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歌行(卜印缜)-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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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拓男扮女装,成了江秋水的表妹!这件事情,只能让白老板和柳长风他
们知道,对外呢,就宣称我是你表妹!”方拓之所以打算这样是想还江秋水一个
人情,想到她对自己百般照顾,不做一点什么终是心里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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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替秋水参加赛花大会?”白老板差点没从椅子上滑下来。
“你,你在开玩笑吧?”柳长风的面部肌肉一阵扭曲,有些不敢相信。
冷幕白站起来绕着方拓仔细打量:“这身板,这脸蛋扮成女人还能有几分姿
色,不过你肯定能赢吗?”
“你们待会儿就知道了!”方拓早料到他们会有这种反应,神秘的笑了笑,
就转身走进屋子里。
众人正被他弄的一头雾水,没过多久,方拓的房门再次打开,只见一人轻挪
莲步,缓缓的步出房门,柳长风等人只能张大眼睛,看着一出尘飘逸的女子缓步
走近他们。她,不施脂粉、面白唇红,秀丽的鼻梁,明媚的双眼,面带微笑,灿
若桃花。一头乌黑的秀发像瀑布一样柔顺,轻挽一个髻,显得不食人间烟火,端
庄迷人。偏偏眉宇间还有一股英气,使得她似男也似女,如浮云,精灵般捉摸不
定。
“你,你是?”余文杰紧盯着那有些熟悉的眉眼,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那女人笑得更加甜美:“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我现在就叫归燕!”赫然是方拓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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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兴国4年,停办30多年的赛花大会在即将入秋的扬州举办,官员商贾,文
人雅士蜂拥而来,这著名的烟花之地更见热闹,简直用人山人海来形容。
在大会举办的前一天,江秋水遇刺受伤的事情已经传遍大街小巷,让那些准
备一睹芳容的人伤心了很久。各个赌坊上面的价码也因此而改变。即便是又传来
江秋水表妹归燕代替“上阵”的消息,但大多数人都不再看好流芳阁的赢面。
“你真的要这么参加?”柳长风仍然不敢相信,男人参加赛花大会,他可是
第一次听说。
“你已经问了好几遍了,我想用不着再重复一次吧?”方拓有些不耐烦,柳
长风精明干练是众所周知的,今儿个怎么这么多废话?
“可是你的声音实在不像女人啊!”很显然,冷幕白也不看好方拓。
“这个啊!”方拓神秘的一笑:“这样呢?”
“咦?怎么变了?”在场的几人面面相觑,此时方拓的声音完全改变了,变
得柔细好听,还略带磁性。
“其实,有很多种方法能够改变声音!”方拓笑了笑,其实这才是他现在真
实的声音,往常着男装的时候他是特意改变的,这个绝活他可是练了很久。“我
还需要你们帮忙才能顺利的赢得大会!”
柳长风等人不再劝解,知道这件事情势在必行,只能点头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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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女人还真不是普通的麻烦,敷铅粉,抹敷脂,涂鹅黄,点口脂,描面靥
,贴花钿,这一些列繁杂的化妆直让方拓头昏脑胀,还好有江秋水的帮忙才能顺
利进行下去。
他的头发随意的散在背后,系上一条白色的丝带,显得无拘无束,自由活泼。一身宽大的长袖白袍没有半点修饰,整体看来,有如诗韵般清纯、梦幻般神秘
,
“阿拓真是神仙般的人物,让我妒忌哩!”江秋水没想到方拓这般美丽,眼
光有些迷离夹带着惊羡。
“是么?我宁愿当个男人!”方拓叹口气,他不敢正视镜中的自己,觉得眼
前的美丽一点都不真实。
把柳长风等人叫过来,没有理会那些痴迷的目光,直接交待了他们要做的事
情。
“接下来,就要看晚上的表现了!”方拓喃喃自语,考虑着晚上要表演的曲
目,他也没有自信一定能赢得比赛,但事在人为,他不得不去争取。
第七章
夜晚的扬州热闹非凡,街道四周都由彩灯装扮,远远看去,就像天上的繁星耀眼,令人沉迷。尤其是瘦西湖附近,更是人山人海,人们为了目睹各大青楼花魁的表演,早早的就来抢占位置。
江秋水原本就是被排在最后表演,代替她的归燕自然也是这个顺序,在江南三公子的大力吹捧下,她的人气一路彪升,使得人们对她的出场万分期待,都想看看这神秘的人物是否如传言般的美丽。
满月楼的月湄儿微笑着结束了她的表演,她对今晚的表现非常满意,如果没有江秋水,她相信自己必然赢得头筹。
那个什么归燕看你怎么赢我!月湄儿想到这里,心中却泛起一股酸气,一直以为,除了江秋水也只有自己能够得到惜花公子的垂怜。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归燕,把他的注意力从她的身边引开。那冷幕白还对归燕赞赏有嘉,她怎么能够不恨?她到是不担心归燕会超过自己,毕竟自己出入红尘五六年,有一大批的追求者和很高的人气,这不是刚刚出道的小丫头能够做到的,即便对方有江南三公子那样分量的人物撑腰,她也完全有自信替满月楼赢得第一的荣誉压过流芳阁。
月湄儿表演完就轮到流芳阁的归燕上场了,但人们却没有发现她的身影,难道弃权了?很多人不禁猜想道。
这时候流芳阁的白老板在苗知府的耳边说了几句,苗知府点点头,站起身来,宣布:“流芳阁归燕小姐表演开始!”
