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歌行(卜印缜)-第3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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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很想相信你!”方拓面朝向他:“但你的身上有太多的秘密,明明很多事情与我有关,你却始终瞒着不说,换你该怎么想?”
“不是我故意要瞒着你,而是没到时候啊!你以后自然会明白的!”赤邪眨了眨眼睛,轻吐口气:“你是不是又要问什么了?”
“不错!”方拓点头,又看向他,眸子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告诉我,那对父女是不是你下手杀的?”她说的很慢,仿佛说出的话都经过了逐字逐句的斟酌。
“什么父女?”赤邪露出怔仲的表情。
“别装糊涂!”方拓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一步一步地逼近:“顾文宇找人陷害我的事情!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清楚?我想来想去,虽然也可能是他杀人灭口,但他连陷害的事情都承认了,没必要再隐瞒什么,而且那对父女死的实在蹊跷,除了你,我不知道谁还有这么大的能耐……”
赤邪对上她的眼睛,心头颤抖,最后,选择了沉默。
这时候,外面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从门外传来的交谈走动之声隐隐约约,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没人起身去点燃桌上的蜡烛,所以房内一团模糊,只有两个人的影子投在地上,渐渐被露过窗纸的月光拉长了……
※※※
容越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后,心情好了不少。也感到了些许的饥饿,走出房间便要到楼下去吃东西。
在行经方拓门前的时候,里面突地传来一阵怒吼,接着“咣当”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被砸碎了。
她顿时紧张起来,急惶惶地推门而入,却猛觉眼前一花,接着感觉有柄利刃抵在了额头。剑刃散发着莫名的寒意,冻的她脸色发白,心脏也似乎停止不跳了。
“是你!”耳边传来方拓那熟悉的声音。只是此时,她的声音格外的冷,就像刚刚出鞘剑准备饮血的剑,带着浓浓的煞气。
“是,是我!”容越舌头打结了。
“下次记得敲门!”方拓那张精致的脸在走廊光把的映射下,也跟着一晃一晃的。
容越感觉额头上的冰冷消失了。不由喘了喘,眼睛扫向房间里面,却什么也看不真切:“就你自己?”她问道。
“你先出去吧!”方拓叹了口气,没有回答她。
容越还要再问,但眼前一花,方拓的脸一下子变成了僵硬的门板!无奈之下,只能气愤的甩甩袖子,噘着嘴下楼了!
“我要吃饭!”到饭堂里,她发泄似的喊道。
“姑娘要吃什么?”立时有伙计过来招呼。
“随便!”正是晚饭的时间,食堂里已经坐满了人,她被伙计领到唯一的一张空桌前,正待坐下,却正见周围的食客在盯着自己瞧,恼羞成怒地冲身边最近的一个人火道:“看什么看?信不信姑娘把你的招子挖出来?”
那人连忙回头,小声嘟囔道:“一个姑娘家还这般凶!”
容越本不是无理取闹之人,此时也感到自己过分,顿时脸上发烧,自觉羞赧,想要说什么,却又拉不下面子,只得低头坐下,等着伙计上吃食。
正在时候,却又听得耳边传来清脆的呵斥声:“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那语气,竟与自己一般无二。
抬头,伙计正领着两个人往这边走来,最显眼的是一位明眸皓肤,光彩照人的白衣丽人。而在她身后,紧紧跟着一个大约十一二岁粉雕玉琢般的女孩,那女孩正气嘟嘟地噘着小嘴,嘴里还愤恨地念叨着什么,显然,她们这对出色的人吸引了全场的目光,也正是这些杂七杂八的目光引得小姑娘不满。
“姑娘,没有空座了,您看能不能将就一下。”伙计走到容越身前客气道。
容越点了点头,注意力仍集中在那个女人身上。
“多谢姑娘!”那白衣女人冲她颔首微笑,接着便拉着那小女孩坐了下来。每个动作皆是完美动人,看得人赏心悦目。
离得近了,容越更清楚地看到那女人,心中除了微微妒忌之外就满是赞叹了,真是漂亮啊!尤其是那双眼睛,很是特别。不自觉的,她在心中对比起女装的方拓和眼前这个人来。
那女人似乎感受到她的注视,回望过来,脸上闪过一抹陀红,紧接着便低下头去。这更让容越惊艳了。她现在觉得眼前这人更加漂亮好看,方拓还是穿男装看着顺眼。
“娘,别光低着头,赶快吃饭!”那女孩坐下来,看也不看花痴一般的容越,直接从筷筒里取了筷子塞到那女子手中一双。
“她,她是你娘?”容越,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口中惊呼起来
“是啊!不行啊?”那女孩显然心情欠佳,瞪着她道:“值得这般大呼小叫么?”
“没什么!”容越诺诺的道:“你娘很年轻漂亮啊!”竟连那女孩的语气都忽略掉了。此时她心中满是疑问,这女人看上去年龄不大的样子,怎么会有一个十多岁的女儿?
