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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部分

苏轼集-纯文本无空格版-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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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程全父推官六首(之五)》

儿子比抄得《唐书》一部,又借得《前汉》欲抄。若了此二书,便是穷儿暴富也。呵呵。老拙亦欲为此,而目昏心疲,不能自苦,故乐以此告壮者尔。纸、茗佳惠,感忭!感忭!丈丈惠药、米、酱、姜、糖等皆已拜赐矣。江君先辈辱书,深欲裁谢,连写数书,倦甚,且为多谢不敏也。

《答程全父推官六首(之六)》

久不得毗陵信,如闻浙中去岁不甚熟,曾得家信否?彼土出药否?有易致者,不拘名物,为寄少许。此间举无有,得者即为希奇也。间或有粗药,以授病者,入口如神,盖未尝识耳。

《答程天侔三首(之一)》

去岁僧舍屡会,当时不知为乐,今者海外无复梦见。聚散忧乐,如反覆手,幸而此身尚健。得来讯,喜侍奉清安,知有爱子之戚。襁褓泡幻,不须深留恋也。仆离惠州后,大儿房下亦失一男孙,悲怆久之,今则已矣。此间食无肉,病无药,居无室,出无友,冬无炭,夏无寒泉,然亦未易悉数,大率皆无耳。惟有一幸,无甚瘴也。近与小儿子结茅数椽居之,仅庇风雨,然劳费已不赀矣。赖十数学生助工作,躬泥水之役,愧之不可言也。尚有此身,付与造物,听其运转,流行坎止,无不可者。故人知之,免忧。夏热,万万自爱。

《答程天侔三

首(之二)》

近得吴子野书,甚安。陆道士竟以疾不起,葬于河源矣。前会岂非一梦耶?仆既病倦不出,然亦无与往还者,阖门面壁而已。新居在军城南,极湫隘,粗有竹树,烟雨晦,真蜒坞獠洞也。惠酒佳绝。旧在惠州,以梅酝为冠,此又远过之。牢落中得一醉之适,非小补也。

《答程天侔三首(之三)》

新诗过蒙宠示,格律深妙,非浅学所能仿佛,叹诵不已。老拙无以答厚意,但藏之,永以为好尔。

《与郑嘉二首(之一)》

舶人回,奉状必达。比日起居佳胜,贵眷令子各安。某与过亦幸如昨。初赁官屋数间居之,既不佳,又不欲与官员相交涉。近买地起屋五间一龟头,在南污池之侧,茂林之下,亦萧然可以杜门面壁少休也。但劳费贫窘耳。此中枯寂,殆非人世,然居之甚安。况诸史满前,甚可与语者也。著书则未,日与小儿编排整齐之,以须异日归之左右也。小客王介石者,有士君子之趣。起屋一行,介石躬其劳辱,甚于家隶,然无丝发之求也。顾某念之,有可照庇之者,幸不惜也。死罪!死罪!柯仲常旧有契,因见道区区。

《与郑嘉二首(之二)》

迈后来相见否?久不得其书,闻过房下卧病,正月尚未得耗,亦忧之。公为取一书,求琼州海舶或来人之便,封题与琼ヘ黄宣义托转达,甚幸也。见说琼州不论时节有人船便也。《众妙堂记》一本,寄上。本不欲作,适有此梦,梦中语皆有妙理,皆实云尔,仆不更一字也。不欲隐没之,又皆养生事,无可酝酿者,故出之。

《与僧隆贤二首(之一)》

某慰疏言。不意宝月大师宗古老兄捐众示化。切惟孝诚深至,攀慕涕泗,久而不忘。仍承已毕大事,忽复更岁,触物感恸,奈何!奈何!某谪居辽,无由往奠,追想宗契之深,悲怆不已。惟昆仲节哀自重,以副远诚。谨奉疏慰。不次,谨疏。正月日,赵郡苏某慰疏上。

