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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译林 2007年第6期-第44部分

小说: 译林 2007年第6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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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实验室的那一头,如果你想看的话。” 
  “谢谢,不过我想还是不看了,”杰克说。对他来说,这些技术术语太深奥了,而且他在医院停留的时间比他预计的长了两倍。他真的不想让拉塔莎再等了。他感谢韦恩帮忙,然后迅速乘电梯下楼。在电梯下到一楼的过程中,他开始怀疑克雷格的便携式检验套盒可能有点问题,要么是储存不当,要么是过期失效,所以检查结果是错的。如果佩欣斯·斯坦霍普不是死于心肌梗死呢?突然间,他找到了一个全新的调查思路,需要依赖今晚的毒物学检验结果。能危害心脏的药品可比能引起心脏病突发的药品多多了。 
  杰克上了车,拨通了拉塔莎的号码。跟与亚历克西斯通话时一样,他打开了扬声器,把电话放在副驾驶座上。等他把车开出医院的停车场,拉塔莎接电话了。 
  “你在哪儿?”她问。“我在办公室里。我买了两张热乎乎的比萨饼和两大瓶可乐。你在哪儿?” 
  “我刚刚离开医院。对不起,耽误了这么长时间,但我发现了重要的线索。医院的分析仪显示,佩欣斯·斯坦霍普的生理指标检查结果呈阴性。” 
  “但你告诉我是阳性。” 
  “那是便携式检验套盒的结果,”杰克说。他仔细地把实验室管理员告诉他的知识解释给拉塔莎听。 
  “归根到底,”拉塔莎说,“我们现在不能肯定她心脏病突发,这倒是符合尸检的结果。” 
  “完全正确。如果是这样,那毒物学检验的结果就是关键。” 
  “我已经把样本送到毒物学实验室了,还留了个条子,让艾伦给我打电话。” 
  “很好,”杰克说。他不禁感叹自己太幸运了,能找到拉塔莎帮忙。要不是因为她,自己可能在尸检找不到心脏问题的时候就放弃了。 
  “相当于瞄准了那个自称悲痛欲绝的丈夫,”拉塔莎又说。 
  “还有一些说不通的地方,”杰克想起亚历克西斯的观点,乔丹有可能是无辜的,“不过我基本同意你的观点,虽然听上去有点险恶。” 
  “你什么时候能过来?” 
  “尽快吧。我现在到九号公路了。你对这儿的道路应该比我熟悉啊。你趁热先吃比萨吧。” 
  “我等你吧,”拉塔莎说。“我这会儿正忙着给心脏冷冻解剖做准备呢。” 
  “我觉得我吃不下什么,”杰克说。“我现在很兴奋,感觉像喝了十杯咖啡。” 
  杰克关上手机,看了看时间。快10点半了,也就是说,拉塔莎的朋友马上就要到毒物学实验室上班了。杰克希望这人今晚有很多空闲时间,因为要做的项目很多,可能要忙大半夜。杰克并不指望通过毒物学检验能查出毒药。这个过程并不像电视剧里表现得那么简单。查出高浓度的常用药也许没什么问题。而毒性更大的化合物往往只需极少量便可以置人于死地。想通过毒物学检验查出这类化合物,就像谚语所说的,等于是大海捞针。 
  杰克停下来等红灯,一边很不耐烦地用手指敲打着方向盘。湿热的晚风从窗口吹进来。他很高兴自己抽时间去了趟医院。可想到自己还怀疑过医院企图掩盖真相,他又觉得有点尴尬。但这个想法让他间接怀疑佩欣斯·斯坦霍普是否真是心脏病突发,也算是歪打正着吧。 
  绿灯亮了,他继续往前开。问题在于她仍然可能是心脏病突发。韦恩也承认,就算是用那台他引以为豪的吸光率分析仪,阴性的错误率也比阳性要高。杰克叹了口气。这桩官司没有一件事是简单明了的。佩欣斯·斯坦霍普死后仍然是一个问题病人。这让杰克想起他最喜欢的律师笑话:律师和妓女的区别是什么?死了妓女就不纠缠你了。在杰克看来,佩欣斯确实有点律师的坏习气。 
  杰克一边开车,一边考虑是否要回去看看克雷格。这会儿他说不定已经喝了酒,吃了药,昏睡过去了。杰克是真不想回去,而且觉得没必要回去。在他看来,克雷格绝对没有自杀倾向。而且作为一个聪明的医生,克雷格非常清楚这些药有多大威力。可转念一想,回去刚好可以看看克雷格用的是哪种便携式套盒,有没有过期。只有掌握了这些信息,他才能判断出检查结果呈阳性是否可靠。 
   
  第二十一章马萨诸塞州,波士顿 
  2006年6月9日,星期五 
   
