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性正浓 作者:荆歌-第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爱化解了。一日三餐成了吃零食”,我觉得这没有什么不好,尽管我很少看一场电影,基本不调一调情,从没发一个黄色短消息过去,我觉得这挺好,吃饭,一日三餐,多累,我们的性能力、性欲,就是被吃饭这个问题搞坏的。吃零食挺好,有零食吃说明我们的日子过得好,小康,零食可比大米面粉贵多了,那天我去买面粉,吓我一跳,只要两毛五分钱一公斤,当然,这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二十多年前,我就是一根筋地爱着,现在我是过来人了,我想说一根筋的爱,是可怕的爱,消化不良的爱,它是社会不稳定因素之一。一根筋的爱,它是专制制度的产物或拥护者,以后我再分析给你们听。
陶文瑜:聊胜于无是可以的,打打情骂骂俏,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相当于嗑个瓜子,但嗑瓜子不是点心,更不能取代一日三餐。
赵霞:话说回来,一个人不在“性”中浸溺并不意味着他不懂“性”:说不定正是他,时时受到情色的勾引,也正是他,有意无意间让异性两眼迷离。打情骂俏没什么不可以,会打情骂俏的人好像经常更有趣些,也更有亲和力。可是,解风情和解裙衫毕竟是两码事。前者隶属于社交,后者,我们希望隶属于爱情。当然,知易行难,如果你实在寂寞难耐,或者你内心的声音告诉你你要的是无羁,那么,你便无羁去吧。
周瓒:但是,毕竟,性与爱是不能等同的。性爱信息的芜杂,性爱方式的直接,大概反而促使人们去重新定义爱。记得,美国女诗人艾德里安娜·里奇,在一首写她的同性爱经验的爱情长诗中有这样两句:“两个女人在一起是一件工作/文明中的任何工作都不那么简单。”她一方面将“另类情爱”视为普通的、寻常的“工作”,这样就破除了所谓的同性爱是不正常的、应受到排斥的传统的禁忌观念,另一方面,她又将这份感情神圣化为“文明中的任何工作”之一。我想,这种看待情爱生活的观念,大概算得上是一种比较开放的、严肃的态度。她也在提醒我们,爱的工作需要我们一丝不苟地去做好,换言之,我们总是需要不断地锻炼我们的爱的能力。
陶文瑜:首先是守身如玉的更多,其次是有人分散了。但不少是出污泥而不染,他们的肉体分散了,但精神纯正,他们是杜十娘,只有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才肯把八宝箱扔掉,然后哀怨地看一眼自己的爱人,再跳进河里去。
荆歌:文瑜总是粉饰自己。他的意思是,他没有作为的时候,是“守身如玉”。他有所作为了,那是“出淤泥而不染”。他整个就是一个男杜十娘,先是沦落风尘,最后死得其所重于泰山。
车前子:“性爱观念的开放,性爱信息的芜杂,性爱途径的直接”,这在我看来,才是一个健康的性爱世界。至于“两性交往频繁了,爱的能力却差了”,那是因人而异。有的人一生的“爱的能力”只够做一条短裤,而有的人是开布店的。
陶文瑜:“只够做一条短裤”也不用自卑,“开布店”的也不要骄傲自满,关键是开心,是自得其乐。我看到过一个抽样调查,说青壮年夫妇每年的性生活次数女的是153次,男的是186次,这是一个说得过去的数字,事实说明繁花似锦的今天,大家还是有所作为,而且男的还多出这么三十多次,也说明了他们在外面决不仅仅是嗑个瓜子。
车前子:大家努力,发挥能力,减少压力,两点用力,“两点用力”就是个“办”,大家办一办!
