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歌行(卜印缜)-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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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戴肃怀疑柳长风等人就是劫狱的主谋,但在没有找到方拓的情况下,碍于他们的身份还不敢有什么动作,只能加几个尾巴,可惜依柳长风他们的身手,实在没有什么作用。所以他只能将流芳阁当作突破口。
“流芳阁被官兵看住了!”柳长风说这句话的时候语带嘲讽。
“噢!看来戴肃确实没有办法了!”方拓闭着眼睛躺在床上,难怪今天没有看到江秋水,原来是出不来,不过他并不担心,只要不见面,江秋水不会有什么危险!
“等你伤好的差不多,我就派人送你出去!”柳长风小心的看了看床上的人,他并不想提及方拓的伤势,这样会让他想起自己也是罪魁祸首之一!
方拓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虽然还是上午,但是他仍然昏昏欲睡,一到夜里,就会被怪梦搅得身心疲惫,那“只有死亡”这四个字一直在困扰着他,像个魔咒挥之不去。
“你”柳长风还想说什么;这时候余文杰却风风火火的闯进来。
“苗蕴仙回来了!”这个消息让方拓猛睁开眼睛。
“今天下午就会回到扬州来,不知道为什么,本来都跑出很远了,却折了回来!”余文杰有些搞不懂,和一个男人私奔可不是什么小事情,还能光明正大的返回来就更需要勇气了“这苗蕴仙还真是一个奇女子!”说到这个词,他瞄了一眼方拓,这不也是一个?
“她回来了!裴冷呢?”方拓皱着眉头问。
“好像没在一起,我估计那淫贼是自己跑掉了!”余文杰有些愤恨的说,要是有一个女人为他私奔,他一定会珍惜的,绝不会让她独自面对家乡刁难的人!
“怎么会这样?”方拓摇摇头,苗蕴仙为什么会回来?估计是知道了这里的消息,以她的心性来说是不会让别人替她顶罪的。
柳长风笑了笑:“看来你是白忙活一场!要不要去骂她一顿?”他想活跃一下气氛。
方拓没有理他,只是向余文杰确认一下:“下午会到?”
“是啊!”余文杰奇怪的点点头,不知道方拓关心这个做什么!
“那就好!”方拓说了一句别人听不懂的话,她的眼睛在一瞬间竟然发出一道青色的光芒来!一闪而逝。
中午的知府衙门,因为一个人的出现,气氛变得异常怪异,一干官兵的表情只能用震惊,意想不到来形容。
方拓站在微风里,原本因伤病而苍白的脸色因为走很长一段路的关系变得红润,怀着一颗超脱生死的心,带着一个能解救他人的决定,他洒脱的走到这里,很超凡的,穿越朱红的大门,擦着那些捕快的肩头走过,面带微笑的欣赏着那些目瞪口呆的嘴脸。
“你!”戴肃惊得说不出话来,神经一阵乱颤,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现在的心情。
方拓笑了,表情很自然:“这几天来还得大人劳师动众,真过意不去!”顿了一顿,又嘲讽的说:“你不是一直想要我认罪么?我来了!”
戴肃叹口气,狐疑地问:“你认罪?”
方拓笑得更加灿烂,他正在猜想柳长风他们知道这件事情后会出现的各种表情。他的笑容让衙门的人产生了不小的骚乱!
“认罪!”他看了看四周围着的人,坚定的点了点头,又伸出了双手:“绑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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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一如前几天的情景,戴肃稳坐公案后面,手中的惊堂木却许久没有拍下去。一反常态的俯身问:“你真的认罪?”
跪在地上的方拓闻言笑道:“你还真是奇怪,之前恨不得我早点认罪,现在目的达到了,怎么还犹豫起来了?还怕良心不安吗?”
“啪!”惊堂木终于拍了下去,却远没有过去那么有气势,有尊严。“下跪何人?”
“兰若冰!”方拓翻了翻白眼,怎么一上来就是这句话,一点花样没有!
“本官问你,八月初三,包天德夫妇惨死家中,可是你做的?”
方拓又一次看看四周,平静的说:“是我!”
“你能把当时的详情道来!”
