先生所赠之童仆,我也不敢无功受禄了。”    
    夫概心里为颉乙的离去感到遗憾,旋尔,又作笑眯眯状:“孙将军不要我带来的童仆么?”    
    “我不需要什么童仆。”    
    “此话当真?”    
    “身边有老军常就足够了。”    
    “老军?怎能同日而语!来吧!”    
    一语未了,门帘一挑,走进一个“童仆”。    
    


第三部第二十三章(1)

    孙武打量着夫概带来的“童仆”。    
    一身蓝粗布的衣衫,裹着秀颀的身材,衣衫显得过分宽大,但衣纹流动着的是成熟和温柔的曲线。那“童仆”跨进门来,就不再往前走了,背后的光线把他的影子拉长了,铺在地上,“童仆”始终低头看着自己的投影,手里还拿着一柄青铜剑器。    
    “漪罗!”    
    尽管那“童仆”是男子装扮,孙武也没有仔细辨认,几乎是只凭一种感觉和感应,便脱口叫出了漪罗的名字。    
    那张美丽的脸抬起来了,两眼扑闪扑闪,望着孙武,忽然漾满了泪。是别后幽怨的倾诉?或是重逢的惊喜?还是所有的惦挂、思念之苦,终于找到了宣泄的由头?不得而知。    
    孙武也为之动容,可是,碍着夫概在面前,尽量矜持,不好动作。    
    夫概哈哈大笑:“哈哈!孙将军,如此可人的‘童仆’,你要呢,还是不要?只恐怕将军不要,漪罗也不会跟我回去了。哈哈,漪罗,你哭什么?快去吧,去吧,你,还有你,千万不敢忘了穿针引线的人噢,夫概实在是用心良苦哇!”    
    孙武由衷地向夫概躬身作揖,拿眼却去睃那漪罗:“孙武在此谢谢将军!”    
    夫概笑吟吟去捉了孙武的手摩挲。    
    孙武此刻无论怎样难耐,也只好耐着性子,让夫概弄个够。    
    夫概:“将军不要多礼。夫概一向敬重孙将军的兵法韬略,岂能不竭尽全力成人之美?我一向以为,天下知夫概者,孙武;知孙武者,夫概,你我堪称知己。”    
    孙武琢磨着,不知这话何意。    
    夫概:“只是——漪罗,为何不谢谢夫概呢?”    
    漪罗:“漪罗恐怕辜负了夫概将军的美意。我把师父干将铸成的依剑送给孙武将军,就走的。”    
    说出一个“走”字,漪罗的眼泪扑簌簌落得更急了。    
    夫概“哈哈”大笑:“走也罢,留也罢、不干我的事了。”说毕,夫概走了出去。    
    夫差在门外。    
    夫概:“王子驾到,何故在门外徘徊?”    
    夫差:“怕搅扰了人家的美事。哦,叔父大人可真是煞费苦心哪。”    
    “成人之美,有何不好?”    
    “好。好。”    
    “王子找孙武有何事?”    
    “父王命我请孙将军到宫中饮酒,打算赐个美貌女子给孙将军享用,看来是多此一举了。”    
    是的,多此一举。    
    孙武一直等到夫概走出了门,才招手:“漪罗,过来。”    
    漪罗不动。    
    漪罗可不是随便供人驱使的。    
    孙武知道这个,知道在漪罗面前他不再是什么百战百胜的“将军”,只有主动些,走过去。    
    刚刚贴近漪罗,青铜的剑鞘横过来,塞到了孙武的怀里。    
    无限的娇嗔。    
    孙武接了那剑,眼睛一亮:“好剑哪!稀世之宝。这便是三百童男童女鼓装炭,干将铸就的‘依剑’么?”    
    “剑上有字,将军不会自己看吗?”    
    “啊——是,依剑!”    
    “师父让我带给你,漪罗的使命完成了,告辞了。”    
    漪罗转了身,假意要走。    
    孙武拉住漪罗的袖子:“你往哪儿走?漪罗!”    
