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城修罗门-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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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这才回过神来,心里“噗、噗”直跳,大气也不敢喘,朝着吕登聚拢过来。吕登扬起下巴说道:“现在知道什么是火尖枪法和太公鞭法了吧?”
三个弟子点头如鸡啄米一般,崇拜之情尽写脸上。吕登接着说道:“我方才是将黄玉红云法熔入鞭和枪中同使,你们需做到还要加以时日、勤学苦练。你们大师兄的功力也只能单使枪或单使鞭。我现在便将咒言指诀传授给你们,你们依旧将咒言指诀分开练熟,自己不可轻试,其余注意事项均与天雷惊相同,切记!”遂将咒言指诀悉心传授给了三个徒弟,纠正了三人的几个错处,见都已经记牢,又说道:“你们还要心纯念熟,苦习三日,三日后还在山顶试功。”
教学完毕,师徒四人下山各自回屋。吕浑在想:这个黄玉红云法好,不会劈脑袋,我还需勤加学习,不可让师父和师兄们小瞧了我!自这一刻起,师兄弟三人便满脑子咒言指诀,苦苦练习了三日。也不知自己每日吃了三顿还是吃了两顿,只苦了吕登连着三日下灶间烧菜煮饭。
第四日清晨,师兄弟三人看见太阳蛮好,请上师父重又聚在山顶。吕登说道:“刚开始练,不可能如我一般,你们只需抓得住光芒,燃得起火,等日后罡气雄浑深厚,将咒、诀归入意念时方能为之。我先作个示范。”左手捏指诀,右手掌心向上,口中念念有词。诀毕咒停,丈余长一束光横在右手掌中,对准五丈外一棵桑树投去,只听“嗞”一声响,树杆被射出一个碗口粗细的透明窟窿。又重施咒诀,掌中握住了一根三尺长短的金芒,翻掌抖出,化成几十根针刺,射下许多树叶来。再施咒诀,右掌心燃起一尺高一团火焰,一捏成拳,将火焰灭去。演示完毕,吕登问道:“你们谁先来?”
还是吕如海先来,上前冲师父一抱拳,站稳身形,定了定神,左手捏诀口中默念咒言,右手掌心向上一翻,一束阳光横在掌心,一晃而没。又施咒诀,一根金芒也是一现而去。再施咒诀,掌心燃起一点烛头火陷,也瞬间灭了。吕登看罢,说道:“已经很不错了,短短三日便可驱动黄玉红云法,已胜过为师当年了。”
“多谢师父指教!”吕如海听师父褒扬,自然开心,心头事起,又问吕登道:“师父,若是遇上阴雨天,夜晚,这黄玉红云法还能施展吗?”
吕登说道:“你先将双眼闭上。”
“噢!”吕如海依言闭上双眼。
吕登问道:“你说太阳现在还在吗?”
吕如海闭眼作答:“还在。”
吕登说道:“睁眼吧!你闭上双眼,太阳还在那里,只是你看不到。若阴雨天,太阳也在那里,只是被**遮住了双眼。夜晚,太阳还是在那里,只是大地遮住了双眼。你说能不能施展?”
吕如海说道:“弟子明白了!”
吕登又道:“只是晴日施展威力大些,阴雨天、夜间威力小些。天雷惊也是如此,雨天施放总能借些风雨之力相助。”
吕如海抱拳退下。吕安走上前来,冲吕登一抱拳,施展开黄玉红云法,效果与吕如海一般无二。听吕登说了几句褒扬话,也退了下去。吕浑上得前来,冲师父抱拳,左手捏诀,口中念咒,右手掌心向上举过头顶。猛然间只觉整只右手如火灼般疼痛。吕浑忍受不住,散功辙掌,脸色变得煞白,黄豆大的冷汗从额头如帘般挂下。吕登并不知情,只当是吕浑施咒不成,对吕浑说道:“浑儿,不要放弃,再试一试。”
吕浑一咬牙,又施咒诀,将右掌伸出欲取太阳芒。刹时、只觉整只右手如万针刺入,烈火焚烧。吕浑再也忍受不住,将右手抱入怀内,跌倒在地上不停翻滚,口中“哎哟哇”之声如撕心裂肺一般。
吕登与吕如海、吕安立刻抢上前去,由吕如海和吕安强按住吕浑手脚,吕登伸手隔空在五丈外的树上掰下一段树枝,捏开吕浑下巴,将树枝横在双齿之间。片刻过后,吕浑方从疼痛中回过神来,叫了声“师父”泪流满面。
吕登说道:“如海、安儿,扶起浑儿我们回吧!”心中暗想:天不佑我师兄啊,浑儿竟然学不得本门半点法术,唉!
