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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狂澜 :20世纪末最好的一部书,一部文人必读的书-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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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la的事传到龙的集团那边,并没有多少人感到惊讶。女孩们放声地哭泣,王先生无语地沉默。
    Ala却忽然努力学习了,时间仿佛少了,睁眼闭眼一天之间,他很少再见龙的集团那边来的人。
    Ala又一次次尖锐起来,他开始从自身出发想到所有中国的青少年,尖利批评他们:
    一,懒惰。中国孩子自打胎里便受父母娇宠,生下来了,又备受溺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好吃懒做,养成懈怠之习。
    二,虚伪。中国人一向教育孩子要诚实,这是因为孩子出生后接受的教育中含有欺骗的技巧,多数孩子很会骗人,而他们因为小时并没有受有相应的惩罚,而被冠以聪明的称呼,于是越发狡诈。父母深受其苦,不得不把诚实教育提上日程。
    三,卑鄙。几乎全世界青少年都不洁净,尤其性压抑的地区,而且突出表现在精神上,其中中国就很典型。在这泱泱大国、礼义之邦,每个人都善于在他人面前装模作样,背后却什么都骂,甚至诅咒。
    四,无耻。中国的青少年有两种,第一种赞美自己的祖国,这本是无可非议的,但他们知道的只是祖国如何了得,只有自诩,妄自尊大,对外国一无所知,嗤之以鼻;另一种是高唱外国月亮圆的,他们对外国知之了了,却自谓已窥其全貌,古人称他们崇洋媚外。
    五,腌臜。中国人心里之腌臜表现在对衣着评价上。人们穿西装绝不能戴领带的,因为有人喜欢指指点点,另一些人则会打听你把腰带系在脖子上千什么。于是青年人穿了运动鞋、运动裤(有的是西裤)加西装上衣。问他们领带呢,不要或者忘了带。可你穿着西装参加正式活动不戴顶带好比是逛街穿了上衣忘了裤子,这是不可以的。
    六,肮脏。中国青少年由于家庭教育较好(或是祖传),初会说话已懂骂人。大时,即兴而骂,词汇、技巧攒了一包袱。不同年龄有不同方案,且不断推陈出新,这在世界好像没有哪个民族,哪种语言能比较。便是以不要脸闻名于世的菲律宾恐怕也是望尖莫及吧?
    七,龌龊。由于肮脏,青少年精神也为之污染得厉害,明里暗里各有一些,更拥有大量见不得人的动词。
    八,阴险。中国是盛产汉奸的,翻一下抗战史,伪军比鬼子还要多,这与中国人的双重性分不开。尤其是年轻人——在笑眯眯同你谈话时,心中盘算如何准确地把他兜里那柄锋利刀子准碗无误地扎在你的心窝而使你不出一声。
    九,下流。有些中国人很小便接受一些无聊的教育,大了,也就有了许多怪异,下流事做的特别多,像一个精力旺盛的小伙子同一个漂亮姑娘谈话,不待拥抱,他早已在意识里把她剥光了衣服送到了床上,并且射了精。
     过了些天,慕容来要日记,Ala给她看了这一篇。
    “你胡说。”慕容脸色立即变了。
    慕容回来,女孩们围着她问Ala情况。
    慕容什么话也不说,只是把日记打开了第一页:
    纯洁妩媚的少女是诱人的,有着无限的清芬。但失去的终究是失去,无法再拥有,即使拥在怀里,品尝她红唇的甜香,也依然失去了往日的甜美……又何必眷恋?不如让她去吧,飞去的会在心上留下一份珍贵……
    “Al在劝我们。”邓萍说。
    “Al是少女。”邝妹说,“但我不会让他飞,我那玫瑰蕊里的珍珠王子!”
    经过Ala的一番改动,注入资金,扔掉小企业,“马氏”效益开始了回升,虽说举步维艰,但毕竟还开了复兴的步子。尽管人才不足,但上下一心,且又有闯过多次危机的老将。不几天,人们从“马氏’的股票已看到了希望。
    马先生现在第一要做的却是稳住Ala,他知道,没有了Ala,“马氏”将很难维持下去。Ala一到便带来了希望,那却只是他很小很小的一步,他的人并没有过来,那才是他应手的工具。每天陪Ala散步,给他解答问题,与他谈论祖国的事情便成了马先生的工作。
    Ala的人来了。
    第一个是勒利,度完蜜月回来,向王先生辞职一声便来了。
    Ala正在读小说,把手中书一场:“亲爱的,读过吗?”
    “什么书?”勒利问。
    Ala合上书,对着书名,一字一句地念:“我,是,你,爸,爸。”
    勒利一愣,不高兴地说:“哎呀,少爷你别闹了。”结果一看,果然是这名字,吃惊地说:“咦,怎么这么怪的名字。”
    在旁边哼歌的利玛快活地笑了起来。
    马先生听见声音也从别的屋里跑了过来:“什么事,这么高兴?”看见了勒利,点头说:“勒利就是你呀,我请也请不来呢,Ala整天念叨你。”
    Ala和利玛齐声大笑起来,勒利摸着后脑勺“嘿嘿”地自我解嘲。
    邝妹也风风火火地进来了,她向王先生递了辞职报告,一走了事。
    把东西往地一掼:“怎么,被窝冷了吧?”
