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音-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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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片刻,喽啰兵端过来香茶。
少顷,酒筵摆下。
宝宇雄高举起酒杯来说道:“各位弟兄!好久没见了,今日相会,诸位要尽情豪饮,一醉方休!我这里先干一杯,以敬各位弟兄!”
迟洪站起身来说道:“蒙大哥如此垂爱,我等敬大哥一杯,聊表久盼之情!”言罢,他率先一饮而尽。
在宋家庄上,庄主宋世杰听母亲说,李小牛要扫平骊山匪巢,已经去找援手了。
一直等了两天,也没见李小牛回来,庄主心里很着急,也不为别的,只是担心他出了什么意外。吃过了早饭,小厮来报:“启禀庄主!有一男一女两位老人,要来见你。”宋庄主问道:“他们没报姓名么?”小厮说道:“没有!说是见面就认识了。”
宋世杰来到庄门外一看,果然有两位老人,看上去精神矍铄,年纪在七旬开外。老爷子肋下挎一把宝剑,神态淡定,上前一步,微笑着问道:“你可是宋庄主么?”宋世杰双拳抱于当胸说道:“在下正是!请问前辈尊姓大名?来到敝庄,不知有何指教?”
老人家“呵呵”笑道:“老朽免尊姓严,双字鸿昌,江湖朋友送了个绰号,八步跨海。”
宋世杰听他报上姓名,惊得瞪大了双眼,上前两步,躬身下拜道:“老剑侠的大名,威震九州华夏,小可在孩提时,就听说过您的大名,只是无缘相见哪!”
严鸿昌笑着说道:“宋庄主!过奖啦。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拙荆程姿英,江湖人称鉴湖女侠。”宋世杰惊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看着程姿英,呆呵呵地愣了好一会儿,才躬身下拜道:“程妈妈的威名,真如惊雷贯耳,皓月当空啊!小可宋世杰,这是积了几辈子的阴德,才能见着两位剑侠呀!这里不是讲话之所,二位前辈,请草堂一叙。”
宋世杰把二位老人家让进客厅,落座之后,命仆人献上香茶,然后抱拳施礼道:
“二位前辈请慢饮,容小可禀明高堂。”
严鸿昌笑道:“我们只是来找一个人的,从这里路过,我看就不必惊扰老人家了。”
宋世杰说道:“母亲年轻时,也在江湖上走动过,虽说是没有什么名号,但也很乐意结交各路豪杰的。您二位稍待片刻,小可去去就来。”说完,躬身退去。
少时,就听脚步声传来,有个女人的声音道:“哟!贵客临门,快让我去拜见一下!”
来人正是齐云萍,进屋就跪倒在地,朝程姿英磕了三个响头。
程姿英有些发蒙,与这位断臂夫人从未谋面,见了面就施如此大礼,况且又是宋庄主的母亲,大以为不妥,赶忙上前双手相搀,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夫人不必如此多礼!让贫妇受之有愧也。”
宋世杰也愣住了,心里话:这位老人家是什么人哪,母亲见了她还要行此大礼?
齐云萍再拜道:“前辈有所不知。论辈分而言,您老人家是金蝉神尼的关门弟子,可还记得一剑无忧古思凡么?”
程姿英点头说道:“记得!她是我的大师姐。”
齐云萍接着说道:“九头鸟华云是古思凡的弟子,无影手柳雨婷拜在华云的门下,我是柳雨婷的弟子。这样说来,您就是我的师太了。晚辈给您行个礼,总不为过吧?”程姿英笑道:“不为过、不为过!都这么一把年纪了,行个礼也就是了,还搞这么些罗什子。哎呀!这么一说,我都成了老古董啦!我知道古思凡、华云都丧生在罗锅僧齐云、邋遢僧单成手下,那你师父现在可还好吗?”
齐云萍眼圈一红说道:“回师太的话,恩师也不在了,去年春天偶染伤寒,殒命于突厥境内,享年七十三岁。”
程姿英慨叹一声,声音低沉地说道:“看来这一支脉,就归于沉寂了。”
齐云萍便不再言语,低了头,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一般。
程姿英一向快言快语,摆了下手说道:“好啦!退出江湖未必不是好事,我又不是来追究你过失的,只是偶然相遇,此事就搁过一旁。”
齐云萍轻声问道:“师太!您老人家为了何事,到我这个山庄里来了呢?”
程姿英说道:“事情是这样的。青云寨寨主李大牛的独生子,名叫李小牛,于半月前走失,诸位英雄便四下寻找。日前接到武林盟主吴正青的飞鸽传书,说是在这里找到了他,我们便连夜赶来。”
齐云萍猛然想了起来,沉吟了一下说道:
“前两天有个结结巴巴的小孩,他说叫李小牛。”
程姿英着急地问道:“他现在到哪里去了?”
