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鸰热屋顶上的猫-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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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麻木地叉开双腿躺在床上我就阳痿,就觉得世界上最无趣最乏味的事就是和老婆性交了。后来我就在外面解决我的问题,我和一些“鸡”做也和一些不是“鸡”的女孩做,她们喜欢也罢不喜欢也罢我都能得到她们不同的感觉,从此我便再也没有试过阳痿。所有我遭遇的女孩不管自称是处女还是不自称是处女,实际上没有一个是处女。我虽然和我的老婆睡觉睡得要发疯但我想她还是她们中唯一的处女,所以我虽然不和她睡觉但我还是给她保留了一个老婆的名份,拿很多的钱把她养得富富贵贵,除这处别墅外我另外买了一栋别墅给她和孩子住,每星期探她和孩子一两次,家里请了工人和女佣。她现在的事除了搓麻雀还是搓麻雀,一双嫩嫩白白的手唯独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处起了厚厚的茧,都是摸牌摸的。我不睡她她便轻松便高兴,整夜整夜地摸麻雀也不见瘦,反倒起了一身的肥膘。
潘起明说到这里笑了。过了一会儿,潘起明以很忧郁的目光看着丽莎说,你真是一个奇怪的女孩,你把你的初次很随意地就送出了,到底是什么原因呢?你知不知道很多的女孩都把初夜看得很重呢,男人只要稍有良心都不会轻易地要女孩子的初夜,丽莎你让我负的这个责任真是太大了。
丽莎说这不关你的事,我的初夜当时差一点给了我的仇人,不过还好没有被那个人拿去,假如我的初夜丧失在那个人手里,我会厌恶自己的。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我的初夜算不了什么,只要不被仇人拿去谁拿去都无所谓。潘起明手指在丽莎的小翘鼻子上一刮,我还算是一个比较有良心的男人,既然占有了你的初夜,你在我心目中便和其他的女人不同。丽莎你愿不愿意辞去夜巴黎歌舞厅的那份工,搬到我这住呢,每月我给你五万元的零用,其他数另计,至于住多久就看我们两人的缘份了,可以是一个月也可以是一年。但只要一方有异议,另一方就要无条件地接受,好不好?假如你丽莎住了一星期就提出不想继续了,那我就只能让你走,反过来也是如此。
过两日答复你好不好,丽莎说,我现在困死了。
潘起明看一看卧房里的花梨木立式座钟,指针已指向凌晨四时,再看一看丽莎只见她已沉沉睡去,丽莎的面容在睡眠中仿佛孩子般散发出一种天真之气,看她的样子真是累了,也不去淋浴就这么赤裸着身子随便裹着一床毛巾被就睡着了。潘起明起来,抱着丽莎给她调整一个舒服的睡姿。丽莎身下的那条本色丝黄浴巾上殷红的血迹仿佛奇世罕宝一样依然殷红,潘起明对着这殷红心里叹息着,然后起来到卫生间去冲凉,穿上丝质的睡衣轻轻地躺在丽莎身边合上了眼。
三
上午十点钟的时候燕子醒了。燕子懒洋洋地从床上起来,先进了卫生间,方便后燕子就对着卫生间墙上的镜子仔细地看自己没有化妆的脸,燕子在眼角额头等地方细细地审视,她感觉眼角似乎有皱纹,于是便越发将脸靠近镜子,燕子发现在她不笑的时候她的整个脸庞光洁如一个去壳的鸡蛋,但只要她展示笑容她的眼角就隐隐地会出现一两根笑纹,这一两根笑纹虽然要非常注意才能看得见,但在燕子看来这却是一个严重的信号。燕子明白任何女人的衰老都是首先从这一两根皱纹开始的,没有哪一个女人会在一刻的时间内就让可恶的皱纹遍布满面。燕子再一次对着镜子展示笑容,依然看到那一两根若隐若现的笑纹,所以燕子当即决定今日就要去做菲苏,并且要美容小姐特别加做眼部护理。
燕子从卫生间行出来,又到阳台去收衣服,阳台上飘扬的裙子中多了一条男人的长裤和衬衣。这使燕子想起了小雨和她那刚从内地来的情人,燕子不明白小雨为什么和这个男人缠缠绵绵在一起如此之久,丽莎说是真爱,燕子的心里对这两个肉酸的字嗤之以鼻。燕子心里说,现在小雨的“真爱”从内地千辛万苦地赶来了,看看他们是不是能将这已具古典意义的并快进入考古范畴的情感在这套小屋演绎出来。
在燕子这样想着的时候,她的眼睛不经意地往下扫视着街面,一辆白色的保时捷进入了燕子的视线,保时捷在这栋住宅楼下停住了,燕子的目光不经意地就要略过,就在这时她看见丽莎提着粉红色的长裙从车里行了出来。丽莎站在街面,向保时捷挥了挥手就走进了住宅楼。燕子整个儿愣住了,白色的保时捷在她的目光注视下缓缓地调头,很快地转弯驶出了燕子的视野,而燕子还站在阳台上,手里拿着自己那条白色的裙子,炙热的海风吹动着燕子手中的裙子和她长长飘动的头发。
粉红色的丽莎走进来了,她看燕子的房门开着便喊了一声——燕子。阳台上的燕子立即回过神来。燕子从阳台走进来,很诡秘地朝丽莎笑着说,你好啊,丽莎。在说这话的时候燕子很仔细地看丽莎,丽莎的面容苍白,眼睛明显有一圈小小的黑影。燕子笑着说,丽莎白色的保时捷坐起来一定很舒服吧。
丽莎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坐了白色的保时捷?
