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的荣耀-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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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政院使、寓居在兴化而同样是般若帖木儿政敌的原兴化路总管安童弃官为道士之后也隐居在兴化是两人在兴化开始组织乡族义兵。普化帖木儿趁机拉拢安童和三旦八,要他们动乡兵进军福州、推翻般若帖木儿。为了壮大力量,龙凤四年,元至正十八年(1358年)普化帖木儿又用金钱收买泉州亦思巴奚军请他们配合兴化方面共同攻打福州的般若帖木儿。”
“龙凤五年,元至正十九年月,安童和三旦八将原兴化路自立为兴化分省辖田县、仙游县、兴化县共三县,由安童任参政、三旦八任平章,扩军备战。二月,赛甫丁率亦思巴奚军自泉州北进福州经过兴化时与三旦八的部队会合,两军共计数千人共同北上。赛甫丁还留下一小股部队驻守兴化,与镇守兴化的安童部队协同防守。北上的泉州、兴化联军顺利的攻下福州,扶持普化帖木儿控制了省城福州的大权。而赛甫丁则率这一部的亦思巴奚军长期驻守在福州,并开始大肆招兵买马。”
“而在亦思巴军北上取福州的同时,留守兴化的那支亦思巴奚军却与安童的兴化部队生了矛盾因是安童麾下的兴化兵对亦思巴奚军表示不服并常常进行挑衅。留在泉州的亦思巴奚军另一领阿迷里丁得知情况之后,就佯称北上支援福州至正十九年三月率泉州的亦思巴奚军主力北进,在经过兴化路城的时候准备趁机将其占领。”
“安童侦知到阿迷里丁的企图纳漳州万户陈君用等人的计策,关闭兴化城门城头驻兵,并在西门外聚集乌合之众佯作军队,试图以此阻吓亦思巴奚军。当时尚在福州的三旦八连忙赶回兴化,在城外劝阿迷里丁退兵,但反被拘禁。随后,阿迷里丁开始强行攻城,纵火焚烧城门,而安童守军则在城上用水灭火,双方用弓箭互射,僵持了一天不分胜败。第二日,亦思巴奚军从城西动进攻,先用弓箭手射退靠近山丘较矮的城墙上的守军,再由数百名士兵攀墙而上,一举攻陷了兴化路治田城,并纵兵屠杀抢掠田县近一个月,其间兴化各地乡族纷纷组织武装以进行防御。”
“田城破之时安童成逃到仙游。但他地妻子和财产都被亦思巴奚军获得。不久。安童又在兴化县龙纪寺重新组织部队进行反攻。而亦思巴奚军也因为田当地民众反抗。阿迷里丁于四月带领俘获地三旦八、安童地妻子和强掳来地兴化男性人口回到泉州。亦思巴奚军撤走后。原兴化路同知惠安人柳伯祥进入田城安置百姓。”
“亦巴奚军退出兴化后。兴化即陷入内战。各政要和豪强家族相互攻伐。龙凤六年。元至正二十年(1360年)正月。兴化路推官、田县禧人林德隆率乡兵从黄石出。攻占了田。将时任府判地柳伯祥驱逐。而与柳伯祥同为惠安人且有联姻关系地豪族陈从仁则率其乡兵从另一个方向进入田。由于两派势力都很强大。留守地兴化分省长官思丁就授陈从仁为兴化路同知。林德隆为兴化路总管。林、陈二人矛盾日益加深。今年正月。陈从仁和其弟陈同、思丁联手对林德隆动袭击。以图谋不轨地罪名将其逮捕入狱。并暗中用沙袋压死。对外宣称林德隆是病死地。还将他地尸体焚毁。并派兵把林德隆地财产瓜分。林德隆地长子林>;逃往福州、求援于赛甫丁。次子林许瑛则逃到泉州求援于阿迷里丁。两人都答应帮助林家。于是数次派使到兴化。要求思丁惩办陈从仁。得到亦思巴奚军支持后。林>;于今年二月率其乡族民兵进驻湖头等地。阿迷里丁又派兵进攻惠安一带地陈同部队。二一南一北形成夹击。思丁慑于亦思巴奚军地强大。只好与之密谋。在后堂诱杀陈从仁。并以图谋不轨地罪名肢解了陈从仁地尸体。此时阿迷里丁地部队已经到达仙游县枫亭镇。而林>;部队也进抵黄石。思丁就将陈从仁地级和手臂分别送至两军。二方才退兵。而驰援来救陈从仁地陈同在田城南门外听闻陈从仁地死讯后。便逃往漳州投奔漳州总管罗良。亦思巴奚军随后护送林>;到兴化继任其父地兴化路总管职务。不久后思丁调回福州廷派遣参政忽都沙、元帅忽先管理兴化分省。”
“最新地息是陈同在漳州得到罗良地支援联系上姑父柳伯顺(柳伯祥之弟)。三月。陈同带领漳州援兵乘船由海路抵达惠