荆歌:老车真是个制谜大师,说着说着就搞出灯谜来了。我也来一个谜语给大家猜:谜面是“手拿灯谜猜不出”,打一成语。好了,不费大家的脑筋了,我公布谜底:执迷不悟。对于性啊爱啊,执迷不悟好啊,古往今来,谁明白谁倒霉。不管是上半身还是下半身,搞明白了,明白透了,就一点劲儿都没有了。
今天与诗人们聊爱,真是一场快乐的冒险。在两位女诗人引用关于情爱的诗句时,我只是坐在一边傻乐。当然我知道我不是最傻的,我要再傻,就会像杜十娘那样,把八宝箱一扔,然后哀怨地看一眼自己的爱人,再跳进河里去。
外遇(1)
本期嘉宾
燕华君
女。写小说散文。著有长篇小说《听听耳环》,散文集《我的隐秘之花》等。现居苏州。
王大进
1965年生,江苏射阳人。毕业于南京大学中文系。江苏省文联专业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著有长篇小说《欲望之路》、《我的浪漫婚姻生涯》、《婚姻生活的侧面》等多部,另有中短篇小说计二百余万字。
欧阳黔森
小说家。1965年出生。主要作品有长篇小说《爱人》、中篇小说集《白多黑少》、短篇小说集《味道》等。中国作协会员,贵州文学院院长助理。
陶纯
小说家。主要作品有:长篇小说《芳香弥漫》、《像纸片一样飞》,小说集《恋爱季节》、《雨中玫瑰》等,曾两次获得全军文艺大奖,现为空军部队创作室专业作家。
陆离
女。小说家。出版有小说集《现在开始,什么时候结束》,现居北京。
外遇
荆歌:夫妻双方,有一方出轨,当然会给另一方带来情感上的伤害。我曾听一些妻子说,在有外遇和招妓两者间,她们更不能容忍的是有外遇。因为,宿娼只是肉体的,而不涉及心灵。把心给了别人,这才是妻子们最难以接受的。
我就想,灵魂和肉体,在我们的情爱价值体系中,哪一个更重要呢?灵与肉,对个人而言如果是一样重要,那么,对婚姻来说,两者也不该此轻彼重呀。
我不知道,对男人来说,妻子与别的男人发生了肉体关系,比之纯粹爱上一个别的男人,哪一项更严重。
陆离:荆歌这个说法让我觉得,当今妻子必须在丈夫外遇与招妓之间选择其一。时代确实变得太快了,十年前,大家对招妓肯定有看法。再往前推,我记得以前看小人书,好像是《南京路上好八连》,讲解放军战士刚刚进驻上海,面对妓女们的百般挑逗,他们一个个横眉冷对,正气凛然。小人书那页的插图我记得很清楚。因为战士们的形象非常高大,那气势就把妓女们逼矮了半截。好像“小姐”这个词“忽如一夜春风来”,一下子随着许多渴望美好生活的女孩子和男人们诞生,并且开放了,然后以出奇的爆发力和顽强的渗透力,悍然成为了当代人生活的一部分。男人女人都不得不面对。
王大进:说女人们往往能容忍丈夫的宿娼,而不能容忍丈夫有一个情人,因为宿娼只是纯粹的肉体行为,而不是心灵的背叛。事实上我个人首先觉得一个妻子并不是真的能容忍丈夫的宿娼,而是比较而言,她更不能忍受丈夫有一个情人。所以更加不能容忍丈夫有情人这一事实,这里面除了对丈夫生了异心的气愤外,有没有可能还有对未来发展的担心?简单地说,大部分妻子可能把丈夫宿娼只看作是一次偶然的越轨,而情人就不一样了,它会有延续性。宿娼除了不作心灵相许外,还有一个重要特征,就是它是一次性的交易。一次性完了,就从此了无牵扯。而情人就不一样了,固定的对象,专一的情感,可能会保持更长时间的性行为(而不像宿娼只是一次性的)。如果说嫖娼只是偶犯,那么和情人的关系,就算是屡犯了。性质不一样了。所以,妻子们是不能容忍的。
欧阳黔森:我以为,一个女人失去丈夫的肉体和失去丈夫的心是一样的。都是失去,问题是肉重要或心重要完全取决这个女人所处的位置,这个位置指的是——她是完全依附于男人还是相对独立,这决定肉与灵的重要比例。对于有的女人来讲,甚至两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始终存在于她男人的生活中,哪怕是—部分。反之,男人有的也这样。
陶纯:谁都知道,灵与肉的结合,是爱情最完美的体现。缺一不可。我愿意把“灵”看作是形而上,把“肉”看作是形而下。“灵”是依附于“肉”而又超越其上的。你说哪个重要?真的是不好说。
欧阳黔森:灵是灵、肉是肉,两者很难统一。我相信中国大部分男人都未达到统一,我也相信女人也是如此。既然难统一,两者都重要,一是心灵的满足,一是生理的满足,谁能缺少一样呢?