我当然知道了,我还知道开保时捷的老板姓潘,对不对?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就不用告诉你了。丽莎说。
燕子马上搂着丽莎的肩膀说,我哪里知道,这样都是我刚刚从阳台上看到的,我经常去夜巴黎伴舞,所以常常看到那辆白色的保时捷,当然就知道那揸车的老板姓潘了,我知道的全部就是这些了,燕子说。
丽莎低下了她的头,苍白的脸上涌起了红晕。
燕子搂着丽莎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她小声地问,丽莎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我可以帮你揸揸主意。
丽莎抬起头,目光迎着燕子的目光。燕子的目光以蓬松散乱的长发为背景因而显得迷蒙而慵懒。丽莎从坐进保时捷那一刻说起,把昨晚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燕子。当燕子听丽莎说到浴巾上的殷红时,慵懒的燕子从床上挺起了身子,她圆睁着杏眼说,你这是怎么了丽莎,竟能如此轻轻易易声色不露就把你宝贵的处女膜失去了,真是不可思议?!
早已消失在阴暗背景中的白雨桐面孔此刻又在空气中若隐若现,丽莎黯然地想她的处女膜原本是要献给他的,然后再和他相守一生,养儿育女,既然真情不再,一切也就无所谓了。所以丽莎笑一笑对燕子说,处女膜算什么,我想不出它和盲肠有什么区别。
听丽莎这样说燕子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燕子说,好你个丽莎我以为二十一岁的你有多么冰清玉洁,原来你竟如此老道,竟把所有的一切看得如此透彻,虽然在昨天前你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处女,但你早就丧失了你的处女情怀,你苍老的仿佛每一个细胞都起了皱纹,每一个毛孔都长出了白发,燕子说着为自己生动的比喻感染,快活地躺在床上开怀大笑起来。
丽莎也跟着笑,两个女孩的笑声仿佛长了翅膀在房间里盘旋飞翔。笑着笑着,丽莎的眼神突然忧郁起来,这里笑声刚止那里眼泪就掉了下来。惊的燕子连忙问,丽莎你怎么了,没有什么事吧。
丽莎的心一酸,索性伏在燕子肩头哭了起来。燕子一边拿纸巾给她拭泪,一边用手轻抚丽莎因哭泣而抽动的肩膀。丽莎在哭泣中断断续续地把自己的故事讲叙给燕子听,在这讲叙中,丽莎又感到一大群的苍蝇像幕布一样一次次飞掠而过。燕子听着叹息道,哦,丽莎你不是不在乎,你是心碎了,你是心碎了。这样说着,燕子的眼圈也红了,她继续轻拍着丽莎的肩膀,燕子说,丽莎你不要看我整日开开心心的,其实我内心的苦楚不会比你少。燕子然后就向丽莎说起了自己远在四川的女儿,说起了自己孤独一人带着孩子苦苦等待的那三个月时光,说起了自己如何去典当行变卖钻石和皮草……
燕子说,丽莎你不要难过,男人的嘴脸就是这样,你若是到现在还为那个叫白什么的哭就是傻了。快起来,我们今日去做菲苏好不好,我的眼角今日仔细看已有一两根皱纹了,再不注意保养就要变成黄脸婆了。
丽莎抹去眼泪,从真皮手袋拎出一沓百元大钞,那百元大钞银行的纸标签还没撕去。丽莎说,今日我请你做菲苏好不好,这一万大元就是昨日姓潘的老板给的,加上他起先给的一千元,昨日实收了一万一千元呢。
燕子说,这姓潘的老板如此大手笔是因为他现在正痴情着你,所以数目对他就不成其为数目了。而一旦他厌你了,他的手就紧了,所以我劝你抓住时机在姓潘的那里好好地掘一桶金。我对姓潘的身家略有所闻,这个来自湾仔的昔日渔民早早地在改革开放之初就把他的渔船和渔网扔到爪哇国了,开始是承包工程,继而是炒股票炒房地产钱挣的哗哗似流水般,现在又开了几家汽车用品连锁店,他说每月出五万元包你是太小意思了。
丽莎走进卫生间用冷水毛巾敷眼睛。燕子说还敷什么眼睛现在即刻去做菲苏吧,面部的所有问题美容小姐都会替你搞掂的。
丽莎到房间换了套水磨牛仔裙,用一条蓝色的丝带将头发束得高高的,脚下穿了一双平跟的休闲鞋。燕子穿的是今年流行的透明装,薄如蝉翼的白色上衣外面套了-件小小的藕色的马夹,底下是一条束腰宽裤脚飘曳的白色长裤。她们彼此相视一笑,然后勾肩搭背地出了门。在街边,她们遇见了小雨的情人张鸿建,张鸿建看来满面沮丧,一头汗水地在阳光下匆匆走着。燕子喊了他一声,张生,你好。张鸿建用手抹一抹额上的汗水想起了喊他是燕子连忙说,你好,易小姐,燕子又给他和丽莎彼此作了介绍,丽莎微微笑着说,你好,张先生。张鸿建也笑着说,你好,杜小姐。招呼后,他们彼此扬了扬手就分开了。张鸿建匆匆地往住宅楼走,燕子和丽莎看见他背部的衬衣湿漉漉地紧贴在背上。她们想小雨的内地情人也真辛苦,这么大热天空着两只手也不知出去做什么。
