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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血肉之躯-劳伦斯传-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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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去,他使起死回生的男子放弃了预言。
    1928  年春季,来米兰达造访者当中有年轻的美国出版商贝内特·瑟夫,他同
道格拉斯一起从佛罗伦萨赶来。途中,道格拉斯就世人对同性恋的“愚蠢态度”横
加挑剔、对购买“古玩赝品”而不愿私下印刷道格拉斯著作的美国旅游者吹毛求疵,
还对劳伦斯和弗丽达评头品足。但到了米兰达,他却热情地同劳伦斯打招呼。但当
瑟夫单独跟劳伦斯呆上一会儿时,劳伦斯严厉地责问他怎么敢把道格拉斯这样的人
带来,而他们还是快活地问候道格拉斯。
    另一位来访者是罗尔夫·加德纳的姐姐玛格丽特。她回想起来有两位已是昨日
黄花的老处女(或许是贝弗里奇和哈里森小姐)曾一起同她和劳伦斯吃茶点。那两
位劳伦斯私下管她们叫圣母玛利亚的老处女显然对他的画品提出过非难。她们看上
去就象薄伽丘《十日谈》(第三天故事一)插图中的修女和柔软的树枝。可是当她
们看见一位赤裸的腹部上垂耷着性器官而入睡的园丁时,她们退缩避开了:“为什
么你要把他画进去?”笑嘻嘻的劳伦斯接着展出了《撒尿精》(《蒲公英》),尽
管年轻的加德纳姑娘忽视了这点,而年长的妇女却没有:“是的啊,劳伦斯;你走
得太远了。”玛格丽特·加德纳进一步回想起(在一篇《见到大师》的文章中),
等到两位圣母玛利亚离去后,劳伦斯出示给她与美国《论坛》杂志通信的片断,读
者们的羽毛已被发表在刊物上的《逃跑的公鸡》的第一部分所弄皱:“不适合于阅
读了,我可爱的小说!哦,他们肮脏、卑鄙、冷漠的小心眼儿!”当布鲁斯特一家
5 月份来到佛罗伦萨时,他们吃惊地发觉劳伦斯比13个月前要“羼弱得多”。“我
们突然感到他病得不轻”,布鲁斯特夫人回忆道,“并且感到我们不应把我们同他
在一起的时间拖延到将来,而应攫住一天天过去的时间”。布鲁斯特夫妇没有采纳
劳伦斯俩口子去米兰达的建议,而决定在6 月陪伴他们去瑞士。
    动身前三天,6 月7 日,劳伦斯写信给奥利欧利:“这儿所有的单子都签了字,
编号到一千。另外10  张签了字而未编号,以防万一出问题,将它们分开,10  张
是空白单。全部搞好了,真高兴。”现在他可以离开了,《查特莱夫人的情人》也
进入了尾声。布鲁斯特夫妇回忆起一次往北的愉快的列车旅行,他们全独自在一间
列车分隔间里唱着穆迪和珊基复活赞歌,然后在都灵呆了一天,在法国呆了几天。
他们对住在尼兹街而感到扫兴,因为房东对布鲁斯特夫妇说,法令规定不许他出租
房子给那位咳嗽了一整夜的先生住。布鲁斯特夫妇和弗丽达感到恼火。劳伦斯则一
定知道他们为何突然间全都离开,这我们从他们都在瑞士谢普利的格昂旅馆安顿下
来后他在夏至那天写给奥利欧利的信中可以看出:
    我们和布鲁斯特一家子住在这家大旅馆,照顾得很周全,9 个法朗一天,包括
茶点。其地在乐勒曼之上一侧约两千英尺开外。我们总算安排顺当了点。
    如果你回英格兰而取道于此,在洛桑下来看看我们。旅馆在韦维上头,离洛桑
相当近。尼兹街那地方很粗俗,因为我咳嗽,那些蛮横的法国人竟要求我们离开,
他们扬言不能接受任何咳嗽者。我感到很生气。这儿还可以,就是阴暗了些,但舒
适;冷得发抖、不舒适,对人没有好处。布鲁斯一家子也在这儿。弗丽达去巴登—
巴登过一周,阿尔德斯打电报来说他同玛丽亚将在下星期二、三从巴黎赶来入我们
的伙。所以正如布鲁斯特夫妇所说的,我们并不冷清。他们挺好,照顾我很周到。
我应该赶紧长胖些,比你或者弗丽达都胖。顺便说一句,待玛丽亚来时,务必给她
一本《查特莱夫人的情人》。假如一位查尔斯·威尔逊男士来函索的话,寄给他一
本,我认识他。我急切想得知贵夫人做些什么,你为她做些什么。大家纷纷来信想
了解什么时候他们将能拿到小说。不知怎么地,我一天天感到小说寄至英格兰安全