下惠安县城。在杀死县吏后征惠安县民众入伍。顺地义兵联手出兵兴化。为陈从仁复仇。陈、柳联军不久就在仙游枫亭击败了刘希良、林子敬、陈县尉等人率领地林>;军并由柳伯顺及其麾下地杨九、黄国辅一路追击到田吴山、下林等地。沿路多有烧杀抢掠。为了顺利攻下田城。陈、柳两人利用了兴化路掌握军权地忽先和掌管政务地忽都沙之间地矛盾。暗通忽先在四月里应外合攻陷田城。由杜武惠、胡庆甫、林全、李德正等部将带兵由田西门进城。胁迫忽都沙交出政权、并下令田军民讨伐林>;。林>;再度逃往泉州求援。阿迷里丁派扶信率领亦思巴奚军猛攻田。驱走了柳伯顺。同月。亦思巴奚军进城并迎林>;回城扶信自称元帅。林>;自称总管。而柳伯顺则逃往兴化县、忽先逃回福州。”
“而根据军情司从泉州传来地最新情报于泉州地亦思巴奚军主力尽出。当地波斯人豪族那兀纳正在暗中勾连图夺权。估计这会已经在泉州举事。”
“真他妈地乱。这么小地两个破地方么这么多乱事?上千数百人杀来杀去地。而且都是诸县乡中地豪族。娘地。不用说那么多废话。不服地就灭了他。”吴道平听得晕头转向。好容易听完。当即飙道。
“这事没有那么简单,福州连着兴化,兴化又连着泉州,这一切的根源都在泉州。”俞通海摇摇头说道,“泉州从前宋开市舶司以来,连通南洋、印度、大食诸地,而元廷沿袭其制,更是兴盛不衰。据闻泉州城人口超过二十万,城墙长三十里,晋江江面和港内停靠的船只超过一万艘,商贸十分达。而城中有各种番人(外国人)数以万计,其中势力最大的是色目人。色目人多信回教,分为什么什叶派和逊尼派,两派斗争的很厉害。副官,你再细细说一下。”
“是的统制。原前宋泉州提举市舶司蒲寿庚属于逊尼派,他叛宋投元之后便得到擢升重用,在泉州势力更盛,逊尼派也水涨船高。元至元十九年(1282年)元廷调三千什叶派色目人驻防泉州,什叶派开始冒头。至正年间,各地义军突起,元廷下令各地建义兵民军自保,泉州什叶派色目人便结兵成亦思巴奚军,而身为元廷万户的赛甫丁和阿迷里丁趁福州和兴化之乱而起,一举控制了泉州,并大肆压制逊尼派。顺便提一句,那兀纳便是属于逊尼派,是蒲寿庚的孙婿。”
“泉州的情况大如此,这里面很乱,而且不简单,根据枢密院的分析,泉州、兴化、福州之乱原因有很多,里面既有元廷福建行省官员之间的争斗,又有行省官府与地方豪强之间的争斗,还有回教色目人两派之间的争斗,也可能是他们想趁元廷自顾不暇据地自立为国,而且军情司还现了元廷以阔廓帖木儿为的老帅派与以太子识里答腊为的太子派之间为争夺元廷最大港口泉州的巨额利益而引的派系斗争的迹象。”俞通海最后总结道。
一直默不作声的陈孝林然开口道:“丞相有什么训示?”
俞通海微笑点点头道:“丞相给我来过书信,曾言道,福州、泉州、兴化连年战乱,已经给当地百姓和民生造成了巨大的破坏,可能影响到泉州广通四洋的商贸地位。因此指示我说,福州、兴化、泉州攻陷不难,但是如何维持好,继续作为江南的重要通商港口却是一件难事,还有如何处理城中番人和诸位教派也是个问题,需要我们好生斟酌。”
众人了然地点点头,江南重商贸,直想开通南洋、西洋的商道,而泉州就是一个最好的机会。这里经营了数百年,居住在这里的豪族富商哪个不是拥船上百艘,在海路上跑了数百年,江南现在急需的就是这些泉州商人拥有的人脉和海路经验。做为海军和水师的一员,他们当然知道海路勘探是一件多么需要人力物力和时间的事情,如果能够有经验非常丰富的泉州海商引路,事情就会事半功倍。而且一旦拥有这些海商在印度、大食等地的“商贸渠道”,江南的货品就会非常顺利快捷地进入到那些海外市场去,可以更快地聚集起江南急需的财力物力。
“诸位有什么建议?”俞通扫了一眼众人问道。
“俞,现在福州、兴化、泉州三地军队陷于自乱之中,我水陆大军有近十万,雷霆一击,破其巢**不是问题。可是问题是我们的主力还要逆江而上,对付陈友定,因此分兵留驻的不可能太多。现在三地各派人马已经杀红了眼,我们主力一走,难保他们不又起波澜,加上元廷潜伏细作和不知天命,恐怕会生变故。”廖永忠沉吟道。
“廖统制得是,我们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解决这三地的问题,这才能后顾无忧地西进南平。不如我们先给给这三地势力来个雷霆一击,各地清收兵器,义兵民军还回家,海船统一管制,无令不得擅自离港,如有不从,一律以军法处置。”全书林建议道。
“海船统一管制,这一点不错。泉州诸军依仗的无非是他们海船众多,这才横行内外,把船全管住了,他们就成了瓮中之鳖了。不过清收兵器,还民军费时费力,我们恐怕耗费不起,而且闽南山地众多,泉州又多番人,处理不当恐怕会生乱子。”俞通海迟疑道。
