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乞丐到元首上-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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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快完蛋了”。1927年2月11日,他邀请许多工人参加群众集会。此次大会是在共
产党人常举行集会的法鲁士大厅举行的。这是公开宣战。主席刚宣布大会开始,一位马克思
主义的工人便高声喊道,议程中有一点希望得到澄清。主席对他置之不理;那人再次重复他
的要求时,被冲锋队轰了出去。一场斗争开始了。83名赤色分子遭到毒打;10多名纳粹
分子受伤。戈培尔此时大显身手,下令将这些人抬上主席台,让他们在那里呻吟——这样效
果才更好。这一招显示出戈培尔作为宣传家的才能。法鲁士大厅一战,使纳粹党的名字上了
报纸的头版。这样,原来对希特勒及其运动知之甚少的柏林人便明白了,原来城内还有一股
新的政治势力。这宣传原是诽谤性的。不料,在尔后的几天内竟有2,600人申请加入纳
粹党,其中500人还申请加入冲锋队。
参加大会的人数一次比一次多。待希特勒出现在克罗饭店时,听众人数已达5000。
这次大会是为纪念马克思主义者的节日“五一”节而举行的;元首开讲时俨然像列宁:“我
们是社会主义者,是今天资本主义经济制度的敌人。他们通过不公平的工资以及用财富和财
产的多寡,而不是用责任之大小和功劳之大小,不适宜地评价人的价值的办法,剥削穷苦百
姓。不管在何种条件下,我们决心摧毁这种制度。”接着他便大谈特谈所谓生存空间的问题
,极力向党员灌输这种概念。他说,德国有6200万人口,面积却只有45万平方公里,
何等拥挤!“若考虑到当今世界上其它国家的面积时,这个数字是何等荒唐可笑。”解决办
法有两条:用“驱逐最好的人种出境”的办法减少人口,或“使领土与人口大小相协调,即
使要用战争也在所不惜。这是上帝制定的最自然的方法。”
戈培尔原希望赤色分子捣乱,但一切都很平静,连主要的报纸都未对此次演讲作任何报
道。为了使党留在公众的视线内,3天后,戈培尔在“退伍军人协会大厅”组织了另一次集
会。为此,他提出了一个挑衅性的反犹口号(“苦难的人民!谁会拯救我们呢?雅各布·戈
尔德施密特?”),印刷了数千份,在柏林全市张帖。戈尔德旋密特,德国的大银行家,也
被激出席这次大会。他原拟应邀的,但在最后一分钟董事会劝他不要前往,改由他的私人秘
书出席。
戈培尔彬彬有礼,他冷嘲热讽,令听众大为开心。“欢迎!柏林的工人!”他说“热烈
欢迎雅各布·戈尔德施密特年轻漂亮的私人女秘书前来!请不必把我讲的每个字都记录下来
,你的老板可在明日各报上读到我的讲话。”接着,他便鄙夷不屑地大谈“犹太刊物”和”
报界犹太会堂”。一位捣乱分子喊道:“你自己也不怎么样!”喊话人是个年长的牧师,他
不停地打断戈培尔的话。戈培尔无奈,只好示意让冲锋队给他治罪。牧师被重打受伤,被抬
到医院。报纸说,受害者是新教的一位“头发雪白,受人尊敬的”牧师(其实,他是个酒鬼
,被赶下讲坛,后来成了纳粹党的一名积极分子)。这便激起了公愤,警察局于是下令,宣
布柏林的纳粹党为非法党。
禁令使戈培尔感到惊奇和怏怏不快。与此同时,他又用“遭禁而未死”之类的口号,尽
力减轻局势的严重性。由于党被打入地下,他只好打出一些天真无邪的旗号,例如“平静的
湖泊”“美丽的橡树”“1927年步行团”等,以掩盖其组织。
警方施行反措施,发布了另一个禁令,禁止纳粹在普鲁士全境发表演说。
戈培尔并未惊慌失措。他办起了周刊,恰当地取名,《冲击》,于纪念美国独立节当天
出刊,但是,现实却与其梦想大相径庭,第一期便令他震惊。刊物失败了。“多惨的一份省
刊啊”,他承认。“胡说八道的刊物!”订阅的只有几百名党员,报摊上只售出几份。但是
,戈培尔相信,他的基本想法是好的。于是,他便抄袭共产党报纸的装潢和内容,使之生存
了下去。
戈培尔和斯特拉塞尔互相激烈地争吵使柏林问题更加严重,这为7月下旬举行的慕尼黑
年会带来了清醒的现实主义的气氛。党在城市里的发展率是令人失望的。希特勒并未在会上
