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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汪精卫与陈璧君 作者:程舒伟 郑瑞伟-第31部分

小说: 汪精卫与陈璧君 作者:程舒伟 郑瑞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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慨然允诺,马上笑着夸奖说:”我知道你是忠臣,你一定会出山的。但我也知道你是‘孝子',忠臣必出于孝子之门。你在香港陪母亲,是孝子;到了紧急关头就马上归队,忠心耿耿,真是忠臣。“在陈璧君的劝说下,陈公博告别老母和陈璧君一道于3月11日飞抵上海。陈公博来到上海后,死心塌地追随汪精卫组建伪国民政府,成为仅次于汪精卫的第二号大汉奸。

  汪精卫夫妇在上海所居愚园路1136弄口的一所大宅,原是前交通部长王伯群的私邸,当王氏出任上海大夏大学校长时,与该校的校花保志宁由师生恋爱而结婚,于是兴建此美轮美奂的大厦,作为藏娇的金屋。1136弄是一条长长的里弄,只有一个面向愚园路的出口,很幽静,也很隐蔽,弄内另有十余宅独立的小花园洋房,事前,把原有的居户全部迁走了。

  就由周佛海、褚民谊、梅思平、陈春圃、罗君强等一批人分宅而居,有百来名武装警卫,严密地日夜保护着,没有所发的临时证件,或者预先通知的特定宾客,根本无法进入弄内。汪精卫伪政权的筹建工作,就在这里展开。汪伪政权各院、部长人选,煞费踌躇,理想中的人,有些不愿参加,有些是负气拒绝;而此攘彼争,你抢我夺者,则大有人在。

  在汪派汉奸中就存在着三种政治势力:一是以陈璧君为核心的“公馆派”,一是以周佛海为首的“CC派”,一是以陈公博为代表的原“改组派”。在关系到权力分配问题时,汪派内部这三派也是互不相让。

  “公馆派”和“CC派”之间的斗争在伪国民政府成立过程中就更加激烈。陈璧君利用她的特殊身份和地位,把他的兄弟、侄子及亲信统统安插在重要岗位上。她的弟弟陈耀祖由代理广东省主席而正式被任命为省主席,陈昌祖则当上了伪航空署署长,陈璧君的侄子陈春圃更是身兼数职,既是伪行政院秘书长、又兼建设部长和组织部长。她的妹婿褚民谊担任了伪行政院副院长兼外交部长。她的干女婿林柏生被安排担任伪宣传部长,独揽宣传大权。陈璧君的另外几个侄子,陈国琦是侍从室第一室主任,陈国强、陈国丰、陈常焘等均得到重用。汪精卫的侄子汪屺当上了广州警备处长,汪宗淮则是广东省财政厅长。有人说,汪伪政权是“汪家舞台陈家班”。

  周佛海明斗是斗不过陈璧君的,便利用其亲信罗君强网罗汪曼云、蔡洪田、章正范、周乐山、戴策、金雄白等10人,作为周系核心人物,打算夺取10个部的次长,但计划未能如愿。于是他只好利用自己在汪精卫集团中的地位,安插亲信,遏制“公馆派”势力。他想让他的亲信丁默担任社会部长兼警政部长。汪精卫、陈璧君担心周佛海权力过大,将来难以驾驭,只同意丁默当社会部长,而由“公馆派”的李士群任警政部长。周佛海只好厚着脸皮提出由他兼警政部长。周夺得警政部长一职后,汪精卫马上任命李士群为次长。不到一个月,李士群就被正式任命为部长。

  汪精卫、陈璧君和周佛海在褚民谊的安排上展开了一场戏剧性的争斗。褚民谊因与汪精卫有姻娅关系,汪当行政院长时,他当过行政院秘书长,这次他仍想出任此职。汪精卫、陈璧君知道他办事向来糊涂,所以想让陈春圃当他的副手,而陈春圃又不愿代糊涂人负责。最后确定由陈春圃任秘书长,让褚民谊当海军部长。褚对此职非常满意。周佛海、陈公博在中政会准备通过各部部长人选前两天,突然找到汪精卫,说:“褚民谊过去唱大花脸,打太击拳,为香港的女游泳选手杨秀琼执鞭赶马车、踢毽子、放风筝,以大官员而有此等行径,已显得滑稽,如再由他出任海军部长,将为世人所耻笑。”反对褚任海军部长,建议汪把外交部长给褚,说褚个头大,像是“仪表不凡”,当外长挺合适。其实周佛海是另有打算,因为当时所谓外交,主要是同日本打交道,如由汪自兼外长,则一切对日问题的处理,他就难以与闻。如果褚民谊当外长,实际只是挂个空名,一切对日问题都得由汪与他来决定,褚民谊不过画画圈而已。汪精卫感到既然周佛海、陈公博都坚持,只好表示同意。但和陈璧君一说,陈认为这样安排会使褚民谊难堪,坚持要褚任行政院副院长兼外交部长,汪精卫只得从命,当汪临时在会上提出时,别人猝不及防,难以启齿。就这样,褚民谊又官升一级,满足了陈璧君的要求。

