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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玩主_嘉靖皇帝传 作者:王海江-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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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靖皇帝坐在龙案前,看着这金灿灿的饱满的麦穗,脸上露出了少有的笑容。当他听说是千百万黎民百姓响应皇帝的号召,齐拜地神才得到的丰收果实时,更流露出自己英明伟大的得意。

  河南巡抚都御史徐缵也不甘落后,他找不出一茎五穗的麦穗,却想方设法在其他方面压倒四川。他煞费苦心地觅到一茎二穗的瑞麦百余本,带着百余人的地方官员,敲锣打鼓,浩浩荡荡地开往京城。他奏请皇帝说:“自从祭祀地神,我大明天下风调雨顺,一片丰收景象,真是种啥得啥,种一得俩呀。这些成果都是皇上分祭诸神,特别是祭拜地神,地神保佑的结果。”

  嘉靖皇帝看到徐缵的奏辞,乐不可支,他想起前年河南灵宝知县曾上奏说:“黄河水清五十里”的神奇景观。现在那金灿灿的麦子不是这黄河之水福荫的结果吗?呵,天、地、水成就了中原大地的丰收。嘉靖皇帝一高兴,令人到国库里取出金银财宝、布匹绸缎嘉奖奏报的官员。

  这些祥瑞之象的奏报,像五彩缤纷的浮云飘出一幅太平盛世的景象。嘉靖皇帝心里暗暗狂喜,立即脱下龙袍,穿上道袍,带着致一真人邵元节再次祭拜方泽坛。

  皇帝与邵元节一起坐在金銮御驾里,谈论着分祀天地之神带来的变化,好不高兴。但当御驾行至顺贞门时,突然被一名手举诉状的汉子挡住。谁这么大胆,竟敢拦截皇帝的去路?

  护驾的陆炳上去就是两脚,那汉子却纹丝不动,悄悄抬了一下草帽沿,望了望陆炳,仍然跪在路中,手持诉状。

  嘉靖皇帝问道:“怎么回事,谁在捣鬼?”

  陆炳退回来道:“禀报皇上,前面有人要递奏状,赶也赶不走他。”

  嘉靖皇帝这么多日子都一直处于兴奋状态中,他想能有什么事?可能又是那些官员变着法子,故作惊人之举,好引起轰动效应吧。于是对陆炳道:“叫他把奏章递来。”

  嘉靖皇帝因要与邵元节谈神论道,此时根本就不是皇帝的角儿,怎么会去关心那奏折?他把奏章一接,顺手丢在御驾里。

  邵元节目睹了地方官员奏报祥瑞的场景,深感皇帝那呼风唤雨的能力,是修炼了几千年的道教宗意所无法达到的。要发展道教就离不开皇帝。在皇帝面前,他早已放弃了高傲,极尽媚态地称赞道:“皇上真是英明之主,才几年时间就使天下呈现太平盛世,贫道也感到不胜荣幸啊。”

  嘉靖皇帝若有所思地说:“这都是神道的作用,要不是真人助朕一臂之力,大明江山哪有这般景象?朕还望真人多用法术,以福泽大明子民。”

  出神武门不远,就到了祭拜的方泽坛。按惯例还是由邵元节先做法事,皇帝则在一旁认真观摩。

  邵元节展开道袍在坛前像跳舞似的旋转不止,嘴里则“呜啊……呜啊”地叫着,不一会儿,那坛前似有旋风相助,风沙卷地而起,现出一片天昏地暗。

  嘉靖皇帝拍手道:“好,好!这真是呼风唤雨的功夫啊。”

  皇帝刚刚说完,天空便“轰隆隆……”打起响雷,接着电闪雷鸣,乌云在电闪雷鸣中与尘土搅和在一起,掠过方泽坛,向皇宫卷去。

  嘉靖皇帝以为这是邵元节的神力所至,竟情不自禁地提起道袍,迎着狂风,在方泽坛前劲舞。邵元节看到至高无上的皇帝也在狂风中祭道,更加做出夸张的姿势。正在他们竞相与风共舞时,倾盆大雨自天而降。嘉靖皇帝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全身已被淋得像落汤鸡一样。

