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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汪精卫与陈璧君 作者:程舒伟 郑瑞伟-第18部分

小说: 汪精卫与陈璧君 作者:程舒伟 郑瑞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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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京固然反对,不在南京也应当反对,甚至于我们逃亡海外,也得反对。既然都是反对,我们何必走!”于是,汪精卫支持蒋介石镇压了福建事变。

  汪精卫对于此一时期的汪、蒋关系,在1936年自欧洲写给陈璧君的一封信中曾有一段辩白,并附注说:“此书不可发表但可存之,我写过去事,此为第一次。我本欲得闲写过去事,但细思之,仍以不写为愈,一个人原不必急于自白也。”

  信中称:数年以来,因“剿匪”军事关系,南京实际等于空城。我以赤手空拳,支柱其间,最大责任,在使后方不致沦陷,前方军事不至因而扰动,其余皆放在第二着。此是数年以来我对于国家之最大责任,亦即我鞠躬尽瘁之最大贡献。

  军队之调动,外间不知之,当局者始知之,故知我之苦心者,实在少而又少也。

  举一二事以明之,前年(廿三年)6月间,日本藏本失踪,数日未获,日本方面汹汹抗议,一日数至。日本长江舰队纷纷调至下关,有水兵上岸强占南京之消息。其时我集朱益之(培德)、唐孟潇(生智)诸军事长官计议,始知南京无兵,仅有军官学校学生三四千人可以临时应战。其时蒋先生在庐山,定于6月13日左右回京参加军官学校10年纪念,我一日三电蒋先生,请勿回京,因蒋先生须带兵回始有用,若一人回,同堕空城,俱尽无益也。其后藏本寻得,事已平息,我始电蒋先生可以回京,此一事也。去年(廿四年)6月间,日本增兵平、津,据何敬之(应钦)报告,一触即发,势如燃眉,其时蒋先生正在成都,不特南京无兵,北平亦将得力军队抽调将尽,而仓猝不能调之使回,其时局面只有两途:一是使平、津为九一八之辽宁,一是造成今日之局面,两者相较,今日之局面固可痛心,较之九一八之辽宁,尚为差胜(如果以为今日之局面反不如九一八之辽宁,爽快断送,较为干脆,此另一说,可以不论),于是,我只得负责以造成今日之局面。一时同志明知故骂者有之,不知而骂者有之,我皆不辩。此又一事也。过去责任,共负可,独负亦可。

  我知道有人肯共负的,但是因为种种关系,还要我多负些,或者单独的负,我又何所辞?

  辩既不可,生气更不必了。蒋、汪间的权力之争,在“合作”的形式下持续不断。蒋介石之所以“联汪”,为的是让汪精卫站在对日外交的风口浪尖,自己则躲在幕后,避免群众反日浪潮的直接冲击,以便能得以倾全力“剿共”。他虽然让汪精卫出任行政院长,却又事事掣肘,设法抑制汪的权力过大。而汪精卫之所以“联蒋”,也有自己的目的,他企图利用行政院长的高位,发展汪派势力,达到主掌全局的目的,他绝不甘心居于蒋的仆从地位。

  对汪、蒋之无法合作,陈公博认为有种种原因:他们两个人的个性本来就不同,一个爱说话,一个爱缄默;一个感受很快,一个城府很深。两个人虽然共负大责,而蒋对于一切机密都不愿竭诚讨论。

  国家大事本来应该和衷共济的;什么才是和衷,基本条件当然是坦白,今既不能坦白,衷又由哪里起,济又由哪里共起?

  他们两位表面虽然客客气气,而暗中还在争领袖。在汪方面,以为他在党国有历史有地位,有勋劳,除了孙先生之外,他不作第二人想。

  如果说汪精卫对日寇的飞机大炮心惊胆战,避战求和的话,那么1934年6月在南京发生的藏本事件,虽纯系一般外交事件,汪也是“极端忍让”,忍气吞声,四年之后仍有余悸。陈春圃在《汪精卫投敌内幕》一文中写道:“1938年11月中旬,汪精卫一直心神不定,每天晚饭后总在上清寺寓所院子中踱来踱去,一言不发,一个人陷入穷思极想的苦海中。

  陈璧君还关照我们不要打扰他,并且对我说过:周、陶等曾劝驾说:你兼外交部长的时候,和日本打过交道的,还可算是顺手的。但他说:也不尽然,1934年南京日本总领馆领事藏本在南京失踪案明明是他们自己捣的鬼,却向外交部要人,借此寻事百般恫吓,其时不正是我兼外交部长首当其冲吗?“可见,藏本事件使汪感到日本人是难缠的。1935年春,日本驻华使馆公使要回国时,汪精卫大摆宴席,为其饯行,后又亲自送到车站,列车开动时,汪竟泪流满面。有人写文章

