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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戚顾古代] 寒水逆鳞(全)+番外 草原之春 by 浅裳-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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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寒星剑眉一挑,勾起一抹笑在唇边,漆黑的凤目中闪着精光。
阿骨打一皱眉:“辽使,贺兰怎会与你同行?”
“皇上,在下昨夜前来拜谒的途中,在林子里见到迷路的九公主,问明了情况,便将她安顿在我们辽使营地休息,今日一早便特地送公主归营,免得皇上心忧!”他的声音清朗明澈,十二分的气定神闲。
阿骨打见他风神俊朗、仪表不凡,心中早有了三分好感,见他不卑不亢,言谈有礼,这好感又加了三分。“那么,朕还要多谢辽使,仗义援救小女了。”
萧寒星走上来,又施一礼,道:“皇上客气了。辽金唇齿相依,骨肉之邦,本当如此,何必言谢呢?”
“骨肉之邦?”完颜晟怒而起身,喝道,“我女真大金多年来,受尽你辽国契丹的折辱压迫,每每要求进贡朝拜。我女真勇士有多少死于你辽国铁蹄之下,女真妇孺受了你契丹多少欺凌羞辱,现在倒来说什么骨肉之邦?”
“老七!不得无礼。”阿骨打怒道,随即向萧寒星一笑,“犬子不识礼数,还望辽使不要介意。”
若是在平日,阿骨打父子这出恩威并施、红脸白脸的好戏,顾惜朝定会冷眼旁观,心下品评欣赏一番。只是,此刻,他没有丝毫的心情,只是直直地盯着萧寒星,心中波涛汹涌,难以平复。攥了许久的拳头,渐渐松了下来,他脸上的神色也渐渐回归了凛冽傲岸。
萧寒星低头欠身道:“七王爷与我有些旧误会,看来是一时半晌的难以说清楚了。不若,待小弟向大金皇上贺寿献礼,完成这使节责任之后,再向王爷负荆请罪。如何?”他笑得人畜无害,越发显得样貌温文俊美。

戚少商此时已经默默站起来,看向顾惜朝,双眼如两汪幽潭,深不见底。
杨云晰捏住了顾惜朝的胳膊,眼中隐隐有了泪光,只是她不知道此时心中百转的滋味儿,究竟是愁、是怨,还是恨!
顾惜朝扶着她的背,支持着,免得她倒下来。
“没想到,这一次奉命出使,倒是见到了不少老朋友。”萧寒星一扫众人,锦衣貂裘的袖子略拂了那么一拂,便伴着阿骨打步入大帐。

“这小子,竟然没有死?”铁手和追命两个面面相觑,疑问似地看向顾惜朝。
顾惜朝抓紧了缰绳,冷笑道:“哼!想不到,他还命硬的很?”
“他没死,你心里难道就不曾有过一点欢喜吗?”戚少商不知何时出现在身边。
“我欢喜什么?”顾惜朝瞥了他一眼,语气中全是责嗔,“你不去在禁军卫队那里,跑到后面来干什么?”
戚少商苦笑一声:“你那个兄弟,此刻与皇上相谈正欢,我去不是碍眼吗?倒不如在后面与你们一同进城。”
“谁的兄弟?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顾惜朝一勒缰绳,“我可是宋使,他是辽使,你别想给我扣上这种里通外国的罪名!”
铁手看了他们一眼,这两人,这种时候还能打情骂俏?
“这样一来,这会宁城中的局势,可就越来越微妙了!”追命虽然神经大条、豪爽不羁,但是并不表示他没有脑子,其实在很多时候,他还是一个特别聪明的人。
顾惜朝勾唇一笑:“可不是,萧寒星从小王爷变成了正牌的北院王。辽帝派他做使节,自然不会仅仅是祝寿这么简单。你们今天没有看到完颜景的神色么?他显然已经事先知道这件事,说不定我们在江南的事情他心里也早就有数了。”
“不错!那天,他与海陵王欲责打义弟,给你们当面一个下马威,显然是事先有了安排。”戚少商冷静地分析着,“现在,朝中分成两派,一派主张联宋抗辽,另一派主张联辽攻宋。皇上一直踌躇不决,此番萧寒星来,显然是要替皇上下决心的。”
顾惜朝眼中迸出一抹精光:“有趣,有趣!这金国皇室,果然是像你说的,人事复杂,变数横生。看来,我们也要替完颜阿骨打下个决心了。”
戚少商拉住顾惜朝的胳膊:“你在这里身份特殊,萧寒星和你又是那样的关系。这件事,你别掺进来。朝堂内、金銮殿上的事情,你我,都不是行家。稍不小心,就会满盘皆输。”
“什么关系,谁和萧寒星有关系?你以为我还会下不去手吗?”顾惜朝挣开他的手,纵马向前奔去。
戚少商几步跟上,在他耳边轻轻说:“你瞒得了别人,又怎么能瞒得住我?若是你真的想让他死,当初那小斧就干脆打在他的心口上了,怎么会仅仅割断了云儿的袖子?你手底下的功夫,什么时候想让人真的死,什么时候想手下留情,我会不了解吗?”
顾惜朝回头怒瞪他,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里闪动的全是一股精明老辣。
――当年,我怎么会以为这个人愚蠢好骗呢?
“他不但聪明,而且善良。他之所以会被你骗,被你害,那是因为他心甘情愿的!”
萧寒星说过的话,犹自在耳边回响。
再从头,收拾旧情怀,西风寥落,只叹往事,恨不能早相逢。