《与僧隆贤二首(之二)》

舟、荣二大士远来,极感至意。舟又冒涉岭海,尤为愧荷也。宝月塔铭,本以罪废流落,恐玷高风,不敢辄作,而舟师哀请诚切,故勉为之也。海隅漂泊,无复归望,追怀畴昔,永望凄断。

《与杨济甫二首(之一)》

宝月师孙来,得所惠书,喜知尊体佳胜,眷聚各清安。至慰!至慰!某凡百粗遣,北归未有期,信命且过,不烦念及。惟闻坟墓安靖,非济甫风义之笃,何以得此,感荷不可言。舟师云当一到眉。此中诸事,可问其详也。远祝,惟若时珍重而已。

《与杨济甫二首(之二)》

远蒙厚惠蜀纸药物等,一一如数领讫,感怍之至。人行速,无佳物充信,谩寄腰带一条。俗物增愧,不罪!不罪!

《与元老侄孙四首(之一)》

元老侄孙秀才。屡得书,感慰。十九郎墓表,本是老人欲作,今岂推辞!向者犹作宝月志文,况此文,义当作,但以日近忧畏愈深,饮食语默,百虑而后动,想喻此意也。若不死,终当作耳。近来须鬓雪白加瘦,但健及啖啜如故尔。相见无期,惟当勉力进道,起门户为亲荣,老人僵仆海外,亦不恨也。

《与元老侄孙四首(之二)》

侄孙元老秀才。久不闻问,不识即日体中佳否?蜀中骨肉,想不住得安信。老人住海外如昨,但近来多病瘦瘁,不复往日,不知余年复得相见否?循、惠不得书久矣。旅况牢落,不言可知。又海南连岁不熟,饮食百物艰难,又泉、广海舶绝不至,药物酱酢等皆无,厄穷至此,委命而已。老人与过子相对,如两苦行僧耳。然胸中亦超然自得,不改其度,知之,免忧。所要志文,但数年不死便作,不食言也。侄孙既是东坡骨肉,人所觑看。往京,凡百加周防,切祝!切祝!今有一书与许下诸子,又恐陈浩秀才不过许,只令送与侄孙,切速为求便寄达。余惟千万自重。

《与元老侄孙四首(之三)》

侄孙近来为学何如?想不免趋时。然亦须多读史,务令文字华实相副,期于适用乃佳,勿令得一第后,所学便为弃物也。海外亦粗有书籍,六郎亦不废学,虽不解对义,然作文极峻壮,有家法。二郎、五郎见说亦长进,曾见他文字否?侄孙宜熟看《前、后汉史》及韩、柳文。有便,寄近文一两首来,慰海外老人意也。

《与元老侄孙四首(之四)》

赵先辈儋人,此中凡百可问而知也。乡里出百药煎,如收得,可寄一二斤,赵还时可附也,无即已。





●卷八十五
◎尺牍九十五首(本卷实为九十七首)
《与范元长八首(儋耳)(之一)》

某慰疏言。不意凶变,先公内翰,遽捐馆舍,闻讣恸绝。天之丧予,一至于是,生意尽矣。伏惟至孝承务元长昆仲,孝诚深至,追慕罔极。何辜于天,罹此祸酷,荼毒如昨,奄易寒暑,哀毁日深,奈何!奈何!某谪籍所拘,莫由往吊,永望长号,此怀难谕。谨奉手疏上慰。不次,谨疏。

《与范元长八首(之二)》

流离僵仆,九死之余,又闻淳夫先公倾逝,痛毒之深,不可云谕。久欲奉疏,不遇便人,又举动艰碍,忧畏日深。今兹书问,亦未必达,且略致区区。

《与范元长八首(之三)》

先公已矣,惟望昆仲自立,不坠门户,千万留意其大者远者。勿徇一至之哀,致无益之毁,与先公相照,谁复如某者。此非苟相劝勉而已,切深体此意。余不敢尽言。

《与范元长八首(之四)》

先公论往古事著述多矣,想一一宝藏,此岂复待鄙言耶?某当遣人致奠,海外穷苦,不能如意,又不敢作奠文,想蒙哀恕也。归葬知未得请,苦痛之极,惟千万宽中顺受。此中百事,不及雷、化,百忧所集,亦强自遣也。