“妹妹,我真的很漂亮么?”谁知那女人竟摸着自己的脸,冲她欣喜地笑起来。这本是很不合时宜的一句话,由这女人说出来,却充满了别样的意味。如果说之前给她的印象是一个成熟的女性,那她现在绝对是少女似的天真表情
“娘啊!”那女孩似乎很是头疼,朝四外看了看又将脑袋凑到桌子中间,很小声地说道:“你下次不要说这样的话好不好?”
“为什么?”那女人可爱地吐了吐舌头:“难道我又说错了?”
“反正,不太好!”女孩瞥了容越一眼。筷子在桌面上狠狠地敲着。
这时,饭菜都已经送到了。
容越有趣地看着女孩在她娘的碗里堆满了菜,心里暗笑,这一对母女可真特别,女儿的行为倒向为人父母的,而做娘的却那么天真,完全倒转了过来。
“够了乞儿,这么多我根本吃不下!”那女人为难地看着碗中的饭菜,又转向女孩,那目光竟是可怜兮兮的。
“快吃吧!”女孩见她还不动筷子,急忙将口中塞得满满的饭菜咽了下去:“待会儿还要坐船呢!”
容越听她如此说,好奇地开口道:“这都天黑了,你们还要坐船?现在还有船么?”
“是啊!”没等女孩开口,那女人就回答了:“我们自己买的船,上岸来就是来买些吃的东西回去,船里没吃的了!”
“你们要去哪里啊?在这里住一夜不成么?”容越又问,不知为何,她一见面前这女人,就对对方产生了好感。所以也就多问了几句。
“我们要向东!”那女人吃了一口菜,又对女儿商量道:“乞儿,咱们在这里住一晚怎么样?”
这一下,容越再忍不住扑哧地笑出声来。
女孩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又面向她娘,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不行,咱们必须尽快找到师父把事情告诉她,要不然麻烦大了!”顿了顿,又说:“咱们不是说好了么?上来买了东西就走!你说要在这里吃饭,我也同意了啊!怎么你又反悔了呢?”
“我只是觉得留在这里比较好!”女人皱着眉头:“我的预感很灵的,咱们还是住一晚吧!”
“娘啊!你不是说这一路都依我的么?”女孩挑高了眉毛,放下筷子摇晃着她的胳膊,说的话也换成了撒娇的语气。
这一手十分有效,那女人果然不再坚持了。
“快吃饭!”女孩满意的收回手,又回头瞪了容越一眼,那神情明白无误地表示:都怪你多事!
“小妹妹,我只不过问问嘛!”容越不悦地皱眉,她觉得对方实在太过分了。要不是看在那女人的面上,她早就和这小女孩吵起来了。
“这世上坏人太多了!”那女孩翻了翻白眼。
“你怎么敢肯定我是坏人?”容越抬高了音量:“我脑门上刻着‘坏人’两字么?”
“你脑门上也没刻‘好人’两个字不是?”女孩懒洋洋地回了一句,接着又将注意集中在饭菜上。
“你……”容越气急,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你不要生气!”那女人见状,连忙起身拉她:“我女儿刚被一个漂亮女人骗了,心里不舒服!妹妹不要见怪!”
“她算什么漂亮女人?长得跟鬼似的,亏得我师父对她那么好,不但传授武功还帮她报仇,她良心都被狗吃了!”还没等容越有所表示,那女孩就大喊起来:“以后不要跟我提起那个女人!”
容越诧异的转头,那女孩连忙别过头去,转头的刹那,她分明看到了那擅动的娥眉和眼角沁出的晶莹眼泪。心里的怒火却没有方才那么旺盛了。
重新坐下,默默的吃起饭来,而那对母女也是谁也不说话了。这一桌的气氛沉默了。
可能那女孩也受不了这样的气氛,飞快的扒干净碗中的饭菜便站了起来,叫来店伙计将账结了。也不管她娘吃没吃饱,拉着她便离开了客栈。
而等她们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外,容越才反应过来,她还没来得及问对方的名字呢!
※※※
同一时间,江宁城。
夜幕下飘出一曲悠悠的琴音,伴随着低吟般的歌声。冷幕白坐在檐下,仰面倾听,雨水击打着树叶,合着歌曲,发出叮咚的水声。身旁蜡烛跳跃着,将他的影子投到了雨幕里,也是跳跃着的。
“谁道闲情抛掷久?每到春来,惆怅还依旧。日日花前长病酒,不辞镜里朱颜瘦。河畔青芜堤上柳,为问新愁,何事年年有?独立小桥风满袖,平林新月人归后。”
歌声渐渐细微,最终飘逝在了夜雨中,他长叹回神,重新将手中的纸张看了一变,眉头却越皱越紧了。
“冷郎……”云巧儿从琴前站起,走到他身边,柔声道:“夜深了,你还不歇息么?”
