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歌行(卜印缜)-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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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与他的武功高低有什么关系?”胎记大汉的疑惑着说。
“你想想,方俊不是还有一位师侄女吗?他们可是师兄妹关系!”马脸压低声音。
“兰若冰?”胎记大汉愣了一下,接着露出了然的表情:“是了,既然兰若冰那么厉害,那他这个师兄也差不到哪里去!这么想来,他倒也真有可能打败修罗刀。”
“说起这兰若冰”马脸手抚下巴:“若我说当今年轻一代第一高手非她莫属。独闯天都教而又全身而退,这天下几人能做到?”
“不然!”胎记大汉摇摇头:“你没听说吗?她已经被归为邪派高手之列了!心肠狠毒,杀人无数,这样的人是不会被世人所接受的。”
男人一聊起关于女人的话题是最来劲的。
“当年扬州赛花大会,兰若冰的歌喉迷住了多少的人?消失了几年,却以这种面目出场,还真是”马脸摇头叹气;他的语气有些悲凉:“疯了?”
“嘿嘿!”那胎记大汉却露出了邪笑:“我看她疯是有原因的,你想,赛花大会到现在五年了吧?想来兰若冰也二十多岁了,却还是没有嫁出去,若是再受什么刺激,她能不疯吗?”
说到这里,他停顿一下,又道:“听说独闯天都教的时候,她的口中一直重复着‘男人’二字,想来真的是想男人想疯了”
那边乔碧心听得他们说得如此不堪,俏脸通红,不由看向身为“兰若冰师兄”的方拓,却见她神色木然,却没有什么气愤的表情,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倒是旁边的白仙衣,小手紧紧的握着,满脸的不忿。
这时候,那胎记大汉又开口了:“你说她也可怜,若”他还没说完;就感觉后背火辣辣的疼痛,接着就听的一声脆响,那是碗碟掉到地上的声音,他猛地转身,正好看到地上的碎瓷片。
他刚张开嘴,风声响过,又一只碗当头袭来,他侧脸避开,终于找到了罪魁祸首:“小丫头,找死啊!”
“不许你们这么说!”白仙衣一下子站到椅子上:“你们都是坏人!”手中又操起一只碗甩了过去,不过这一次却帅歪了。
她身后的乔碧心右手轻抬,快捷地劈出一屡劲风,那原本偏离方向的碗不但立刻回到“正确轨道”,其速度也更快了,“阿!”只听一声惨叫,那胎记大汉额头上又多了一个月牙形的记号。
“你个小疯丫头。”胎记大汉气极,两步冲上前来,举手就要打。
就在这一瞬间,乔碧心举起的手又放了下去,因为有人比她早出手了。
那胎记大汉刚刚走到白仙衣的近前,就听到一阵破空的声音,紧接着耳朵一凉,本能的用手一摸,湿漉漉的,看了看,红红的,不是自己的血是什么?
他回头望去,只见那身后的墙上,一根筷子钉在那里,如果细心一点会发现,那块子的尾部还在打着颤。
“你们是谁?”那马脸看出苗头不对,拿起自己的武器,走到同伴跟前,眼睛盯着面前这两大一小三个人:“为什么要和我们过不去?”
胎记大汉回过神来,转头打量起方拓。
方拓依旧没吭声,又从筷桶取出一根筷子,她的注意力似乎只停留在酒菜上,始终低着头,让人看不到脸上的表情。
“阁下是如何管教小孩的?”那胎记大汉知道面前这些人得罪不起,但丢了面子,他也不能显得太软,又看了眼在那里一直瞪着他的白仙衣:“就任她这么胡闹伤人么?”
酒杯在嘴边停住,方拓的眼神电射向对方,冷冷道:“方拓!”
此言一出,那两人俱是一愣,对视一眼,朝方拓抱了下拳,转身就走。
乔碧心看向方拓,缓缓地说道:“你不该让别人那么议论你师妹!”
方拓一仰脖子,饮尽了杯中的酒:“兰若冰是疯子,不折不扣的疯子,她心肠歹毒杀人如麻。他们说得没错阿!”这些话,她是笑着说出来的,表情与话里的语言极不搭配。
白仙衣听她这么说,却从先前踩着的椅子跳下来,一下子拽住方拓的衣袖。
方拓看她这样子,笑了起来:“仙衣,你这是做什么?”
“哇!”白仙衣突然大哭了起来:“我不许他们这么说疯子姐姐!”