●四十九、晋见


腊月十八,庚酉日。 
宜:破土、洗尘、安居、祈福。
忌:出行、归葬、嫁娶。
金主――完颜阿骨打的寿诞,便在今日。

天晚,欲雪。
进了皇城午门,便是一条长长的甬道。
朝殿,在苍凉阴霾的天空中,勾勒它挺括刚毅的轮廓。
而此刻,立在殿前汉白玉影壁石阶上的那个人,更加刚毅。
曾经在很多前,残阳如血的大漠荒山之间,黄土断墙之上,坐着那样一个人。
温暖而又寂寞的眼,微微带着笑意的唇角眉梢,西风挽过他的发,流淌出万古的傲意伤怀!
顾惜朝远远地望着、看着,眼眶仿佛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然后不由自主地猛一夹马腹,驰向他。
在玉阶前,甩蹬下马,停在阶下,慢慢抬起头,看着!
看风景的人,自己又何尝不是一道被别人凝视着的风景?
在戚少商的看来,顾惜朝就是眼前唯一的风景。
殿前的红灯,高高照着,映在那人如玉的脸上。
月高风定露华清,凝眸处,寒烟翠。
绰约风姿宛如是,莫道不销魂,付与江山一笑,脉脉同谁诉。
一边的嘴角微微勾起,却露出了两边的酒窝,戚少商轻轻地笑着。
顾惜朝凤目一斜,抖衣步上台阶,走到那人身边,轻语:“都来了?”
“只等你了!”戚少商耳语道。

