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头天使-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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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悠悠地跟著小颜,晃到了没有?人的露台。
「你这麽招摇干什麽?」小颜看了看他身上那一身华丽的晚礼服,疑惑地问:「你难道忘了,自己是被全世界最多国家通缉的罪犯之一?你不会想在船上动手吧!你这次看中谁的什麽东西了?」
他就觉得奇怪,明明有更加安全的方法离开欧洲的。
「你偶尔也要懂得享受生活啊!老是这麽慌慌张张的,活著还有什麽意思?」他从胸前放著香槟色玫瑰的口袋里,拉出一条闪闪发光的钻石项?:「金钱这种东西,往往唾手可得,拼命追求反而会失之交臂。」
一颗龙眼大小的钻石熠熠生辉,简直闪花了小颜的眼睛。
「快收起来!」小颜走到他面前,挡住别人的视线。
「嗳!」他手腕一转,挡住了小颜伸手要拿的动作。「不行,这个不是要给你的!」
「我帮你收好啊!」小颜紧张兮兮地回头看了看:「要是被发现就糟了,除非你会飞,不然跑都跑不掉。」
「你真的不适合做这行呢!」他摇了摇头,做惋惜状:「目光这麽短浅,还要好好练练才行。」说完,拿著那条刺眼的项?,往大厅里去了。
小颜一脸莫名其妙地跟他走了进去。
曲洛辰在一个穿著紫色晚礼服的女人背後停了下来,然後蹲下。「小姐。」
紫色美女转过头来,露出轮廓分明的美丽面孔。
「请问……」他站了起来,手上拿著那条在灯光下分外夺目的项?。
「啊!」紫色美女摸上空荡荡的脖子,惊讶地说:「我的项?!」
「嗳!」他故技重施,手腕一转,挡住了那只伸过来的手:「我怎麽知道这是不是你的呢?」
「可是……」
他把项?翻转过来,笑著说:「这上面刻著名字呢!」
「啊!我叫伊丽莎白?贝瑞特,项?後面刻著我名字的缩写。」
「伊丽莎白吗?」他眯起眼睛,慵慵懒懒地说著:「好美的名字啊!」
紫色美女的心,突然不受控制地一跳。
挑染著些许棕色的黑发,以及在眼帘後泛著水光的眼眸,还有轻握著自己项?的修长优美的指尖,这个高挑的东方男人,有一种完全异於他人的魅力。
「真的吗?」美女完全被他迷惑了,一副神魂颠倒的模样。
他走上前,凑过身子为她戴好项?,却也在她耳根边轻轻地叹了口气。
打了个手势,早就准备著的乐队,开始奏起婉约的华尔兹舞曲。
「我有这个荣幸吗?」他半弯下腰,行了一个标准的欧式宫廷礼。
优雅中带著忧郁的男人,用蕴涵款款深情的眼盯著你的眼,好像他这一生最大的愿望,不过就是和你跳一支舞。如果是你,你能不能拒绝?
海上,八月四日凌晨零点廿七分。
「乖乖地,快回房去睡觉吧!」他连哄带骗地把伊丽莎白推到了门口:「明天早上八点就到多佛了,你不是要我陪你上岸?」
「你就让我留下好不好?」伊丽莎白娇嗔著腻到他的身上:「你每次都这样,好像我们是在偷情,有多见不得人一样。」
「难保这船上没有专写小道消息的记者,要是他们看见你这个贝瑞特家唯一的继承人和我这样来历不明的人混在一起,不知会怎麽写呢?」他把惹火的曲线贴合到自己身上,笑得有一丝邪恶:「偷情不好吗?不当作是偷情,怎麽会这麽有感觉呢?」
「非??」
「好了!不玩了!」他松开手,用最快的速度打开门,把怀中的美女往外一推,然後关上门。
到反应过来的时候,贝瑞特小姐发现自己已经一个人被扔到了空荡荡的走廊上。
「非!」她有些不甘心地按著门铃。
「伊丽莎白。」房里传出了带著笑意的声音:「明天早上见吧!」
这时,转角那里来了人,她只能离开那道门,装作只是路过的样子,不情不愿地回自己房里去了。
之前看这位小姐的样子,明明是个标榜前卫、自由生活的女人,不过,她好像也太黏人了点。
是为了什麽呢?传言中一向豪放叛逆的这位,居然会用那样挣扎矛盾的目光看著自己,都要让他以为自己之前,是不是做过什麽对不起她的事。
看起来,事情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复杂……想著想著,他笑了出来。管他的!这样才更加有趣啊!