方拓愣了半响,轻轻的长叹口气,上前抱起她:“不哭!不哭!乞儿乖!”她没有再理会旁边的乔碧心,只是抱着徒弟直直的走下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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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玉山庄
暗夜,有星无月
方拓将亭中四角的风灯点上,然后回到座位,此刻,她的面前放着一把形状朴拙的古琴,这是今天在寿州城刚刚买的。
方拓的手微抬,指间幽柔地轻抚琴弦,阵阵清脆的丝弦之声如春风吹送,又像沙漠甘泉,一韵一律,沁人心脾。
在离她不远的地方,被琴声吸引过来的乔碧心正沉醉在舒爽感觉中。
闭上眼睛,她好似亲眼看到院子高山无数清泉的涓涓细流汇成瀑布,从山谷中飞流直下,穿过峡谷,平原,最后汇入大海
从水珠滴在水洼上那叮咚声响的清新悦耳;到河水奔腾;掀起万丈波涛的雄壮豪迈气势十足;方拓利用古琴成功的演绎了一出自然的壮丽诗篇。
“呼!”她呼出一口气,今晚状态不错,她的心情难得的完全投入其中,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效果。
“真好!”这时候,她的身后传来叫好声,转头看去,只见乔碧心穿着一袭合身的水绿衫裙,青丝高挽,正用一双深邃却又含有淡淡忧郁的眼睛望着她:“真是好曲子,是《流水》吗?怎的不太一样?”
“这是《七十二滚拂流水》!”方拓笑道。
“真是好听!”乔碧心妙目扫了她一下:“你今天的心情不错嘛!”
“我的心情一直不错阿!”方拓口是心非道。
“哈!”乔碧心也跟着笑了起来,却没有戳穿她的谎话:“既然心情好,就再弹一首吧!”
方拓微笑着摇头,将琴放到一旁,取出早就准备好的酒壶酒杯摆放到桌子上。
“你这人,还真是不折不扣的酒鬼!”乔碧心无奈的摇摇头。
方拓扯了下嘴角:“今晚没月亮,不适合弹琴,喝酒还凑合!”
“今晚很好阿!”乔碧心调皮的眨眨眼睛:“你上次可说过,要连弹带唱还给我的!”
方拓看到她的这副表情,突然愣住了,瞳孔猛地一阵收缩,直直的看着她。
“你,你”盯着她的脸,方拓喃喃自语道:“奇怪,明明是相差很多,刚刚怎么会那么像?”
“你怎么了?”乔碧心不解道。
过了好久,方拓才回过神来:“失礼了,你刚刚说话的样子,很像一位故人!真的很像!”她神情复杂的看着对方。
“我像谁?”乔碧心对方拓口中的那个故人很有兴趣:“能同我说一说吗?”想了想,又试探着问:“是不是兰若冰?”
笑了一笑,方拓坠入回忆,茫然道:“她与我来自同一个地方!她是我在这世界上难得的知己。”
“她真是兰若冰!”乔碧心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感兴趣。
“不是!”方拓轻叹一声,接着道:“她走了,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她死了?”乔碧心小心地问。
“哈哈!”方拓笑了起来:“她没死,只怕正快活着呢!”说完,她幽幽吟唱:
“一年老一年,一日没一日,一秋又一秋,一辈催一辈,一聚一离别,一喜一伤悲!”
念到这里,她闭上嘴,似乎在等待什么。过了好久,转头看向一脸茫然的乔碧心,苦笑两声,又接着道:
“一榻一身卧,一生一梦里。寻一夥相识,他一会咱一会,都一般相知,吹一回,唱一回!”
“一生一梦里!”乔碧心感叹道。
“是啊!一生一梦里,一生一梦!”茫然地把眼睛投向黑漆的夜空,方拓的声音透着无奈和忧伤:“当初,我们在一起唱的这个曲啊!如今物是人非”摇摇头;又看了眼乔碧心,笑着说:“即便再像,你也不是她!”说完将那没动过的酒壶用胳膊一下子全扫到地上,将那被冷落的古琴又重新摆到桌子上:“我就唱一曲!”拨动两下琴弦,满意的点点头,坐下,弹唱起来:“
人生,
梦如路长,
让那风霜风霜留脸上。
红尘里,
美梦有多少方向,
找痴痴梦幻的心爱,
路随人茫茫。
人生是,
梦的延长,
梦里依稀依稀有泪光。
何从何去,
你我心中方向,
风悠悠在梦中轻叹,
路和人茫茫。”
人间路
快乐少年郎
在那崎岖崎岖中看阳光
红尘里
快乐有多少方向
一丝丝像梦的风雨
路随人茫茫
丝丝像梦的风雨
路随人茫茫!”
这时候,漫长的黑夜刚让一丝曙光划破,天空只有东方露出了鱼肚色,而方拓背对着的方向,正是东方,那光芒投射到她的身上,竟然形成一种难以言表的奇异景象,听着这略带磁性的嗓音,感受那歌曲非同凡响的意境,面对着这美丽的奇景。乔碧心不由得痴了……
关于第五章
第五章阿!第五章,我哭死!底稿让我全部删除了!5000多字虽然不多,但我照着起点阅读器手打的话也要很多的时间所以只能先空着,以后再补上吧!
其实第五章也没什么要紧的剧情哈哈!所以大家多多担待阿!凑呼过去吧!55555555
作为补偿,第六章提前3天解禁!大家原谅我吧!