:美国版寄过去已一星期了。你一旦开始发送,勇往直前,直至什么事情把你羁绊
拄。
    我非常急于想知你那里情况怎样。要是我能呆下去把东西寄送出来该有多好。
    一星期后,他的首批小说来了,劳伦斯感到高兴。他写信给奥利欧利:
    “《查特菜夫人的情人》今天早晨寄到了,我们激动万分,人人觉得装帧漂亮。”
劳伦斯觉得它是“一本美观而又庄严的书;样子和比例也不错,我非常喜欢这种赤
褐色,并且我想我的长生鸟恰好就是封面上右边的鸟。现在让我们希望她既快又安
全地找到路子,到达所有的目的地。”关于这本书,劳伦斯不断地给奥利欧利写信。
在谢普利的三星期里,劳伦斯寄给他的信件和明信片多于12  张,不光商谈《查特
莱夫人的情人》一书,还谈到他的画;沃伦美术馆打算将这些画在伦敦展出。新近
一次到佛罗伦萨观光后,伊妮德·希尔顿带了一部分画去了英格兰。现在劳伦斯跟
奥利欧利商谈余下这批画包装航运的问题。
    他在谢普利写了更多的信:他《论文杂编》中的《漫不经心》一篇,对那儿的
生活和活泼的一位小巧的英国妇女作了生动的简述。当他下午坐在旅馆阳台上俯瞰
“神奇、明净的湖面”和山脚下刈割庄稼的男人们时,她心事重重,搅得他心神不
宁。而他那位“小巧玲珑而过于认真、同他呆在同一阳台的邻伴却喋喋不休地谈她”
对法西斯主义或国际同盟或法国是否正确、婚姻是否遭到威胁的忙碌的关注,这破
坏了他的心绪。正如他在《逃跑的公鸡》中一位预言家一样,  他想放弃预言(
“我的任务完了,我的教授结束了”):
    现在他需要的是漫不经心。
    当他迁移到较高的在阿尔卑斯山区的格什塔德格斯苔格时,他感到更加自由自
在。他和弗丽达在克索曼特租下了一所牧人农舍,他邀请布鲁斯特一家子来,尽管
他感到阿克莎可能会发现这样的膳宿条件“太乡气、粗俗”:
    她“简直不是位住农舍者”。不过他的其地“有点世界未日大审判的”气氛的
说法吸引了布鲁斯特一家,他们来到了附近一家旅馆。在格斯苔格为滑撬和马丁尼
酒所披靡而成为如以后一本用松散的美语所写的导游书的隐语所说的“伯尼斯·奥
伯兰的最美丽的胜地”之前,这就是时常出现在报纸上的一种神秘称号的名字,主
要是由于它出名的门徒所作的大吵大闹的嬉戏所造成的。
    7 月20  日,劳伦斯写信给伊妮德·希尔顿:
    很高兴接到你的来信、对你的乔迁感到欣喜。我告诉过你了吗?我相信那正是
我们1917  年住在二楼阿尔丁顿家里的房子。正面阿拉贝拉在房顶有个阁楼,很舒
服,我很喜欢。我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地住在那里。
    有点遗憾的是,你这么轻率地将画交给了多萝西·沃伦的使差,我不完全信她,
我从前了解她,她是奥托琳娜夫人的侄女,她没有给我回过信。现在米兰达的画大
件已经带给她了。假如我从她那里得不到满意的答复,我将叫你转交封信给她,你
可以把她那里的小件画品要回来。然后我们将在某些程度上控制住她。我已告诉了
她,我可能这么做。
    九天后,劳伦斯再度写信给伊妮德·希尔顿,说他越来越窘迫了,需要她帮忙
:“一家卑劣的书籍出口商行订购了80  本《查特莱夫人的情人》。现在表明,他
们有个美以美会教徒团体,他们已经读过小说,当奥利欧利从佛罗伦萨寄去了72  
本小说后,他们仓促地取消了订购。现在除非我们赶快行动,否则他们将会把小说
寄回至佛罗伦萨,甚至可能拒绝从邮递员手里接受寄品。”劳伦斯告诫希尔顿夫人,
书“处于危险状态”,请她征得她丈夫的同意,为这些书造访一下威廉·杰克逊公
司。
    他要求她将书带到她麦克兰堡广场公寓,从那儿将它们寄给已把付款的汇单寄
到佛罗伦萨奥利欧利处的订购者,以后劳伦斯其他朋友如柯特连斯基(对严峻的考
验感到忐忑不安)阿尔丁顿和布莱特·帕特莫尔(《阿伦的杆杖》中的克拉理斯·
布朗宁)的儿子德雷克通过这办法来帮助他;在他们的城里住所或乡村别墅接收这
些书,根据来自佛罗伦萨的旨意,而将它们航运出去。这样考虑到初版印刷的要求
不过分的本子的数量,《查特莱夫人的情人》在英格兰作出了比较广泛而有效的传
播。
    弗丽达在一个星期二,或许是7 月31  日,从格斯苔格写信给阿尔丁顿说,
“你对《查特莱夫人的情人》有欣赏眼力的信恰好这一时候到了,劳伦斯躺在床上,
看上去更加愤懑,每分钟更加愤懑——人们看起来对它极度厌恶!
