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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小楼传奇外传之前生-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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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空来看你?你过得好吗?“
  阿汉猛点头:“好。“这样的好日子,真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狄飞又再犹豫了一会儿,才道:“幸亏你为了保密,让我有机会疗伤复原,我答应过,只

要你为我保守秘密,无论你要什么,我都给,你现在想要什么?”
  他在江湖上出了名的一诺千金,绝无更改。他的一句诺言,真是无比贵重,此时此刻,他

已经决定,无论阿汉要什么,他都一定给他,哪怕是要他的一半权力和财富也一样。
  权力和钱财,只要努力就会拥有更多,生命却只有一回。
  他虽素来狠毒残忍无情,但说出来的话,却从来没有做不到过。
  阿汉愣了一愣,要什么?可是他的生活非常满足,非常幸福啊,他能要什么呢?他仔细地

想了想,记得张敏欣说,做为男宠要想永远得到这种幸福生活,就必须被主人所宠爱,那么…


  他眼神一亮,喜滋滋地说:“主人,你能够宠爱我吗?”
  狄飞的脸先是一青,复是一白,然后他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语气说不出的冷峻:“

话即是我说的,无论如何,自会做到。即然这是你的要求……”
  他慢慢站起身,坐到床上,猛得一伸手,阿汉的衣服被整个撕了开来。
  阿汉睡觉的时候穿的当然是贴身的单衣,被这一把撕开后,他才一怔,赤裸的上体已经被

搂入一个怀抱中,接着,冰冷的吻落到了额上。
  
  
约定

  狄飞确定他已经很努力了,在任何时候,面对任何人,他都可以发誓当时他真的很努力了

。他知道阿汉身上的疤痕很丑,所以他撕开了阿汉的衣服,却连看都没有看一眼。他只是闭上

眼,去吻阿汉。他只是把这当成一场责任,想要尽力去完成。
  有难关就破除难关,就困难就解决困难,从不逃避,从不后退,这一向是他的作风。
  但是,即使闭目不见,双手的触感依然告诉他这人的身体如何不堪。
  这一块硬硬的是什么疤,这一块手感很粗的又是什么皮肤,这一块肌肉是不是早已经坏死

了?
  即使不去想,手的感觉仍然忠实地传递到脑子里,他很自然地在脑中幻想怀抱中人,全身

大大小小的伤疤和因受伤而深浅不一的肌肉颜色。
  他咬牙,我忍。
  手慢慢地滑下去,没有正常人身体的柔韧感,没有正常人肌肤的光滑感,所触的一切,全

都是粗糙的。
  他深呼吸,我忍。
  无意中接触到他的手,软垂的骨节碎断的肌肉完全没有弹性的手指,让他联想到最初见到

他时那腐烂的状态。
  他打个寒战,我忍。
  手再往下方去,有些畸形的腿,他必须把那双腿分开,但是……
  忍无可忍了。
  他忽然重重把阿汉往后一推,袖手站了起来,脸色铁青。
  阿汉被推得砰然一声倒回床上,因为坐的位置不对,后脑勺直接撞到床栏上,好大一声响


  狄飞皱了皱眉头,嘴唇一动,想问一声,却又转作冷哼。
  阿汉倒是没放在心上,复又坐起来,莫名其妙看着他。
  刚才狄飞抱着他,他也知道这是要宠爱他了。他也不是完全不懂的,十二岁之前,在男娼

馆里,该学的都学会了。
  只是因为狄飞的动作太僵硬,嘴唇太冰冷,和学过的情形不太同,他也就没敢把男娼馆学

来的那些扭来扭去的动作;哼哼哈哈的媚叫什么的用出来,怕不小心用错了地方。
  所以,这时,他只茫然看着狄飞,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狄飞淡淡地问:“你想要我宠爱你,其实也是为了你的地位稳固,荣华富贵,长享不衰,

可以永远过安稳日子,不用再操心衣食,对不对?”
  阿汉有些吃惊地睁大眼:“是啊是啊,你怎么一下子就猜到了,你真是太聪明了。”
  狄飞愕然,他说这话完全是为了给自己下台阶,已经准备好,无论阿汉怎么分辩,怎么分

说他一往情深,自己也只做不信,坚持原来的意见,万万没想到阿汉这么配合,完全顺着他的

话说,这也太……
  他瞪大眼,难得吃惊地望着阿汉,犹豫了半天,硬是没弄明白,阿汉那话到底是不是反讽

或是讥嘲,还是什么别的以退为进的手法。
  但是在阿汉那等待的眼神中,他干咳了一声说:“即然如此,我每隔一段日子都会在你这

里过夜,我只做我自己的事,不碰你,你也不必理会我。只要让所有人以为我宠信你,你的地

位就自然稳如磐石,如何?”
  “好啊。“阿汉眼睛闪闪亮,男宠虽然可以白吃白喝不干活,床上的工作还是要做的,虽

说体力活是由主人干,但多少还是要付出一点劳力的,现在,主人居然连这些活都不让他干了

,真是太体贴了。
  他无比感动地说:“主人你太好了,你是世上最好的主人,遇上你我真是太幸运了。”
  狄飞眼睛瞪得更大了,这,这,这,这是正话还是反话,这是夸他还是骂他,什么时候,