方拓点点头,这样一件简单的杀人案根本不需要什么想象力,很容易的,他就编排了一个既合情又合理的故事,从他因为包天德伤害江秋水而起了杀心,一直说到怎样作案逃匿,差点没将自己塑造成一个天怒人怨的杀人惯犯。
戴肃皱眉道:“这么说,你确实是杀害包天德夫妇的凶手喽?”话里却是半信半疑,竟然忘了这一番话最开始出自他的口中。
“我都认罪了,你还问个什么?不是人证物证俱全吗?难道还有假的?”方拓可记得之前所受的待遇,自然话里不会客气。
“来人,画押!”戴肃难得的好脾气。挥了挥手,示意师爷将供状递到方拓面前。
“这很简单!”方拓说完直起身,走到师爷跟前,拿起笔,想学阿Q画个圈,不过想来也没人识得,只好草草的写下兰若冰这三个字。
“呼!”轻出口气,潇洒的将笔一扔,他扭头对戴肃说:“大人,看在我这么帮忙的份上,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说!”戴肃点点头。
“我最喜欢那个玉手环,能不能先还给我?”方拓想见怜香一面,非常的想。
“这是物证!”戴肃没想到她会有这种要求,有些犹豫。
“我都认罪了,你还在乎什么啊?”
“好吧!”戴肃叹口气,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达到预先的目的,不过这一切都太怪异了。就好像一切都是方拓安排好的一样。
方拓接过玉手环,在捕快的押送下步出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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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要这么看着我,我会不好意思的!”方拓笑了笑。他囚室的栏杆外正站着铁青着脸的柳长风等人。
“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这时候还这么高兴!”余文杰嘟囔道,听到方拓自己回到知府大牢的消息,他们几个人险些没被吓死,来到这里一看,当事人却若无其事的谈笑风生,精神状态是这几天来最好的。与之前死气沉沉伤病交加的情形比起来,简直是两个人!
“难道我武功全失,就要一直闷闷不乐吗?”方拓撇撇嘴:“那样你们才高兴?”
“他不是那个意思!”冷幕白气恼的摇头:“你怎么能犯险回来,而且认了罪!”最后几乎是大吼着说:“你不想活了!”这句话却让在场的人都看向方拓。
方拓在脸上挂出副笑容:“不要乱说,我还没活够呢!”转过身去,扯了扯镣铐叹气道:“要是没有这副东西会更好吧!对了,文宇安置好了么?不要让他知道这件事情!”
“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江秋水扶在木质的栏杆上,戚哀的问道:“你是不是故意要来寻死?是不是?”
“怎么会?”方拓摇摇头:“我还没活够呢!”叹口气,又接着说:“我有你们帮忙,再劫一次监狱就好了,难道你们能看着我去死?”
“我们当然会救你”余文杰皱眉道:“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些不对劲!”
“当然不对劲!”冷幕白扫了柳长风一眼,又略有深意的看着方拓:“再劫狱?谈何容易!有了上次的那件事情,戴肃还不加紧防范?要是请来秦墉看管,那咱们更是没有胜算。而且你们没注意他没追究上次劫狱的事情吗?恐怕正等着将咱们一网打尽呐!”
“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一切随意吧!”方拓勉强笑了笑,瞥见那正在接近的身影:“牢头下来赶人了,你们该走了!”
“我们不会让你死的!”柳长风深深看了他一眼,扔下这句话,就领着众人离开了。
“我也不想死!”看着那几道离去的背影,方拓喃喃说道,这象是说给自己听的。
“那可未必哦!”怜香这时现出身形说道:“你这么做难道没有一点寻死的意思?”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方拓叹口气,坐在稻草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支配我,让我控制不住想死的念头!”而且冷幕白好像也发现了他这种想法,那眼神像能穿透他的身体一样,令他不自在。
“那是心魔!”怜香也跟着叹口气:“但愿你能安然度过这关!”
“心魔?”方拓疑惑道:“听来好象是修行人经历的玩意儿!怎么会找上我?”
“你的胸前镶着块宝玉对不对?那就是你烦恼的根源了!表面上你的武功似乎废了,但我能感觉道一股力量正在改造着你的身体,虽然微弱,不过那确实是你胸口的那块宝玉发出来的!”
“这么说我武功还有恢复的可能?”方拓有些兴奋,这可能算是几天来唯一的好消息。
“不错,时间也许很长,不过恢复后你的武功一定会更高!”怜香以肯定的语气说道:“不过伴随而来的就是心魔的困扰,能过这一关,也许还会有一想不到的收获!”
“这心魔就是我做梦的主使者喽?我想死的念头也是它引起的?”
“你是不会被困难折服的人,所以心魔能影响你的不多,这次因为你受伤才有机可乘,明白这一点,我想你能战胜它!”
“你好像知道很多的事情!你的来历一定不是你说的那么简单!”方拓露出几天来真正发自内心的笑容。他觉得心头豁然开朗,一些疑问也被解开了。没有扼拌,更见洒脱。
“我现在不想说这些!”怜香转移话题道:“现在这种情况,你真的甘心去死吗?”
