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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狂澜 :20世纪末最好的一部书,一部文人必读的书-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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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心了?我一定帮忙。”Ala边说边推他往前走,“快,上课了。”
 
    他们第一堂课听的是数学。那个上次与Ala胡闹的女孩坐在他们旁边,她叫安,Ala叫她寄琪儿。这个女孩在男人怀里娇得像一只猫儿,一激动便浑身发冷。Ala对她仍是不忘,给她填了首词。
鹊桥仙
细柳拂柔,涟漪伴荡,窈窕春色隔江。只为少女绿衣装,却不仿,梦断愁肠。
青春流逝,邵华谢芳,红烛白首暗香。孤枕难眠多凄凉,终成了,秋水鸳鸯。
也不知她看也看不动,便是再也坐不住,下课后约她出来。
    “安琪儿,你睡过白种人吗?”Ala问得突兀,却不知道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女孩不语,只是点点头,眼睛漠然地看着远处。
    “感觉怎么样?”继续追问。
    安“呼’地转过了身:“比你的粗,比你的长,哪像你的,微用。”
    Ala一愣,眼睛里的笑意一下子散尽:或者她的话是对的。他在录相里见过白人的那玩意,确实大,又粗又长,他记得还有个弯。黑人的也是大,黑得让人看着心耽。“难道我的真无用?”第一次,他对自己的这个东西产生了怀疑。又想起邝妹的那只犭人                              的东西看上去也要大。他信了安的话。
    放了学,一上车Ala便执意要看勒利的那东西。勒利被逼无奈之下,从裤缝里拽出给他看。Ala见他的果然比自己的大,更加信了安的话。
    接下来的一连几天,Ala郁郁算欢,筱翠找了个机会逼问他一番,他才说出缘由。筱翠又好气又好笑,一时又想不出办法去掉他的心病,便告诉了柏敏。柏敏也是好笑,可怎么说他也听不进去,只是闷头睡觉。柏敏着了慌,告诉了阿桂。阿桂便从广州用飞机托运过一箱与这有关的汉文书籍,扔在他面前。
    不久,Ala一改闷闷不乐的心情,又有说有笑了,周末带着几个女孩去看王姐。
    王姐现在已康复,却也无事,阿蒙有奶妈照顾,王先生见来了许多人,很是高兴,让人准备饭。
    几个女孩和王姐说了一番客套话之后,自然又把话题引向了Ala。Ala确是听着无聊,偷偷拉了筱翠出来擦皮。筱翠问起那“有用”“无用”的事,Ala却支吾不答。只要她晚上等他。
    两个人出来,正好见勒利和Lucy抱着头亲。Ala咳嗽一声,勒利慌忙地站到一边,很不好意思。
    “让Lucy到你那边去吧。”筱翠说,又低声对Ala说,“恐怕保不住鲜了。”
    Ala便过去向Lucy:“你同意吗?”
    Lucy高兴地直点头。勒利也称谢不已。
    Ala回来和王先生说了此事。王先生满口答应,又让Ala下个月搬回来住。Ala也勉强同意了。
    饭后,Ala他们去公司。邓萍便是一路叽叽咕咕:一会儿说Ala骗她们来这里荒废青春,一会儿又说业务烦人。Ala听得心烦,便自去与勒利聊天,不再理她。
    到公司后,Ala找出一大堆资料要邓萍译成汉语。他自己却与邝妹在—边说笑。
    邓萍越译越气。最后干脆把文件往桌上一摔,说:“我再也不给你们卖命了。”便跑了出去。
    Ala与邝妹对视一笑,他便跑出去追邓萍。邓萍却是不停,一个劲地往苗走。    ’
    Ala只得大叫:“你到底怎么了,萍?”
    “怎么了?你心里明白。”邓萍忽然停下,转过身,竟Ala吓了一跳,“你说,你昨晚在哪里了?”
