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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宫 作者:沧海有泪,桑田遗珠-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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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子贵不可言,所以冯家对这个女儿从小就娇惯,百般放纵。而她将来会生下天子一事也引来刚刚即位的皇帝的关注。皇帝将冯将军从边关召回,要他们一家住在京都,正是为了待到冯小姐及笄就将她娶入宫中为妃。可是冯小姐的性子与一般的女子不同,皇上对她百般追求,她却偏偏要逃跑。”
  “据说,她刚满十五岁就留书出走,还去了草原大漠。听闻就是在大漠,她结识了被皇上派到草原为质的宁王爷,经历了一些事后,她,宁王和你的父汗结为异姓兄弟妹。后来宁王回京,皇上也不得不让步,于是他们结为夫妻,可是皇上的心中却愈加不快。”
  “及到小世子降生,又与你定下婚姻之约,皇上对他们一家三口的仇恨之心更如野草般疯长。甚至有人说,当年的宁王叛乱就是皇上自导自演的一场好戏,目的就是为了害死宁王和宁王妃。就是那个在宁王叛乱一案中极为重要后来又消失的方士,有人说他其实是皇帝派来的,所以才会宁王刚有异动就变成囚人,而朝中大臣也是知道皇帝的心病,才会在宁王夫妻生前默不言语,死后力保他们的骨血。”
  “你们中原人宫中的事情也太复杂了。可这些都已经是十五年前的旧事了,为何几乎我见到的每一个人都要对我提起?”
  “因为这一切还没有结束,不,一切也才刚刚开始。”
  莎莎的脸上浮过一丝诡异的迷幻,
  “宁王爷,宁王妃的在天之灵都还在这永央宫的上空凝聚不散。他们含冤受死,满朝文武就没有一个敢站出来证明他们的清白!所以,在这永央宫的上空,是真的有鬼,我们每一个人都知道。”
  “你的意思是说,因为皇帝做过对不起宁王和宁王妃的事情,所以刚才才会有那种举动?他是不是以为宁王被宁王妃的鬼魂附身,所以才会说出那些话?”
  阿兰珠早就觉得永央宫的气氛古怪,但她并不相信鬼神之说。
  “即使他们真是含冤而死,他们也不会做出伤害自己孩子的事情。我倒觉得刚才宁王哼唱的歌谣是有人故意教他的,目的就是为了刺激皇帝,让他觉得宁王和宁王妃的冤魂还活在人间。”
  “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我唯一可以告诉你的就是,真相往往都不存在,宁王和宁王妃叛乱一事远没有你所知道的那么简单。如果不想在皇宫这个泥潭里越陷越深的话,就及早退出,中原的皇宫,可不是草原公主骑马的好地方。”
  莎莎的笑容中有着狡诈的妩媚,这激起了阿兰珠不服输的天性,也正是这种性格,决定了阿兰珠的人生际遇。
  “那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我偏就要留在宫中看这件事的发展!”
  “那你终有一天会为今天的决定后悔的!你根本还不知道在皇宫里,谁才是真正作主的人,你根本就是什么都不知道!哼——”
  拉长的尾音中酝酿着不安的情绪,莎莎离去时又是天色渐暗的时候,阿兰珠只觉心中乱到了极点,便沿着太液池信步而行。
  到中原不及半月,却总是见到一些奇怪之事,自己见过的每一个中原人也都好像心中藏了许多秘密,难道自己就如莎莎所言,根本无法在这中原皇宫里立足?可是轻易认输不是她的性格,在战争还没有开始的时候退场,这不是阿兰珠会做的事!
  距自己十步远的地方,有一个白衣人立着。春夜风寒,他却是只穿了单衣,纤瘦的身体似会被风吹走,但却的确定在风中。
  “你到底是什么人!”
  阿兰珠才不相信鬼神之说,或是说她的天性就是这样的无所畏惧,所以她不但没有害怕,反而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树下的人一直等她快到时,如御风而行一般,一下子就退到了丈外,他的白衣在风中翻飞,半掩在黑发间的苍白面容令人胆寒。
  “难道真是鬼神?”