    漪罗推开他的手:“不敢妨碍了将军看剑。那剑,可是天下无双,价值千金呐。”    
    哦,怪他看剑不看人。    
    孙武笑了:“孙武有眼无珠。”    
    “小女子可不敢这样说将军。”    
    “漪罗,谢谢你赠剑给我,我也有一物赠你。”    
    漪罗诧异地看着孙武,苦笑了一声:“噢,投桃报李么?将军,依剑可是无法以物相抵的。”    
    “此物非同寻常。”    
    漪罗赌气背了身。    
    孙武回身取的是——依琴。他小心翼翼地像捧着一件一碰就碎的珍宝,来在漪罗的背后。    
    “请笑纳。”    
    漪罗说声“小女子领受不起”,生气地一转身,琴嗡地一声落在了地上,七弦一同喧响。漪罗这才知道是她的依琴。对于漪罗来说,不知不觉间,这张七弦琴已经成为连结她和孙武的弦索了。乍到孙武府中,她用指尖在琴上弹奏《深潭赋》与《梅花操》,诉说情愫;当孙武吴王台上杀死了她姐姐皿妃之后,她扯断了琴弦,以泄愤怨。她离开孙武出走,带着琴;孙武到罗浮山中铸剑处寻她时,她又把这张琴交给孙武,等待的便是这剑胆琴心的相应相合的时刻。将军孙武行军,作战,浴血破楚,挥师入郢,虽然九死一生,却始终带着这张依琴。仅仅看到与将军相依相伴的七弦琴,就可以知道他的心自始至终都惦挂着漪罗,这是足以解释一切误解,同时也可以说明以往的。漪罗的心里立即荡漾起柔情,喃喃地说着“噢,依琴!”便去拾起了琴,抚摸着琴身,又惊又喜。    
    “将军一直带在身边?”    
    “须臾未离。”    
    “从未弹起?”    
    这是一句双关语,孙武明白:“心中底事,何须弹动?不弹自响!”    
    又是一语双关。    
    漪罗把琴放在几案上,纤纤素手在琴弦上像微风一样拂过,发出淡淡而又清越的声音:“记得将军说过,这张琴颇有来历。”    
    “是呵,所以,依琴障目,忘了将军。”    
    这是回报刚刚漪罗怪他见剑忘了人的那“一箭之仇”?    
    漪罗开心地笑起来:“百战百胜的将军,也会这个?”    
    孙武轻轻地而又饱和了感情地叫了一声:“少夫人!”    
    “我的——将军!”    
    一句回应,漪罗已经扑上去,搂住了孙武的脖子。多情的女子已经没有能力再拿捏,再任性,再冷静了。她的眼睛里又流泪了,嘴上不知喃喃地说些什么胡话,醉话。她化在了孙武的身上,倚在历尽艰辛终于找到的可以依傍的那宽厚有力量的肩膀上。孙武浑身热血沸腾。他如何能想象得到,在这充满了血腥味的紧张、艰苦、危机四伏的战争中,会得到如此的慰藉,如此的温存。他紧紧地拥抱着他的少夫人,似乎害怕一撒手,漪罗就会跑掉。他感觉着女人那热辣辣的脸、手和唇,感觉着从未感觉过的温软。他不说什么。说不定说了什么,就会把这种幸福和幸运到极至的感觉吓跑了,冲撞掉了。女人泪如泉涌,这时候,哭个够,才算幸福得够。那微带咸味的泪,蹭了孙武一脸,流到他的脖子里,他觉得要把他的心泡软了,泡化了。他甚至两眼也湿漉漉的了。离别得太久的久违了的漪罗,如今已经真正地成为少夫人了,那丰满成熟的身体的每一处,都在说着一个带着一点儿野味的“爱”字。窗外,血腥地杀戮,疯狂地抢掠,不时有着的冷铁地搏击,还有楚天的悲风,一切一切都在这里不复存在了。这是唯一可以逃避的另一个世界。还有那兵韬,战略,进攻,撤退,迂回,一切一切与吴国天下,与三军徒卒有关的东西,唯有在这里,在这会儿,他才真正地忘却了,摆脱了。    
    “漪罗,你是怎么来到夫概帐下的?”    