《与范元长八首(之五)》

圣善郡君,不及拜慰状。侍次,乞致区区。沉香少许,望于内翰灵几焚之。表末友一恸之意而已。

《与范元长八首(之六)》

孙行者至,得书,承孝履如宜,阖宅皆安,感慰之极。所谕《传》,初不待君言,心许吾亡友久矣。平生不作负心事,未死要不食言,然今则不可。九死之余,忧思百端,想蒙矜察。不即副来意,临纸哀噎。海外粗闻新政,有识感涕。灵几倘遂北辕乎?未间,千万节哀自重。

《与范元长八首(之七)》

圣善郡君,承起居佳适,因侍次,致下悃。乞为骨肉保爱宽怀,以待北归也。子进诸舅,曾得安信否?

《与范元长八首(之八)》

毒暑,远惟孝履如宜。海外粗闻近事,南来诸人,恐有北辕之渐,而吾友翰林公,独隔幽显,言之痛裂忘生。矧昆仲纯笃之性,感恸摧割,如何可言,奈何!奈何!老朽一言,非苟以相宽者。先公清德绝识,高文博学,非独今世所无,古人亦罕有能兼者,岂世间混混生死流转之人哉?其超然世表,如千佛之所言者必矣。况其平生自有以表见于无穷者,岂必区区较量顷刻之寿否耶?此理卓然,唯昆仲深自爱。得归,亦勿亟遽,俟秋稍凉而行为佳。某深欲一见左右,赴合浦,不惜数舍之迂,但再三思虑,不敢尔,必深察。临行,预有书相报。热甚,万万节哀自重。

《与秦少游》

某已封书讫,乃得移廉之命,故复作此纸。治装十日可办,但须得泉人许九船,即牢稳可恃。余蛋船多不堪。而许见在外邑未还,须至少留待之,约此月二十五六间方可登舟。并海岸行一日,至石排,相风色过渡,一日至递角场。但相风难克日尔。已有书吴君,雇二十壮夫来递角场相等,但请雇下,未要发来,至渡海前一两日,当别遣人去报也。若得及见少游,即大幸也。今有一书与唐君,内有儿子书,渠转附去,料舍弟已行矣。余非面莫究。

《与杨子微二首(之一)》

某与尊公济甫,半生阔别,彼此须发雪白,而相见无期,言之凄断。尊公乃令阁下万里远来海外,访其生死,此乃古人难事,闻之感叹不已。辱书,具审起居佳安,尊公已下,各得安胜,至慰之极。某七月中必达颍昌矣。回驭少留,一须款见。余祝若时自重。

《与杨子微二首(之二)》

某与舍弟流落天涯,坟墓免于樵牧者,尊公之赐也。承示谕,感愧不可言。闻井水尝竭而复溢,信否?而今如何,因见,细喻。

《与范元长六首(北归)(之一)》

到雷获所留书,承车从盘桓此邦,以须一见,而某滞留不时至,遂尔远别,且不获一恸几筵之前者,非爱数舍之劳也,以厄困为畏故尔。此老缪之罪,想矜察。比日孝履如宜否?方此炎暑,万里扶护,哀苦劳艰,如何可言。忝亲友之末,不能匍匐赴救,已矣,不复云云也。独前所见委文字,不敢不留意,今少游议其详。惟节哀自重。某不敢拜状郡君,惟千万俯为存没宽心自重。乞呈此纸。

《与范元长六首(之二)》

某如闻有移黄之命,若果尔,当自梧而广,须惠州骨肉到同往。计公昆仲扶护舟行当过黄,又恐公在湖南路行,不由江西,即不过黄,又不知某能及公之前到黄乎?漂零江海,身非己有,未知归宿之地,其敢必会见之日耶?惟昆仲金石乃心,困而不折,庶几先公之风没而不亡也。临纸哽塞,言不尽意。