曲洛辰笑著走回卧室,拿起了电话。
「麻烦你,找人来给我换一下床单,就找这几天一直给我送餐的那个男孩好了,他手脚很俐落。是的,就是现在!」
他瞥一眼凌乱的床铺,放了一百美金在床上,自己走进了浴室。
海上,八月四日凌晨一点十五分。
曲洛辰在浴室里泡完澡出来,房间里已经收拾整齐,床铺也已经焕然一新。
美金不见了,但一张纸条被放在了床上。
他先倒了酒过来,才拿起纸条看了看。
「你太恶心了!下次再这样的话,我要收五百!」力透纸背,看得出写纸条的人,当时心情十分恶劣。
这小子倒是有当守财奴的潜质呢!他笑了笑,把纸条揉了扔掉。
打开床边的衣柜,他把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一看见这样东西,曲洛辰清醒的眼神就迷离起来。
睡觉、睡觉、睡觉!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这麽叫嚣著!
他打了个呵欠,爬上乾乾净净的床,环抱著温热的来源,暖暖和和地睡了起来。
海上,八月四日凌晨三点廿八分。
曲洛辰迷迷糊糊觉得有什麽东西,在自己的脸上、身上动来动去,弄得他全身发痒。於是,他翻了个身,换了个姿势。
没过多久,那种感觉又来了。
他微微睁开眼睛,把那些白茫茫的东西推到一边,然後继续睡他的觉。
直到有东西缠上他的腰际,他才一个激灵,立刻清醒了过来。
有人在他的床上!
他掀开被子,反手一抓,整个人翻转过来,采取跪式,用膝盖顶住那个人的後背。
「什麽人?」曲洛辰对著被子下面的人发问:「你要是不老实回答,那我就不客气……」
话还没说完,他就发觉了不对,无比惊骇之下,他飞快地退到一边,从床头取出了手枪。
他用枪指著床上在蠕动的被子,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口水。
「你是什麽东西?」曲洛辰一眨不眨地盯著,打开了枪上的保险,准备一发现有任何不对,就扣下扳机。
那个人像是跪坐了起来,被子缓缓地滑落。
纯金色的长发,在月光里泛著闪烁的光泽,披满了半张床铺;那双眼睛,虽然背著光,却闪闪发亮,幽蓝得就像最深邃的海水,美得令人窒息。
但最令人震惊的,却是……曲洛辰手一软,枪都差点要掉下来了。
简直可以形容成铺天盖地的巨大羽翼,在那人的身後伸展开来,而且,足足有三对之多。
曲洛辰被整个笼罩在那些羽翼形成的阴影之中,忍不住退了半步。
这究竟……是什麽东西……
突然,那个人动了一动,像是想要靠近过来。
「不许动!」他握紧了手里的枪。
那人像是被他语气中的紧张吓了一跳,却是没有再动了。
曲洛辰一手握著枪,一手在身边的墙上摸索。
找到了电灯开关,他摁了下去。
「唔??」柔和的光线居然让那个人捂住眼睛,发出了小动物受伤时才会有的惨叫声。
曲洛辰换了个角度,发现那些翅膀,真的是从这个人光滑的背上长出来的。
过了一会,那人像是适应了光线,重新抬起头来。
曲洛辰和那个人的目光相遇了。这种蓝色……这双眼睛……看起来完全就是……
然後,曲洛辰看见了那个人,朝自己露出了笑容。
他深吸了口气,走到桌边拿起手表,打开通话的功能。
「小颜,到我房间来一下。」
「我对你糜烂的私生活一点兴趣也没有。」那头传来哈欠连天的声音:「我明天再帮你换床单,你今晚就放过我吧!好不好?」
「颜如玉,你给我马上过来!」曲洛辰沉下声音:「不然,我明天就让全世界都知道你叫颜如玉!」
海上,八月四日凌晨三点五十一分。
曲洛辰拉开门,一把将门外正准备按门铃的家伙拖了进来。
「你干什麽?」衣服胡乱地挂在身上,头发乱得像堆稻草,一路狂奔过来的服务生火气也不小:「谁许你叫我颜XX的?是不是想打架啊?」
「闭嘴!」曲洛辰脸色铁青,一路把服务生拖到了卧室。
「你……」还想继续发飙的服务生看到卧室里的景象,简直就是傻住了。
「我看到什麽了?我看到什麽了?」他目光呆滞地看著那张床,那张他几小时前亲手铺好的床,现在已经又乱成了一团。
不是,这个不是重点!
「曲洛辰!」小颜张大了嘴,不敢相信地说:「你居然这麽下流……」
床上,坐著一个用床单和被子裹起来的……明显是赤裸裸的……
「我以为你只是风流,没想到你这麽下流!」小颜忍不住破口大骂:「你居然这麽变态,搞男人就算了,还残害青少年……」
看人家露出的单薄胸膛,和床单下那双雪白大腿,就知道还很嫩啊!这变态居然这麽残忍,对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子……
「白痴!」曲洛辰对准他的头一个爆栗,成功地让他抱住头蹲到了地上。
「你这个变态……」小颜蹲在地上,头上痛得要死,却还是在奋力对抗著恶势力:「无耻,卑鄙,下流,压榨员工……」
「你给我看清楚了!」曲洛辰走到床边,一把拉下了那张披在「受害者」身上的被子。
「看什麽看?是要我见证你的罪行……」虽然这麽说,但小颜还是兴致勃勃地抬头看了。
他倒要看看,这变态灭绝人性到什麽地步!