全书林和陈孝林对视一眼,然后扬声说道:“管他山民还是番人,在我们江南治内就必须服王化,否则便是铁法无情。”
俞通海一拍大腿,大声言道:“就是这个理,老俞我一时迷糊了。”他原本也是杀伐决断的人,只是因为刘浩然交代下来的事情让他压力很大,所以顾虑也比较多,听到全书林这么一说,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丞相要我好生接管福州、泉州,可是如果不施以威压,剪除那些宵小,那些不稳定因素依然还是会跳出来,届时还是会给泉州带来破坏。因此就必须剪除凶暴和安抚良民两方面下手。
“好了,我们再议一议一些细节问题。”想明白的俞通海眼睛眯了眯说道。
第一百三十一章 福州(二)
月初七,常遇春率部攻陷宁德、罗源,并轻取重镇连渡过福州以北最后一道天险连江河,兵抵福州城下。与此同时,俞通海率江南水师、海军数万人占据闽江口要镇-长乐,并陈舰福州江面,准备炮轰侯官城。
“老爷,赛甫丁万户大人到。”
“快请进!”普化帖木儿连声说道。
“见过平章大人!”赛甫丁拱手道,他一身波斯长袍,头上盘着包巾,留着带卷的长胡子,显得威猛魁梧。
“万户大人快请坐。”普化帖木儿连忙客气道,待下人送上来茶来之后,他抚了抚胡须继续言道:“而今江南叛军会聚福州城下,万户是行省的擎天柱石,可有退敌之计?”
听到普化帖木直奔主题,赛甫丁眼角一跳,但是脸上依然露出肃穆沉着之色。
“江南叛军来势汹汹,而且水陆并进,恐怕此事难善。”看到普化帖木儿的脸色微变,他话锋一转道:“不过我深受朝廷和大汗恩惠,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保住福州城。”
普化木儿脸色微安,思量一番后试探道:“而今江南叛军势大,福州孤掌难鸣,是不是派人行檄南平和泉州,求两处驰援?”
泉州?老子亦思巴奚军现在一部在福州,一部分陷在兴化那个泥坑里,听说逊尼派在那兀纳的带领下蠢蠢欲动,局势不妙。泉州是自己的老窝旦那里有失,自己在福州便成了孤军,当时只怕四面之敌便会蜂拥而至。当年省宪构兵,自己支持普化帖木儿,可没少得罪福建的地方实力派。
南平,陈友定倒是打仗一把好手是此人恐怕不比江南之敌安全,他图谋泉州、福州通商富庶之地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一旦请他入福州,恐怕请他出去就难了。
赛甫丁知道自己手几斤几两。除了四千泉州色目人组成地军队之外。其余地都是乌合之众。无论对上江南大军还是陈友定地军队恐怕都是输多赢少。
沉吟一会。赛甫开口道:“恐怕陈参政也是自保难顾。听闻江南叛军从处州、江西各出一军。正向南平汇集让他分兵来援。恐怕多半不愿意。不如从泉州、从化多想些办法。”
普化帖木儿不由舒了一口气。说实话。他也不希望陈友定来福州。原因很简单。自己费尽千辛万苦才打败了对手般若帖木儿。名义上把持了福建一省地政务。而陈友定为人骄横跋扈里又有兵。要是他来了福州。只怕自己要成为傀儡。但是江南大军兵临城下。他又不得不为生计着想。万一赛甫丁觉得守不住。请陈友定来也是没有办法地办法。
“万户从兴化、泉州调兵。可有把握?”但是普化帖木儿也知道兴化现在打成了一锅粥。于是便迟道。
“兴化豪强争战。亦思巴奚军原本去调停。为朝廷解难想深陷其中。而今省治福州有难。可移檄兴化。让扶信率军来援兴化之地。就让他们乱”赛甫丁想了一会答道。
“万户所言极是化豪强在朝廷危难之际不思报效。反而为了一己之利聚众争斗不知覆巢之下岂有完卵。”普化帖木儿忿忿地说道。兴化路民风彪悍。加上地方豪强多与泉州海商有联系输出茶叶、丝绸聚得巨财。于是持强不服王化。你争我斗全然不把朝廷和自己放在眼里。上次自己派去治理兴化路地忽先和忽都沙就被那帮刁民给算计了。最后灰溜溜地回福州。想到这里。普化帖木儿就气不打一处来。
“扶信元帅的援兵几日可到福州?”普化帖木儿泄一通接着问道。
“接到信两三日便可到。”赛甫丁答道。
普化帖木儿不由舒了一口气,福州城守虽然号称有水陆大军两万多,可是多是虚张声势,扶信有兵数千,而且都是大胡子色目人,让普化帖木儿看上去放心多了。
“福州城防就拜托兄弟你了。”说了一会话,赛甫丁便起身告辞,普化帖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