《与范元长六首(之三)》

过雷州,奉书必达。到容南,知昆仲皆苦瘴痢,又闻寻已痊损,不知即日何如?扶护哀痛,且须勉强开解,卑心忧悬,书不能尽。奉嘱之意,唯深察此心。哀哉少游,痛哉少游,遂丧此杰耶?赖昆仲之力,不甚狼狈。某日夜前去,十六七间可到梧。若少留,一见尤幸。某到梧,当留以待惠州人至,同氵斥贺江也。速遣此人奉书,不谨,千万恕察。

《与范元长六首(之四)》

永州人来,辱书,承孝履粗遣,甚慰思望。比谓至梧州追及,又将相从溯贺,已而水干无舟,遂作番禺之行。与公隔绝,不得一拜先公及少游之灵,为大恨也。同贬先逝者十人,圣政日新,天下归仁,惟逝者不可返,如先公及少游,真为冀北之空也。徒存仆辈,何用,言之痛陨何及。某即度瘐岭,欲径归许昌与舍弟处。必遂一见昆仲。未间,惟万万强食自重。

《与范元长六首(之五)》

某忽有玉局之除,可为归田之渐矣。痛哲人之亡,诵殄瘁之章,如何可言。早收拾事迹,编次著撰,相见日以授也。处素因为,多方勉之,以不坠门户为急。监司无与相知者,及毛君亦不识,未敢发书。前路问人有可宛转为言者,专在意也。漂流江湖,未能赴救,以为惭负。有银五两,为少游斋僧,乞转与处素也。

《与范元长六首(之六)》

承中间郡君服药,疾势不轻,且喜安复。侍次,致恳,千万宽中保卫为请。

《与孙叔静三首(之一)》

辱手教,具审尊体佳胜,甚慰驰仰。拙疾亦渐平矣,明日当出请见。烧羊蒙珍惠,下逮童孺矣。

《与孙叔静三首(之二)》

累岁阔别,不意相逢海上,握手一笑,岂偶然哉。亟辱专使教笔,具审起居佳胜,感慰兼集。玉局之除,已有训词,似不忘也。得免湖外之行,余生厚幸。至英,当求人至永请告敕,遂渡岭过赣归阳羡,或归颍昌,老兄弟相守,过此生矣。乍远,万万为国自重。

《与孙叔静三首(之三)》

久留治下,辱眷待之厚,既过重矣。而爱念之意,拳拳不已,更勤从者远至金刹。自惟衰朽,何以获此。比来数日,思渴不已。长至俯迩,不克展庆,此心南骛矣。令子烦远饯,不及别状,惟侍外珍爱。

《与朱行中舍人六首(之一)》

违阔滋久,向往徒勤。比日履兹寒凝,起居佳胜。承旌驭至已,即欲走谒,谨先奉手启上问区区。

《与朱行中舍人六首(之二)》

某谪居岁久,未尝冠帻,比日又苦小疖,不能巾裹。欲服帽请见,先令咨禀,如许,乃敢前诣。幸不深责。

《与朱行中舍人六首(之三)》

真阳一见,大慰夙昔。匆遽就别,怅惘可知。行役纷纷,且未有便,尚稽驰问。特辱专使手书,具审下车以来台候康健,感慰兼集。某蒙被如昨,更五六日离韶。愈远左右,伏冀为国自重。

《与朱行中舍人六首(之四)》

前蒙借示新诗。久矣不见斯作也。然世俗识真者少,独唱谁和。帐勾谢民师公若不以位貌为间,亦庶几于班斤郢斫也。老拙百念灰寂,独一觞一咏,亦未能忘。陋句数首,录寄,以为一笑。手启上谢,恃知照不深责也。

《与朱行中舍人六首(之五)》

某再拜。般家人蒙辍借,行计遂办,非眷念特达,何以及此。言谢不尽,悚息而已。

《与朱行中舍人六首(之六)》

近因还使上问,必已闻达。连雨凝阴,远想台候康胜。某蒙庇粗遣,已达虔州,少留,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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