朝殿内,已是座无虚席,各国的祝寿使节,已经依次晋见了金主完颜阿骨打。
“大宋朝皇帝御下渭北道枢密祝寿特使顾惜朝晋见吾皇!”金国皇宫内侍总管何金成大声通报着。
顾惜朝举步而入,原本人声嘈杂的大殿内一下子安静下来。
完颜阿骨打端坐在宝座上,眼见白衣金带的戚少商迎了锦衣官服的顾惜朝步入殿内,忽然涌起一股爱惜之意。
爱的是风华气度,惜的是心胸才情。
这两个人,若能得而所用,岂不退可守疆土,进可安天下?
“宋使顾惜朝,见过大金国皇帝陛下!敬祝陛下福体安康、万寿无疆!”顾惜朝颔首,行金人的大礼,声音清朗如月。
阿骨打微微一笑:“免礼!”
“此乃吾皇所赠寿礼,还望陛下笑纳!”顾惜朝一抬手,铁手和追命二人将四盒寿礼呈上。
此时,立在一旁的几位各国使节窃窃私语。
“不知道,宋朝送的什么礼?”
“谁知道?大宋民丰物盛,怎么也不会比大辽的礼差啊!”
“大辽送的礼还真是够丰厚的。光是那南海火珊瑚树就有三尺来高,还有纯金寿桃和碗口大的夜明珠。”
顾惜朝双睫一阖,又迅速张开,眼中精光四射,朗声说道:“这四样礼,皆是吾皇精心挑选,正是我大宋一片交好诚意!”
“哦?宋使不妨展示一下,给朕瞧瞧,贵国皇上的诚心!”阿骨打站起来,走下玉阶,立在面前。
顾惜朝伸手打开礼盒。
第一样是官窑精瓷的一只饭碗,没有任何装饰雕花,却是胎薄质匀、朴质温润,而瓷骨中却蕴着一股坚韧。
第二样是一只小巧的更漏,铜叶制器,状如莲花。
第三样是一幅卷轴,打开看时乃是道君皇帝赵佶亲笔的《瘦金体千字文》。
第四样乃是一部书,蓝布封面,装帧朴实无华,竟是一部儒家入门经典《论语》。
阿骨打看到这四样礼,不由得微微一怔。
四下里,各国使节也是开始议论纷纷,没想到大宋竟然送了这四样不起眼的寿礼。
一旁的海陵王完颜亮鼻子里冷哼一声,道:“宋使,你竟然送了这么四件东西来做寿礼。大宋朝物产丰富、人杰地灵,难道竟然连一样像样的寿礼都送不出来吗?还是你大宋瞧不起咱们大金国,有意羞辱呢?”
他此言一出,殿下众多金国官员脸上皆露出忿忿之色。

顾惜朝抬眼一扫,瞬然对上辽使萧寒星略带嘲弄的眼神。
清冷的凤目微微一挑,眸光流转,竟比大殿上明晃晃的灯火还亮眼。
“启禀皇上,我大宋送这四样贺礼,自有深意所在。”他微一颔首,朗声说着。
阿骨打看着这四样礼,沉声问道:“好,你且说说。若是不通,朕便以你大宋有意羞辱怠慢本朝,治你的罪!”
顾惜朝走上几步,指着礼盒道:“好,请皇上听微臣细细道来。如今天下,宋辽金夏乃至吐蕃、大理、高丽诸国,彼此之间相互牵绊依存,亦相争不断,然而百姓困顿,人人不过是想安安稳稳地吃一碗饭而已。这饭碗,便是吾皇馈赠于陛下,望您体下爱民,让金国的百姓能够吃上一碗和平安宁的饭。这更漏乃是我汉人发明的计时之器,虽然各国现在皆用此器,只是这一只更漏乃是吾皇做王子之时,常年读书习文所用的。常言道,宝剑赠知己,旧物贻兄弟。吾皇以大金为友谊兄弟之邦,是而赠与自己经年所用的更漏,便是与陛下同勉,惜时守诺,做君子之国,休做某些朝廷那般反复无常、无诚无信的小人之国。”说着,他向萧寒星冷冷扫去。
“哈哈!宋使果然犀利。这两件确实大有深意,贵国皇上有心了。那这后两样呢?”阿骨打捻须一笑。
“吾皇这幅亲笔所书的《瘦金体千字文》和这部最新刊梓的《论语》,皆是我汉家儒学的经典。所谓刀兵不驯、教化无边,我宋室天下,一向以孔孟之道治天下。贵国的七王爷在宋之时,也曾提到,他心下十分仰慕我汉人的文化教养,因此吾皇便特别贻赠这两样,以助皇上推行汉化,教养子民。”
他此言一出,阿骨打的脸色变了又变,半喜半怒。
殿下金国众臣也纷纷小声议论起来。
海陵王完颜亮厉声道:“好你个宋使顾惜朝,竟然想以你们大宋那些腐儒愚见蒙蔽吾皇,还要我们女真人学习你们汉人的文化。”
“这有什么?”站在一边的完颜晟不由得发话,“皇叔,汉人的文化博大精深,确实值得我们学习借鉴,这是宋朝皇上的一番美意,皇叔何故拒人于千里之外?”
“你小子,懂什么?我女真先人不曾汉化,也在这一方水土上生长了千百年,你父皇匹马雕弓创立霸业,也不曾学那些劳拾子!”完颜亮怒道。
“皇叔此言差矣,马上虽可创霸业,可如何安抚人心、教化子民?”
“二位王爷,今日乃是皇上的寿辰,你们在这里吵吵闹闹成何体统?”一直不说话的戚少商抱剑站在殿前厉声说道。
“戚少商,你一个小小的侍卫,有什么资格跟本王如此口气说话?”完颜亮怒火更胜。
阿骨打一声冷哼:“哼!他没资格,朕有没有资格?今日宴庆,朕全权授予戚少商保卫宫禁安全,皇城内三千禁军,皆属他治下,他的话就是朕的话!”
完颜晟扑嗵跪下,请罪道:“儿臣不肖,竟然在此时与皇叔口角,还请父皇责罚!”
阿骨打闭目一挥手:“算了!丞相何在?”
“皇上,臣已恭候多时了。凉殿宴宾楼的宴席已安排停当,请皇上与各位使节移驾赴宴。”宰相蒲家奴排众而出,行礼答道。