    “我不是说过了吗?漪罗来给将军送剑。”    
    “只怕是连人带剑一同送与孙武吧?”    
    “将军怎么说,便怎么是。”    
    “既是人与剑送与我,如何会到了夫概帐下?”    
    “将军心里只有征战,哪里容得下我?”    
    “你就直奔夫概将军营帐而去?”    
    “哪儿?我曾到战场去找过将军,未得一见,后来,我就跑到了夫概将军那里去了。不见将军,我是死不回头的。”    
    “一路的千辛万苦!”    
    “辛又如何?苦又如何?有道是苦尽甘来,能随将军左右,漪罗心满意足了。”    
    “在夫概帐下多少时日?”    
    漪罗推开了孙武。    
    刨根问底是何用意?漪罗说:“将军要审问么?审个明白好了。”    
    “千万不要误会,我不过是随便问问。”    
    “漪罗由夫概派人呵护,说来已经半月有余。”    
    “半月之久?那夫概待你可好?”    
    “好。十分地好。好又怎样?将军也会嫉妒不成?”    
    


第三部第二十三章(2)

    是的,夫概待漪罗的确是十分周到。漪罗这样一个姣美的女子到了军中,自然十分惹眼,男性徒卒们早已难耐枯燥,远离妻室,甚至平日连一个异性也见不到,一天又一天,都是在危险的军旅生活和行军作战中度过,这下子见到一个红粉佳人,如同黑夜里看见了亮光。漪罗自然成了三军注目的对象和谈论的话题。便有不轨之徒夜里偷窥漪罗的帐篷,被夫概拿去,喝令斩首,以惩效尤。夫概言道:“有敢对漪罗非礼者,立斩不饶”。之后,又让漪罗与吴王赐的阿婧在一起,每逢大的战争,先行派人安顿好两个女人躲避。夫概劝说漪罗不必急于去见孙武,军务倥偬,孙武难得一顾。夫概料得入郢之日不远,到时再与孙武见面,才是良辰吉日。夫概确实是把漪罗当成联络孙武的一个重要筹码,煞费苦心的。漪罗因与孙武闹气,也想先观察一下行色,才在入郢之后来见孙武。临来之前,夫概设酒为漪罗饯行,以待孙武少夫人之礼,恭恭敬敬事之。阿婧与漪罗恋恋不舍,未免相对垂泪,相约长来长往,永做姐妹。夫概则笑脒眯地说:“日后少夫人与孙将军重归于好,显贵于朝中,万万不敢忘了夫概”,“夫概实在是敬重孙将军和将军的兵法韬略”,“夫概与孙将军携手,还愁吴国社稷不固若金汤?”夫概对漪罗不但是秋毫不犯,而且有恩。可是,孙武一见面便一遍一遍问其根由,无法不把漪罗问得上火,这女子虽然已经长大成熟,历经了磨难,刚烈的性情却并无改变,就没好气地问孙武:    
    “将军到底要问什么?”    
    孙武:“漪罗,休要动气!你到这里来,乃是我梦寐以求的。孙武只是不懂,这夫概何故下如此大的工夫?”    
    孙武便将异人颉乙午前所说的话,一一说与漪罗,漪罗听了,只是发怔。孙武长叹一声道:“你我难得重逢,见了面,何苦又让这些事来搅扰?今日你我约法三章,莫谈国事兵略,只说儿女情长,如此怎样?”    
    漪罗:“将军你也变了么?”    
    “哦?此话怎讲?”    
    “你也会说儿女情长么?”    
    “我太累了,颇有些疲惫。你想,吴唐蔡三军,挥师伐楚。牵着囊瓦兵马到柏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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