自此,吕登也不再在吕浑身上用心,只叫吕浑每日里勤习火尖枪法和太公鞭法,勤修体内混元罡气,便不再管他。吕浑见自己学不得门中法术,也觉得没趣,平日里习完鞭、枪、罡气,做完家务事,就溜去常州城玩。终日混在城中茶楼里看戏听书,把自己幻想成戏里的英雄,做着些英雄梦罢了。
第九章。三载下山收驳兽 回乡侍娘亲不待
三年有多快?如翻过去的一页书而已。吕登正在屋里看书;忽然想到吕浑之母大限将至;也该让浑儿回去见见娘亲了。如海;安儿也学业有成;一并谴下山去吧。见吕安给自己端来了茶;对吕安说道:”安儿;去把你的师兄和师弟一起叫来。”
“是;”吕安转身出屋;把吕如海和吕浑一起叫到了吕登面前。
吕登放下书;看了三个徒儿一眼;说道:”如海;安儿;你们本领均已学成;也该象你们大师兄一样去江湖中历练一番了;若是遇上妖魔;可以除之。记住;不可随意在人前炫耀神通。若是有人问起师承门派;万不可以实情相告;只需将”封神”两字倒念为道教”神风”派自称。修行三年;务必回山。”
吕如海;吕安抱拳说道:“徒儿记住了。”
吕登又问吕浑道:“浑儿啊,你上山多久了?”
吕浑答道:“回师傅,三年尚差两个月。”
吕登说道:“噢!可时常想起娘亲?”
吕浑答道:“弟子日夜思念。”
吕登说道:“为师明日也将下山云游三年,而你年纪尚幼,不可同你师兄一般行走江湖。师傅问你,可认得自家的路,能一个人回去吗?”
吕浑说道:“师傅放心,弟子能独自回家。”
吕登说道:“好孩子!你回家后当好好侍奉娘亲,功夫也不可荒废了,三年之后也要回得山来,可知晓?”又走进内屋,出来时手中拿着非金非铁一支鞭,交与吕浑道:“这支鞭是祖师爷吕曾找寻了五金矿脉,抽出五金之髓再用日中火冶炼打磨而成,九节八棱七十二面,用金丝错成七十二道灵符。长三尺七寸,重三十七斤,以取代太公的打神鞭,鞭唤‘混沌’。直到祖师爷悟出黄玉红云法,此混沌鞭才被搁置不用。今日你黄玉红云法尚未练成,此鞭就送你防身用吧。”
吕混双手接过混沌鞭。说道:“多谢师傅!”一掂混沌鞭。觉得甚是沉重。又见混沌鞭打制十分精美。心中喜欢。手腕一转**了背后腰带。
吕登又拿出了三册金页子和三个小瓷瓶。分别交给了三个徒儿。说道:“这金页子一册有十二页。你们日常花用也需节省些。瓷瓶内是本门圣药‘黄玉丸’可解毒止血、去淤生肌。你们都藏好了。好了。都退了吧。”
吕如海。吕安出师下山。吕浑可以回家见娘。都觉得兴奋异常!却又感万般不舍师傅。一起跪下。给吕登磕了三个响头方才退去。师兄弟三人同回到自己屋里。打点行装。都想不出相互之间该说什么话。就这么过了一晚。
次日清晨。师兄弟三人来到吕登屋内道别。只见桌上有一张纸。不见师傅。纸上只写了三个字“吾去也”。知道师傅已经下山。师兄弟三人背起行囊。锁上门。一同下了山。
吕如海问道:“安师弟。你下山如何打算?”