  陆炳看到皇上在雨中飞舞,担心这样会淋出病来,呼喊道:“皇上,快进辇内躲躲雨。”他看皇帝没有回应,冲上前去欲将他拉到御驾内。哪知皇帝固执地要与邵真人一起做完法事,大有不做完法事决不回宫的决心。经过陆炳再三劝告,他才极不情愿地进了御驾。嘉靖皇帝看到邵元节八十多岁高龄还能经得起倾盆大雨的冲洗,心里甚是佩服。他坐在御驾里,有意识地转转臂膀,以为自己能够挺住。一路上,皇帝抑制不住欣喜的心情,不知不觉地吟咏出一首《祈雨诗》:

  默祷斋居秉至公,诚心恳恳惜民穷。

  皇天有感驱炎魃,后土无私协化工。

  四海虬龙腾甲翰,九重雷电鼓鸿蒙。

  仁风镇日催霖雨,灌溉江山万物通。

  御驾一回到皇宫,嘉靖皇帝便感到浑身酸软,四肢无力,睡在床上高烧不起。老御医守在床前给他细致把脉,才发现皇帝的身体虚弱得不行。他的脉搏微弱,体内精髓几乎被掏一空,那倔傲的血液像病态的骆驼一样在慢慢缓行,一遇风寒,无法抵御。御医谨慎地配了中药,才诚惶诚恐地离开。

  皇后张氏虔诚地守在皇帝的身边,她一会儿摸摸皇帝的额头,一会儿听听他的心口,真是照顾得无微不至。嘉靖皇帝昏然地睡了两天才清醒过来,醒过来的第一句话便问:“邵真人还好么?他可真是神仙啊!”

  张皇后劝说道:“皇上,你静一静,歇一歇。邵真人一切都好,你放心吧!”

  嘉靖皇帝一看见新皇后,就把她的手拉在胸前说:“你看看,敬拜地神有多么灵验!那场暴雨真的是朕在拜地神时呼唤而来的,真是神奇啊!”他在胸前摸着她的手,仿佛有股暖流蹿入心中,燃起熊熊的欲火。皇帝继而又紧紧搂着皇后,要她即刻睡到床上。

  张皇后小声地说:“皇上,好好休息,晚上再说,啊!”

  嘉靖皇帝早已欲火攻心,精虫难耐,哪能等到晚上?他把皇后拖到自己的身边,就在她的身上乱摸一通。正在这时,老御医又来看望皇帝,他故意咳嗽两声,以引起皇帝的注意。谁知,嘉靖皇帝丢下皇后,一下子坐起来对着御医道:“你个灾星,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来。滚!”

  老御医早已忘记自己的荣辱,心平气和地说:“皇上息怒,您龙体尚虚,应该静养几天,千万不可大意。”说完,又对皇后道,“皇后,您应该回宫去了。”

  对于嘉靖皇帝的身体,只有老御医心里清楚。皇帝自恃年轻气盛,身强力壮,实则其精血已经被情色掏空,再不静养,真要危及到大明江山了。

  嘉靖皇帝暴怒地道:“她是朕的皇后,你有什么权力让她走开?”

  老御医仍是心平气和地说:“皇上与皇后如此情深意笃,使奴才看到了大明的希望。皇上息怒,奴才与邵真人谈过,他说皇上欲要修炼成道,必须先要控制自己。皇上懂得的神道有奴才的万倍之多,奴才相信皇上是能理解的。”

  嘉靖皇帝一听邵真人,再也不敢与御医硬顶,但他仍不耐烦地说:“好了好了,去吧去吧。”