人群大哗,人影都没看见怎么表演阿?仔细看去,那充当表演台的画舫已经被人挂满白纱,在微风下起伏动荡,上面确实空无人影。难道这苗知府疯了不成?
“你们快看!”一个人指表演台对面的一座小楼惊呼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只见那二层的小木楼上,站立着一个浑身皆白的身影,她宽大的袖子和裙角随风飘扬,仿若天外之人,随时会飞离尘世,冲到天上的星河中去。
她就是方拓无疑,亲自设计了这样的出场方式就是为了增强人们的印象,早在下午,这里的半空中就被扯上了两条绳子,四周按九宫八卦的方位排列着巨大的火炬。
方拓深吸口气,轻喝一声,腾空而起。在人们的惊呼中,踩着那些绳子向表演台掠去。而在人们眼中,她就像飞天的仙女,脚踩空气,漫步于夜色中。每走过一个象是火炬的柱子旁,那柱子的顶端就会冒起熊熊火焰,映着她那精致的面孔,让人觉得,出尘,美丽,圣洁而又神秘!
四周的时间仿佛静止不动了,连呼吸的声音都消失了。无疑的,这杨的出场方式确实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似乎过了很久,那飘飞的身影终于来到表演台的上面。方拓的脚踏上地面,做了一个旋身的动作,缓冲了临空而下的劲力。坐在了早已准备好的椅子上。微笑着等待人们在震惊中回神。
那边柳长风等人看他登上画舫,才出了一口气,他们遵照方拓的指示在他出场的时候以暗器点燃火炬,如今顺利的完成任务,以后就要看方拓自己的了!
瘦西湖的湖畔响起了震天的掌声,人们陶醉在方拓那从未见过的,神秘的出场方式。那些评审的官员商贾更是排得卖力。
第一步计划非常的成功,方拓找到一点自信,笑得更是甜美,霎时又有无数人在那梦幻般的笑容中迷失了自己。
两个负责弹奏的女子款款走上画舫,分立方拓两旁,琵琶声起,四周又安静下来,人们都要看看这倍受江南三公子推崇的归燕小姐能拿出什么绝活代替江秋水赢得大会。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只想换得半世逍遥。
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叹天黑得太早。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
方拓朱唇轻启,以人们前所未见的音律唱起了这首歌,唱到这里,旋律更见活泼。
“风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飘摇。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独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一身骄傲,歌在唱舞在跳,长夜漫漫不觉晓将快乐寻找。”
一曲完毕,看着沉醉的人群,暗想自己这把赌对了。记得过去自己五音不全,如今到得古带来,竟生得如此好嗓子,不知道算不算幸运的事情。
大会规定每个人要表演两个节目,所以他微微调整一下,又接着唱起来:“拈朵微笑的花想一番人世变换,到头来输赢又何妨。日与夜互消长富与贵难久长,今早的容颜老于昨晚。眉间放一字宽看一段人世风光,谁不是把悲喜在尝。海连天走不完恩怨难计算。昨日非今日该忘。浪滔滔人渺渺青春鸟飞去了,纵然是千古风流浪里摇,风潇潇人渺渺快意刀山中草,爱恨的百般滋味随风飘。”
这两首歌可是他搅尽脑汁想起来的,记忆中适合古代,又是女人唱的实在不多,还好他记忆力超凡,要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应付才好。第一首轻快活泼,放浪不拘,第二首优美娴静,暗带忧伤。这两首歌一出,她想不赢也难!
“他要是女子,她要是女子,我一定”一向处事不惊的柳长风呆呆的望着台上洁白的身影;有些语无伦次。
“他要是女子,我第一个不放过!”冷幕白的声音带着苦涩,显得嘶哑。握紧的拳头说明他此刻心情复杂。
余文杰眼睛紧紧盯着画舫:“说不定他真的是女人,哪有男人学女人学得这么像?”