他居然连别人的表情和话里的意思,都开始分不清了。
  然后,阿汉又再说了一句让他几欲吐血的话。
  “这个,主人,我现在可以继续睡了吗?”
  狄飞的眼睛基本上已经可比铜铃了,他慢慢地点头,声音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可以了。”
  阿汉点点头,重新往被子里一窝,眼一闭,幸福的人生啊,我的主人真是天下第一大好人

啊。张敏欣,幸亏你给我指了一条明路啊。
  狄飞还站在原地,象块木头一样,完全失去动作的能力,他他他,真的就这么睡了。
  虽说自己是嫌弃他,可是他是男宠啊,好歹也要说几声,我什么也不要,只要主人,我对

主人忠心耿耿的话吧。虽说明知他要的是荣华福贵,但场面话还是应该交待几句的啊。他就这

么睡了,把自己这个当主人的晾这里了。
  虽说,你不用理会我,这话是自己说的,但是,他执行的,是不是也太彻底了一点。
  他是主人啊,主人啊,这人居然看都不多看一眼,客气话也不说一句,一点招待照料服侍

的意思都没有,从头到尾他连床都没有下,现在就这么直接要求睡觉了。
  这算什么?
  戏弄?赌气?欲擒故纵?还是什么,新的,他完全不懂的,闺中情趣,擒心手段。
  狄飞僵在原地,一下也动不了,只是愕然地望着阿汉,直到阿汉的鼾声响起来,他才真的

相信,这人是真真正正的睡着了。
  在一觉睡到傍晚之后,在把他这个主人晾到一边之后,就这么大大方方毫无愧疚地再次睡

着了。
  睡睡睡,就知道睡,简直象头猪一样。
  
红人

  狄飞傍晚来到阿汉的房间里,为了营造宠信他的事实,不得不在这里一直呆到天明。
  阿汉安安稳稳得睡,他只得傻站着,傻坐着,来回踱着步,感受着无聊啊,孤独啊,没劲

啊,郁闷啊,种种负面情绪。
  听着一声又一声的打鼾,默默得硬着头皮熬时间,一次又一次把牙齿磨得发出可怕的咯咯

声,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
  这人居然真的睡了,这么深这么冷这么长的夜,这家伙就真的这么大大方方把他搁这不管

了。
  狄飞深呼吸,长长吐气,坐了下来。罢罢罢,即然长夜漫漫,没有什么可做的,不如练功

算了。
  他沉凝闭目,潜运内息,可是,本该天地俱忘,为什么那响亮的鼾声还是震耳欲聋,害得

他几乎就真气走岔,走火入魔。
  他不得不闭目,继续深呼吸,不断在心中默念“说话算数,言而有信。”以防自己忍耐不

住,跳起来,一掌打死阿汉,或是干脆摔门走人。
  
  苦等再苦等,好不容易,等到天朦朦亮,这位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一方霸主,最为年青勇悍

,从不畏惧任何事绝代高手,简直是逃命一般得跑掉了。
  而这之后,阿汉的园子,热闹得无以复加,无数人来拜访,聊天,送礼,拉关系,这一切

狄飞即不知道,也懒得理会。
  阿汉很痛苦,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从早到晚,要在他面前晃来晃去,说个不停。
  他想要睡觉,他想要休息,他想要什么都不管。
  来访的客人,倒不敢打扰他睡觉,只是一个个在外头苦等。从早等到晚,也一句不满的话

也不说。
  阿汉不喜欢应酬,但他不懂得如何拒绝,他也知道,把客人关在门外,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好在他是个很聪明的人,他很快学会了在客人来访时让下人关上门和窗,让光线变暗,而自

己的坐在房间里最阴暗的角落招待客人。
  他慢慢练成了端坐不动,闭目睡觉,一边睡,一边时不时以不同的节奏点头,偶尔嗯,啊

,哦几声的绝招。
  而这样一一应付过来,居然长长久久没有人发现其中的古怪。他喜欢坐在阴暗处,又有谁

敢叫他起身。他不愿起来送客,又有谁敢说半句不满。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他现在是红人,能巴结上他,那就是福份。
  被主上宠爱的人,骄傲一点,爱搭不理一点,自是理所当然的。
  只是,是否真的有人心中不介意,就非常难说了。
  来拜访他的人,固然有庄里地位较低的弟子,但也有很多已有极高地位的管事,坛主,为

