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私密生活全记录_2-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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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征抹了抹眼角,说:“臣以为陛下望献陵,若昭陵原是早见哩!”太宗一听,为之泣下,乃令毁去高台。
先后平定东突厥和吐谷浑后,太宗又把视线转向了高昌国。高昌辖境在当今新疆吐鲁番一带,是中西交通的要道,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贞观四年(630年),东突厥颉利战败被俘后,高昌国王珪文泰,曾亲至长安,打开了唐与西域的通道。及至吐谷浑败亡,麹文泰感到害怕,于是带了许多贡物,与妻子一起来到长安,晋见太宗。太宗以礼相待,并赐麹文泰妻子宇文氏姓李。
后来,高昌王卵翼于强大的西突厥,对途经高昌的使唐的西域贡使,任意克扣、抢夺,扰乱西域与唐朝的联系。不久,高昌又与西突厥联手,进攻唐属国伊吾,伊吾向唐廷乞援,太宗乃颁诏高昌,严词诘责,并召其大臣阿史矩,入朝议事。麹文泰不听,只是派一个长史来长安应付一下。其后,麹文泰又联合西突厥,击破唐的另一附属国焉耆。太宗大怒,乃遣虞部郎中李道裕前去问罪,并促令麹文泰入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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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朕的男女之事他也要管(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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麹文泰依恃西突厥的军事力量和天远地偏的恶劣地理环境,根本不把唐使放在眼里。高昌王殿里,李道裕费尽口舌,麹文泰是正眼不瞧唐使一眼,即不让座,又不让茶,文泰只是鼻孔朝天地哼哼着:
“鹰飞于天,雉伏于蒿,猫游于堂,鼠嚼于穴,各得其所,谁离了谁还不能活吗?”
李道裕见状,知其不可理喻,当即离开高昌回长安,向太宗作了汇报。
太宗决定对高昌动武,乃派人去联系薛延陀,薛廷陀同意出兵相助,太宗乃遣民部尚书唐俭、右领军大将军执失思力携带缯帛真珍赠给薛延陀。
外围工作做好后,但多数近臣公卿不同意对高昌用兵多,认为万里用兵,且所经之处多为沙碛,恐难以打败高昌,既使胜了,天远地偏,也不好守卫。太宗力排众议,坚持用兵,乃任命大将军侯君集为交河道行军大总管,契苾何力为葱山道副大总管,率薛万彻、牛进达等将出兵征讨高昌。
高昌王珪文泰听说唐兵来,起初有些害怕,但等了三个多月,还不见唐兵的影子,便不以为意,他笑着对臣下说:“唐距高昌七千余里,其中有二千里全是流沙。冬日里风寒似刀,能把人冻死;夏天则炙热如焚,能把人渴死热死。行贾至此,百不及一,唐朝大军习惯于内地生活,除非飞度,根本来不到我国。既使来到高昌城下,粮草也运不过来,那唐兵就会等着饿死。到时候我们坐着不动就把他们俘虏了,全打发到地里做苦工去。”
群臣对国王的分析深感叹服,王殿里一片“是呀,是呀”的附和声。高昌王一高兴,传令摆酒相贺。
所吃的肉都是现杀现宰,立即有人抓来几只羊,在王殿前廊下就地剥皮。一霎那手抓羊肉做成,大殿里,君臣几十人就势在地毯上坐了下来。
“喝!”高昌王两手攥着酒囊对大臣们叫道,嘴里还捎带咕哝一句,“既为可汗,当与天子匹敌,凭什么都让咱听他唐朝的!”一酒囊黑葡萄酒还没灌完,就听王殿外马蹄得得,一阵慌乱之声。王子麹智盛踉踉跄跄地跑进来,手指着殿外,带着哭腔道:
“父王,大事不好了!”
高昌王手一哆嗦,酒囊也抖落在地,惊问:“怎地不好?”
