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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昆仑-第6部分

小说: 昆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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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又怎样。”少女见公羊羽似乎并无恶意,心里也不是特别害怕,道:“你是和我师父比肩的前辈,我只是一个小女孩儿,你却趁我师父不在,到这儿欺负我,岂不是以大欺小。”
    “小女孩儿?”公羊羽渐渐收了笑容道:“有随随便便砍人大腿的小女孩儿么?”
    少女见他变了脸色,心头一寒,“那又怎样,谁让他打不过我。”她继续强辩。
    “如此说来,你也打不过我呢!”公羊羽冷笑道:“那我也不是可以在你身上取点物事。”
    少女不禁语塞,半晌道:“输都输了,随你好了!”
    公羊羽见她摆出一副豪杰的模样,有心教训她,微微一笑,向文靖说:“把刀拾来给我。”
    文靖见他要动真格的,也吃了一惊,道:“你要砍她什么地方?”
    “这女娃儿嘴硬,当然是切她嘴里的物事。”公羊羽笑道:“你可吃过猪舌头么?”
    “吃过。”文靖老老实实回答。
    “好吃么?”
    “好吃。”
    “听说少女舌头又嫩又滑,定然比猪舌头还好吃。”公羊羽笑道:“我这就割了它下酒吃,尝尝这三寸丁香的滋味。”
    “呸。”少女大怒:“你才是猪头猪脑,干嘛不切你老婆的猪舌头下酒?”
    公羊羽从文靖手中接过短刀,随手一挥,洒去上面的溪水,说:“你尽管骂,反正你能骂人的时候也不多了。”把刀指到少女嘴边。少女看着明晃晃的刀尖,说不出的害怕,一下跳起,掉头要逃。公羊羽一步踏上,拿住她背上至阳穴,将她逮了回来,道:“乖乖把嘴张开,少吃点苦头。”
    少女当然不会听话,把牙关咬得死死。想到这条舌头一去,就要做一辈子哑巴,不禁双眼一闭,两行泪水落了下来。
    文靖见她流泪,不知怎地,心头一阵难受,但又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忽然向公羊羽一膝跪倒。
    公羊羽大奇,道:“你这是为何?”
    文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连连磕头。这下连少女都听到响声,睁开眼睛,傻傻地看着这个浑小子。
    公羊羽道:“你要说什么?尽管说就是了。”
    文靖刚想说话,但一张嘴,又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少女心头忖道:“我还没成哑巴,这小子却先哑了,倒是奇哉怪也。”
    公羊羽绝顶聪明,察颜观色已料到几分,笑道:“你是要我饶了这丫头么?”
    文靖愣了一下,红着脸点了点头,公羊羽摇头道:“方才若不是我那只鞋子,你这条大腿就喂狗吃了,女娃儿如此狠毒,你为何帮她求情?”
    文靖被他这么一问,又傻了眼,不知该说什么,乒乒乓乓又磕起头来。公羊羽眼珠一转,笑道:“你既然这样护着她,那好,我不割她舌头,把她送给你做媳妇如何?”
    这句话好比晴空霹雳,震的文靖嘴里足以塞下十二只蛤蟆,心想天下荒谬之言,莫过于此。
    少女更是脸色发白,只觉这件事可比割舌头难受千百倍,当即大叫起来:“死穷酸,臭穷酸,你割了我舌头好了,我才不要做这臭小子的媳妇。”
    公羊羽笑道:“我看他仪表堂堂,也未必配不上你。”
    “我才不要武功天下倒数第四的家伙做我的丈夫。”少女特意强调了倒数第四。
    公羊羽哈哈大笑,放开她道:“若论武功么?这个好办,我随意指点他一个晚上,他也未必输给你。”
    “我才不信。”少女盯了文靖一眼,道:“他这个德行,别说一夜,就算再练一百年,也只配给本姑娘提鞋子。”
    “是么?”公羊羽似笑非笑:“若他当真胜了你,又当如何?”
    “那我就嫁给他做媳妇。”少女脱口而出。
    公羊羽道:“一言为定。”
    少女话一出口,便觉后悔,这时盯着文靖看了一阵,略略放心:武功那是一夜练成得,这个草包更万万没那个能耐。一咬牙,道:“当然一言为定,我们蒙古人可不像你们汉人,说话可是算数的。”
    公羊羽大袖一挥道:“你可以去了。”
    少女不知道他要教文靖什么功夫,心头痒痒,便道:“难道不能看么?”乍见公羊羽神情古怪,心头顿时一跳,忙道:“我走就是了。”几个起落,便不见踪影。
    公羊羽向文靖道:“你去溪边取四十六颗鹅卵石来。”
    “干么要这么多?”
    “你取来就是。”
    “三十六颗不行么?”
    “……不行。”
    “四十颗吧,凑个整数!”