  追到树下的阿兰珠只是追看在黑夜中如白蝶一样飘逸的身姿被黑夜吞没,但她不死心。
  她找来灯笼,果然发现柳树下的泥土上浅浅的印着一对脚印,而每隔大概十步远就有足尖的残点,接下来是石板铺就的地面,可看见几点泥土,但这些泥土也就是十余点,等跟着泥点走出半里后,就连这一点点的痕迹也找不到了。
  有脚印就至少可以证明那个白衣人并非鬼神,毕竟真正的鬼神也不会在地上留下行走的痕迹。至于为何这人可以这样飞快的行走,或许就是曾听人提过的流传于中原的叫做轻功的武功。
  可以确信,这个白衣人就是一个别有用心的武林高手。
  阿兰珠不想把自己的发现说出去,她对这个白衣人产生了极浓的兴趣,她非常想抓到这个如蝴蝶般优雅的身形。
  可汗的回信果然不允许阿兰珠回去,现在已经不是十分想回草原的人自然也不会有半点失望,除每天都会抽出时间陪宁王玩游戏,逗小白兔,心更是早就飞到了皇城郊外的狩猎场去了。
  也不知为何,自发现那个白衣人其实也是人类以后,一连数日,阿兰珠也没有在池边又见到他。
  阿兰珠快马加鞭,她一定要赶在另外三位王子前找到小白鹿。
  虽说中原人文雅,不喜杀戮,但在围猎的时候,他们却会凶残的杀害今年才刚满一岁的小白鹿。阿兰珠自然明白,在中原人的典故中,射杀白鹿是有特别的含义的,本也不该加以干涉,可是在小鹿被牵出来的时候,她竟有一丝心痛——即将被猎杀的小鹿,它的眼神竟与被孤单的留在帐中和小白兔玩耍的宁王何其相像。
  汉人在狩猎开始前举行了许多仪式,阿兰珠不懂,也觉得没有必要懂,总之,他们要她做什么,她也就照做。
  仪式完后就入席。
  皇帝和瑾妃坐在中央,左边依次是:定王平,湘王若夫妻,湘王的岳父张太师;右边则是:阿兰珠,鲁王言,黄御史,据说现在深受皇帝器重的刘翰林则坐在鲁王言的身后,主持这次狩猎大会的是云妃的远亲,负责京都治安的李将军。
  这样的坐序证明了皇帝对阿兰珠的重视,只有地位极高的人才会坐在高处,但阿兰珠并不开心。
  阿兰珠为宁王感到不快。明明他也有权出席,却因为他是一个痴儿,只是拗不过自己的面子才允许他来这围猎场,但到底他不可以参加,也不可以见人,刘公公已经为他安排了帐篷,关在里面。
  阿兰珠决定为他多打几件猎物,她看出他喜欢小动物,又被一个人孤零零的关着,所以才想找几个小动物为他排解寂寞。
  这一次最主要的猎物是一只才满一岁的小白鹿,李将军将它从栅栏里放出来的时候,可爱的小鹿还张望着在场的几乎每一个人,直到听见了猎犬的叫声才受惊跑开。
  侍卫们为三位王子牵来马,小心的扶他们上去,再挂上箭袋。
  射杀鹿在中原文化中有特别的含义,所以三位王子无不谨慎对待,阿兰珠却是为了小鹿才加入追猎的队伍。
  等待他们的结果的时间,皇帝和瑾妃坐在席中与几位近臣闲谈。
  为了增加难度,猎场有不少的树木,小鹿倒是跑得极快,等到四人披挂完毕,小鹿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但这次围猎,猎物的逃亡也只会增加猎人的兴趣,何况今日的小鹿,更有另一重含义,小鹿的狂奔只是带给他们更多地享受。
  阿兰珠想抓住小鹿,她不想看见这可怜的小鹿变成冰冷的尸体,最后又被制成美味躺在皇族们的金银餐具上。
  到底惯于打猎,她很快就在微湿的春泥上找到小鹿的足印,于是就追了上去。
  原来这树林的树木种得稀疏,所以在林间也可以策马缓行,而绕过小林子就有一大片空地:这小鹿已经被另外三匹马围住,四周的树林也已经围上了细网,防它突围。
  “住手!”
  定王的箭已经在弦上,她赶紧冲出。
  “谁也不许杀它,它是我的!如果你们谁伤了小鹿,便是与我为敌!”
  “你说不射便是不射?”
  湘王也拔出箭拉了满弓,但在他的箭飞出去的同时,定王的箭也射出,两人射的箭在空中相撞,后又双双刺入小鹿身边一尺远的地方。
  定王向阿兰珠微笑,他是故意射箭,好救下小鹿。
  阿兰珠翻身下马,拦在小鹿身前。
  她对湘王和鲁王道:“我们草原上的确以射杀畜类为食,但那只是一种生活方式,我们从来不会为了一时取乐就胡乱猎杀小动物!这小鹿不过周岁,你们怎么就忍心伤害它!”
  “人人都有父母,人人都会成为父母,将心比心,若是有人要杀死自己的孩子,又有哪一个母亲不会肝肠寸断?你们也该高抬贵手,放了它,让它和它的母亲团圆。救——”
  “小心——”
  定王突然发出警告,她反射性地将身体侧下,躲过了从身后飞来的箭,但这时她也看见了,在网罩外,有一个白衣人披着长长的黑发,骑着一匹赤红的马飞掠——就是眨眼的瞬间,那人在马上补射一箭,十余丈外准确无误的射中了小鹿——是射穿双眼,箭从左眼刺入又从右眼穿出,完全是百步穿杨。
  小鹿被刺穿了脑颅,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发出了“呦呦”的哀号,最终还是停止了。
  不仅是阿兰珠气愤了,另外的三位王子更是明白:鹿已经被一个不知名的人射杀了,这不是吉兆!