  凌晨1:30有大约五分钟时间,杰克看着壁钟的秒针滴滴答答义无反顾地走到了1点半钟。随着分针最后一跳,杰克深吸了一口气。刚才这几秒,他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屏住呼吸的。1点半是个小小的里程碑。12小时之后他就要结婚了,逃避婚姻的这些年头就要成为历史了。他觉得有点不真实。除去最近这段时间,之前他一直是习惯单身的。他适合结婚吗?能从两个人的角度考虑问题吗?他真的不知道。 
  “你还好吧?”拉塔莎说着伸出手来,捏了捏杰克的胳膊。他这才回过神来。 
  “没事。我很好!”杰克脱口而出。刚才拉塔莎吓着他了。 
  “刚才我以为你是失神癫痫呢。有几分钟,你一动不动,连眼睛都没眨。你到底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杰克是个很注重隐私的人,但他还是想把自己的顾虑告诉拉塔莎,听听她的意见。这种反应让他很吃惊,尽管他知道自己对这个女人产生了强烈的信任感。除了他去纽顿纪念医院这段时间,他俩已经一起工作了将近六个小时,有一种自然的亲切感。杰克一回到波士顿法医署,两人就占据了图书馆。书架基本上是空的,可能是经费不够。这间屋子的好处在于有一张宽大的长条桌。杰克把克雷格的案卷都摊开整理。这样万一有需要,可以及时找到相关的材料。桌子的一头放着几个打开的比萨饼盒子、纸碟以及大纸杯。两人都全神贯注,想解开佩欣斯·斯坦霍普死亡的谜底。 
  他们还搬来一架双目镜立体解剖显微镜。两人分坐在桌子的两边,花了几个小时,把冠状动脉全都打开检查了一遍。与接近心脏的大血管一样,所有的末梢血管都正常,没有斑块。杰克和拉塔莎还特别检查了为心脏传导系统供血的血管。 
  最后一步就是用显微镜观察心脏。他们在心脏的各个区域都取了样本,但主要还是集中在传导系统内部和周围。杰克没来之前,拉塔莎已经用一小块样本做了一些冷冻切片。他一来,两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切片着色,然后放在一边晾干,过一会儿就可以上镜观察了。 
  刚给切片着色完毕,艾伦·史密森的电话就来了。听到拉塔莎的声音,他显然很开心。至少站在一边被迫听这场私人对话的杰克是这么认为的。他也不想偷听,觉得这样侵犯别人的隐私很不舒服。但让他高兴的是,艾伦很愿意帮忙,答应马上就做毒物学检验。 
  “没想到什么新主意,”拉塔莎问杰克在想什么,他这样回答。刚才他无意中看到了壁钟,秒针滴滴答答的声音让他想起迫在眉睫的婚礼,一时间有些慌乱。他本该考虑佩欣斯的死因还有什么新解释。他把所有的旧想法告诉拉塔莎,等于把去医院的路上,给亚历克西斯打电话的内容又重复了一遍。这次他把所有的自尊都抛到了脑后,把那个用药过量/用错药的想法都告诉拉塔莎,尽管事后觉得这个想法很空洞,简直像傻瓜。拉塔莎的反应很恰当。 
  “我也没什么惊人的发现,”拉塔莎承认。“你的有些想法确实可笑,但真的很有创意。我什么都想不出来,你懂我的意思吗?” 
  杰克笑了。“也许你把我跟你说的和这些材料结合起来,就能有想法了,”杰克说着指了指桌上的案卷。“角色都很精彩。取证记录比出庭证人的证言多四倍。” 
  “我很乐意看一看,只要你告诉我哪部分可能对我们的帮助最大。” 
  “如果你想看,建议你看克雷格·博曼和乔丹·斯坦霍普的证词。作为原告和被告,他们是当仁不让的主角。事实上,我想重读一遍他俩对佩欣斯症状的描述。如果她真像我们想象的那样,是被毒死的,那细微的症状就很关键。你我都清楚,人体内的化学环境有多么复杂,有些毒药是根本查不出来的。我们可能要告诉艾伦需要找哪些成分,他才能找到。” 
  “博曼大夫和斯坦霍普先生的取证记录在哪里?” 
  这两人的取证记录都很厚,因此杰克把它们单独堆成两堆。他伸手把记录递给桌对面的拉塔莎。 
  “苍天啊!”她大喊着,觉得太沉了。“这是什么啊,《战争与和平》?一共多少页?” 
  “克雷格·博曼的取证历时好几天。法庭记录员把每个字都记下来了。” 
  “凌晨两点看这些,我估计我是对付不了,”拉塔莎说着把两本厚厚的记录往桌上一扔。 
  “全是对话,行距又很宽。实际上大部分都很容易看懂的。” 
  “这些论文的复印件是干什么的?”拉塔莎说着拿起一小堆学术出版物。 
  “博曼大夫是其中大部分文章的第一作者,其余文章他是合著者。克雷格的律师觉得这些文章能说明克雷格对医学的投入程度,可以弱化原告方对他的人身攻击。” 
  “这篇刚发表的时候我就看过,”拉塔莎说着拿起克雷格发表在《新英格兰医学杂志》上的那篇具有开创性的论文。 
  杰克再次对她刮目相看。“你还有时间看这么深奥的东西?” 