吕安说道:“我先回家向娘亲报个平安。然后再去江湖上除魔卫道。做一些大丈夫该做地事情。师兄你呢?”
吕如海答道:“同安师弟一样儿!”又回头对吕浑说道:“浑师弟年幼,这一路回去定要万分当心啊!”
吕浑答道:“多谢二师兄,我晓得了。”
三人到了横山脚下,互相道了一声“珍重”,吕如海往西,吕安北上,吕浑向东,分道而行。
吕浑先进了常州城,这城里是早已经混熟的,等着几个去华亭方向的人一同雇了辆马车,向华亭进发。人多车慢,到了天马山下陆家村时,已是天色昏暗,马车不便再行。众人都见已经离家不远,便打发了车夫,各自散去。此地离古杏村尚有三四十里路程,吕浑见独自一人夜行不便,就在陆家村借了宿店,准备明日一早赶路。
吃过晚饭闲来无事,吕浑便出店去走走,仲夏夜的月色皎洁明亮,野地里响起了各种虫鸣,吕浑想起了三年前捉蟋蟀斗赢小伙伴的事来,心中莞尔,不知不觉踏着月色往天马山上行去。走到半山腰,忽然听见拐角树林中传出“呜,呜”的狼嚎声,似乎还不止一头。暗想:我是学不成师门法术,不过打杀几头狼还是绰绰有余,不如为村里把这几头狼给除了!将插在腰背后的混沌鞭抽出在手,朝树林中快步奔去。
转过拐角处一看,竟然有四头恶狼围住了一匹小马驹,边上还躺着一头狼,已经奄奄一息。吕浑不作多想,一个箭步跃上,举起混沌鞭就是一招“夜战八方”。只听见“噗,噗,噗”三声响,三颗狼头的天灵盖已被击得粉碎。正要打到第四颗狼头时,吕浑已是强弩之末,没了力气。只缓得一缓,这头恶狼已纵身扑起,狼嘴直咬向吕浑脖颈。那匹小马驹也是灵异无比,见恶狼扑向搭救自己的恩人,一声急吼如虎啸一般,猛扑恶狼,张开大嘴把恶狼拦腰咬成两截。但是终究晚了一步,狼嘴已在吕浑脖颈上咬落下去。吕浑自知必死,两眼一闭,只听见“咔嚓”声起,却并未觉得脖子疼痛,睁眼一瞧,狼嘴正叼在了自己脖子上,狼身少了半截。掰开狼嘴,摸了摸脖颈,居然毫发未伤。吕浑暗觉怪异至极,庆幸的是,自己总算还活着!
再看小马驹,正站在一旁看着吕浑。吕浑走上前去拍了拍马头,仔细打量起小马驹来。借着月光瞧,应该是一匹黑色公马,只有四个蹄子长着白色长毛。手顺着脊背摸到肋处,感觉湿糊一片,将手举起对着月光一照,是血!这小马驹被咬的不轻。遂将手在树干上蹭了一蹭,伸入怀中掏出瓷瓶,倒出一颗黄玉丸托在掌心。小马驹甚是乖巧,伸出舌头将丹丸添入口中,流血顿时止住。小马驹又向半截狼尸走去,伸出虎爪抓住狼尸,露出利齿一阵撕咬,把半截狼尸吞食了个干净。
马有虎爪利齿,还能吃狼?吕浑连听都没听说过,何况亲眼得见!心中惊诧道:这哪里会是什么马?定是山里的怪兽。将混沌鞭一指小马驹,叱道:“尔是何妖物,竟然如此凶顽?现在若不将尔击杀,还等日后长大害人!”举鞭照准马头便要打。
小马驹倒退三步伏于地下,马眼中有泪流出。如此衰样,反到叫吕浑下不去手。又想起自己被狼咬住脖颈时,此马也似急扑来救一般!又喝道:“今见尔讨饶,便放尔去,若他日害我人类,,定杀不饶。”说罢,神气活现的往山下行去。
吕浑往山下走,这小马驹也紧跟其后。吕浑站住转过身,小马驹便往后躲,将身躯藏在树干后,只露出马脸看着吕浑。吕浑觉得此马灵异,甚是好玩,又终究免不了孩童心性,问小马驹道:“你可想与我同去?”