  老御医弯腰退出皇帝的寝宫,又急忙赶到后宫,告知皇后应暂时与皇帝分房。张皇后哪有不懂的道理,被迫忍着感情的煎熬躲着皇帝。

  偏偏嘉靖皇帝对情色难于忍耐,而皇后又有意识地不满足他的需求。皇帝已经能起身下床,黄昏的时候,他带着德兴在宫中闲荡。走到雨花阁,嘉靖皇帝看到前面有个身影在夕阳余晖的映衬下,似粉红的荷花,娇艳迷人。皇帝有两夜未近女色,仿佛隔了半个世纪,饥渴得好像有虫子在体内蠕动。现在一看见那婀娜多姿的身影,恰似蜜蜂遇到鲜花被迷得发愣。他摆脱德兴,自己快步跟上夕阳余晖下的婀娜荷花,突然一个踉跄,直直地撞到荷花身上。

  那小女子吓得惊叫一声“妈呀”,回转身来一看是个大男人,眉一皱,没好气地说:“你瞎了眼啦,专往姑奶奶身上撞?”

  嘉靖皇帝笑着道:“这是缘分吧,天下那么多人,怎么只撞到你了呢?缘分呀!”

  那女孩子并不买账地说:“请你放尊重点,这是皇宫,不是野外,如果让皇帝知道了不杀你的头!”

  嘉靖皇帝作个怪相说:“什么,皇帝敢杀朕……哦,不,敢杀我的头?我今儿就要你,看谁敢动我一根毫毛。”说着,便上前就将那女孩子的手拉住。女孩用力挣脱,却被皇帝握得紧紧的。

  “你再不放开,我喊人啦啊。”那女孩子威胁说。

  突然,嘉靖皇帝将她一抱,使她两脚离地,身体悬在空中。“来人呀,来人呀!”她边喊边拼命地抖动着身体,抖的皇帝快要支撑不住了。

  德兴听到这边的喊声,立即跑了过来。他隐隐约约看见两个人影,大声喊道:“皇上,您在哪里?快来救人啊,是个女孩子。”

  嘉靖皇帝用低沉的声音喊道:“德兴,快来救人呀,是个女孩子哩。”

  德兴跑过来一看道:“皇上,原来是皇上呀。”

  那小女孩一听,根本不相信骚扰她的人是皇帝,更是气愤地说:“你们竟敢冒充皇上作奸犯科,看我不告你们诈骗罪。快放开我,不然我真要发火了。”

  她这么一说,嘉靖皇帝越发来了兴致,更加抱紧她说:“原来你是吓唬朕……是吓唬我的呀。”

  德兴站在一边也不好插话,由着皇上与女孩子调笑着玩。嘉靖皇帝倒有些着急了,又一次喊道:“德兴,你来呀。”

  德兴战战兢兢地说:“皇上,您要奴才做什么?皇上,您说呀。”

  那小女孩听到德兴口口声声喊他“皇上”,就有点胆怯了,停止挣扎,只是小声说:“你放了我,你放了我。”

  嘉靖皇帝不再挑逗她,慢慢地把她放在地上道:“你要是高兴的话,跟朕到乾清宫玩,那里有很多好吃的,你吃什么都可以。”

  他这么一说,小女孩反倒不害怕了,高兴地说:“你真的带我到乾清宫去啊!走,只要你不怕,我就不怕。”

  就这样,嘉靖皇帝将一个不知名的小宫女带进了他的宫殿。

  这次艳遇的小女孩给了嘉靖皇帝清新的感觉,如同吸进了一口鲜凉的甘露,令他回味绵长。嘉靖皇帝令德兴准备了丰盛的菜肴,与小女孩一起美美地吃了一顿。当月儿害羞地露出半边脸的时候,嘉靖皇帝以龙体之躯愉快地滋润着那清纯的小宫女,继续着他营造的美好的祥瑞。

  第二天,嘉靖皇帝一身轻松地早早上朝,坐在龙椅上,仍然能感到昨夜的艳遇令人神清气爽,感到那种清纯给他的无限活力。再看看殿下齐整整站着的臣僚,真有了一种功成名就太平盛世的感觉。他现在是君临天下,对各种奏折都有能力当面处理。他当着众臣说:“朕决定分祀天神、地神以来,民风得以纯洁,社稷得以加强,这是朕梦寐以求的。朕希望诸臣尽职尽责,巩固现在的大好局面。”

