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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汪精卫与陈璧君 作者:程舒伟 郑瑞伟-第3部分

小说: 汪精卫与陈璧君 作者:程舒伟 郑瑞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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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之七姐,人称方七姑,后从事教育工作)等人住在一起。她慷慨解囊,把家中带来的钱物交给同盟会,作为活动经费,博得了大家的赞赏。

  面对革命党人遭到的屡次挫折,汪精卫甚感焦虑。汪决定“与虏酋拼死”,“谋击一清廷重臣,以事实表现党人之决心。”北上前,他留书与孙中山作别,内称:“欲维持团体,要在努力于事实之进行,则灰心者复归于热,怀疑者复归于信。”孙中山曾极力劝阻,汪的密友胡汉民也声泪俱下地劝他不要做这样无益之举,汪都不肯听。且作书告别南洋革命党人,内有:“……今者将赴北京,此行无论事之成否皆必无生还之望和,故预为此书托友人汉民代存,事发后即为代寄。……弟不敏,先诸同志而死,不获共尝将来之艰难,诚所愧恧。弟虽流血于菜市街头,犹张目以望革命军之入都门。”欲以其牺牲创惊人之举,大有视死如归的气概。

  陈璧君听说汪精卫要组织暗杀团,也非参加不可。于是,由汪精卫、陈璧君、喻培伦、黄复生、黎仲实、曾醒、方君瑛等七人,组织了一个暗杀团。当时,暗杀成风,不少革命党人视此为最激烈之革命手段,不惜牺牲生命而为之。暗杀团总部设在日本东京本乡区真砂町十五番地,其成员来往于日本和香港之间,又在香港黄泥甬道设立了秘密机关,并去屯门邓三伯的农场试验炸弹。邓三伯名荫南,也是同盟会员。制作炸弹主要靠喻培伦,他在日本学习化学,因试制炸弹曾炸伤自己一只手。

  陈璧君对暗杀之举也十分积极,曾找到孙中山的日本友人宫崎滔天,要求学习柔道,以备暗杀时防身自卫。当时无女子柔道奕是清王朝顽固派的代表人物,因而成为汪精卫暗杀小组的首选目标。

  训练场所,宫崎就介绍她向其义弟一九二四郎学习剑术。和陈璧君一起学剑的还有早稻田大学学生长江清介、禅宗寺院的和尚龟井一郎、黄兴的长子黄一欧、宫崎的儿子龙介、震作等人。暗杀团原计划谋刺广东水师提督李准,后听说两江总督端方调任直隶总督,于是汪精卫、陈璧君、喻培伦、黄复生等人来到武汉,准备在汉口车站行事。因端方改由水路北上,谋刺未成,炸药就留在了武汉。1911年武昌起义时所用的炸药,一部分就是他们留下的。最后,暗杀团决定去北京活动,由黄复生、但懋辛先去北京准备一切,陈璧君回槟城家中筹款。当陈璧君母亲知道女儿要去北京进行暗杀活动时,极力劝阻。经陈璧君反复说服,卫月朗将首饰典当,加上平日的积蓄都给了她。陈璧君回忆说:“谋于清廷根本之地,为非常之举,以振奋天下之人心。顾所费过万金,无所出,而为事至密,不能以巨资望之同志,吾母知吾等隐衷,乃典质衣饰以足其数,吾辈乃得成行。天下慈母之心,目击其所生及爱如所生之人,相将入万死之地,不尼其行,且务有以成其志。如吾母者,似非慈之一字足以形容也。”陈璧君带着这笔款子立即回国北上。此时,汪精卫已去大连相候,二人见面后,经沈阳转赴北京。一路之上,二人扮成夫妻以为掩护。此行虽有艰险,但和汪精卫在一起,陈璧君的心情仍是十分愉快的。

  刺杀行动确定后,1909年深秋,黄复生、喻培伦先行回国,在北京建立这次行动的掩护机关。由于喻培伦在大阪化学研究所学习,专门研究过摄影技术。经过一番周折,喻、黄二人就在北京顺治门外琉璃厂附近租了一间房子,准备开办一家照相馆做掩护,进行暗杀准备活动。一切准备就绪,喻培伦又东渡日本,向汪精卫等人做了汇报。然后购置好炸药器材,混装入照相器材当中偷运回国。

  1909年12月,汪精卫同陈璧君等人顶风冒雨,日夜兼程,奔赴北京。随之照相器材和炸药等也已运到。元旦过后,汪精卫等开设的“守真照相馆”正式开业。老板是黄复生,喻培伦负责照像,其他人协助工作。新奇的摄影技术招来了好多好奇的观众,照相馆开张后,顾客络绎不绝,生意非常兴旺。汪精卫等到北京,并不是做生意赚钱,而是从事革命活动。他们尽量抽出时间研究布置暗杀活动和研制炸弹。

