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地方军阀大结局-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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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剿匪”了。众皆大惊。以后韩对张十分赏识,被提升为第三专区(临沂)专员。
第69节:地方军阀大结局(69)
韩复榘虽然为其官吏制定了严厉的“官规”,但其属下依然贪污盛行,贿赂成风。韩本人贪污也不逊色,主要做法是:其一,各厅报销的经费,每月不下10万元;其二,从各师管辖的各种税收提取若干“特别收入”;其三,各县长各税务局长到任时缴纳的所谓运动费。韩主鲁七年刮的民财难以确计,一说是1亿元,一说是八九千万元。
韩主鲁期间,大力发展军事实力。第三路军与晋军作战后,全军剩下两万来人。
但韩通过征兵拉夫和收编土匪,很快就又张罗了六万余人,编成五个师又一个旅。除了正规军,韩还组织了民团军,自任总指挥。
韩对部队人员经常宣传古今中外不惜牺牲的事例,阐发“知耻者近乎勇”的道理。韩曾三令五申,严禁部队聚赌、嫖娼、打牌。部队上街,必须由官佐带领,排着整齐的队伍,高唱歌曲。诸如“军人首要服从,命令何等尊严。纣有兵丁一万,何抵周臣三千”及“三国战将勇,首推赵子龙,长坂坡前逞英雄”之类,歌罢高喊“一、二、三、四”。他要求军官有“廉洁”、“忠诚”、“勇敢”的操行,并设立了训练常设机构。即第三路军军官教育团。每期训练班开业与毕业时,韩都要亲临讲话。如第四期开业,他曾去训话说:“国家纵不能由我而治,亦不能使由我而乱;国耻纵不能由我而雪,亦不能由我而增。”他常常将各部队官佐召到济南面训,如1932年8月31日他对军官要求:“第一,遇有公务,必须认真,不能瞻徇情面;第二,国家设官分职,阶级虽有高下,而各人均有应负之责,不过阶级高者应多负责任多做事,阶级低者须尽职,不可放任;第三,须任劳任怨。”对于部队平日的训练,韩强调学科,术科并重。除“步兵操典”、“射击教练”、“野外勤务”外,还有大刀劈砍,兼以中国拳术武功、跳木马、盘杠子、抛沙包、走荡木。韩经常对各军进行考试和点验,奖优罚劣。训练中韩反对死啃书本,说:“书面上的知识拿到社会上去应用是很难恰当的,”必须“实事求是地埋头去做,才会有相当效果。”他常令部队举行演习,并亲临现场进行检阅。韩还注重各类球赛活动,令各部队组织足球队、篮球队,如手枪旅即有“博爱”、“精诚”两个篮球队,球艺颇高。韩本人也酷爱篮球,他曾因打球摔折过腿,在西北军(国民军)时有“篮球健将”之称。
韩复榘上任不久,山东境内匪情严重。他先后颁布了《守城剿匪办法》以及各种剿匪奖惩办法。韩亲自任清乡督办和清乡总局局长。
鲁南抱犊崮山区(峄县境内)是土匪活动猖獗之地。韩自任总指挥亲临前线督剿。
土匪据天险顽抗,韩令放火烧去草木屏障,前后一个半月,接战数十次,斩获土匪数千人。
刘黑七乃流窜华北七省的巨匪,聚众万余,烧杀奸淫抢掠,无恶不作。韩初派兵进剿收效甚微,遂改剿为抚,将刘部改编为山东警备军,未及半年,刘不听调遣,率部窜入河北,继续为匪。刘过霸县时掘了韩的祖坟,以发泄仇恨。两年后,再度窜向鲁西,继续为匪。韩率军严阵以待,亲督手枪旅赴泰安坐镇指挥。旷日持久未能剿灭刘匪,韩乃向南京递送辞呈,经蒋再三挽留,韩才消辞意,在一次剿匪会议上韩居然声泪俱下,说:“究竟我们还想干不干?”其部属为之感动,刘匪终于被歼。继刘黑七之后,韩又相继剿灭了张黑脸、王子珍、衣来好、徐幸章、薛传峰、顾震等部。到1935年左右,山东大股土匪即告肃清。
韩复榘统治山东,自订法律,草菅人命。他常以山东省主席和第三路军总指挥的名义干预司法,亲自坐堂审案。起先审讯的范围也仅限于盗匪一类的案件,及至后来,便发展到刑事案件、民事诉讼、民事纠纷等无所不包。韩甚至以躬身断案为快。
韩审案一般在每周三、六日上午,地点常设在省府大堂前。正中放四扇屏风,前面放两层台子。韩总是站或坐在第二层台子上。审问时两名法官各抱案卷,分列韩之左右,韩的前面则是荷枪实弹的执法队,地下放一大捆绳子和七八条军棍。