“我还不想睡!”冷幕白翘嘴笑了起来:“你若困了,就先回房吧!”
“我陪你?”云巧儿试探的问了句,见他眼中没有半分的不悦,这才放心。微笑着将身子贴了上去。
冷幕白转身将她抱在怀里,下巴磨娑着她的秀发,喃喃道:“江湖多事了啊!”说完,又止不住的长叹。
云巧儿瞥了眼他手中的纸张,心上人烦躁的情绪,她岂能忽略,但她心里有分寸,更知道有些事情自己是绝对不能过问的。
冷幕白眼望着雨帘,继续说道:“再两个月就是长风续弦的日子了,咱们明天动身如何?”虽然是询问的话,但他却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云巧儿将脸靠在他肩头,嗯了一声,慢慢抬起脸来,眼中却闪过一丝忧愁。
“你怎么了?不开心么?”冷幕白宠溺地屈指弹了下她的额头,调笑道:“不愿跟我去么?那我找别人好了!”
“我愿意!”元巧儿急忙道,这时才看到对方眼中的笑意,脸色不禁涨得通红。
“你真怕我去找别人么?”冷幕白眨眼道。
她轻轻的点头,接着却垂下眸子,叹了一声。
冷幕白脸色凝滞了一下,吐了口气,抱紧了她:“走的时候,顺便南下回老家一趟吧!”顿了一下,又低头看了她半天,直看到她面露困窘之色,才轻声说道:“巧儿,咱们成亲吧!”
“成……”云巧儿不敢置信的抬头,不知道对方为何如此突然的提出来。
“怎么?你不愿意?”冷幕白眯起了眼睛。
“我……太突然了!”云巧儿觉得自己说不出话来了。听到那句梦想许久的话,内心自然塞满了喜悦,却不知怎的,还伴着一丝另样的味道,涩涩的,苦苦的。
“那你到底同不同我成亲?”冷幕白追问。
云巧儿羞赧点头,她知道这时候是千万犹豫不得的。
“你觉得突然么?”冷幕白目光移转到檐外,眸子晃动,喃喃念道:“我是怕啊!”
“怕?”云巧儿闻言,不解的反问。
“怕!”冷幕白失神半晌,蓦地大笑起来:“我怕再不娶你,你会‘日日花前长病酒,不辞镜里朱颜瘦’啊!”说着,他握紧了手,先前困扰着他的纸张立时变成碎末消散无踪了。他笑着站了起来,将处于狂喜和羞涩中的云巧儿横抱在怀,回房去了……——
有人说方拓对待自己太过残忍,自虐倾向严重,话题延伸,自然作者也是自虐的了!先不论作者我有没有将自己带入进去,咱就谈谈这个“自虐”
文中能勉强称作虐待的,也就是顶罪入狱,照顾裴冷,雪天赤足,自残脱困这四段情节吧!前两个确实是败笔
其实,这种种举动,反而表现出主角的一种埋藏很深的情绪,那就是憎恨。方拓真的很在乎兰若冰麽?也许吧!但他身体是兰若冰的阿!如果真在乎,那麽对待自己的身体妥当麽?所以,很可能是,她在乎,但也不是非常在乎!一切为了兰若冰,很可能只是一个借口!
灵体的方拓憎恨兰若冰的身体,憎恨兰若冰的美貌。可能在他看来,一切的苦难源自于兰的容貌。也有人说他爱兰若冰,这个我不否认,所以,方拓对待兰若冰的感情是复杂的~~~有爱有恨才真实不是?
换个角度来看,方拓根本没有自虐,而是他虐,他虐的是兰若冰的身体!哇哈哈!当然,也少有人能准确的刨析自己,方拓肯定不是这类人。人类面对这种事情,总会尽量找到种种理由然後逼迫自己相信。方拓也是如此。
他将自己当成兰若冰,其实已经开始承认自己女性的身份了,当然这种想法还只是在潜意识中占了一席之地。其特有的偏执还是起著决定作用!主角的左右摇摆,其实就是心理和生理强烈冲突的外在表现。至于说“负罪感”,在文中是反应在方拓身上的,也既是说,那完全是他对自己的心理暗示而已,也许是荷尔蒙刺激下才产生的软弱,但他不承认。
文章到现在,还没出现她爱的女人,即便是对江秋水,恐怕也是愧疚大于喜欢,更别说爱情了!这不也是生理的原因?离开江秋水,可以看作是主角出于身份的原因在逃避!更可以看作他在巩固大後方,准备奋力一搏!那麽,有没有可能是他根本不爱对方呢?
之所以哭泣,或者是离别的无奈,也许是伤感,她伤感什麽?是伤感自己无法给江秋水什麽,还是伤感自己对“女性需求”的淡漠呢?当然,要是这样下去根本没什麽意思,踏歌行也没有写下去的必要了!
一个正常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