●五十、寿筵


凉殿乃是皇宫前城四大殿之一,只是它并非一座大殿,而是由九座楼阁组成,宴宾楼便是其中之一。
此楼与这皇宫中绝大多数建筑截然不同,文栋雕栏、雪楣秀柱,竟有着一份绮丽秀致的美。
完颜阿骨打在楼中正厅端坐,这正厅中坐的俱是金国皇室成员以及朝中重臣,此外便是宋辽两国的使臣。
金国的一般朝臣陪着西夏、高丽、大理等国使节在侧厅。

“来,来!今日,不要拘礼,大伙自用便是!”阿骨打此时已换了一身赭黄便服,头带绛纱帽。
高阶上,完颜太后与皇后分坐在阿骨打左右。
下面右边首位是海陵王完颜亮,左边首位是西岭王完颜斜也。
然后完颜晟兄弟四人分左右而坐,左边是老四完颜昂、老七完颜晟,右边是老三完颜景、老五完颜显。
阿骨打共有七子一女,除去早年战死的老大、老二,幼年夭折的老六之外,只有完颜景和完颜晟是皇后所出,而老四、老五是宫妃所生。
皇后给阿骨打倒了一杯酒,笑道:“皇上,可知道今日有什么好节目吗?”
“这你得去问丞相,今日的宴会都是他安排的。”阿骨打抚掌而笑。
蒲家奴坐在顾惜朝和铁手之间,他深施一礼:“皇上,今日的节目微臣可不知道,都是太后娘娘安排的。”
阿骨打一挑眉,看向完颜太后:“哦?母后也有这样的兴致?”
“今日是皇上五十大寿,哀家当然要为你安排些节目助兴!”完颜太后拍拍手,随即从厅外步入十男五女的一众舞者,男子着皮裘蓝衫手执金戈,女子穿团衫紫裙腕系银铃。
几声金鼓之鸣,一片北地的雄浑乐声如万马奔腾回荡在厅中。
北地歌舞不同于南方的婀娜旖旎,而是透着野意与恣放,男女舞者或悲或喜,或贪嗔或爱欲,皆表露无疑,毫不虚伪做作。
众人放眼看去,心下不免畅快起来,一时间席上觥筹交错、劝酒不断。

少时,又有数名侍从搬着桌凳木椅跑进来,一节节地于厅前垒起一方高台,台高三丈,直达屋梁。
众人诧异间,只听乐意兜转,一声清越的丝竹箫笙响起,竟然是南音。
正当此时,一朵淡淡素云,从厅外飞掠而入,几步登上高台,翩然作舞,袖里剑银光闪闪。
乱云低暗寒天际,不耐霜华凭栏曲。
看一片,留香衣影,胜赏游人花树底。
容颜清丽,美目如水,好一曲渔家傲,好一个剑舞佳人。
杨云晰于台上上下翩跹,好似穿花玉蝶,又如过枝||||乳燕,端的美不胜收、婷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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