第70节:地方军阀大结局(70)
一切准备就绪,韩就从里面大摇大摆地走出来,法官喊一声立正,韩稍微点点头,就算是升了堂。审问开始,所有犯人都带到堂前(有时在大门外),由司法科长和军法处长分别唱簿子,手指堂下犯人,姓甚名谁,案情如何等等。韩有时追问几句,有时一句也不问,高兴时,常回头过问站在一旁的记者:“我问得如何?”记者总是回答:“主席问得好。”韩听完一个案情介绍,便举手加在额上,闭目沉思片刻,然后他的手由上而下一抹,如往左摆,执法队就明白,这是表示开释的意思,随即给犯人松梆,并令其站在左边。如他的手是急剧地往右一摆。执法队即明白,这是主席要将此人枪毙的意思,即令其站在右边。韩的审案,以速审速决出名。几十人乃至上百人的案件,用不了多久就能审讯完毕。其判决非常简单,要么释放,要么杀掉,鲜有被判刑或还押再审的。惟释放的人中有的罚款有的棍责。审讯完毕,韩马上走下座位,用手指向左边的说:“开释!”指向右边的说:“枪毙!”这一宣布,被开释者连连向韩磕头,称颂为“韩青天”,然后扬长而去;被处死的人,即大呼冤枉,哭叫连天,随后便拖上专门载被杀者的八号卡车,运向纬八路的刑场。韩本人即在这一片喧闹声中退了堂,然后骑着自行车在大堂上绕上几周,表示快意。
有一次省府参议沙月波派一个叫小道的雇员去省府送信,小道到省府后,适逢韩复榘坐堂审案,见大堂上吵吵嚷嚷,一时好奇,便站在大堂右边观看。此时正值审讯结束,执法队误将小道也拉上车,小道高声叫道:“我是送信的。”韩以为是给土匪送信的,就说:“送信的也不是好东西,也该枪毙。”行刑后就案查尸,发现多了一具尸体,经查明确是沙月波的送信人。沙闻悉,连忙带小道的母亲来找韩,说执法队误将小道杀了。韩毫无愧色地说:“现在他是小盗(道),将来就是大盗!我也不叫沙参议为难,给他娘500块钱过日子吧。”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有一次,韩到聊城视察,适逢有十八个村的民众联合大械斗。韩即派军队将械斗的几百人包围缴械,并在县府设案审问。审问时韩并不问械斗情由,只是将械斗的人唤到跟前逐个“相面”。韩将一百多生得粗悍的所谓脸带杀气者挥手站在右边,准备枪毙。韩的随员认为枪毙这么多人既无姓名,又无案情,不好立卷。于是公推沙参议请示韩,韩却说:“你们谁也不用说了,这次就算我缺德了,我看看这里的人还敢不敢械斗。”五、周旋日蒋之间韩在与国民党政府明争暗斗的同时,也进行了一系列的反共活动蒋介石为了限制韩复榘的发展,除了在军队编制和武器装备上做文章外,还对军饷一再拖欠。蒋本来答应每月给60万元,但实际仅发给一二十万元,有时一连数月分文不给。韩面对庞大的军费开支,无可奈何。曾两次截留山东应上交国库的税款。迫使南京方面不得不让步:山东国税收入按月交存中央银行济南分行,由该行在济就近按月拨付韩部军饷60万元。
1936年6月,李济深、陈济棠发动反蒋的“两广事变”,蒋调集大军前往镇压。韩却发电意谓呼吁和平、反对内战,“希尅日停止各方军事行动”。并对记者说:“国家到如此地步,中央应多为四万万民众作通盘打算,……对内应谋求全国精诚团结,牺牲一切,不能为少数(人)权利惹起内争。”是年12月12日,“西安事变”爆发,韩一面于13、14、15日向南京接连发出“午电”、“寒电”、“删电”,请求设法营救,另一面又于21日发出第二个“马电”。对张、杨扣蒋表示支持,并拟派参议到西安活动。22、23日,蒋伯诚自南京赶回济南,看见韩发“马电”的底稿,即对韩说“蒋很快就要出来,怎么还发这样的电报呢?”韩情知不妙,急忙表白:“那是何克之(何其巩)搞的,我也没细看,就发出去了。”后来蒋介石果然出来了,韩又致“宥电”,表示“庆幸”,并派员往慰问。