“唐军十万大军,已……已到了碛口了。”
碛口就是沙漠口,就是说唐军已经兵临高昌国了。高昌王一阵惊惧,“哇”一声,把刚喝下的酒全吐了出来。接着又“呕呕”不停止咳嗽,末了,一口气上不来,“pu嗵”一下栽倒在地上……
有人说麹文泰是吓死的,也有人说是旧疾复发而死,但不管怎么说,麹文泰在唐兵压境的节骨眼上死了。其子麹智盛在这最困难的时候继位为王,承担起保家卫国的重任。
麹智盛也够忙乎的,又要治丧,又要御敌。他命令军民把护城壕挖得更宽更深一些,把城墙砌得更高更结实一些,全民皆兵,老少齐上阵,加强城防,力图固守。
但唐军也不含糊,既然受尽千辛万苦,远涉沙漠,到达高昌国内,就充分考虑到攻城略地的各种困难。行军副总管确行本恰是工匠出身,曾做过将作少匠,懂得器械制造,在攻打高昌城前,他在伊州柳谷附近带领军中工匠造了许多攻城的器械,并以山崖为假想城墙,指挥军士们作战前演练,边演练并改进攻城器械,精益求精,确保攻械在战时发挥有效的作用。
一切准备停当后,侯君集命令全军向高昌城挺进,及至柳谷,有探军来报,言麹文泰刻日将葬,国人咸集于彼。侯君集召开战前分析会,诸将摩拳擦掌纷纷说道:
“麹文泰下葬之日,其国人必聚集于城外,我军突袭而至,必将一战而胜!”
侯君集寻思了一下,摇摇头说:
“我看不行,天子以高昌无礼,故使召讨之,今袭人于墟墓之间,非问罪之师也。”
侯君集义字当先,不愿袭人于墟墓之间,乃指挥全军鼓行而进,先拔不远处的田城。田城人口不多,接近一万人,兵临城下,经过二个时辰的战斗,至上午时,终于拿下全城。
休整二天后,闻麹文泰的葬事已毕,侯君集乃麾军直趋高昌,几场小规模的战斗之后,大军抵达高昌城下,形成对高昌城的合围之势。
这天上午,侯君集、确行本等将领正在一个高岗上瞭望敌城,研究攻城方案,却看见城墙上用筐缒下一个人来,那人越过吊桥,手拿一封信边喊边跑来,显然是敌人的信使。侯君集当即派出侦骑,把虏使押了过来。
“此是吾王与侯尚书的亲笔信。”虏使顾不得擦擦头上的汗,恭恭敬敬把信递了过来。
信写得简单,但意思很明了,侯君集轻轻念道:
“得罪于天子者先王也,天罚所加,身已物故。智盛袭位未几,惟尚书怜察!”
侯君集“哼”了一声,问那使者:“汝王是不是准备出城投降?”