  罗君强是周佛海旧部和亲信,周佛海提出要他出任“军委会政训部次长”,以图削弱陈公博的势力,替周拉一些军队的人事关系,以备扩大自己的势力。因为政训部是陈公博的“领地”,哪能容忍周佛海安插耳目,当即笑着对周佛海说:“君强那么坏的脾气,我不能要他,你为他另谋高就吧!”陈璧君因对罗君强早就不满,认为陶希圣出走,实由罗君强激成,正余怒未消,便趁机说:“谁也不能与君强共事,‘边疆委员会'人选未定,不如让君强去,’边疆委员会'级别较高,与各部又无关系,就让君强去关门做皇帝吧!”由于陈公博、陈璧君的反对,周佛海只好认输。“公馆派”、“CC派”、“改组派”在这场权位争夺战中,各自大显身手。“公馆派”人多势众,又有汪精卫做靠山,气焰极盛,所得实惠最多。“CC派”也不示弱,掌握了中央储备银行,独揽了伪国民政府财政经济大权。“改组派”的势力则控制了立法院和政治训练部。

  1940年3月20日至23日,汪在南京召开了伪中央政治会议,最后通过伪中央政府政纲、名称、地点、旗帜、组织机构及其人选,完成了建立其“中央政府”的最后准备。3月30日,日本主子一声令下,汪精卫便在南京宣布“还都”,打出了“和平反共建国”的降幡,演出了傀儡登台的丑剧。汪精卫出任“代主席”兼“行政院长”,陈公博任“立法院长”,周佛海则当了警政、财政两部部长,后又任“行政院副院长”。

  这天上午9时,倒是一个温暖晴朗的天气,这天的清晨,警察已督促南京的市民们重新挂起青天白日满地红国旗,只是上面加了十条三角黄布飘带,写着“和平、反共、建国”六个大字。所谓“国民政府还都典礼”在南京“国府大礼堂”举行,酝酿了一年三个月的汪政权终于成立了。汪氏的“国民政府”迁到了战前考试院的旧址。所有汪政权的登台人物,衣冠楚楚,分乘着簇新的汽车,驰向新的“国民政府”。门前是一条横亘着的火车轨道,越过轨道,远远就望到大旗杆上一面青天白日满地红国旗迎风招展,上面并没有黄布飘带,是换了一个方式,改用两根小竹竿交叉在国旗的下面。意思仅在告诉人们,旗上的黄飘带不是固定的形式,将来随时会撕去的。礼堂里已挤得满满的,彼此相见也只是互点一下头,全没有热烈高兴的神气,全场是一片冷静。汪氏出现了,许多居高位的武官是军装,文官是蓝袍黑褂,惟有汪氏穿着一套晨礼服,仍然如当年的丰采,但显得有些苍老,有些憔悴了。他面上全没有一丝笑容,严肃悄然地走上主席台,眼光向四面扫射了一下,微微闻到叹息之声。在“三民主义,吾党所宗……”的国歌高奏声中,他俯下了头,面上现出了勉强的一笑。

  叛国投敌的汪精卫打着“党统”的旗帜做幌子,以掩盖其傀儡政权的本质。图为汪精卫等前往原孙中山大元帅府凭吊。

  汪氏的演说,一向充满煽动性,生动而有力。而伪政权建立那一天他的演讲,声音很低,讲话无力,可能是他一生中最失败的一次。他说:“今日为国民政府还都南京之日,鄙人谨代表国民政府同人,以满腔诚意,告于日本朝野人士之前,中、日两国为扫除过去之纠纷,建立将来之亲善关系,不可不有共同目标,以共同前进。”“由中央政治会议议决,国民政府还都南京,以统一全国以内和平反共建国之运动。在此运动进行期间,得到贵国朝野热烈之同情与援助,遂得到达于今日之新阶段,鄙人于此,敬为中国前途,向贵国朝野表示深切之谢意。鄙人及国民政府同人,以后惟有继续努力,使和平反共建国之运动更普遍于全国,鄙人深信此运动若底于成功,则中国之国家民族得到解救,中、日两国关系因调整而得到共存共荣,东亚之和平与秩序得到永久坚固之基础。鄙人等愿以最善之努力,达到中、日两国之共同目标。鄙人等并愿借此机会,以满腔诚意,祝贵国朝野人士之幸福。”典礼在他讲完以后,匆匆地结束了。在礼堂门口,全体合摄了一张照片。

  这样一个重要的节日,连充任最重要配角的周佛海,在他的日记中,也只寥寥记了两行:“七时半起。旋赴国民政府举行还都典礼及各院、部、会长官就职典礼,在隆重严肃空气中完成。”一切外交上常例的各国使节的祝贺形式也没有,日本也并没有像周佛海所力争的派出常驻大使。连日本驻华最高司令官西尾等也到了翌日上午,才往汪政府做形式上的周旋。石头城畔是一片何等凄凉的景色!