    “……少给我讨价还价,小心我一脚踢你过去。”公羊羽颇为恼火。
    文靖嘀嘀咕咕到溪边,用衣服兜了石子过来。公羊羽取了一粒,在手中掂掂,忽然屈指弹出,石子带着厉啸,没入林中。只听林子里发出一声尖叫。文靖听出是那少女的声音。
    原来她不死心,想看看公羊羽究竟弄什么玄虚,一直屏息躲在灌木丛里,公羊羽这粒石子从她头顶掠过,打散了她的发髻,唬得小丫头魂飞魄散,拔腿就跑。
    “死穷酸!”她跑出老远,才破口大骂:“趁人不备,真不要脸。”
    “你还在聒噪,小心这一下让你脸上开出花来。”公羊羽好似在她身边耳语,声音无比清晰,少女一惊,跑得比兔子还快。
三、三才变
    公羊羽笑了笑,将四十五枚石子摆了个图案,向文靖道:“你认得这个么?”:
    “认得!”文靖憨憨地道:“不就是个王八么?”
    公羊羽不禁皱眉,正要解释,忽听文靖一声惊叫:“不对,这个……我见过,这是洛书中的九宫图。”
    “咦,你认得?”
    “是呀,我在书上看过,玄音道长也说过,二四为肩,六八为足,左三右七,戴九履一,五居中央,形如玄龟。这九个数,不管横加竖加,还是斜着加,结果都是十五。”文靖难得有所表现,不禁得意洋洋,口沫四溅。
    “不错。”公羊羽颔首道:“你既然知道,便省了我不少功夫。”他说到这里,突然迈开步子,在溪边地沙地上走了一遭,留下四十五个一寸来深的脚印,与石子排列的形状一般无二。
    他指着其中两个脚印道:“你从这里到那里,要走几步?”
    文靖估量了一下,道:“五步!”
    “非也,非也。”公羊羽摇头道:“我说只要两步就够了。”
    “你骗人!”文靖望着他,眼里分明写着这三个字。
    “不信么?”公羊羽嘿嘿一笑,不疾不徐,但出脚方位极是怪异,仅走了两步,便落在第二个脚印上。
    文靖傻了眼,叫道:“怎么会这样?”他连蹦带跳,使尽全身本事,仍然走了五步才到。“邪了!”他连连搔头。
    “这就是我要教你的功夫。”公羊羽道:“三才归元掌的根基——‘三三步’。”
    “三才归元掌?三三步?”
    “嗯,我这功夫,以九宫图之义为基,穷天地人三才之变,与其说是门武功,不如说是门学问。”公羊羽微微笑道。
    “学问?”文靖不由得精神一振。
    “不错,就拿这三三步来说。”公羊羽道:“与你功夫一般的人要走五步的距离,你两步就能走到,别人要走三步的距离,你一步就能越过。”
    “那岂不成了会‘缩地法’的神仙?”文靖来了兴致。
    “不错,只要你能明白我这路步法的道理,在这四十五步之内,你就是神仙。”公羊羽道:“你愿意学么?”
    “这个自然。”文靖满口应道,但一转念,踌躇道:“不过,不会又要先练什么马步,举什么石锁吧?”
    公羊羽摇头道:“修炼气力,乃是下乘的功夫,我这是上乘的武功,首重悟性,没有悟性,十年八年也未必能够入门,若悟性够了,一个晚上就够了。”
    “有这么便宜的武功?”文靖眉开眼笑,心想:“只要不举石锁、站马步就好。”
    公羊羽微微一笑,便以地上那四十五枚石子,演化“三三步”的奥妙,这路步法以九宫图的变化而变化,有些变化文靖以前也听玄音道人说过,在书上也看过,却没有想到如何用在武功上面,但其中更多的变化,却是公羊羽独出机杼,超越前人之作,文靖端地闻所未闻。不过他生来最爱钻研这种繁复的学问,越是深奥,他越是喜欢,而且聪明颖悟,倍于常人。
    公羊羽讲了两遍,见他一点就透,心中也有些讶异,当下也不再多说,让他独自练习,自个儿打开酒葫芦,坐在溪边观看。
    文靖第一次练这种用脑子比用气力多的功夫,新奇万分,推敲其中变化,端地如饮醇酒,越饮越觉滋味无穷。一时间浑然忘我,在河边飞奔不止。他越走越快,突然间,一个趔趄,摔了个野狗抢屎,爬起来搔头道:“难道这一步错了。”说罢,他又走了一遍,甚为顺畅,但步子一快,又一跤摔倒。
    “哪里错了?”他揉着脑门沉思。
    “步法倒是没错。”公羊羽将酒葫芦系在腰间,缓缓站起道:“你错在自不量力罢了。”
    “自不量力?”文靖瞪着他。
    “不错,这毕竟也算是门功夫。”公羊羽微微一笑:“以你的武功根基,只能快到这个地步,一旦超过这个地步,就好像学跑的婴儿,非摔倒不可。”
    “是吗?”文靖甚感无趣。
    “我说过,这‘三三步’只是入门的功夫,往上练去,三才化四象,还有“四四步”,“四四步”之后还有五五‘梅花步’,六六‘天罡步’、七七‘大衍步’,八八‘伏羲步’,练到九九‘归元步’时,才算是大成,到那个时候,你便似鱼游大海,鸟上青天,不拘成法,随心所欲了。”
    文靖不禁分外神往,道:“我也能练到‘归元步’么?”