  阿兰珠只是佩服那人的骑术和箭术。
  在男人们还不知所措的时候,阿兰珠翻身上马,她已经猜到那个男人就是前几日在太液池边见到的人,直觉告诉她,那个男人会像射杀小鹿一样轻易的射飞她的心,所以她要追上去,她要得到这个让她飞蛾扑火的男人。
  她要知道这个男人的一切。
  绕出树林是一大片的原野,这正是任由马匹驰骋的天地,但她已经不用费心去追逐这个男人了,因为他就在前面等她。
  她夹紧马腹要追上去,可原以为在等她的男人却回射了两箭,都刺入马前的土中,阿兰珠明白,这是不许她接近的标志。
  于是她策住马,对还在远处的人喊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宫中!还有,你为什么无缘无故的杀死小鹿!”
  男人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回望她一眼。
  被山风吹乱的头发遮住了他的眼睛,他伸出手,将头发拢到后面。
  此时阿兰珠呆住了,眼前的男人竟和宁王长的一模一样,只是眉宇间散发着勃勃英气,完全没有女气的容貌带来的阴柔感,反而有超出性别的神圣美。
  马上的人,仿佛战神一样令人无法直视……犹如神人的高贵皎洁,简直就是阿兰珠误入了仙人的领域,完全的不现实。
  难道世上真有长的一模一样的人?
  阿兰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长得与宁王一般无二的男人还是没有说话,他夹紧马腹,神武的枣红马如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只看这马的身姿,阿兰珠就可以猜出这是大宛国的龙马之后。
  阿兰珠是个爱马的人,见到这样的好马,当即命自己的白马全速追赶。
  前方的男人显然没有把阿兰珠的追逐放在心上,每次跑远了,他就会停下来等她。被他的高傲态度激怒的阿兰珠发誓一定要追上这个狂妄的男人。她干脆就松开缰绳,直接抱着马脖子,不住地催促。
  “绝对不会输给你!”
  好胜的女人已经赌上自己的尊严,可是前方的男人的态度还是暧昧得让她生气。
  这男人明显只是把一切当作一场游戏。与她追逐了约半注香的时间后,男人将身体贴着马,只用一手一脚控着,另一只手取下箭与弓,用脚拉开弓,就将两枝箭一起飞了出去。
  这两枝箭明显计算好了射程,它们刺入阿兰珠的衣带,余势还将她的身体一并带飞了出去。
  衣带带着身体被钉在不远处的树上,胯下的白马没有收住脚,也不知飞到何处,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男人停下来,没有下马。
  他只是含着淡淡的冷笑看着阿兰珠,那种高傲的态度深深的刺伤了她的自尊。
  她有点生气了。
  “你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其实脚离地面不过两尺左右,阿兰珠一边把箭拔出来,以便气急败坏的对对方吼道。
  “你给我停住!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和宁王长得好像孪生兄弟!还有,你快停下来,你这个混球,超级大混蛋,大混蛋!”
  男人才不理睬她,只是让马慢慢的踱步,阿兰珠更加生气了。
  “喂,你别走呀!你至少也该告诉我你的名字!我是阿兰珠,从草原来的!”
  马飞奔了,纯白的衣服在风中鼓起,黑色的长发是胜利的旗帜在风中肆意飞舞。
  散乱的头发,飘飞的白衣,和火云色的马一起组成了绚丽的风景——他便如天上的神人一般飘然而至,又如天上的神人一样飘然而逝。
  “白云深处有人家——”
  风,送来他的声音,她已经拔下了箭,可是他的箭已经刻在她的心上了。
  自己的马已经不知所终,但她此时的心思也早就不在自己的白马身上。她追到山坡的高处,却只看见极远之处有一个飘逸的身影。阿兰珠知道,自己的心已经飞走了,被这个名字是白云,人也如天边的白云一样高贵而不可捉摸的男人带走了。
  他到底是什么人?
  阿兰珠看了一下箭头,箭镞和大部分皇族一样,是用黄金铸成,上面还有一个字:宁!
  阿兰珠呆住了,这种箭镞是皇族专用的,平民使用就是罪同谋逆,所以它只可能是宁王的箭,可是宁王不是已经——白云到底和宁王又是什么关系?
  他和宁王长的一模一样!
  其实,还有一些连她自己也不敢承认的情愫,已经在那个男人的箭飞过来的时候刺入了心中。
  她迎风吹了一记口哨,训练有素的马果然循着哨声回来了,于是上马回营,一大群人上前嘘寒问暖,可她的心已经被刚才的男人占据,对他们的关心只是应付了事,心中只是想着那个男人,连小白鹿的事情也完全忘记了。
  “那个人到底是谁?”
  阿蛮托着果盘进入,就看见她在发呆,于是打趣道:“公主一付魂不守舍的样子,莫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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