  讽刺汪精卫,引了李白《赠汪伦》诗中的两句:“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

  汪、蒋携手之后,名是共管政事,但蒋军权在握,汪行政院长只是牌位。汪在南京做行政院长,见到从前一同反蒋的人,总是表示他好比是消防队队员,被主人叫来“打短工”的。覃振劝汪何必那样替蒋“背黑锅”,汪说:“我既已跳下毛坑,就臭到底吧。”汪同杨永泰勾结甚深,走亲日路线。就连陈公博都认为,当时行政院是“花落空庭,草长深院”,蒋介石所在的牯岭,“变成了南京的太上政府”,“行政院简直是委员长行营的秘书处”,甚至“是秘书处中一个寻常的文书股罢了”。更使陈公博不平的是,汪精卫连续主持签订卖国条约,成为众矢之的。而蒋介石尽管是主谋,却置身事外,稳坐“最高领袖”的宝座。陈认为汪没有必要代蒋受过,并以辞职相劝于汪。

  1935年8月,汪精卫因糖尿病、肝病并发,住青岛养病,陈公博、汪精卫二人发生争论。陈公博对汪精卫说:“签了这个协定,先生遭到各界纷纷批评,我真不知道汪先生为什么要背这个黑锅?”汪精卫说:“我们要复兴中国起码要三十年,不止我这年纪看不见,恐怕连你也看不见。我已年过半百,无其他报国之道,只要中国不再损失主权与领土,就可告慰平生了。”陈借酒意,大发议论说:“历代王朝危急之秋总有人站出来背黑锅的。”“我现在翻历史,承认秦桧也是一个好人。因为国家到了危亡关头,终要找出一个讲和的牺牲者。但一个人的牺牲很容易,而时间也飞得太快。

  我想秦桧当时何尝不想,自己暂时牺牲,受人唾骂,等南宋设法中兴。然而秦桧是牺牲了,终于无补于南宋之亡。就是清朝的李鸿章,过去的袁世凯和段祺瑞,也都想一面妥洽,一面设法,然而李鸿章死了,袁世凯和段祺瑞也死了,中国还是那样不振,至到今日国难严重。我想今日与其说是卖国,不如说是送国罢,因为卖国,私人还有代价,送国是没有代价的。可是今日送国大有人在,……又何必你汪精卫送国?“然而,汪精卫却说:”他们送国是没有限度的,我汪精卫送国是有限度的。“由此争论可看到,陈公博还算有眼力,看到汪远超过秦桧、李鸿章、袁世凯,能把国家拱手送出,但其罪武穆,功秦桧,可算是谬谈怪论,为其以后叛国投敌造些舆论。

  就是汪精卫的子女也感到汪卖国不留余力,青史将留骂名,他们也无颜见人,便大发议论,反对汪精卫兼任外交部长,以免“独负卖国责任”。弄得汪里外不好做人,伤感万分,他悲痛地说:“现在聪明人谁肯当外交部长!”这倒是心里话,当卖国贼并不好受,但这权力又不能放弃,代人受过实在窝囊,但贼船是他和蒋共济的,想跳下去又舍不得。

  这充分暴露汪首鼠两端的性格。

  日本帝国主义加紧对华北实行军事扩张和经济侵略,给中华民族带来了深重的灾难,也严重损害了英、美帝国主义和南京国胡汉民与女儿胡木兰。

  民政府的利益,加深了日本和英、美帝国主义的矛盾,使南京政府内部在对日问题上派系对立和分化日趋激烈。爱国民主运动又高涨起来,一些爱国志士也谋刺蒋、汪,以谢国民。1935年11月1日的刺汪案就是在这种背景下发生的。

  汪精卫重伤入院期间,蒋介石召开了国民党第五次全国代表大会和五届一中全会。蒋取代汪任行政院长,各部部长也都代以蒋介石的亲信,汪派的上层分子被一脚踢出了行政院。蒋、汪合作至此塌台。

  1936年2月,被迫下野的汪精卫离开南京,赴欧洲养病。船过香港时,胡汉民派其女胡木兰到船上见汪问候,汪对胡女说:“当初在九一八以前,你父亲一定要帮蒋独裁。到了国难严重后,他又反蒋了,我去帮蒋。我帮蒋的结果如何呢?请你转告令尊,不要忘记我身中两枪。”汪精卫怀着苦大仇深,漫游西欧,吟诗作赋,装出一副超脱闲逸的样子。

  但实际上,他在窥测时机,以图东山再起。

  101935年刺汪政治风波

  1935年11月2日,国民党的《中央日报》以特大字体的标题报道说:“汪院长昨晨被狙击,中央极度震惊。”这个消息像晴天霹雳,震撼了国民党上上下下。广大民众却在暗中拍手称快,汪遇刺在国内外产生重大影响。

  国民党中央为筹备召开全国第五次代表大会,于1935年11月1日在南京召开四届六中全会。上午7点,一百多名中央委员去中山陵谒陵。9点,全体委员回到湖南路“中央党部”举行开幕式。中央常委兼行政院长汪精卫脸色苍白,在会上致开幕词,谓:“今当开会之际,所能报告者,便是精诚团结精神,永远不散。我们对于国难之痛心,增加了我们无限的努力,我们决心以无限的勇气,来担负这责任,来谋国难之解除。”开幕式结束后,中央委员步出礼堂,到中央政治会议厅门前,分列五排等候摄影。按惯例,汪精卫和蒋介石要和全体中委合影。当中委们齐集中央党部会议厅门口时,蒋介石却迟迟不来。