    公羊羽打量他一番,笑道:“以你的根基,大概再练一百年吧。”
    “一百年?”文靖苦着脸道:“我只有去西天佛祖那里练了。”
    公羊羽哈哈大笑道:“你何必如此垂头丧气,我在你这个年纪,手无缚鸡之力,还不如你呢!”
    文靖双眼一亮,接着便露出疑惑的神气,望着公羊羽。
    “其实,不论如何变化,都基于这九宫图。”公羊羽道:“不过,我既然和那丫头立下一夜之约,也没功夫教你太多,何况,仅仅靠这步法还不能胜她。”
    他踱了两步,缓缓道:“若论凌厉,‘黑水一怪’的功夫,只怕天下无人能当,所以唯有批亢捣虚,才足以抗颉,‘三三步’只是“批亢”;若要‘捣虚’,非得三才掌不可。”他顿了顿道:“时辰不多,我传你三招掌法。”
    “我不要练。”文靖悻悻地道:“练拳脚最累人了。”
    “那可由不得你了。”公羊羽道:“那丫头万万不会放过你,你若要活命,非得练这掌法不可。”
    “打不过可以逃呀。”文靖想法天真。
    “逃?这‘三三步’只能原地打转,她看着你转,也能累死你呢。”公羊羽唬他。
    文靖顿被唬住:“这倒让人头痛。”转念一想,忖道:“反正再苦再累,也只得三招。”想到这儿,便一口答应。
    公羊羽将掌法打了一遍,文靖看来,也不算十分稀奇,依样画葫芦,懒洋洋练了一通,也会了七八成。“这种掌法,就是三十招,我也学会了呢。”他想法十分嚣张。
    公羊羽看出他的心思,便道:“如果说‘三三步‘是一张弓,这‘三才掌’就是三支箭,‘三才归元掌’最难的不是做这弓和箭,而是如何把这三支箭射出去。”
    “原来还没完么?”文靖有些摸不着头脑。
    公羊羽道:“‘三三步’虽然难,但只要你有些小聪明,也不难学会,但我这心法,却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三才归元掌’处处离不开一个‘三’字,心法也分为三重,‘无妄识’与‘太虚识’太玄乎,以你的资质,今晚学会‘镜心识’,大概就不错了。”
    文靖听得一头雾水。
    “其实,说来说去,一言蔽之,这路掌法关键就在洞察敌手的心意上。”公羊羽道:“若是你能先行一步,看出对方的心意,你说会如何?”
    “我就能先行逃命了。”文靖想也不想,随口答道。
    “只知道逃。”公羊羽怒道:“你既然知道他的心意,难道不会趁机反击么?”
    “反击?”文靖仿佛听到天底下最离奇的言语,指着鼻尖说:“你是说,要我跟那个女子动手?”
    “不动手怎么胜她?”公羊羽皱眉。
    “我和她打,只有死路一条。”文靖看公羊羽神色不善,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改口道:“但我怎么能猜出对手的心意呢?”
    公羊羽道:“这就是你与众不同的地方,你可知伯牙子期的事情么?”
    “知道。”文靖又兴致勃勃地道:“伯牙善奏,钟子期善听,伯牙鼓琴,心想着高山,钟子期就说:‘巍巍乎泰山。’伯牙心里想着流水,钟子期就说:‘浩浩乎江河。’于是伯牙将钟子期引为之音,后者死后,伯牙终身不再鼓琴。”
    “是呀。”公羊羽道:“某些人天生就有一种洞悉人心的奇能,有人能从琴声中品出鼓琴者的心意,有人能一眼从字画中看出作者的心意,更有人能从招式中看出武学高手的心意。”
    “但这和我什么关系?”文靖道。
    “嘿。”公羊羽看了他一眼:“你在那个紫萝客栈,不是对老夫的字画评头品足,大言不惭么?”
    文靖目瞪口呆:“你……你都听到了?”
    公羊羽笑道:“那是自然!自紫萝客栈开始,你们一路上说得话,我可是一句不落,听得清清楚楚!”文靖脸色发青,掉头就跑。
    “你去哪里?”公羊羽将他揪回来。
    “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当什么淮安王。”文靖奋力挣扎。
    “谁要你作什么淮安王了?”公羊羽奇道。
    “你……你不是来抓我回去的?”文靖比他还要奇怪。
    “当然不是。”公羊羽冷笑道:“若你真要作什么淮安王,我才懒得管你死活。”
    文靖松了口气,但又不解地问:“你和白先生不是一伙吗?”
    “当然不是,那小子一天大唱什么爱国之道,抱着临安小朝廷不放,不惜做那个狗屁千岁的奴才,哼,我早就不认他这个徒弟。”公羊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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