谈论这种危机,只泛泛而谈,而将其矛头对准贝格勃劳内一个谁也不会为之辩护的目标——
犹太人。
对党的低潮,希特勒似乎漠不关心,好像他胸中有更大的事情似的。他在近月来所作的
演讲表明,他关心的是自己的意识形态。他反反复复地向听众灌输种族主义思想和德国的未
来在于征服东方土地的思想。他一而再,再而三地传播他的假达尔文主义的自然法则:弱肉
强食。
在纽伦堡召开的党的3周年纪念大会上,他这个纲领又向前跨出了一步。约2万名党员
,其中8500人身着制服,拥进这个古老的城市。与通常一样,会场非常壮观。在激动人
心的军乐伴奏下,与会者打着旗帜,正步入会场。8月21日,星期天,即庆祝会的最后一
天,希特勒把生存空间的概念与反犹主义联系起来。由于他含糊其词,绝大部分人都不明白
这桩下贱婚姻有何意义。他重申了让德国人民得到更大的生存空间的要求;然后,他指出,
权力,只有权力,才是取得新的领土的基础。但是,他说,德国已被三种可怕的力量剥夺了
权力因素:国际主义,民主,和平主义。接着,希特勒又将这三位一体与种族主义联系在一
起。国际主义、民主与和平主义难道不是犹太人的发明创造吗?确实,希特勒已将生存空间
论和反犹主义合为一体了。希特勒对新概念之不系统的摸索已接近大功告成了。
希特勒仍居住在提埃希大街的那个小房子里。虽然,在德国的某些最豪华的家庭里,他
好像英雄一样受到上宾接待,他的生活标准仍是苦行僧式的。邻里间传说,他还将自己仅有
的几件衬衣和几双袜子与别人共用。在这间陋室里,他接见了来自全国的崇拜者,有穷人也
有富人,表现出他审时度势,和蔼待人。他给女人们的手吻,赢得了她们终身对他的忠诚;
强有力的握手,实事求是和平等待人的态度,则赢得了男人们的信任。
他的演讲也成了政治敏锐的典范。那年秋天在汉堡的一次演讲中,地方长官埃尔伯
特·克列*?斯注意到,希特勒是严格按照提纲讲的——提纲上写着关键的字句。甚至连看来
像脱口而出的字句都是预先写好的。希特勒并不像许多人,特别是反对派认为的那样,是个
直观的演讲家。他的讲稿写得很有条理,他确切地知道自己要求什么效果和如何取得这种效
果。克列普斯不了解的是,希特勒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检验他的世界观,但他却也深知元首胸
中在酝酿大略雄谋。“他很清楚,只有避免使用陈词滥调,只有使用新词和新概念,他才能
引起群众的注意。他的思想具有驱使力,使持有不同政治目标的人们均可接受。所以,当他
首次在汉堡公开出现时。他能在短短的1小时内,使怀有疑心或保留意见的听众鼓掌,而且
掌声越来越响,到结束时,掌声成了满堂喝彩的掌声。后来,连头脑最清醒的听众也宣称,
虽然他们仍反对希特勒及其纳粹党,但,很明显,希特勒本人却比他们想象的更通情达理。”
他也正在学习如何才能满足一般德国人的基本需要。他再不是慕尼黑起义期间的吓人的
革命者,也不是民间的狂热者;而是个专为祖国谋求福利的通情达理的人。他的“基本价值
和目标”既令人有信心又可接受。他的听众不可能知道的是,那些“通情达理的话”,不外
乎是人类历史上最激进的纲领的假面具而已。这个纲领将改变欧洲地图,这样或那样地影响
地球上大多数人的生活。
那年秋天,希特勒在柏林作短暂停留,亲自解决戈培尔与斯特拉塞尔之争。据奥托·斯
特拉塞尔的说法,希特勒来到他的办公室,要求停止争吵。“那你就去对戈培尔说吧”,他
没好气地说。“他才是咄咄逼人。”奥托的与己无关的表现,绝不能反映其兄长对希特勒的
态度。元首是专门前来表示他对格里戈尔的信任的。除了让他重返党内外,元首还拟让他担
任较高的职务。在巴伐利亚首次公开露面时,是他,格里戈尔,与希特勒一起出现在讲台上
;主持最后一次年会的,也是他,格里戈尔。弟弟一再警告说,希特勒的权力已大到有点危
险了。但他就是不听。“喂,”他争辩说,“和我一样,你也知道希特勒并不是领袖,而是
受欢迎的人民讲坛。他还是可以对付的。”希特勒像一起顽固的马。“不应该让他把我们摔
下,应将他勒住,领他走上正道。”
奥托说,希特勒不是一起马,而是一只虎,“一旦把你摔下,他就会永远将你除掉。”
格里戈尔反驳说,他能驾驭元首,因为希特勒毕竟“是个软弱的人,性情好,又忠诚老实。
你不知道他多重视我的话,他经常对我说,格里戈尔,你又对了。若是没有你,我会变成什
么人呢?你以为他会对施特莱彻讲这些话吗?”