丽莎扬了扬手,一辆的士就停在她们身边,两人坐进冷气四溢的车内。燕子说,张鸿建这么大热天出去还不是找工作做。他既然离了婚,这一次大约要住一阵子了,也许还想调过来。不过,张生想顺利调来也不会那么容易。张鸿建好像还算是一个诗人,诗人现在是一个什么概念呢——大约一个人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成后,那他至少可以说他还能写诗。所以,诗人的概念就是你上午所说的盲肠的概念处女膜的概念一样,也就差不多形同于废物了。
丽莎听燕子如此说,顿时小声地笑了起来。也就七八分钟,的士就把她们送到“慧小姐”美容院,丽莎爽快地付了的士钱。两人走进美容院,一进去,才发现这个时间是美容院最忙的时间,那些休闲的小姐太太在这个时候不是才起身就是刚刚在茶楼喝完早茶,所以都在这个时间做美容,十几张椅只有一张空位。丽莎说,燕子你先做,我行行附近几家店,看看有什么新款靓衫。燕子就在那张椅上躺下,美容小姐对着向门外走的丽莎笑容可掬地说,小姐你行快点呀,我们十几分钟就有位的。
丽莎走了几家店,买了两件无袖的上衣。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姜老板的小铺。姜老板正在小铺忙,猛然抬头见到丽莎开始是笑了一下,随之面容暗淡了下来,丽莎高兴地向他招呼他也淡淡的。丽莎想起那天在夜巴黎姜老板如此殷勤地向她献花,内心就涌起一股暖流。她满脸洋溢着笑容问姜老板你最近生意好不好呀。好什么呀,我这样的小本生意不死不活地,谈不上好也谈不上不好,哪像你们这些妹仔漂亮的身体就是一部日日开动的印钞机。
丽莎满怀着温馨情怀和姜老板说话,没想到竟得到姜老板如此刻薄的回应,丽莎不高兴地说,你这人就是这样人家高高兴兴地和你说话你总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姜老板说,杜小姐我原先以为你和其他的女孩不同,心里好想帮你,哪里知道你不仅和那些女孩一样,而且走到这一步的速度比任何人都快,我真没想到你在夜巴黎开工的第一天就迅速地做了“鸡”。丽莎的心一惊,愤怒地说,你胡说八道。我要真是胡说八道也就好了,姜老板叹了一口气说,昨晚歌舞厅打烊后我在楼下一家咖啡厅等你,想着送你回家,一点来钟我看见你穿着粉红色的长裙从歌舞厅出来,你朝巴士站走去,我这里便招呼小姐买单,等我买了单行出来时就见一辆白色的保时捷停在你身边,我站在街边树下,盼着你不要上那辆保时捷。哪料你不仅上了而且上的很迅速。保时捷往前开,我连忙招了一辆的士跟上,我想也许你是遇了一个好心人送你回家,哪料车并不是往你住的地方开,而是直往银都大酒店开,我也就随着到了银都大酒店。你们在楼上的西餐厅,我在大堂的咖啡阁,我还以为你吃完夜宵后会回家,大约一个小时后你和那个年轻的老板从扶手电梯上下来,然后坐进了保时捷,我又招了一辆的士,又指望那老板是送你回家。可是白色的保时捷却是朝着顶级的翡翠山庄开去,我坐的士在相近的一栋别墅停下,我看到你和那老板一前一后地走进了别墅的不锈钢大门。这时我就只有走了,哪料山庄的保安注意了我,对我左盘问右盘问,在这盘问的当儿,我还注意到你们所在的别墅客厅一直亮着灯,后来在我向保安出示了我的本地身份证后,保安总算是相信了我,我走出去前还再看了那别墅一眼,那时别墅客厅的灯光已灭了,卧房里亮起了幽暗的灯光。我抬腕看了看表,只见时针指向夜三时。
姜老板说完眼睛看着丽莎,嘴角浮起一丝微笑说,我想小姐你在昨晚大约决定了今后在特区的发展方向,是不是?
丽莎耐心听姜老板说完,本来想大大地气愤一下,质问他有什么权力跟踪她,可看姜老板的神色和昨晚在歌舞厅向她献花时判若两人,面色是一种患慢性病般的青中泛白,昨晚的事似乎使他遭受了大的打击。所以丽莎不想和他叫嚷了,心里涌起了一丝暗淡的情绪,这情绪有一种悲哀的意味仿佛灰绸一般在丽莎的全身拂来拂去。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