  当时,清庆王奕是清王朝的顽固派,权威最盛,是革命党的死对头,汪精卫等商议先炸死他。几番侦察,发现奕非常谨慎,出入都走京都大街,庆王府又戒备森严,不得入手。

  后来,汪精卫等听说清贝勒载洵、载涛赴欧洲祝英王加冕,并考察外国海军,即将回国,汪等想趁他们回京时动手暗杀。由于时间仓促,准备不够。两贝勒回国那天,汪精卫、黄复生、陈璧君三人雇一辆骡车前往前门站,汪精卫和黄复生携带装有炸弹的皮箱在车站门口等候,陈璧君则在骡车上接应。汪精卫、黄复生二人整整等候一天,火车到站天已黄昏,满站台迎候的人都戴红顶子,不知谁是载洵、载涛,恐误中他人,只好罢手。几次暗杀计划落空后,汪精卫决计擒贼先擒王,只以摄政王载沣为目标。但载沣出入随从甚众,铁茶壶装炸药威力不够,遂派黄复生向骡马市大街的铁匠定制一个大铁罐,直径一尺二寸,高近一尺,可装炸药四五十磅。这些准备妥当后,又商议选择行刺地点。

  经黄复生探悉,载沣每日上朝,必经鼓楼大街,鼓楼前有一短墙,可先伏于墙后,待其通过时,扔出罐。但因鼓楼大街修筑马路,改变了路线,此计划只好放弃。又经调查,了解到载沣必经之路为烟袋斜街,但因租不到房子,没有藏身之处,也只得作罢。最后,选定什刹海旁的甘水桥下为爆炸地点。该地三面环水,仅一面有居民数家,非常僻静。桥畔长有几棵大树,树干粗壮可以藏人;树旁还有一座破废了的清虚道观,人迹罕至,可以作为掩护地点。这又离摄政王府很近,为出入必经之路。可将炸药埋置桥下,待载沣通过时引爆。这样,决定由黄复生、喻培伦埋置炸药,汪精卫负责引爆,陈璧君负责往来联络。同时还在什刹海附近的清虚道观,向道士租房一间,作为腾挪之地。

  行动的时刻就要到了,在这关键时分,汪精卫找陈璧君进行了一次严肃的谈话。他说:“现在要干了,我们都可能牺牲,我已经几乎没有再活下去的打算了,希望你要认真地考虑。”陈璧君说:“我不是为刺杀摄政王来的,而是因为爱你才来的。当然,这件事我们一起干。不过,万一我们两人都能活下来,我愿意把一切都献给你,做你的妻子。希望你能够答应我。”汪精卫本来并不爱陈璧君,此时却为她的真情实意所感动,既然到了这样的地步,所以便答应了她的要求。有了这种保证,陈璧君自然十分高兴。

  1910年3月31日(清宣统二年二月二十一日),汪等用照相机上的遮光布将炸弹包好,用一辆骡车运到甘水桥边的清虚道观里藏起来。深夜,古城北京仍能感到残冬的寒意,人们大都进入了梦乡。汪精卫担任警戒,黄复生、喻培伦两志士在甘水桥下紧张地忙碌着,突然犬声四起,当夜埋炸药已不行了。次日夜里,二人又继续工作,将炸药罐埋好后,铺设电线,铜线过短,所差太多,只好天明后再购买铜线。第三日半夜继续铺设时,忽见桥上有人张望,黄复生感到有可能被发现了,叫喻培伦通知汪精卫不要来了,自己藏于树后,观察来者是什么人。只见一人手提小灯笼来到桥下,东照照,西照照,就走了。黄复生赶紧跑到桥下,将电线收回。因炸药罐太重,不能取出。这时,又来了三个人:一个警察,一个宪兵,还有先前来的那个人,在桥下查找很长时间才离去。事后才知道,桥上的人是一个车夫,因他的妻子三日未归,出来查找,见桥下有人,以为是奸夫,到桥下看见炸药罐,也不知何物,赶紧报告警察。汪等人费尽心机的行刺计划就这样暴露了。

  第二天一早,汪等发现市面上一切平静,一点反常现象也没有,他们深感奇怪。下午,也没有发现清兵抓人的迹象,喻培伦到街上侦察了一番后,大着胆子到甘水桥附近观察,桥下埋的炸弹不见了。

  原来,清兵把炸弹取出来,抬到官府中,清廷官吏们也不知这个铁家伙为何物。第二天一早特请来日本和美国使馆的专家进行鉴定。美国专家一看便清楚了,摆在官府案头上的是一颗威力强大的炸弹。当他们听说这颗炸弹埋设在载沣要经过的桥下时,心有余悸地说:幸好未爆炸,要不然,这甘水桥附近两三里路之内完全被炸成一片焦土。美国专家望着已被吓破胆的清廷官吏说:像这样工艺先进、设计高明、威力强大的炸弹,外国人要制造也是困难的。这颗炸弹不是中国制造的。日本专家却根据炸弹外壳上有明显的车削痕迹,说这颗炸弹一定是在中国境内加工装配的;北京城戒备又很严,这么笨重的铁家伙不容易混进城,因此断定是在北京城内制造的,但究竟是中国人干的还是外国人干的尚不清楚。