嗯,衣衫不整,只是用条床单系在腰上,倒不像是被凌辱过,身上还是完完整整的,也没有什麽被虐待的痕迹,不过……
「你在他背上黏那些个鹅毛干什麽啊?难道这是你的兴趣?」正义的卫士立刻联想到了不好的事。
曲洛辰没有回答,只是在那里冷笑。
「你笑得这麽恶心干什麽?」小颜被笑得心里发毛,於是走过去看那些个可笑的翅膀。「真没想到,你手工很好啊!」这是他的结论:「果然是靠手上功夫吃饭的呢!」
「别装傻!」曲洛辰终於恢复了一贯的模样,懒洋洋地对他说。
「曲洛辰……曲洛辰……曲洛辰……」
「你做什麽?」曲洛辰看著小颜冲过来一把抱住了自己,抖得像个筛筐,冷笑著说:「你不是觉得我很变态,那现在干嘛这副死样子?」
「我一定是在作梦……我一定是在作梦……」他抱著曲洛辰,嘴巴里喃喃自语:「我家历代都是虔诚的佛教信徒,我居然作梦看见了天使,我一定是被祖先诅咒了!如来佛祖,观音大士,地藏王菩萨,玉皇大帝……」
曲洛辰正要把他从自己身上剥开,却有一双手先他一步做了这个动作。
小颜觉得自己被人从曲洛辰身上使劲拉开,他低头看见了抓在自己肩上的雪白手指。
这个房间里除了自己和曲洛辰,就只剩下……
这一回,他连废话都没有,眼睛一翻,直接晕倒在了地板上。
曲洛辰惊愕地看著这个长翅膀的孩子,伸手把小颜从自己身上拉开,然後……取代了小颜的位置……
如黄金闪烁的长发,雪白的巨大羽翼,这个长翅膀的孩子,温热地偎到了自己的怀里来了。巨大的翅膀包覆上来,似乎就要把他卷进那一片雪白之间。
天使……他的目光迷蒙起来……
不!这世上哪里会有什麽天使?
曲洛辰甩了甩头,甩掉那种在脑子里盘旋著的迷幻感觉。
他捉住了眼前的翅膀,把这个东西从自己身上拉开,一把推回了床上。
「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是什麽东西,你最好离我远一点。」他的目光带著疏离,十分地冷漠:「不许再靠近我。」
那双幽蓝色的眼睛里一片懵懂,像是完全不了解自己为什麽要冷漠地拒绝他,只是再一次地伸出了手,就像一个极度渴望被拥抱的孩子一样,靠了过来。
曲洛辰这一回却没有犹豫,拔出腰後的手枪,毫不留情地扣下了扳机……
子弹旋转著射离了枪膛,通过消音器,在和血肉接触的一刻,才发出一种低沉郁闷的声音。然後,一种难以形容的声音,从那个被射伤孩子的喉咙里发了出来。
首当其冲的曲洛辰忍不住扔掉枪,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来抵御这种像是直接钻进大脑里的叫声。
房间里所有的酒杯、酒瓶和灯,所有的玻璃制品,都在这种叫声中,开始一个接著一个地爆裂。
「闭嘴!」曲洛辰捂著自己的耳朵,用尽最大的力气喊著。
那叫声越来越尖锐,越来越可怕。
「搞什麽!」他冲上前去,一把捂住那张发出可怕声音的嘴巴。
可是,任他再怎麽用力,叫声还是穿透了他的手掌,刺进他的耳膜。
地上的小颜已经把身体蜷缩起来,死命地堵住自己的耳朵。
「该死的!」曲洛辰低咒一声,低下头,使出对付尖叫的最後一招。
叫声戛然而止,消失在相互贴合的嘴唇之间。
曲洛辰在确定叫声完全停止以後,才微喘著气,离开了那两片差点害他英年早逝的鲜红嘴唇。他摸上自己的耳边,毫不意外地在指尖上看到了鲜血。
「卡、拉!卡拉!卡拉卡拉!卡拉卡拉卡拉卡拉卡拉!」
曲洛辰回过头,看见自己身後通往露台的玻璃门,正在呈放射状龟裂……
「呜??」微弱的呻吟传进他的耳朵。
曲洛辰飞快地抬起那孩子的脸,准备把人弄晕,免得会再一次听见那种可怕的声音。
可是他看见了一双蓝色的眼睛。本来就像是深海的色泽,染上了一片水光,就这麽定定地望著他。
他一怔,手刀停在半空,不知为什麽就是劈不下去了。然後,他低头看著那只被自己射伤的胳膊。
鲜红的血液在雪白光滑、没有瑕疵的皮肤上肆虐流淌,伤口看起来是那麽怵目惊心。呜咽从鲜红的嘴唇里发了出来,像一只忍受著巨大的痛苦、却不敢呼叫的小动物一样,鲜血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