    Ala便递给她张支票:“麻烦你去一趟大陆。”
    “100万?你让我去丢人?没个四五千万我不去!”邝妹在Ala旁边坐了下来,眼睛盯得面前的利玛直要缩成一团,俨然她是这里的主人。
    Ala便吻邝妹了:“这100万恐怕足够了,你只要贿赂那些评估资产的人物,使其评估到个位数,甚至负数。有多少要多少,不过债务要少来一些,银行的饭不好吃。”
    “那你就休要怪我给你扣绿帽子。”邝妹便去了大陆。
    慕容和邓萍不久也过来了。
    阿桂一怒之下,把她贩毒的本金投在了“马氏”,企图控股,却被慕容吃掉了资金,转眼间,连人也被Ala吃了。
    慕容等人对龙的集团来说并没什么,健全的人才结构并没有显出她们的价值,对“马氏”却不同了;资金的不足要求高素质的人才来周转,本身的人才不足更是显出了慕容等的优势。她们一到便将资金进行了更加合理的配置。接着雷厉风行地砍掉了一大批冗员,经理办公室只留了三个人,其他办公室人数也做了明确规定。这一下,直接受益的便是职工,因为工资开支总额并未减少,人少了,每个人的工资自然提高,上下欢呼,接下,慕容接连开拓了多条进货渠道,销售则打入了中国市场。“马氏”股票回升更加迅遵。短短两个月便翻了一番。
    Ala高兴极了,给她们两个买了一所别墅,并有一次过来看她们。
    慕容让了座,邓萍倒了茶。
    “有件事是比较重要的。”他回身拉一把椅坐下说,“我想跟利玛结婚,并加入新加坡国籍。”
    “啊!”慕容脸上黯然失色。毕竟是女人,看着利玛一天天胀大的肚子,她便感到伤心,苦苦追求的他稍纵即逝,利玛在他最苦闷的时侯说几句安慰的话却得了她苦苦追求而未得到的。她毕竟又是一个伟大的女人:
“你是优秀的男人,无疑,你应该得到女人的爱,但这个女人不在新加坡。”
    “我需要的是家,并不是女人!”Ala说,“莫非,这人是……田颖?”
    两个女人脸上都为之动容。
    “难道我没有资格拥有一个完全属于我自己的家?”Ala喃喃地说,忽然吼,“我不需要任何人干涉我!”
    以后Ala便恍惚起来,也不再乱走,只是整天发呆,阿桂吓了一跳,派人去把田颖骨灰弄了来也不见效。
    几个女孩害了怕,劝他也不听,便着手给他准备生日。以转移他注意力。邝妹不久也回来,向Ala说了一些大陆令他高兴的事。Ala宽慰了许多。
    不几日,便是Ala生日了,邝妹早有规定,不准做诗,只许喝歌、跳舞,又匆匆准备了乐器,地点选在了Ala新买的别墅,除了几个女孩参加外又邀请了王先生全家、马先生一家,王姐带了阿蒙,柏敏带了秋儿,难能可贵的是陈先生和Black姐弟也来了。
    这一夜是Ala一生中最浪漫的一夜。
    一开始,众人各操乐器,合喝《祖国颂》。歌词为:大阳跳出了东海。大地一片光彩,河流停止了咆哮,山岳敞开了胸怀。啊,鸟在高飞,花在盛开,江山壮丽,人民豪迈。我们伟大的祖国,进入社会主义新时代。江南丰收有稻米,江北满仓是小麦。高梁红啊棉花白,密麻麻牛羊盖满天山外。铁水汹涌经似水,高楼耸立一拌拌,克拉玛依荒原上,你看那石油滚滚来留成诲。长江大桥破天险,康戴高原把路开:三门峡上工程大,哪怕黄河之水天上来……
    接下简自告奋勇地在索那和Jim协助下演奏了《蓝色的多瑙河》的序曲和五个小圆舞曲,一下子将晚会推向了高潮。
    邓萍在词方面有些造诣,演唱了《扬州慢》。
    这歌是宫调式,结尾都是7361,音调质朴,富于激情,无限感伤。邓萍一唱完,邝妹就埋怨她的歌太不愉快,便亲自唱了蒙古民族《森寺德玛》。
    这支歌时而高亢激昂,时而凄恻柔婉,曲尾的衬腔更加深了孤独凄凉感,邓萍便反唇相讥。邝妹皱着眉头说:“我一看他就不由自主唱了这支,这还是他以前唱的呢,真难为我怎么学会的。”
    慕容听了—笑:“我唱一支《茉莉花》,江苏的体现柔美的江南风格,河北的体现爽朗的北方风格,方声喜欢瞩一种?”她忽然喊出了方声,众人齐刷刷把目光投向了她。她把头微微低下去:〃A1。”
    “我都喜欢。”Ala说。
    “贪得无厌。”慕容嗔他一句,便唱了一支节奏明快,委婉细腻的,一听便知是江苏的。
    Ala便大声地叫好,慕容拿眼瞪他,他也不看。
    马太太也是兴致不错,拿起腔喝了一段《打杀渔家》:“(西皮)老爹爹清晨起前去出首,倒叫找桂英儿挂在心头,将身儿坐至在草堂等侯,等侯了爹爹回细问根由。”她连连说:“唱不好的,唱不好的。”
    王姐这时推她母亲唱,说:“你不是唱阿庆嫂?”