(6)
到了1927年年底,从表现看,希特勒在处理人的问题上,不但能个别处理,也能集
体处理;在重新建党问题上,很明显,他的兴趣在于长远目标。进而言之,有些东西他已看
到,而他的顾问们却没有:在发动大规模运动以扩大党的基础前,他必须抓住某件公众急于
解决的事件,在这基础上再动员工人和市民给予支持。同样重要的是,他也需要某种明确的
世界观作指引。这,他在一年后便得到了;但,他所需要的事件都在2年后才产生,且产生
在纽约市的华尔街。
新春到了,柏林的党禁也已解除,接着,戈培尔的政治能量爆发,企图在行将到来的国
会大选中大显身手,取得大胜。虽然他的主要兴趣在于工人,但他也号召国家主义者和社会
主义者埋葬他们的分岐。“国家主义与社会主义是互为补充的,而不是互相矛盾的。互相反
对则亡;团结一致则能革命,能进步。”
5月20日的全国大选,对戈培尔个人说来,是个胜利,因他被派往国会:但对于元首
,却是个失败,因为党只选出另外11名代表。在过去2年中,纳粹丧失了10万张选票和
两个席位。这个损失既不是希特勒的责任,也不能怪罪组织不善,而是由于经济状况良好和
缺乏一个关键事件使然。只提“凡尔赛条约”和“11月罪人”再也赢得不了选民了。政客
们常常是在最后才能看出某种新趋势的;当晚集合在慕尼黑党总部里准备庆祝政治大突破的
纳粹精英,被惨败的数字搞得垂头丧气——数字是由通讯员骑自行车送来的。
希特勒于深夜前后才到达。他置沮丧的气氛于不顾,向他的追随者发表了一起富于哲理
的、几乎是超然的演说,使大家好生惊奇。老政客们原以为,他们将听到的不外乎是个失败
的领袖的评论。但希特勒却大谈其他两个工人阶级的政党——社会民主党和共产党——所取
得的健康的成就。他既不贬低他们的胜利,也不把它看作是纳粹党的失败,相反,他对这两
个“敌”党击败了德国温和的中间派和右派政党一事,好像很高兴,虽然高兴得有点奇特。
与他的同志们不同,元首觉得,政治前途甚为光明。
大选结束后,希特勒回到了他的灵感源泉地贝希特斯加登。他终于有了自己的地盘——
“瓦申费尔德寓所”,在奥伯萨尔茨贝格。这是一所简朴的乡舍,具有上巴伐利亚山区的风
格:屋子四周为一木走廊;屋顶上用大石压住木瓦,以免大风掀起。首次看到这个别墅时,
他“被完全迷住了。”幸运的是,房主(某工业家的遗*?)是个党员,月租才收他100马
克。“我立刻给在维也纳的姐姐挂了个电话,把这件事告诉了她,并恳求她前来当屋子的女
主人。”安吉拉带着两个女儿(费莱德尔和安吉拉·玛丽亚)前来。安吉拉·玛丽亚,又名
吉莉,是个生性活泼、满头浅棕发的姑娘,年方20岁。“她并不是真的那样漂亮”,不久
前已与赫斯结婚的伊尔塞·普洛尔回忆道:“她倒是有维也纳姑娘那种著名的魅力。”几个
评头论足者(包括汉夫施坦格尔在内)说,她“是个头脑空虚的小荡妇,既没有头脑也没有
性格,有的是一位女仆般的粗俗的青春”,但是,大多数人,包括赫仑纳·汉夫施坦格尔,
都喜欢吉莉。赫仑纳认为,她“是个相当严肃认真的好姑娘”,绝不是个喜欢打情骂俏的女
人。照相师霍夫曼说她“是个逗人喜爱的姑娘,她那副天真烂漫,无忧无愁的神态,令所有
人倾倒。”另一方面,他女儿亨利埃特又觉得她“粗俗,好搬弄是非,还有点爱吵嘴”,但
,与此同时,他又深信,“娇媚得极诱人”的吉莉,是元首的唯一解语花。“若吉莉要去游
泳……对希特勒,这比重要的会议还重要。带着盛得满满的野餐篮,我们便开车到湖边去。
”连吉莉也无法让元首下水。他说,没有一个政治家愿意在游泳池里被人照相。
他们的年龄相差19岁,与元首先前的情妇米茨·莱特的年龄差距不多。据米茨自己说
,出于一时嫉妒,前一年夏天她曾试图自杀。她自杀的方法是颇奇特的:她将晒衣绳一头系
在门上,另一头绕着脖子,企图将自己勒死。在她失去知觉后,她姐夫救了她。
在与吉莉谨慎小心地发生的桃色事件中(很可能从未有过性行为),吃醋的倒是希特勒
。一天,赫斯太太回忆说,吉莉将下一次“法兴”狂欢会上她想穿的衣裳画了出来让他看。
“穿这种衣裳,你还不如光着身子去好了”,他一边怒气冲冲地说,一边把合适的衣裳画出
来。那时,她更生气,比他还生气。她拾起那幅画,跑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