“我到是希望他是女人!”柳长风喃喃自语:“可惜,他是男人!还记得昨天他写的那首词吗?一派大家风范。”
“还有那字!”冷幕白叹口气:“势如龙蛇,精练泼辣;意境深远!分明是男人的手笔,试问天下那个女子有那种胸襟和气魄?”
“可惜,可惜!”几人一片叹气声,到是旁边的顾文宇顾自不解,师兄明明是女的阿?怎么着几个大人这么明显的事情都看不出来?不过他是不会说透的。反而有点得意:“嘿嘿!师兄是我自己的,你们谁也别想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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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那晚在瘦西湖的人以一首《洛神赋》来形容归燕给他们带来的震撼,一夜之间“临波仙子”归燕的大名就已经传遍了扬州的每个角落。方拓也因此为流芳阁取得了赛花大会的头名。
“吟霄,长六尺;安十三弦”一身男装的方拓望向玉琴的眼中满是狂热;双手上下抚摸着来之不易的宝物。
“它是你的了!”江秋水好笑地看着他的反应“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这张琴哩!”据她所知,方拓不懂操琴,要来这个有什么用呢?
“当然!”方拓头也没抬:“要是不喜欢我干嘛出卖色相?”弄得知道内情的人看他的眼光怪怪的,尤其是柳长风那三个混蛋,一看见他就遗憾的叹气,让他浑身不自在!
“真伤心呢!”江秋水假装悲伤道:“人家还以为你是为了我才去表演的,没想到我江秋水竟比不上一张琴。”
方拓有些尴尬:“呵呵!我那是开玩笑的,这也是一部分原因嘛!”
“嘻嘻!江秋水抚嘴娇笑道:“人家是逗你的啊!好了,不打扰你了,我先去休息了!”说完拍了方拓后背一把,转身又合门而去!
江秋水的离去正合方拓心意,他此时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吟霄上了。
这吟霄通体雪白,首尾刻了一些简单的图案,虽美观但属于稀松平常,检查半天,既无暗格也没有特别的地方,连普通古琴的题词都欠缺,难道这只是一张普通的琴?不可能,那天玉扁的的反应那么强烈,胸口的异样也不会是幻觉,更何况刚才琴拿到手的时候自己的胸口又是忽冷忽热,这琴明明就和轩辕宝典有关,想到这里,又仔细的察看起来。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深夜,方拓让然一无所获,渐渐失去耐心的他索性把琴往旁边一放,打算明早再想办法,今晚先睡个觉再说!谁知刚熄灯,身后就传来女人的声音:“你在找我吗?”他全身不自主地起鸡皮疙瘩,抬头看看房间四周阴阴暗暗的,由窗外照射进来的月光少得可怜,房间看来更阴暗。这声音一响,很容易就会让人与那种东西联想到一起。
“你是谁?赶快出来!”方拓叹口气,无奈的问道,因为这种声音仿佛是直接在脑中响起,根本不能确定声音的来源。
“是我啊!”一股白眼自吟霄缓缓升起,慢慢的凝聚成一个女人的身形,在月光中,朦朦胧胧的,看不清面孔,也可能是根本就没有面孔。
“你!”他咽口口水,有些艰难地说道:“你是人是鬼?”长这么大可是第一次看见这种东西,每当场晕过去已经十分难得了!
“你不会害我吧!”故事里这样寄生在古琴中的鬼魂多半是要杀人的,他的大脑里禁不住想起恐怖电影中的情节来。
“谁想害你了?”白烟的声音透漏着不满:“你身上有种让我熟悉的感觉,看你检查吟霄很久没有收获才好心现身出来的,要不然你找一百年也发现不了吟霄的秘密!”到最后还很情绪化的哼了一声。
方拓听那声音不像电视里那样凄厉,觉得如对方所言没有什么恶意,稍微松了口气:“你!和这张琴有什么关系?”
“我生前有个名字叫怜香,做这把琴的人就是我的丈夫!”白烟悠悠地说道,语气夹带着一丝苍凉,顿了一顿,缓缓地向方拓讲述了一个故事。
怜香的家族秦氏据说是秦始皇的后人,一直隐居蜀中。那是一个美如仙境的人间净土,群山绿水环绕,民风憨厚纯朴。到了她这一代,虽然只剩她一个传人,但蜀中秦氏的玉器一直闻明天下,无人能出其左右。她嫁给制琴大师雷啸天之后,夫妻感情深厚,生活美满,可惜她自幼体弱多病,不到三十岁就因为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