小马驹似能听懂人语,竟然点了点头。吕浑见了哈哈大笑,用鞭一招,说道:“过来!”
小马驹见吕浑招呼它,赶紧甩动尾巴欢奔过来,脑袋搁在吕浑肩膀上一阵厮磨。“好了,好了!”吕浑奇痒难耐,插回混沌鞭拽开马头,说道:“你要跟着我,我可得给你起个名字。”上下打量一番,说道:“看你乌漆墨黑,又是血又是泥,我就叫你‘邋遢’吧!”
小马驹见自己有了名字,低鸣一声,如虎吼一般。吕浑叫一声“邋遢”,邋遢便低吼一声,一人一马如此这般闹到天马山脚下。吕浑用力拍了拍邋遢,说道:“我今晚住村里,你可先上山去,等我明日来叫你同行。”
邋遢一声低吼,往山上奔去,吕浑也回了宿店。客栈还没上板,就等吕浑回来了。店小二见吕浑回来,一边上板一边说道:“小客官没去山上吧?最近老听见山上有老虎吼叫,已经没人敢上山了,见到小客官回来我就放心了。”
吕浑“嗯”了一声,心中暗骂:好你个店小二,有虎不早说,想让我早死啊?难不成你还是阎罗王的表外甥?对着店小二的背狠瞪了一眼,也就回房歇下了。
次日清晨,吕浑结账离开宿店,来到了天马山脚下大喊“邋遢”。邋遢在山头听见,大吼一声直冲下来,看见吕浑就急着想上去同吕浑亲热一番。吕浑听见邋遢吼声想起店小二昨夜说的话,照着奔来的邋遢就是一巴掌,把邋遢吓的直往后躲。吕浑用手一指邋遢说道:“如果你还敢胡乱吼叫,我劈了你。”
邋遢如干了错事的孩子一般耸拉下脑袋。吕浑走出几步去有用手一招,说道:“快跟我走吧!”
邋遢这才跑了上去,老老实实的跟在了吕浑身后。才一会,便又调皮起来,忽而跑前,忽而在后,忽左忽右,如跳舞一般。吕浑也是孩子天性,和邋遢一路逗弄玩耍。
行至午时,已经看到古杏村了,吕浑加快了步伐走去。快三年没有回来过,村里村外一陈不变。看见村里人,都和吕浑热情的打着招呼。再走不远,已能看见自家的院门了,吕浑难抑心中激动,奔跑起来,口中大声急喊:“娘,娘,我回来了,娘……”
吕张氏在院中听见儿子叫娘,不太敢确定,端着木盆呆站着,想再听个明白。吕浑已经一头撞开院门,看见了娘亲,赶紧朝娘亲奔去。却忘了自家院门是有门槛的,顿时被绊倒在地,横滚了两圈,吕张氏急的把木盆扔在一边,抢过来扶。吕浑也已爬起,满身尘土。母子俩扶着手相视哈哈大笑。吕浑说道:“娘,没想到才一回家就在娘面前出丑。”
吕张氏用手拍着吕浑身上的尘土,问道:“没摔疼吧?”
吕浑说道:“没事儿,我早在师傅那儿练的铜筋铁骨了。娘!”
吕张氏又把吕浑推开半步,说道:“来,让娘好好瞧瞧儿子。吆,长高了,结实了嘛!”
吕浑抽出腰背后的混沌鞭,摆出几个武功架势,说道:“娘,你看我像不像个大英雄?我现在可是男子汉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