  同日,重庆国民政府又发表了一百零几人的通缉名单,自汪精卫起,包括汪政权的院、部、会长以及所有次长在内,一网无遗。那天,南京城里是够热闹的,照例有“维新”时代“大民会”策动的民众庆祝游行之类的玩意,高呼拥护。

  热闹的倒是日本军人到处对青天白日旗当攻击目标,有些有殴打悬旗居户的暴行事件发生。在鼓楼与新街口等处,挤满了汹汹的日兵,更有酿成暴动之势。原因有两个:日本军人以为三年来作战伤亡累累,是要把青天白日旗打倒,现在相反地在侵华军事大本营的南京,满街满巷,一夕之间,又复公然出现。在日本士兵的心理,不甘于有青天白日旗,殊不知中国的人民更不甘于国旗上再多出一条不伦不类的黄布条。因此,在悬旗的时候,许多人自动地把黄布条取消了。于是日本军人有了借口,城里到处乱哄哄地可以随时发生大祸。汪政权的军警与日军部方面会同极力弹压,总算安然过去。

  对于汪精卫伪政权,当时有一首歌谣讽刺道:国旗竟有辫,例子确无前;贻羞全世界,遗臭万千年!

  汪精卫伪政权虽然成立,但日本政府对汪、蒋合流仍抱有希望,在1940年5月中旬,宋子良、章友三和今井武夫、铃木卓尔在香港再次举行预备会议。中方提议将“承认满洲国和驻兵问题”,“暂作悬案留在实现和平后再行商谈”,并特别强调“华北驻兵问题,其目的虽在于防共,但希望最好先不提出‘华北'字样。现在先秘密进行,以后讨论签订防共协定时再做处理。表面虽如此,但实际上是严厉讨伐共军。不久的将来日本方面也可了解其真相。总之,蒋介石衷心希望和平。此点望转达日本首脑部。但蒋的意见不能进行高级会谈”。日方同意“先行停战,然后宣布防共亲日,继而进行和平谈判”,但主张双方进一步研究举行高级会谈的可能,未得结果。

  6月4至6日,中、日双方在澳门市郊一地下室举行第三次预备会议,双方代表分别出示了蒋介石和闲院宫的委任状。中方重申重庆对于承认“满洲国”及驻兵问题有困难,要求在停战前首先使汪精卫出国或引退,日方表示反对。双方在会谈结束时,达成一项协议:由蒋介石、板垣征四郎、汪精卫在湖南长沙举行会谈,一举解决一切问题。后因汪精卫认为此系重庆方面谋略,汪赴长沙安全没有保证,中、日双方代表复于7月23日正式交换《备忘录》,商定由蒋介石和板垣征四郎于8月上旬在长沙商谈中、日停战问题。随后,中、日间又进行若干交涉,但蒋介石和板垣的会谈问题却未能达成协议。9月5日,日方代表铃木卓尔报告日本军部说:“美国远东政策的强化,英国大使的访渝,苏联、中共的活跃等对外情势,促使处于最后关头的蒋介石迟疑不决。”另一代表今井武夫也认为:宋子文访美,有望获得1亿美元借款,美、英在太平洋上的对日压力有可能强化,苏联也可能加强对华援助,这些因素使蒋介石对“和平”踌躇不决。

  这表明日方谈判代表已意识到“桐工作”前景不妙,建议最高当局“自主地中止”。10月8日,日本大本营下令,中止中、日停战交涉工作。随即,他们意识到宋子良是伪装的,此次重庆对日交涉完全是“军统局”的谋略,目的在于阻止日本建立汪政权,动摇汪政权内部的意志,查探日本对结束战争的构想。

  17鲁迅、郭沫若笔下的汪精卫

  鲁迅和郭沫若同是中国现代文学巨匠,伟大的爱国者,他们又是伟大的战士,疾恶如仇,他们曾用投枪匕首般的笔,扒掉了汪精卫的层层画皮,使之原形毕露。

  “鲁迅是中国文化革命的主将,他不但是伟大的文学家,而且是伟大的思想家和伟大的革命家。鲁迅的骨头是最硬的,他没有丝毫的奴颜和媚骨,这是殖民地、半殖民地人民最可贵的性格。”这是毛泽东对鲁迅的崇高评价。1931年9月18日,日本帝国主义占领我国东北三省,事变发生后的第三天,鲁迅即撰文怒斥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罪行,对国民党反动政府的不抵抗主义给予猛烈的抨击。后来他发表大量时事评论,揭穿汪、蒋高唱的“攘外必先安内”的反动政策。

  进而,直接揭露汪精卫集团同日本帝国主义勾结,出卖民族利益的罪行。

  1935年六七月间,经汪精卫批准,何应钦同日方代表梅津商谈,缔结卖国的《何梅协定》。鲁迅密切注视国内政治形势的发展。当时《申报》发表徐道邻的文章《敌乎?友乎?———中日关系的检讨》,这篇文章显然是奉命写作,用来试探社会反应的。鲁迅愤慨地说,文章的作者“是徐树铮的儿子,现代阔人的代言人,疾恶如仇的鲁迅。

  他竟连日本是友是敌都怀疑起来,怀疑的结果,才决定是友。将来恐怕还会有一篇‘友乎,主乎?'要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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