    “对呀,阿枝,你不是演过《沙家浜》?”王先生经阿秀提醒也想起来了。“唱几句,我也有二十多年没听了。”
    “唉呀,都老了。”王太太推辞说,后来还是唱了一段,“(二黄)风声紧雨意浓天低云暗,不山人一阵阵坐立不安,求人们粮缺药尽消息又断,芦荡里怎能禁得浪激水淹?……哎呀,不会唱了。”
    Ala说:“真的很好。”
    王先生也说,“隔了二十多年,没想到还是那么甜。”他索性说:“我也来一段《智取威虎山》。”
    最后有几声锣响,负责敲锣的简非但没敲响,还大声说:“你们搞的什么鬼名觉,我一点不懂。”
    敢情这位小姐只懂得港台流行歌曲,京剧恐怕闻所未闻。Ala他们大笑。
    Ala说:“这二胡也拉够了。换个口味吧!”
    “不如让秋儿唱一个!”柏敏说。
    “秋儿?”
    “行,”柏敏说,“秋儿会《读书郎》。来,秋儿唱,小也嘛小儿郎……”
    秋儿便奶声奶气地唱,柏敏怕他不会,便在一旁帮衬,他却停下来:“妈妈,你不要唱。”
    “好好好,你唱,”柏敏只好让他自己唱。
    秋儿便唱一句想一句,一半天方才唱下来。众人都是鼓掌,他害羞地钻到朵拉怀里。
    “柏敏也来一支。”邝妹说。
    “那好,我们演奏一段《旱天雷》。”
    “《旱天雷》是广东音乐的一个代表。盛行于珠江流域。在海外华侨中很有影响,它的曲调优美清新,活泼流畅,有生机盎然的气息。
    乐器共有高胡、扬琴、洞箫和小提琴可用,但,几个人也是演奏了,听说来格外流畅,自然活跃。
    “我真没想到你也会乐器,柏敏。”Ala说。
    “你的二胡绝技谁又知道?”柏敏反问。
    Ala笑了。他们二胡是父亲教的,父亲便曾经是个二胡迷。
    接着王姐唱了一支福建民歌,用的是闽方言,Ala没听懂几句,只是觉得很中听。
    陈先生唱的是欧洲歌曲《我的太阳》和《伏尔加船夫曲》。
    邝妹又唱了《吐鲁番的葡萄热了》,朵拉唱了孟加拉的《摇篮曲》,阿桂则用笛子独奏了《飞驰的鹰》,是秘鲁民间乐曲。其他人也纷纷演唱了。最后大家逼着Ala唱,他只好放开嗓子唱了一曲《谁不说俺家乡好》
    之后,大家合奏了韦伯的《邀舞》,便放开了音乐,跳起了舞。
    聚会结束,天已发亮,大家仍没有倦意,邝妹赶紧打电话让人送来早点。吃了方才离去。
 

    送走客人,Ala仍是兴奋难尽,在大厅不停地走来走去。
    邝妹的眼睛随他转,直是头晕,起身把他按在沙发上:“安静些,好不好?”
    “我给你讲个笑话。”Ala说,也不管邝妹是不是听,便讲了,“有一个人,也不知是哪儿的,到北京看女朋友,他的女朋友不在家。祖母出来,问,‘您是准呀?’‘噢,我是她铜佛。’那人连忙说。他的意思是好女朋友的同学,可年迈的祖母却迷惑了,‘什么铜佛,明明是大活人。’说完上下地打量那个人。那人着了急,‘啊,我是她铜爪。’他说同桌,老祖母却更不懂了,‘你是说你是假手,铜爪?就算你铜爪又与我孙女什么关系?她不在家,走吧。’那人见老祖母听不懂,想,可能老人家不懂什么是同学、同桌,仔细考虑,方记得起以前人们都说同窗的,于是他便又说,‘哎,老奶奶,我和她是同床。’老祖母更加生气。‘好啊,你敢侮辱我孙女,看我怎么整你!’拿起擀面杖把那人痛打一顿。”
    邝妹起初还故意绷着腔,听到后来,再也憋不住,终放声大笑起来,慕容他们早已笑得说不出话。
    笑够了,邝妹终于问他:“哪里编的这么个笑话?”
    “这就甭管了。逗笑了你就达到了目的”Ala大笑:“‘肯受千金轻一笑’,你说是不?”
    邝妹冷冷一笑:“却也比不上那利玛。人家才是干金呢。肚子那么伟大,又有曲线美。”
    Ala着了急:“那孩子不是我的。”
   “那是谁的?”
   “这……我说不是就不是,自己做的事还不知道?”
   “哼。你做得就那么保险,万一漏了呢。”邝妹说。
    Ala不再哼声。
   “看,承认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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