    可我却感到高兴”!她谈到了一些他们生活的现状(“劳伦斯确实好些了”),
还说:“你的信是第一次令人愉快的信,这样的信大约仅有四封。”对此劳伦斯补
充道:“其余剩下的有一些是冷冰冰的非难的弹丸,而大部分则是冷若冰霜的沉默。
哦,我真高兴丢失了我朋友们的废渣!特别是老处女之类的东西。”注意到奥托琳
娜·莫瑞尔夫人现在再次站到劳伦斯这一边是桩有趣的事情:那年他们之间的友谊
已较早地复苏了。劳伦斯写信给戈特勒,认为奥托琳娜夫人毕竟是;一位众多妇女
中的皇后”。
    或许《查特莱夫人的情人》的工作进行得这么艰苦(从7 月至9 月,劳伦斯单
独给奥利欧利写了20  封信),他的身体在衰垮,尽管所有这所作所为使人联想起
古代时的肺结核患者,那种给古希腊医生留下深刻印象的结核病人的能量。在一封
从格斯苔格发出的信中,弗丽达告诉奥利欧利,她相信劳伦斯“变得强健些了,奋
斗使他的灵魂升华”!一位美国结核病专家小埃德蒙·R ·克拉克医生已有益地考
虑到了在这一领域某些新近的进展,它们可能适用于劳伦斯。在一封给这位作家的
信中,克拉克医生指出,他必然的、简短的论述与杜博斯夫妇的《白色的瘟疫》一
书(1952  年)有关联,应读一读:
    从我们对众多的肺结核病人研究中,我们已认识到了他们中几乎所有人跟随着
一种可能体现患结核病或可能患上结核病的个人特性的人类行为模式的事实。我们
已着手研究的众人通常是单身的,他们原先的生活没有必要量的爱情、钟爱和安全
感。作为一种这早先形成阶段的结果,个人滋长着一种对来自成就、赏识和收获满
足的渴望。它于是就是对患结核病者必须随逐的生活之路作出说明的个性发展的背
景。迄今为止,我们研究过的所有病员表示出一种可能被形容成为他们生活中的目
标而努力拼搏的生活行为。这通常是被透选出来作为满足这些基本需要的一类。随
着个人生活流逝且最后到达不再可容忍或显现出的目标无法实现的顶端时,这种奋
斗加剧。在这顶端,个人精疲力竭躺倒了,又绝望地舍弃不干了,此后不久便发现
患上了结核病。
    这过程由一位马不停蹄、速度过快,时间过长的载负重荷者来说明下可能更好
些。
    随着这奋斗阶段程度的加剧,个人变得对外界种种对追求他的目标起过作用并
且经历了一种社会孤立过程的行为越来越缺乏兴趣。这种孤立可能通过朋友们的抛
弃、求职的失败或通过一种诸如在劣等地区离开他的家庭开始到处流浪而同社会稳
定进行更彻底决裂的游民身上可看到的各方面而将它本身显现出来。
    从你关于劳伦斯的评述中,我怀疑他是一位总是不停地干、在行动中寻求更多
满足的非常好动的先生。并且我怀疑注重休息、行为有许多不便之处的疗养院生活
是无效的。假如这种怀疑是正确的话,我会猜想劳伦斯是一类十足慢性、无痛的所
谓“纤维性”肺结核病的病例。这种病症治疗或不治疗,很少或不会发生较好或更
糟糕的变化,除开他可能变得气绥、沮丧那些过程。
    在那些过程中,他病情或许有所恶化。他听上去就像我们研究的病人中极少死
于结核病一类人。但同样地极少得到康复。并且他们有一种高度的肾上腺活动性水
准。
    根据克拉克博士和他在弗额兰德疗养院的同伴所得出的结论,劳伦斯所可能具
有的“高度的肾上腺活动性水准”是一种特别有趣的迹象。他们对结核病人肾上腺
活动性的类固醇荷尔蒙分泌进行了试验,发现低度的类固醇水准伴随着最为活跃的
结核病形态;接近正常的水准伴随着更为普通但较不广泛的一类病症;高度的水准
伴随着虽然棘手却限于局部的传染病。
    正如克拉克博士在全国结核病交流会上所解释的,第一类病人显得冷漠、情绪
低落和孤独。几乎类固醇水准正常的病人看上去在社交方面显得活跃,比较善于调
节。类固醇分泌率高的病人易患忧虑、抵触和血压快速变动症。在紧张、愤懑之际,
腺体分泌出额外的类固醇荷尔蒙激素。一位并未好转而不断地注射链霉素的病人变
得对针头的反复刺截感到恼火,使他的肾上腺分泌达到正常程度,因而很有可能使
他康复。恐惧的情绪还刺激肾上腺输出量,这已医治了其他病人。
    现在所有这些怎样适用于劳伦斯呢?过量的肾上腺分泌常引起人没完没了的愤
懑。弗额兰德疗养院医生们相信,这样的病人可以通过交感神经的治疗来减轻降低
他们紧张和肾上腺的过量活动。因为劳伦斯显然有“一种高度肾上腺活动性水准”,
假如他服从的话,有可能交感神经的治疗可适用于他——各方面可对他进行医治。
    另一方面,有可能劳伦斯频繁地使性子和对于《查特莱夫人的情人》公开行动
的激动心情是保护自己不自觉的企图。这是一种俗人独立的细微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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