说两者都重要,似乎是在耍滑头,可你细心一想,这也没有什么可挑剔的。如果谁偏于灵,也许他(她)是一个把什么都理想化了的人;偏于肉,也许她(他)是一个把什么都现实得非常具体了的人。当然这两种人都没有什么不好或有什么可比性。关键是与之相对的人是什么样的人,这很重要,因为这直接影响事情的结果。
外遇(2)
陆离:仅仅想撒一泡尿的事件在远古比较昌盛。人自从自己被自己教化以来,完全的灵肉分离的事件就越来越少,只不过有时灵魂多占了些地盘,有时肉体多占了些地盘。一场看上去彻底的性发泄背后可能隐匿着一颗极其焦灼的灵魂。这种焦灼可能是没有具体指向的,就像性伙伴的选择也可能没有具体指向,没有固定的性伴并不等同于没有灵,只有肉。
就像对一个女人用鲜花、赞美,用尽“光明正大”的手段把她追到手也不表明有灵无肉。而此时所谓的“灵”也未必是爱情,也许只是征服的乐趣。
荆歌:陆离说得好啊,有时候追逐异性,确实也更是为了满足心理的需要。有许多“爱情收藏家”,并不见得荷尔蒙有多高,只是收藏心理在作祟。
燕华君:至于灵魂与肉体哪一个更重要?都重要也都不重要。责任感较薄的男人,闭眼做做行尸走肉;责任感稍强的男人,睁开眼睛就算超越了行尸走肉——有什么呀?你都有外遇了,你比别人多享受了起码一半以上的人生,你做什么不是做呢。
王大进:其实在婚姻生活中,肉体和灵魂应该还是同等重要的。叔本华说过这样一句话:身体是意志的反映。其实讨论这样的问题真是非常的有意思。如前面说的,妻子只在乎丈夫发生婚外情,而较能容忍宿娼,实际上是承认了灵魂和肉体的主从关系。精神大于了肉体,多少有点推崇灵魂,贬低肉体的意思。
荆歌:大进说到这个,我想起了一个我至今都想不明白的问题:中国文化的传统,从来都是认为灵高于肉的,但是,事实上,人们还是更在乎肉身。比方说,妓女因为卖身而受到鄙视,骂人“婊子”,这是骂到了骨子里。那么出卖灵魂呢?许多人生活着,一直在卖灵魂,但这样的人,在人民群众眼里,并不见得比妓女下贱。
陆离:所谓“把心给了别人”,就是对这个家庭的存在造成一定威胁。而现在妻子们通常认为男人需要在婚姻之外找一点“乐趣”。我记得前一阵某个媒体就此展开了讨论,一个妻子以沾沾自喜的口吻讲述了自己怎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后得到了丈夫的心。所谓以退为进。好多女人觉得只要男人的脏衣服还归自己洗,红封皮结婚证书还锁在柜子里,柜子的钥匙还挂在自己脖子上,就是婚姻的胜利,就是以前说的名分吧。婚姻好像成了一间分配好的厕所隔间,旧了坏了冲不了水了门上有窟窿了没关系,只要各就各位,蹲在自己的茅坑上就心安理得。而且普遍认为男人在外干了见不得人的事后会心生内疚,对家庭更加忠诚。
当然也有男人喜欢以“家里红旗不倒,外面红旗飘飘”来炫耀自己在女人之间的平衡能力。
欧阳黔森:有一个好玩的朋友,曾对情感出轨如是说,我与别的女人发生了肉体关系,想起来是伤害了妻子。可如果她不知道的话,事实上就没有伤害她。嘿嘿,她不知道,伤从何来?
荆歌:欧阳这个朋友的做法,其实是很高明的。如果我们傻到把脑子里的意淫都向自己的配偶和盘托出,那么婚姻世界里就真的没有宁日了。
燕华君:美国性学专家海蒂认为,男人用来解释外遇常见的理由是家庭性生活不满足;男人不断需要外遇来支撑他们的婚姻。海蒂站在男人立场上说出了全世界男人的辛酸之处。性生活不满足咋办?又不能杀老婆,心智简单些的男人就去招妓——比较外遇,招妓过程简单且没有后果,只要不惹上艾滋,一星期换一个,倒也新鲜欲滴。心智较为复杂的男人无路可走,只好一头扎进外遇这口深井——比较招妓,外遇有诸多好处:情调,暧昧,紧张,心跳加快,手心出汗,倾城之恋,如火如荼的性。
王大进:还有一个情况也是值得讨论的,你说妻子会容忍宿娼,可是,要是这个娼,变成了情人怎么办?男人是不喜欢自己的情人成为娼妓的,但是男人是有可能把某一个娼妓当作情人。过去的那些文人的例子可是很多的(当然也不仅仅是文人。文人容易被人纪录在案的。更多的时候是自己把自己纪录下来)。现在这种情况当然比较少。这时候,你说妻子还会容忍吗?我想是不会的。
荆歌:这一点我想大进不用过多操心。以前的娼妓,似乎文化素质普遍较高,往往能够与文人诗词唱和,又多才多艺,还有一些是卖艺不卖身的,所以容易发生青楼之爱。而现在的性交易,我觉得简单多了,完事了埋单走人,要跟妓女谈恋爱,那就是天下第一傻了。
燕华君:海蒂说男人不断需要外遇来支撑他们的婚姻,此话有点危言耸听,耸听之中也有真理。真理一,婚姻这种形式最大的问题是:把两个原本相爱的人弄烦了,破罐子破摔,女人在婚姻中唠叨不休并继续沉湎于婚姻;男人在内容上沉默寡言,形式上已脚底抹油,直奔外遇,貌似逃离婚姻;真理二,从某种意义上说,男人比女人更有责任感,他们牺牲自己,却保全了欲坠的婚姻,是宁为玉全不为瓦碎的天地英雄。
外遇(3)
陆离:有一个奇怪的现象,女人更看中名分,即自己是不是男人的正牌女友或者妻子,对男人肉体出轨行为能轻易原谅。男人更看中女人的身体,即女人是否属于自己。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