“顺其自然吧!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想反悔也没用了!”看怜香不准备告知答案,方拓也不想深究,将头靠在墙上,望着天花板:“我有朋友在帮忙不是吗?”
“是啊!那个柳长风不是说不会让你死吗?”怜香调笑道:“他挺关心你的样子!弄不好是喜欢上你了呢!”
“那我还是死了算了!”方拓转过头去,嘟囔道。想来柳长风这几天确实不太正常,眼神也怪怪的,看来以后还是小心一点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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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妇兰若冰因一己之私,连害两命,罪大恶极;现判三天后押赴刑场,斩首示众以平民愤!”戴肃在天黑的时候带着判决结果来到牢房。
“知道了!”方拓点点头,这结果早在意料之中。
“那本官就告辞了!刘捕头会带你去死牢!”
“大人,”方拓叫住转身要走的人:“不是应该在认罪画押之后当场宣判么?这次怎么这么晚?”
“这”戴肃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不自然起来。
方拓看他的样子,禁不住嘲讽道:“不是被我之前的举动吓着了,所以忘了宣判吧?”
“哼!”戴肃尴尬的冷哼一声,在方拓嚣张的大笑声中,甩了甩手就走没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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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这么夸张吧?”方拓哀号着说,除去先前手脚上的镣铐不论,他现在连脖子和腰上也被铁链锁住了,而另一头被牢牢地钉在墙上,这样一来,他就只能在一定范围内活动,使足力气才能用指尖勉强触到牢门。
“这是戴大人特别交待的!可不能让你再被劫走了!”刘捕头一边锁门一边叹气道:“这可是专门关押江洋大盗的房间,铁链全是精钢所铸!”
“那我太荣幸了!”方拓咧咧嘴,苦笑着摇摇头!
“小姐休息吧!有什么需要尽管找牢头商量!”刘捕头抱拳道:“在下告辞了!”因为白天方拓惊人的表现,衙门里的人对他的态度别的有些特别。
“三天后!”方拓抿抿嘴,也许自己真的只有三天好活了!
“你后悔了?”怜香没有献身出来,而是直接在他的耳边吹气道。
“虽然不喜欢这些‘装备’和这里的伙食。”他拖动四肢,弄得铁链啷呛直响:“不过我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反正我怎么做,都会是这种结果!”说着望向外面墙上那跳动的火光,瞳孔时明时暗:“后悔药可不是好吃的!”
“其实你完全可以用另一种方法帮她的!”怜香叹口气。
“那不同的,这样最直接不是么?”他表情未变。“搭上自己的性命也值得?”怜香再次叹气道:“你根本不必这么做!”
“万一呢?我始终不明白你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只会让江秋水他们伤心,苗蕴仙为你内疚儿以!”怜香第三次叹气,如果她还有身体,非砸开方拓的脑袋看看里面有什么不可。
“那比拆散一对鸳鸯,夺走一个孩子的母亲要强吧?”方拓转过头,却没有
看到怜香的影子,苦笑一下:“就算死了,也只能怨我自己,孤家寡人换得别人一生的幸福,值了!”
“你仍然被心魔困扰着呐!”怜香语气哀婉:“怪不得一心求死!”
“没有!”方拓大声反驳:“这是我本身的问题,也不会去送死的,哪来的什么心魔?”
“真的?”怜香用质问的语气说道:“你的话为什么前后矛盾呢?恐怕你也把我不住自己寻死的念头吧?从一开始的甘愿受柳长风一掌的鲁莽,到现在自动定罪的疯狂,你哪一样不是莫名其妙?这些大大小小的事情你又哪点表现的正常?不是心魔的影响又是什么?连你的本心也被自己假造出来的表面给欺骗了啊!”
过了半响,方拓才比上眼睛,表情有些痛苦:“现在讲什么都晚了!”叹口气低下头,再也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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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我到死牢,第一个看我的人是你!”方拓盘坐在地,看着牢门外站着的人,话里有着掩不住的惊讶。满月楼的月湄儿屈身蹲了下去,仔细的看了看方拓的样子,那跳跃不停的火光照在她的脸庞上,格外诡异:“冷公子他们被阻拦在门外,据说因为身份特殊的关系晚上不让探监,他拜托我进来瞧瞧你!”
方拓愣了一下,接着摇摇头:“不可能他们不会给你好脸色看!更不会将这种事情交给你!”
“你说得不错!”月湄儿神色一黯:“他们却是恨不得杀了我。”顿了顿又说道:“你就不恨我吗?”
“恨你?”方拓说话的语调猛地抬高:“我为什么要恨你?”
月湄儿盯了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