  清朝官吏们没敢声张。他们恭敬地送走了洋人,便对城内的铁匠铺按户密查,发现是骡马市大街鸿太永铁工厂所制,经审讯,厂主供认是为“守真照相馆”做的。

  陈璧君异想天开地提出,也许警察没有把铁罐挖走,应该再去察看一下,由黄复生、喻培伦分头前往,发现此地已布满军警,陈璧君这才无话可说。汪等在照相馆中小心地等了几天,关于追查炸弹的风声还是时有所闻,但消息是各种各样的:有的说是庆亲王奕想以此除掉肃王善耆;有的说是贝子溥伦想以此篡宣统皇帝的位;有的人根据炸弹外壳上刻有英文“伦敦”的字样,断定是由载洵、载涛从国外带回,目的是除掉摄政王载沣;还有一家报纸上竟然载出消息,说是官府已查明安置炸药者,并在卢沟桥捕获,就地正法云云,众说纷纭,不一而足。但不管哪一条消息,都没有离开清廷内部勾心斗角,争权夺位的斗争,而没有怀疑是革命党人干的,汪等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们在商议下一步行动计划时认为,从日本带来的炸药和器材已所剩无几,只能再派人去日本购进。大家商定,由喻培伦、陈璧君回日本购买炸药和器材;黎仲实到南洋总部汇报并请示下一次行动方案,到广东、南京等地筹款;但懋辛去上海准备接应下批器材;汪和黄复生仍留北京,准备再举。4月4日,陈璧君怀着依依不舍的心情,和黎仲实、喻培伦三人离开北京。

  喻培伦等出发后,“守真照相馆”便处于清政府严密监视之下。清兵以检查执照为借口,将黄复生逮捕。然后,通过一个给汪精卫送饭的小伙计,捉到了汪精卫。

  在审讯时,问汪精卫:“谁是主谋?”汪答:“我就是主谋,事情是我自己一个人干的。”问黄复生:“谁是主谋?”

  黄答:“我自己是主谋,事情和别人没有任何关系。”两个人都争着救对方牺牲自己,因此两人都要被处死刑。原同盟会外务干事,后变节卖身投靠肃亲王善耆的程家柽出来为汪、黄说情:“他们昔日都是我的同志,就留他们一条命吧。”

  内务部尚书肃亲王善耆亲自审讯时,对汪、黄说:“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就全写出来吧。”在生死关头,汪精卫面不变色,下笔千言,一挥而就,写了自己的革命思想和目的,对暗杀之事供认不讳。谓:汪兆铭,别号精卫。前在东京留学时,曾为《民报》主笔,生平宗旨,皆发之于《民报》,可不多言。丁未年孙逸仙起事时,兵败后携炸药军器等出。我潜以此等物件,纳入书篦内,寄存友人处。后复在南洋各埠演说,联络同志。继思于根本之地,为振奋天下人心之举,故来。

  供词痛斥了所谓今日中国已立宪矣,何犹思革命而不已立保皇言论。指出,今号称立宪,而其目的在于巩固君主之大权,是其强权较昔加厉,清政府终为民族、民权两主义之敌。并痛述中国在国际上已面临一亡而不可复存,一弱而不可复强之局面。此情尤令人惊心怵目,而不能一刻以安。今之中国非于根本上为解决,必无振起之望。慷慨激昂,痛斥清廷侈谈立宪的极端虚伪。

  汪被捕后,自料必死,吟诗言志,在狱中成《被逮口占》四首,其中一首是:又名《慷慨篇》。

  街石成痴绝,沧波万里愁;孤飞终不倦,羞逐海浪浮。姹紫嫣红色,从知渲染难;他时好花发,认取血痕斑。慷慨歌燕市,从容作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留得心魂在,残躯付劫灰;青磷光不灭,夜夜照燕台。

  肃亲王善耆主张对汪精卫等“从宽”处理,使汪免于一死。

  还写了如下壮语:“一死心期殊未了,此头须向国门悬。”这些铿锵的诗句曾流传一时,为人称颂。汪精卫的谋刺活动经过长期筹计,并非一时冲动。因此,他被捕后和黄复生一样,都主动为对方承担责任。这些壮举不仅为一般人传为佳话,也为主审官善耆所赞叹。

  由于谋刺摄政王是一个大案,民政部尚书肃亲王善耆亲自审理此案。肃亲王说:“汪先生在《民报》的篇篇大作,我都拜读过。汪先生主张中国必须自强自立,改革政体,提倡民众参政,效法西方立宪,这些与朝廷的主张都是一致的。

  目前朝廷正在筹办预备立宪,建立国会让民众参政议政,这些不正是先生所争取的革命目标吗?“汪精卫说:”我们革命党人所主张的绝不是立宪,而是要推翻封建专制,实行三民主义。亲王既然读过汪某在《民报》上的文章,对汪某的革命主张应有所了解。“肃亲王说”你们革命党的确有很多杰出的主见,但你们也应该认真听听我们的看法。说实话,我认为‘三民主义'是一种见识褊狭的理论,不能成为今后中国的指导理念。为什么要宣扬灭满兴汉?这样宣扬民族仇视能够使中国实现五族协和吗?为什么要搞流血革命,我们不是已经答应实行宪政,让各种政治主张都有实现的机会。

  用和平的宪政方式来实现自己的政治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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