    “阿桂那里呀。”Ala茫然答道。
    “别骗我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不是在幕容那里?”说着拿出一支笔,“这是谁的?我今天早上在她房间捡到的。”
    “啊,”Ala一笑,“那肯定是我前些日子在她那里玩时掉的。”
    “你……骗人。”邓萍气呼呼地到旁边一条登上坐下。
    “怎么会骗你呢。”Ala边过去坐下,搂着她。
    “那你……过去干什么?”邓萍问,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
    “我呀,我说我的黄鸟这些天直叫。我问她是不是让邓萍给它开次荤。”
    “你……坏!”邓萍扬起的手又放下,气色已然平和。过了许久,她倚在Ala怀里深情地说,“其实,我并不是在乎你和谁好,只要知道我在乎你就行了。”Ala吻了她一下,她又说:“我们几个是世上最不幸的,祖国歧视我们,时代抛弃了我们,我们没有了没有了生存的空间。但我们心里还守着一些东西,新的东西又不敢接受,这恐怕才是最大的不幸。”看见Ala点头表示同意她的说法,她又继续说:“我决定为你等一辈子。也许在他们眼里,我和表姐是白领女性,是单身贵族,其实,这话用在我们身上并不合适,我们根本就不是,邝妹也不是。邝妹对婚姻用性来诠释,从某种意义上讲,她已不再单身;表姐自己说,她心里有一个人,这个人已经在她心中定格了,任何人,就算是这个人本身,都是代替不了的;我却不一样,我已开始就爱上了你,我要一直等下去……”
    “哦。”Ala听得有些呆愣,“如果我忽然一天死了,你千万不要伤心,你去美国生活。听我的话,我是一个罪恶的人,我活不了太久的……好了,听话,咱们回去工作,今晚我请你吃海鲜。”
Ala扶她站起,慢慢往回走。
 
    吃晚饭时,Ala带几个女孩去饭店点了一桌昂贵的酒莱。
    之后,Ala跑到王姐那里,筱翠果真还在等他。
    “你的‘那个’不是没用吗?”等Ala上来,她问。
    “谁说的?这才叫potent呢。‘情欲属少年,节养自无愆’嘛。”
    “又不知从什么书上看的。”
    “好书多着来,这次我又看了《叶天士女科证治》,说,‘女有五至,面上赤起,眉靥乍生,心气至也;眼光涎沥,斜视送情,肝气至也;低头不看,鼻中液出,肺气至也’。看,你现在就是三气皆至了。”Ala说着便脱下她的裙,筱翠不自觉扭动一下,他又说,“现在是‘相颈相偎,其身自动,脾气至也’,再等下‘玉户开张,琼浆漫润,肾气至也’,‘五气具至,方与之合,则情洽意美’。咦,怎么不开呀?”
    筱翠禁不住“扑哧”笑了:“呆子,别听书上胡说八道。”
    Ala便不再管它是否开了,急不可待地与她做了那事,心中仍是惦着柏敏是不是开。
 

    Ala日记里有这么—段话:
    在深圳踏上飞机,我面临着人生的重要抉择——如何面对现实?一条条不实际的路走了系列,最后来到这浑浊的天地。我想冲出去,可力薄,无奈,一直徘徊……天上的星星有许多,每天都有消失的,也许有一天,我会成为其中的一颗。悄然离去。我祈祷,落在南极,那里才有令人陶醉的纯洁……
    另一页上只有三十字:
且    也    肏
    另外还有封信,是他写给家里的。他把信抄得工工整整,托人从深圳寄回了家。
父母亲大人:
    一切可好?儿祝愿你们身体健康。
    回深圳已有一月多了,也没给家里写封信,母亲不会怪罪吧? 
    母亲,这里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向您禀报的。我和我的女朋友相爱已是很久,后来她便糊里糊涂怀了我的孩子。夏天回家归来,孩子就生下来了,叫阿蒙。此事我暂时没告诉父母,希望父母大人原谅。孩子很乖,长得和我小时的照片一样,他的外公很有钱,将来他可以继承财产。
    我现在工作很好,工资每月能有几千,手头挺宽,父母亲不要疼饯,放心花。至于我结婚,你们也不要操心,本就不打算回家。
    孩子已有户口,父母别惦记。
    此致
敬礼
                                  儿:拉
9.29 
    很明显,信里没有了往日的亲密流露。毕竟长大了,Ala与父母不在亲密无间,许多事他不能告诉父母,不该告诉父母或者不愿告诉父母。给父母的信里,他不敢多说一句话,不肯多写一个字,生怕父母意识到什么不对。
    过了些天,Ala去见Black小姐,却见门口停了一辆车,看着眼熟,半天才想起那是陈先生在新加坡的专用车。“难道他来了?”“他来干什么?”“他怎么会认识Black?”Ala心中团团疑问,忍不住上前敲门。
    “陈先生。”Ala一惊,果然是他。
    陈先生倒是坦然。
    “进来吧。”Black笑着邀Ala进屋。“我们是朋友。”Black小姐说,又向Ala说明,“我以前在香港给陈先生做秘书。你来之前我就听他说过你的。”
    “哦。”Ala应道。
    Ala坐了一会,站起来说:“我打算去索那那里的,他在吗?”
    “刚和Jane出去。”Black小姐说。自从Ala把简介绍给索那,两个人便如胶似漆地相好了。
    “他不在,我也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Ala便出来,走到门口却又听见陈先生在说:
    “没想到他进这所学校,阿林也真够大胆的……他就是方声……”
    勒利远远地跑过来:“利玛小姐在找您。”
    “有什么事?”