  9点35分摄影完毕,就在此时,一幕惊心动魄的事件发生了。一个身着西装,外罩夹大衣的青年记者突然跨出人群,高呼打倒卖国贼,向站在第一排的汪精卫连开三枪,发发命中。一枪射进左眼外角下左颧骨,一枪从后贯通左臂,一枪从后背射进胸脊柱骨旁部位。汪应声倒下。枪声把国民党要人们惊得乱作一团。腿脚不便,坐在椅子上的张静江,连滚带爬跌倒在地;身体肥胖的孔祥熙慌忙中钻进汽车底下,待随从费了很大劲把他拖出来,新马褂的袖子已撕成两半。

  这时,和汪精卫同站在第一排的一文一武起而和刺客搏斗。文者是张继,他见状急奔到行刺者背后,将其拦腰抱住。

  武者是张学良,他一个箭步奔上去猛踢一脚,托起行刺者手臂,其手腕一松,手枪落地。汪的卫士这时似乎才明白过来,开枪还击,行刺者胸肺连中两弹倒地。这一切发生在几秒钟之内,站在汪精卫身边的陈璧君见自己的丈夫躺倒在地,犹如五雷轰顶,几乎晕倒。她立即左腿跪地,伸出手臂托着汪的头,她把手伸到汪的鼻子前,感到汪呼吸微弱,以为必死无疑。这时,汪精卫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看到陈璧君强忍剧痛对她说:“我为革命党,结果如此,毫无遗憾。”陈璧君见状,带着哭声说:“四哥,人必有死,吾辈革命者,即或不幸,我仍必继续努力。但君已受重伤,当速送医院救治,能不死,固尚可努力,既非,在吾等革命者中,亦不过如此。”“四哥,你放心吧,你死后由我照料儿女。”似乎在和汪做最后的诀别。蒋介石虽未参加摄影,也闻声赶来,屈一条腿把住汪的右手,以示亲切。汪精卫一面喘着气,一面对蒋说:“蒋先生,你今天大概明白了吧。我死之后,要你单独负责了。”随后,汪精卫被紧急送往中央医院抢救治疗,左臂枪伤经消毒缝合,并取出左颊大部弹片,背部子弹夹于五六肋骨间,伤及脊骨,未敢施行手术。11月20日汪精卫出中央医院,往上海入诺尔医院检查治疗,取出左颊残留弹片,背部子弹仍未能施行手术。汪精卫在遇刺后会见报社记者时说:“窃思本人生平并无私仇。而最近数年,承乏行政,正值内忧外患重重煎迫之际,虽殚心竭力,而艰难周折,外间何从得知?倘因此误会,致生暴举,于情不可无原。拟恳请国府,将牵连犯人从宽赦免。”

  陈璧君根据蒋介石不出席摄影,坚信他是事先知道的。于是,闯进蒋介石办公室,气呼呼地指着蒋介石说:“蒋先生,你干的好事啊!”“你不要汪先生干,汪先生就不干,为什么要派人下此毒手?”蒋介石想为自己辩解,陈璧君不容他说话,接着说:“在军警森严的中央党部,除了你的特务队,还有什么人能混进来?”蒋对此事本来就满腹狐疑,面对陈璧君咄咄逼人的责问,顿觉语塞,只好赔着笑脸,一口一个“汪夫人”,保证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陈璧君逼着蒋介石交出凶手的后台,蒋无奈,只好连声答应。由于蒋、汪之间有矛盾,引起社会上种种揣测。桂系首领李宗仁、白崇禧也来电责问。蒋介石被弄得下不了台。他找特务头子陈立夫、徐恩曾、戴笠等严加申斥,骂他们“人家打到中央党部,你还不知道。每月花几十万就干出这类好事吗?”限期让他们一周破案,“倘若逾期,拿你们的脑袋是问”。特务们立即四处搜查抓人。

  行刺者孙凤鸣,曾任十九路军排长,福建第十二师混成团机枪连连长,刺汪前身份是南京晨光通讯社记者。孙被击倒,身上仅被搜出毫洋六角和作为自杀用的一枚鸦片烟泡,说明他已立下必死之决心。孙被卫兵击中要害,流血过多,到医院后濒临死亡。医生奉命每小时注射强心剂十余次,以便从孙的口中了解到刺杀行动政治背景。孙凤鸣忍受着肉体撕裂的痛苦,对审问他的人义正词严地说:“我是一个老粗,不懂得什么党派和主义,驱使我刺杀的是我的良心!”并激情满怀地说道,“请你们看看地图,整个东北和华北那半个中国还是我们的吗?六中全会开完就要签字,再不打,要亡国,做亡国奴了!”次日凌晨,这位爱国志士离开了人间,谱写了又一曲民族悲歌。

  这一政治巨案,在相当长的时间里,始终蒙着一层神秘莫测的色彩。蒋介石被疑指为除汪事件的幕后的策划者,戴笠等特务头目也曾想栽赃到共产党头上。现在,真相已经大白,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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