齐云萍说道:“他说要扫平骊山上的盗匪,联络援手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我也正为这事烦心呢。”
程姿英急得拍了下巴掌道:“真是胡来!骊山盗匪,就在京城脚下,朝廷都奈何不得他,小牛又能找谁来铲除这些恶人呢?说实话,这些盗匪不足为惧,只是山上有两个妖精坐镇,一个风云魔王宝宇雄,另一位就是他妻子,黑狐禅杜三娘。宝宇雄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不惧奇毒,又善于变化,看今日天下,谁又能把他怎么样呢?再说了,他还会行云布雨,到了干旱的年景,连张天师还要求他降雨呢。那个黑狐禅杜三娘诡计多端,法力奇大,嘴里有个玉石琵琶,用舌头能弹奏出精妙的音乐来,致使强大的敌手神魂颠倒,谁又能躲过声音的袭击呢?小牛就是找了人来,要想扫平骊山上的匪盗,也是不可能的。”
程姿英可从来没说过怕过谁,她能这么讲,看来骊山上的盗贼,不是易与之辈了。严鸿昌听罢,微微地点着头,一句话也没说。
宋世杰从心理佩服老人家的精妙评论,知道骊山上的盗匪,历朝历代都没人前来攻剿,但始终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现在心里才为之一亮。
这时候,看门的小厮在客厅外说道:“启禀庄主!李小牛回来了,就在南门外等着呢。”
宋世杰朝两位老前辈抱了下拳说道:“老前辈请稍待片刻,我去去就来。”言毕,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时间不大,宋世杰就回来了,身上背着一个人,后面紧跟着满头是汗的李小牛。
程姿英上前一把拉住他,生怕他再跑了似地说道:“哎呀!我的小宝贝哟!可让我们一番的好找哇。快跟我回家去吧,你娘都该急疯了。”
李小牛抹了把汗水说道:“奶奶别着急,我让吴叔叔放出去了信鸽,家里人很快就能得到我的消息了。”
第一百八十回 害九月妖狐扮郎中
鉴湖女侠程姿英大为诧异,小牛说话竟然流利起来,忍不住上下打量了几眼,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正要问个明白,就听严鸿昌失声喊道:
“这是怎么回事?”
宋世杰刚一进门,严鸿昌就看着他背着的人很是眼熟,等把那个人放在椅子上,老人家不禁大惊失色,上前就把他抱在怀里,回头问起李小牛来。
李小牛支支吾吾地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临了还补充两句:“本来想过一会儿就没事了,没想到时间一长,越发地严重了。”
严老前辈伸手扒开九月的眼皮,看了看说道:“不是那么回事,好像他的灵魂不在体内,也许是中了什么咒语。”
宋世杰着急的问道:“老前辈!是否找个巫师来看看?”
严鸿昌摇了下头,又坐回椅子上,手捋着银髯,陷入了沉思。
程姿英急得在一旁直搓手,实在忍不住了,就责备老头子道:“你光捋那几根儿破胡子有啥用?到底该咋办呐?”严鸿昌深吸了一口气,眼角含上了泪水,轻叹一声道:“他眼睛的瞳仁儿里,有个人的图像,光秃秃的瓦楞脑袋,好像不是人哪!”
李小牛的眼泪顺着眼角往下直流,走过来说道:“爷爷!这个妖怪我认识,他就是宝宇雄。爷爷!快想办法把他整出来吧,要不九月哥哥就没命啦!呜呜、呜呜呜。”
严老前辈抚摸着小牛的脑袋说道:“好孩子!别哭了。九月的命大着呢,这个妖怪夺不走他的命,这也要看他的造化了。”
酒宴之上,宝宇雄跟杜三娘说道:“夫人哪!那个谢九月给我施了咒语,当时我身上一阵发冷,是不是我的灵根石出了问题?”
杜三娘骗他道:“夫君且请饮酒,灵根石乃是上天神石,谁又能把它如何?”
宝宇雄说道:“我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事啊!”
杜三娘脸色很难看,拉着他的手问道:“那个叫谢九月的,说了什么咒语呀?”
宝宇雄想了一会儿道:“他说:‘天弃石呀天弃石!何不用来补上苍?流落人间成祸殃。莫如早日随风散,免在人间恶名扬。’他就这么说的。”杜三娘又问道:“你说他什么啦?”宝宇雄说道:“我是这么说的,小菩萨呀小菩萨!西天净土呆不下,来到人间求风流,不如涅槃回宝刹。”
杜三娘掐指算来,忽然睁开眼睛说道:“那个小子已经中了天魔玄音。爽爽!你变化成一个郎中,马上下山一趟,到了宋家庄上,你就···”她在爽爽耳边低语数句,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老侠隐严鸿昌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嘴角就急出了水泡,守着昏迷不醒的九月,不时地抹一下眼角的泪水,脑海里浮现出当年的情景:那是一个风雪交加的黑夜,听得一声婴儿啼,严鸿昌寻声找来,看见两间草房,便推开了紧掩着的门。打着了火折子,借助那一点微弱的光亮,发现屋梁上吊着一个女人,已经冻得僵硬。低头再一瞧,有个婴儿,尚在襁褓之中,气息很是微弱···一晃十六年过去了,老人家好不容易把他拉扯大了,眼下又发生了这种事,他的心碎了。
严鸿昌抚摸着谢九月的天灵盖,呼唤了三声:“游离在外的魂灵啊,听到亲人的呼叫声,就赶紧回来吧。”只见谢九月的眼皮稍微动了一下,并没有睁开。
程姿英朝李小牛说道:“你来喊三声吧,看看他能听见不。”
李小牛摇晃着谢九月的手呼喊道:“我的亲哥哥呀!你在哪呢?快回来吧,兄弟我可想死你啦!”话音过后,谢九月的嘴唇动了一下。
齐云萍急得来回直转圈,嘴里不停地说着:“这可咋好,这可咋好,一个活蹦乱跳的孩子,怎么会成这个样子呢?”