  这时突然从宫殿门外走进一人,他走到龙案前一跪道:“皇上,下臣有一事相奏。”

  嘉靖皇帝就是想听听大臣的面奏,叙说全国出现的吉祥事情,所以就兴奋地说:“你说吧。”

  那人呈上奏章后道:“下官是兵部主事赵时春,因看不惯有些人的随声附和,故意制造祥瑞太平的假象,蒙骗皇上,特上疏,请皇上细察。”

  嘉靖皇帝一听,忙将那折子扔到赵时春的面前道:“什么臭折子,拿回去你自己想去吧。”

  赵时春申述说:“皇上,现在山陕干旱严重,淮河水灾泛滥。有些人却不顾百姓死活,兴师动众搜索奇珍异物迷惑皇上,故意营造太平盛世的假象。皇上不但不严加制止,反而还大肆封赏。朝廷既然有钱,应该拿出来支援山陕、淮河的灾区百姓啊,为何要无端地将钱财赏给那些阿谀奉承之辈呢?”

  嘉靖皇帝听后怒斥道:“你是哪里的逆贼?就你关心百姓死活,是吗?来人,把他拉下去关进大牢,削职为民。”众臣无不惊愕,纷纷低下头去。

  随后,嘉靖皇帝暴怒地扬着双手道:“散朝。” 



 钟聚祥瑞 拜神求嗣 



  对自己诞生之地的渴望,使他心中涌动阵阵热流。美丽的家乡,真是山清水秀,人杰地灵啊!面前的一麦九穗,千年灵芝,不正是人承天意,祥瑞所钟的写照吗?

  整天驾着祥瑞之云在宫中浮来飘去的嘉靖皇帝,哪能容忍给他添愁的大臣呢?他一怒之下将赵时春打入监牢,但回去细细一想,好像还有一件不顺心的事没有处理。他传来陆炳道:“那本奏状呢?”

  陆炳一时没有想起来,迟疑地说:“皇上是说……”

  嘉靖皇帝急躁地说:“哎呀,就是在路上跪着上诉状的,想起来没有?”

  陆炳把脑袋一拍道:“哦,皇上,下臣可能把它放在龙案上啦。”

  嘉靖皇帝扫一眼龙案,并没有发现那本折子,立时怒容满面地说:“陆炳,你也应该多读些书,有点长进啊!怎么还是那幅榆木脑袋呢?”

  陆炳可是嘉靖皇帝穿衩裆裤时的朋友啊。他俩自小一文一武老搭档,皇帝从来没有嫌弃过他,今天是怎么啦?陆炳苦笑着说:“是,是,皇上,下臣再去找找看。”

  陆炳心想一定是丢在御辇里面了,就亲自到辇库的车上去找。他将御辇翻了个底朝天,就是没有看见那本奏状的影子。这怎么向皇帝交代哟,皇帝对此事的印象又如此之深。陆炳哪里知道,那奏状已经被别人悄悄拿走了。谁拿了呢?最有可能的是邵元节,但陆炳怎么也想不到他。

  邵元节在那次祭神中,与嘉靖皇帝同坐在御辇里,下辇时他发现皇帝忘记了奏状,顺手拿起状子放入自己道袍的长袖中。待他展开一看,大惊!原来是状告建昌侯张延龄的。这张延龄可是张皇太后的弟弟,威震一方的权贵啊。

  邵元节不知道该怎么办为好,不奏给皇帝吧,将落个欺君之罪。交给皇帝吧,又怎么解释状子在自己手中呢?真是两只胳膊挎篮子——左右为难啊。他到宫中已多年,对皇宫里的复杂关系略知一二,他拿着那本奏状不敢轻举妄动。

  陆炳蔫蔫地回到乾清宫,嘉靖皇帝看见他那熊样,想起在安陆老家时两人的无拘无束,不忍心再为难他,大度地道:“算了算了,以后注意就是了。哎,陆炳,有没有老家的消息?”

  陆炳回答说:“按说崔文该回来了,他去督办献皇帝显陵已经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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