    “她让我问你她的东西呢。”
    “什么东西?”Ala记起她的几只犭人                              来,却还是明知故问。
    “哟,她来了。”勒利如释重负,远远走开了。
    “我的‘那个’呢?”利玛问。
    “噢,你还要?”
    “我想它们了,喂,你把它们放在哪里了?”
    “让我×死了。”Ala脑里闪过一个今他快意的字眼,“肏”。
    “你!……真的死了?”利玛脸色绯红,犹是半信半疑。
    “男的让我阉了,马上就死了,女的让我铺着睡了两天,搓死了。”
    “你……”利玛圆睁了眼睛,“你是人吗?”
    “它们自找的,心疼了,不是?”Ala上前摸她的脸蛋,“我再给你买几个,我知道市场在哪里,你要白种、黑种、还是黄种?”
    利玛抬手格开叫道:“我要你的命。”另只手已是抡过一巴掌掴在Ala左脸上。
    Ala一愣,勒利很快地跑过来隔在他俩中间,他要保护Ala。
    利玛恨恨地转身走了。
    待她走远,勒利好奇地问:“她为什么哭?”
    “她的男朋友让我给鸡奸了。”Ala的语气让人听着恶心。
    “鸡奸?”勒利喃喃自语了几遍。
    已是过了正午,两个人没用车,散着步往回走。阳光迎着面射下来,路两旁的树木尚是幼小,遮不住阳光,筛不下树荫,不多时两人便走了一头汗,找个地方坐了下来,勒利不住地埋怨Ala来时不让开车。
    正说时,一辆车在他们眼前停下了。车门打开,是陈先生。
    “你们俩怎么在这里聊天?快跟我回公司。”他说。
    “有什么事吗?〃Ala站了起来问。
    陈先生微微一笑:“没事就不能让你陪我?’
    “好吧。”Ala拉勒利上了车。
    —路上,陈先生与Ala仔细探讨了企业的发展问题,大量引用了当前国际经济日趋衰退的形势,这又证明着危机在即,陈先生要Ala想出果断措施,积极采取行动。以达未雨绸缪之目的。
    Ala闷闷地应了声,回去便满腔牢骚地去了慕容房间,坐在旁边,闷闷着头,一声不吭。慕容深情地看着他,问:“你又怎么了?”
    Am把头便深深地埋在了膝里,揪着头发,说:“陈先生找我,交给我一些根本办不到的任务,成心让我难看。”接下,他把陈先生的话说了,抬起头叹道:“人活着有什么意思?哪一天我什么事也不做,只是吃、喝、玩女人。该有多好。”他站起了身,在慕容嘴边做一些令人作呕的猥亵的动作。
    慕容推开了他,看了他很久,方说:“有一种动物叫犭人                           ,他们的职责是吃、喝,陪男人或者女人玩,你听说过吗?”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Ala说。
    “它是用人养成的,但它却不是人,而是动物。因为它们没有人所特有的行为——劳动和思维。”
    “你说这有什么用?”Ala又问。
    慕容这才说,“人是有自然性和社会性的。自然性使人生存,繁衍生息;社会性使人交往,产生人际关系,它又限制着自然性。”她停了下来,看着Ala一脸的迷惑,又说,“犭人                              的出现更好说明人这一高等动物的自然性和社会性能够区别——本来人的两者是紧密结合,无法分割的——犭人                              代表一种人的纯粹自然性的出现,使人这一概念在意义上得到分解,而人是自然性和社会性的统一体。人类是一群犭人                              与上帝的结合物——上帝是人类社会性的凝华,他没有欲求。不知道吃喝,不懂得性爱,他是可悲的,因为他唯一会做的是思考和制造万事万物。”
    “你到底想说什么?〃Ala究竟猜不出她的目的何在。
    “你追求的唐俗的吃、喝、玩女人的思想是一个犭人                              动物的赤裸裸的思维的投影。如果你想保持自己的人格力量。保持你的社会性、人性,你就要奋起,学习,工作,承担起你的社会责任。”
    “这些我懂。”Ala说。
    “你不懂。你说人活着一生最大的意义是什么?或者人生第一大事是什么?”
    “操女人,养儿子。没有了这些,社会就不能向前发展。”
这是Ala平日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哦。原来你这也是为了社会?可犭人                              动物也会生养,让我说,作为人。你首先要考虑如何为社会贡献。”
    “空话,你是说我还是说你自己?”Ala开始激动了,“你说人活着是为什么?”
    “为社会。”慕容不锻思索。“为完成社会分工。”
    “哦?”Ala冷笑一下,“难道说我们犯毒也是为了完成社会分工?我们洗劫银行也是社会赋予的分工?不,人活着只是为了延续,为了生存,为了后代,为了个人私欲,他们利用了一切可以利用的社会手段。这恰恰掩盖了人活着的事实本质。”
    “可这和犭人                              动物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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