众人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忽听街上一阵铜铃声响起,又传来了吆喝声:“江南神医,华佗转世,妙手回春,治各种疑难杂症!治好了要钱,治不好分文不取!”
宋世杰听得,眼睛一亮,开口说道:“外面来了个郎中,说是会治各种疑难杂症,是不是把他请过来呀?”
程姿英说道:“合该这孩子有福,快把郎中请进来吧!”
真是有病乱投医呀,众人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又赶上来了郎中,哪有不请的道理呢?
宋世杰出去不大会儿,就把郎中请了进来。
这位郎中看上去四十岁开外,身体微胖,戴着副老花镜,留着半尺长的胡须,身穿宝蓝色长衫,左手拿着招子,右手拎着个铜铃铛,肩上背着药箱子。
郎中前脚刚踏进门槛,程姿英火急火燎地说道:“郎中啊!你快来看看吧,我这个小孙子呀,也不知道中了哪门子的邪,就这么没魂搭世的。”
宋世杰接过去郎中招子和铃铛,李小牛搬过来一把椅子,齐云萍命仆人端过来洗脸水。
郎中洗手净面之后,稳坐在椅子上,相看了一会儿谢九月的面色,开口说道:
“这孩子是中了咒语,灵魂已经过了蹉跎河,正在两界山里游荡。想登极乐世界,又恋及红尘诸事,正是前行不得,后退迟疑,徘徊于困苦之中也!”
程姿英焦急地问道:“你倒是说说怎么个治法呀?”
郎中不紧不慢地说道:
“要治此病也不难,准备银箔三五千。贿赂归途当道鬼,扬起回家顺风帆。”
齐云萍说道:“这些都好说,你还要些什么?”
郎中看了她一眼说道:
“纹银备下五百两,吾上神坛降三香。呼魂招魄千里外,切切真言唤儿郎。”
齐云萍说道:“这些都不成问题,请您施法就是啦!”
郎中从药箱子里拿出来一面小纸幡,来到院子里,迎风一晃,小纸幡竟变成高逾丈二。他用一根手指挑着,另一只手舞动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脚下走着九宫步嘴里念念有词。少顷,郎中把银箔扬在空中,随后把纸幡抛将起来,竟然化作一团烈焰。郎中双手合什于胸前,疾步往屋里跑去,双手按向谢九月的头顶心。
众人随后跟进来,就看见谢九月浑身直抖。
郎中打开药箱子里,从里面拿出来一个布包儿,又从布包儿里抽出来一枚银针。这枚银针长有一尺二寸,像银簪子那么粗,紫黑色。
郎中把它捏在手指间,朝谢九月的印堂穴就扎了下去。
在院子里,人参娃告诉李小牛道:“这个郎中是假的,我认识她。她是飞云洞里的狐狸精,来害九月哥哥的,快把抓起来吧。”李小牛惊问道:“这是真的吗?”人参娃说道:“我不会说假话的。”李小牛这回可真急了,闪身冲进屋里,搂住假郎中的后腰,“哐叽”一声把他摔倒在地上,大声吼道:“他是妖精!快帮我拿住他呀!”
这一针下去,便足以致谢九月于废命,眼看就要得手,万万没料到被李小牛给毁了。假郎中一时不知所措,想挣脱李小牛紧搂住不放的手,感觉到是不可能了,便用胳膊肘扫向李小牛的下巴。
事发突然,众人登时大惊,弄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齐云萍上前说道:“小牛!快松手!这玩笑开不得,快让郎中给谢九月治病要紧。”
李小牛的下巴被假郎中击了一肘,疼得差点没昏厥过去,情急之下,张嘴就在他后背上咬了一口,感觉到很不是味儿,直劲儿反胃,差点呕吐起来。他这一口咬得也够狠的,差点没把肉咬下一块来,疼得假郎中“嗷”地一声怪叫,立时现出原形,竟然是一只没尾巴的狐狸。狐狸精挣脱了李小牛的搂抱,转身就要逃走。八步跨海严鸿昌掣出宝剑,朝妖狐当头就劈了过去。鉴湖女侠程姿英抡起百宝精钢鬼头杖,拦腰打向狐狸精,嘴里大喊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