韩复榘特别警惕南京方面派来的人,对国民党“CC”派派往山东的所谓“党棍子”,尤其不欢迎,不惜用暗杀手段对付之。1931年3月20日,韩去沾化县视察,有人控告该县党部常委马某鱼肉乡民,韩一听马是党棍子,遂令将其秘密处死。事后韩才电告省党部说马某“畏罪潜逃”。常驻山东的国民党省党部负责人刘涟漪不相信韩的话,即委人另作调查。韩知道后,以刘“散布流言,攻击省府”之罪名,将其逮捕。刘去职后,陈果夫、陈立夫又派中央候补执委张苇村来山东,张明里向韩献媚讨好,暗里却刺探韩的军政情报,并在韩部挑拨离间,以分化韩的力量。与张苇村同来的还有一个“中统”特务谌峻岑,充任省党部调查统计室主任。韩觉察这两人都是内奸并设法翦除。1935年元旦,韩借组织“新生活运动提灯游行大会”之机,派人利用女色引诱张苇村至僻静处刺杀。1月7日又以缉捕凶犯、搜查枪支为名包围了省党部,在搜查过程中韩发现了由张、谌签发送往南京的关于他的情报底稿,韩当即以谌的手枪中子弹与枪杀张的子弹“相同”为由,将其逮捕入狱并秘密处死。
第71节:地方军阀大结局(71)
韩在与国民党政府明争暗斗的同时,也进行了一系列的反共活动。他起先接管了鲁省政府的“捕共队”,继又成立了反共的“特谍队”。1933年韩组织了反共的“肃反委员会”,并亲任主任委员。成立了“山东省临时军法会审委员会”,“山东省反省院”,都是用以审讯或监押共产党人的。中共山东省委因此遭到极大破坏,大批共产党人被残杀。
韩复榘为了积蓄力量,除了拉拢、联合其他地方实力派外,还与日本帝国主义进行某些合作。韩说救国“务要镇静”,下令解散“反日会”。取缔反日宣传,镇压爱国运动。企求利用蒋、日矛盾,在夹缝中图自保。
日本人很赏识韩的所为,但对他也并不处处如意。一次,日方想单方面在胶济路路侧开采矿藏,要韩在合同上签字,韩知道出卖矿藏事关重大,未敢签字。日本驻济武官花谷于是借请客为名设下美人计,引诱韩上钩。韩知道此去不妙,事先作了安排。是日夜韩在日本领事馆被几个妓女左一杯右一杯灌得醉眼蒙眬。正当花谷认为时机成熟拿出合同要韩签字时,韩的部下,省府承启处长和另一参议冲进来,谎称南京来了十万火急的电报,硬把韩复榘给架走了。韩曾对他的厅长们说:“我在前面应付着日本人,你们该干什么还干什么,至于我怎么应付,你们就不必问了。”《何梅协定》签定后,日本吞并山东的欲望越来越强,于是加紧了对韩的引诱。
1935年的11月,日本派天津驻军司令多田骏飞济晤韩,邀韩参加冀察鲁自治的商谈;次年3月,日本新任第十二师团留守师团长土肥原赴济晤韩,商议山东“自治”问题;6月,日驻济领事馆邀韩赴宴,要他表态参加“华北自治运动”;9月,日驻华大使又到济晤韩,挑拨韩与南京的关系。但韩觉得当“儿皇帝”不如当“土皇帝”,同时也怕当了汉奸遭国人唾骂,因此对多田骏等人的邀请或劝说未作具体答复。而对日本领事馆的宴请,则是做了精心安排才前往的。行前他带上了手枪,并嘱咐部属:“把十五营的重迫击炮拉来,如我12时回不来,就往里打炮,不要管我!”然后带上百名武装卫队直入日本领事馆赴宴。
日本人见韩气势汹汹,先是百般逢迎,见韩的酒意正浓时,花谷悄悄地说:“华北自治政府即将组成,本政府的意思是:请山东也加入自治,由韩主席出任华北自治政府的首脑。”韩闻听此语,把酒杯朝地上一摔骂道:“放你娘的东洋屁!你们他妈的欺人太甚了。让老子当汉奸?那你们真瞎了眼!”“什么自治,这是他娘的汉奸!明话讲了吧,让老子当汉奸,没门!”说完一挥手命令部下,“走!”领事馆的几名高级官员连忙拦住去路。韩复榘冷笑一声:“这里是山东地盘,不是华北,不是满洲。本主席手里有权,谁要是惹得老子上了火,别怪老子不客气!”日本领事脸色铁青正要发作,听见一名门卫跑进来报告说中国炮队就要朝使馆开炮,于是急忙跑到二楼观察,见使馆外四周马路上果然停满了炮口对准使馆的炮车,尖啸的指挥哨子声、铿锵的金属碰击声,震得人心发怵。新近由大佐擢升为师团长的花谷曾在上司面前夸下海口,认为说服韩没有问题,没想到竟遭到拒绝,而且眼看要闹出大乱子来,急得流出了眼泪。先在屋内碰头捶胸骂自己说错了话,劝韩息怒,又抽出战刀要在他面前剖腹自杀。韩说:“你我不要闹这套。自治事任谁说也不行!假如你难交差要自杀尽忠,出于朋友交情我给你弄副厚棺材敛尸!”说完在卫兵的簇拥下冲出使馆,登车而去。
蒋介石对韩的何去何从也十分焦急,先是派沈鸿烈去拉韩,继之又写密函给留任的山东省教育厅长何思源,要他影响韩倾向中央。1937年2月,在国民党五届三中全会期间,蒋介石又将何思源找去,说:“你即刻回山东,代表我告诉韩复榘,他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