第六章
杭州
这是一间不大的居室,虽然布设简单,没什么过多的装饰,却也清雅整齐一尘不染。
方拓伫立书桌前,看着窗外那随风摆舞的杨柳出神,过了好久,才收回目光,接着拿起毛笔飞快地点在面前的宣纸上,她下笔的动作极快,像用剑一样,纵横飞舞。
“好快!”她身旁的顾文宇也同样拿着笔,不过,他只有张大嘴巴感叹的份。
“肇自然之性,成造化之功。或咫尺之图,写百里之景,东西南北,宛尔目前。春夏秋冬生于笔下。”方拓微微一笑,手中的毛笔却没有丝毫的停顿,动作反而更快了:“要容纳天地万物,才能做到吞吐自如、来去无阻。能保持天人合一、心有万象、天马行空的方法和心态才是作画的最高境界!”此时,她已经题好了字,将毛笔丢在一旁。
顾文宇探过头,看向桌上的水墨画,纸上只画了几株杨柳,着墨不多,只是寥寥几笔,但整幅画给人的感觉却十分的怪异,除了那根粗枝外,其他的枝桠全都左右摇动,便连旁边的题字也是半楷半草,东倒西歪如醉酒一般。整幅画看上去节奏明快,动荡感十足,却有种狂放不羁,超凡飘逸的神韵。他呆立半晌,又看了看自己的作品。吐了吐舌头。
方拓甩甩手腕,拿起旁边的香茶泯了一口,跺了几步,站到顾文宇的身后,看到那纸上黑乎乎的一片,扯开嘴笑了笑,指着画上的一处道:“还可以,你画的那石头挺有特点,多做练习的话迟早能超过我!”说完还鼓励似的拍拍他的肩头,其实心里却在连连叹气:“真是朽木不可雕也!这小子这辈子与画笔无缘!”
“是吗?”顾文宇乐得合不拢嘴,不过还是懂得稍微谦虚一下:“师兄才厉害啊!我怎么样也赶不上!对了”他顿了顿;才极小声地,一本正经地强调道:“师兄啊!刚刚你指的那个不是石头,是树!”
方拓干咳一声,叉开话题:“今天外面听热闹的,不知道是什么日子!”这倒也不是瞎问的,她一大早出去的时候,就看见各个门楼前都扎结上了各色彩绸。各个店铺都悬挂上了纱灯,一派喜庆的气氛。
“今天是中秋啊!”顾文宇的眼睛眨了眨:“师兄怎会不知道?”
“中秋啊!”方拓叹口气,又是团圆的日子了!不禁想到过去的时光,一时间,她的精神就有些恍惚了!
顾文宇搓着手,眼睛看向方拓,显然是想说什么又不敢!
“有什么话就直说!”方拓再次叹口气,自己那么可怕么?
“这个”顾文宇有些犹豫道:“晚上去看彩灯好不好?”他看到方拓那皱起的眉头,又连忙说:“不行的话我在家里养伤也可以啊!”接着又似乎有些不甘心的“小声”嘀咕:“上次我说要出去玩,你就把我骂一顿,这次伤都好的差不多了,也该出去转转了吧!”因为他的伤很重,需要细心调养,更不能劳累,所以方拓不允许他出门!
“好吧!”方拓看了看他的脸色,虽然还是有些苍白。但气色比前几天要好很多,出去逛逛大街也没什么吧!再说这年纪的男孩也呆不住,总是逼他学画解闷也不是长久之际!
“好啊!”顾文宇兴奋地跳了起来!
方拓看到他那样子,第三次长叹口气,自己真的很严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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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弥漫著浓厚的过节气氛。大小商铺开始贩卖新酒,重新布置门前的彩楼。到了晚上,人家争登酒楼赏月,丝竹箫管并作。里巷儿童通宵玩耍,夜市人马杂沓,至於天明。
而在杭州,拜月,花灯,观潮可都是中秋佳节少不得的节目。
大街小巷,人群拥挤,整个大街都被灯火装点起来,犹如天上的繁星,十分的漂亮!当然,吸引人们的还有那五花八门的小吃了!
“真好!”乔碧心伸展一下手臂:“来杭州这么多天,这还第一次逛街呢!”
“哈!”方拓的心情也不错:“若是天天逛,怕就么不会像今晚这样有兴致了!”
“师父!”刚拐上大街,白仙衣就拽住了方拓的袖子。
“怎么了?”方拓有些诧异的低下头,却见徒弟那眼睛紧紧盯着前方那冒出的热气,了然的笑笑,大步的走前几步,率先走进了那小摊。
“这位公子,带着孩子看灯啊!”那小摊的伙计一边给她搬张凳子,一边招呼道。
“是啊!”她笑了笑:“三个孩子!”这时候,几人已经坐定,顾文宇和白仙衣更是大嚼起来。
“三个?”那伙计却是愣了,那个面色苍白有着三分稚气少年勉强算是孩子吧,加上那小姑娘也才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