了和庄主拉好关系,前来拜访他。
  也有和庄子有生意来往的大商家,为了做大生意,前来巴结他这狄飞的新宠。
  甚至有狄飞的男宠或姬妾,前来同他亲近示好,也还有一两个,当初在园子里一起居住,

后来因五大帮之事而逃亡,最近又跑回来的老男宠,厚着脸皮来拉近乎,套关系。
  而阿汉不管来的人是谁,一视同仁,同样待遇。这些人在被阿汉接待之后,也都是笑嘻嘻

告辞的。
  不过,据说有人脚下生风,据说有人无端端把路上的大石狮子打断了头,据说有人回家后

把家里的紫檀木桌给拍烂了,据说有人房里的杯子茶盘,在一天之内,全都打碎了。
  “这么一个丑八怪,也不知道主上喜欢他什么?”
  “哼,这叫小人得志,就真以为自己了不起了。”
  “咱们看看他能蹦达几天。”
  相似的话,在很多人之间流传,但没有一个人,敢当着阿汉的面说出来。
  因为,阿汉真的很受宠,不管有多忙,不管有多累,每隔七天左右,狄飞就要在阿汉这里

过一夜。这对从来不会对任何人长情的狄飞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凡狄飞的属下,以及

仰承他鼻息的小帮小派,或与他有来往的商户们,不得不承认,阿汉的特殊地位。
  所以,在很长的一段日子里,所有对阿汉的不满,还只能被压抑在暗处,所有人在面对阿

汉时还是笑脸盈人。阿汉的居处,永远客似云来,各式礼物,如流水般被送进来,各种礼单都

列得老长老长。
  阿汉素来是懒得理会这些事的,礼物的贵重与否他也完全没有概念。他从不查问这些礼物

,对礼单也从来不查看。人家送,他就收,他不收的话,人家会缠着不走,影响他休息,他收

了,人家立刻眉开眼笑。让别人高兴,这是一种美德,他一向是很与人方便的。
  这时,阿汉身边服侍的人,也早看穿自家主子完全是个糊涂虫。服侍他不用恭敬,不必周

到,只要让他好睡好吃就行了,真是轻松啊。
  最重要的是,这个主子太好应付,太好影响,甚至太好指使了。
  打着他的招牌,哪怕是这园子里一个扫地的,出去都算是响当当的人物,走到哪,就有人

巴结到哪。下到门房,上到管事,人人油水足足,所有送礼的人,都不会忘了他们那一份好处


  更重要的是,阿汉这人好控制。
  只要乘他迷糊的时候,说一声:“公子爷,这位李坛主的事,你已经答应为他办了。”
  阿汉迷迷糊糊问:“我答应了?”
  “是啊。“
  “那你记下来,我为他办。”
  “好。”管事满面红光得挥笔在厚厚的册子上又重重添一笔。
  这真是最好糊弄的主子了。人又好说话,而且他说过,只要答应了一定办到。这也是,吃

人嘴软,拿人手短,收了那么多重视,也不可能不办事啊。只不过是他自己的迷糊,懒得去记

,所有的事,都要人帮他记好。他事后,一样一样,照着记录办就是了。
  这大大小小的事,也不必完全办完,只要办个一小半,事后的酬劳,就够他们这些当下人

的三辈子富贵荣华了。
  跟了这么个主子,真是幸福啊。
  
美言

  狄飞再次来到阿汉的住处。所有的侍从们都很识趣得象以往一样退了下去,留给他们一个绝

对清静的小世界。
  狄飞连看都没多看那个吃饱了睡,睡足了吃的阿汉一眼,径自在桌前坐下,自袖中取出一

份册子,信手在灯前翻看。
  连狄飞都想不到,他和阿汉的相处,最终会以如此平静地方式延续下去。
  他还记得约定达成的那个晚上,自己的不舒服不自在。他也记得每一个实践约定的日子里

的无聊与无趣。
  几个月的时间,让他不得不承认,阿汉真可以随便把他当做一个无关轻重的人,自去安睡

如故。或许诡异,但没有虚伪,或许不可思议,但似乎真不是欲擒故纵。
  而他,也曾有很长时间,不能适应这种对待,这种态度。尽管是他自己先一步嫌弃阿汉,

但被阿汉这样冷淡,还是让他极不习惯的。
  如果不是他素来言而有信,如果不是一再提醒自己有诺必践,也许,他早已按捺不住,狠

狠给阿汉一番教训了。
  然而,出于对承诺的遵守,使他不得不继续咬牙忍受这样的轻忽和无视,不得不每隔几天

来到这里过夜,不得不在外人面前营造一个对阿汉宠爱无比的假象。
  从初时的惊异,到后来的愤怒,到渐起的不平。从坐立不安,到六神无主,到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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