  “没什么深奥的,”拉塔莎笑着说。“膜生理学是当今几乎所有医学门类发展的关键,特别是药理学和免疫学,甚至还影响到传染病和癌症研究。” 
  “行了,可以了!”杰克说着举起双手,像是要保护自己。“我收回我刚才说的话。我的问题在于,我念医学院的时候,还是上个世纪呢。” 
  “别找借口了,”拉塔莎说着翻了翻克雷格的论文。“钠通道活动是肌肉和神经活动的基础。如果钠通道异常,什么都谈不上了。” 
  “可以了,”杰克说。“你已经充分表达了你的观点。我这就看,算是临阵抱佛脚吧。” 
  拉塔莎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把他俩吓了一跳。 
  拉塔莎掏出手机,看了看来电号码,随即打开手机。“出什么事了?”她把手机贴紧耳朵,开门见山地问。 
  杰克想听清电话那头的声音,但是不行。他希望是艾伦打来的电话。 
  对话非常简短。拉塔莎只说了一句,“好的,”就挂了电话站起来。 
  “是谁打来的?”杰克问。 
  “艾伦,”拉塔莎说。“他让我们去实验室一趟,离这儿很近。我觉得如果想让他为我们的样本加夜班,最好还是去一趟。你愿意去吗?” 
  “怎么会不愿意呢?”杰克说着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杰克没有意识到波士顿法医署就在庞大的波士顿医学中心建筑群边缘。尽管已是深夜,可他们还是遇见几个医学中心的工作人员,包括几个医学院的学生,在几栋楼之间穿行。大家都显得不慌不忙的,好像在享受着温暖的、丝绸一般的空气。虽然理论上说还是暮春,可感觉已经是夏天了。 
  他们走了不到两个街区就找到了毒物学实验室,在一栋八层的钢架玻璃大楼里。 
  在乘电梯去六楼的路上,杰克看着拉塔莎。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楼层显示屏,脸上显得有点疲惫。 
  “如果说错什么,我提前道歉,”杰克说,“不过我有一种感觉,艾伦·史密森之所以愿意帮忙,是因为他对你旧情未了。” 
  “可能吧,”拉塔莎模棱两可地说。 
  “希望接受他的帮助不会让你为难。” 
  “我能应付得了,”拉塔莎的语气像是在说:讨论到此结束。 
  实验室设备精良,但几乎空无一人。除了艾伦,只有两个实验室技工在这间大屋的另一头忙着什么。屋里有三排工作台,摆满了崭新的实验设备。 
  艾伦是个相貌惊人的黑人,上唇的髭须和下颚的山羊胡都修剪得很整齐,给人一种阴险狡猾的感觉。他穿着一件紧身黑色T恤,外罩一件卷着袖子的白大褂,健硕的肌肉块隐约可见,更显得咄咄逼人。他的皮肤是红棕色的,发亮,比拉塔莎的肤色稍微深一点。他的眼睛很亮,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大学老友看。 
  拉塔莎给两人做了介绍。艾伦只是简短而有力地握了握杰克的手,并迅速打量了他一眼。艾伦毫不掩饰自己对拉塔莎的兴趣,冲她和蔼地笑着,露出雪白的牙齿。 
  “你应该经常过来玩,姑娘,”艾伦说着把他们领进狭小朴素的办公室,自己在办公桌前坐下,拉塔莎和杰克搬了两把直背椅,在他对面坐下。 
  “实验室真漂亮,”杰克冲着身后挥了挥大拇指。“不过好像人手不够。” 
  “夜班人少,”艾伦说着还在冲拉塔莎微笑。“从雇员人数来说,我们和白班的差别就像黑夜与白天一样。”他被自己的笑话逗乐了。杰克觉得这人既不缺自尊,也不缺幽默感。 
  “你在我们的样本里发现什么了?”拉塔莎开门见山地问。 
  “噢,对了,”艾伦说着把两手张开,手指对撑,胳膊肘仍然放在办公桌上。“你的条子里只说了一点背景,我想跟你核对一下,看我理解得对不对。死者大约八个月前死于心脏病突发。尸体经过了防腐处理,下葬了,最近刚从地下挖出来。现在想排除毒死的可能性?” 
  “说得再明确一点吧,”拉塔莎说。“她看上去像是正常死亡。我们想确认不是他杀。” 
  “是这样,”艾伦拉长了声音,似乎在考虑下一步该说什么。 
  “检验结果如何?”拉塔莎不耐烦地说。“为什么要这么拖拉?” 
  拉塔莎的语气让杰克心里一紧。她对艾伦这么不友好,让他觉得很不舒服。他知道艾伦帮了他们一个大忙。杰克越来越清醒地意识到这两人之间肯定有过节。至于是什么过节,他不想知道。 
  “我想帮你们正确解读检验结果,”艾伦辩解说。 
  “我们都是法医,”拉塔莎回敬他。“我想我们都相当了解毒物学检验的局限性。” 
  “那想必也知道,阴性结果的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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