使者“嗯嗯”着,不敢乱说。侯君集也不愿多说一些,只是对虏使说:
“汝马上回去,告诉汝王,若能悔过,当束手出降。否则,废话少说,我明日就要攻城。”
等了一下午,城中仍无消息,不见智盛有一点投降的意思。第二天上午,侯君集一声令下,唐军向高昌城发起全面攻击。唐军早有所准备,第一梯队上万人,一个背一百斤土,先冲了上去,一会功夫就把护城壕填平。第一梯队刚撤下,第二梯队扛着攻城器械就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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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朕的男女之事他也要管(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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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行本还真有两下子,所造的巢车高约十余丈,比高昌城头还高五六尺。弓箭手、投掷手站在上面正好俯瞰城中,居高临下,孤注一掷地向城上的守敌发射利箭和飞石。一阵狂射乱掷,竟压制得敌人抬不起头来。与此同时,唐军第三梯队也迅猛冲上,搭上云梯开始爬城,与守城的高昌军展开了拉锯战……
嗣主麹智盛本来就心气不足,对守城没有丝毫的信心,闻听唐军犹如神助,以巢车攻城后,麹智盛长叹一声,遂决定大开城门投降。
城破之前投降,应该说很及时,双方也没死多少人。接到城中投降的请求后,侯君集命令停止攻城,部队集结在城门口受降。城门大开,麹智盛手捧王印,率文武百官垂头丧气出城来降。侯君集二话不说,即于军前拘住麹智盛,而后指挥大军昂首阔步开进高昌城。
高昌王投降,高昌城被占领,其他城更不在话下,唐军犹如赶集上店一般,连下二十二城,共收降八千多户,一万七千多口,得地东西八百多里,南北五百多里。
高昌被平后,太宗召开御前会议,提议把高昌划归唐朝版图,置为州县,号西昌州。别的大臣没敢说什么,独有魏征表示反对,魏征谏道:
“陛下即位,文泰就来朝谒,近因骄倨不臣,抗阻西域贡献,乃兴师往讨。文泰身死,天罚已申,为陛下计,应抚他人民,存他社稷,立他子嗣,威德互施,方足柔远。今若以高昌土地,视为己利,改作州县,此后须千余人镇守,数千余人往来,每年供办衣资,远离亲戚,不出十年,陇右且空,陛下终不得高昌撮粟尺帛,佐助中国,有损无益,臣窃为陛下不取哩。”
魏征的劝谏也不是事事都对,太宗这次是笑而不纳。这时褚遂良又来奏道:
“魏大夫所言极是,臣也以为宜择高昌可立者立之,召其首领悉还本土,长为藩翰。”
太宗默然不纳,他心中早有考虑。这次御前会议后不久,太宗即下诏将高昌行政区域划归唐王朝版图,改为西州,更置安西都护府,岁调千兵,谪罪人以戍。自此大唐领地东至大海,西至焉耆,南尽林邑,北抵大漠。凡东西九千五百一十里,南北一万零九百一十八里。
西州府安置妥当,太宗乃召侯君集还朝。侯君集率领大军押着麹智盛及其弟智湛凯旋而归。观德殿献俘完毕,太宗从大局出发,封麹智盛为左武卫将军、金城郡公,麹智湛为右武卫中郎将,天山郡公,许住长安。
侯君集作战有勇有智,为唐初名将之一,但此人常常好夸耀自己,惹得人家嫉妒,灭掉高昌国回长安后,侯君集更是得意非凡。不久,有人在背后说闲话道:“高昌王珪文泰死,侯君集方得克。”更有甚者,京师盛传侯君集未经奏请,随意配没无罪之人,而且私藏宝物无数,将士效法,纷纷抢夺财物,军纪十分败坏。有司将侯君集犯法一事上奏后,太宗诏将侯君集下狱,按查其罪。剿灭敌国、奏凯旋师的功臣没过两天舒心日子就被关进监狱,中书侍郎岑文本看不下去了,仗义执言,洋洋洒洒写了十几页纸的疏奏,为侯君集开脱,文本写道:
“君集等人,或位居辅佐,或职隶爪牙,并蒙陛下拔擢,受将士之任。侯君集等不能正人奉法以报天恩,举措肆意,负罪盈积,实宜绳以典刑,以肃纲纪。高昌王昏庸,人神共弃,朝中议者以为地属荒远,均以置之度外。惟陛下运独见之明,授决胜之略,君集等奉行圣算,遂得指期平殄。若论事实,并是陛下之功。君集有道路之劳,未足称其勋力,而陛下天恩弗宰,乃推动于将帅,露布初至,便降大恩,从征之人,皆获恩泽,及其凯旋,特蒙曲宴,又对万国加以重赏。内外文武咸欣陛下赏不逾时,而不经旬日并付大理。虽乃君集等自投罗网,而在朝廷之人,尚未知所犯何罪,恐海内又疑陛下唯录其过而忘其功。
臣以下才,谬参近职,既有所见,不敢默然。臣闻古之人君,出师命将,克敌则获重赏,不克则受严刑,是以赏其有功也,虽贪残淫从,必蒙青紫之宠;当其有罪也,虽勤躬洁己,不免斧钺之诛。故《周书》曰:记人之功,忘人之过,其宜为君也。昔汉贰师将军李广利,捐五万之师,靡亿万之费,经四年之劳,惟获骏马三十匹,虽斩新宛王之首,而贪不爱卒,罪恶甚多,武帝为万里征伐,不录其过。遂封广利为海西侯,食邑八千户。又校尉陈汤,矫旨兴师。虽斩郅支单于,而汤素贪盗,所收康居财物,事多不法,为司隶所系。汤乃上书曰:与吏士共诛郅支,幸得擒灭。今司隶收系案验,是为郅支报仇也!元帝赦其罪,封汤为关内侯,又赐黄金百斤。
又晋龙骧将军王浚,有平吴之功,而王浑等论浚违诏,不受节度,军人得知吴王孙皓宝物并烧皓宫及船。浚上表曰:‘今年平吴,诚乃大庆,于臣之身,更为咎累。’晋武帝赦而不推,拜辅国大将军,封襄阳侯,赐绢万匹。
隋新义郡公韩擒虎,平陈之日,纵士卒暴乱陈后主宫内,文帝亦不问罪,晋爵拜擒虎上柱国,赐物八千段。
由此观之,将师之臣,廉慎者寡,贪求者众,是以黄石公军势曰:‘使智,使勇,使贪,使愚。’故智者乐立其功,勇者好行其志,贪者邀趋其利,愚者不计其死。是知前圣莫不收人之长,弃人之短,良为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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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朕的男女之事他也要管(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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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又闻,天地之道,以覆载为先,帝王之德,以含弘为美。夫以汉武及历代诸帝,犹能宥广利等,况陛下天纵神武,振宏图以定六合,岂独不能行古人之事哉。伏惟圣怀,当自己有斟酌,臣今所以陈闻,非敢私君集等,庶以黄爝之末光增辉日月。倘陛下降雨露之泽,收雷电之威,录其微劳,忘其大过,使君集重升朝列,复预驱使,虽非清贞之臣,犹是贪愚之将。斯则陛下圣德,虽屈法而德弥显,君集等愆过,虽蒙宥而弥彰。足使立功之士因兹而皆劝,负罪之将,由此改节。”
岑文本的奏书虽然长了些,但论据、论证、论点都比较充分,一唱三叹,头头是道。太宗欣赏了好几遍。是啊,正如文本所言,侯君集虽然不够检点,但自古武将鲜有廉慎的,侯君集驰骋疆场,为国立过汗马功劳,玄武门之变,也曾参加预谋。如今刚刚凯旋回京,就被关进监狱,从道义上确实说不过去。太宗长叹一声,提笔在手,亲自签发一道诏书,敕令大理寺无条件放出侯君集。
侯君集平日好矫饰,平高昌后本来觉得风光无限,不成想却被大理寺关了几天监牢。侯君集心中气闷,除对家人、手下乱发脾气外,有事无事就在家中喝闷酒。这天黄昏天雨,侯君集在书房摆开摊子,正准备大灌几觥酒,管家侯七走进来悄悄回道:“老爷,太子詹事张亮张大人来拜。”张亮曾为秦王府车骑将军,与侯君集有点旧交,天阴下雨,有人来访,正好喝上几杯。侯君集忙起身迎出厅来。
张亮也是武人,黄昏时节来拜访侯君集就是为了找酒喝,两人见面,哈哈一笑,而后一起携手步入书房。
酒菜早已摆好,宾主安坐,说了几句寒喧话,开始碰杯喝酒。几杯酒下肚,张亮叹了一口气说:“以后就不能经常找侯哥喝酒了。”
“怎么啦?”侯君集明知故问。
“今上午吏部下了调令,遣我为洛州都督。”
张亮将出为洛州都督一事,侯君集早有耳闻,京官外遣,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