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燕惊龙-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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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真子。澄因大峒也紧跟着追跃过去,顺着朱若兰眼一看,只见那断崖间积冰上,用宝剑刻着:“寰儿遇险,赶赴救援”八个潦草的大字。
看那字痕东倒西歪,即知一阳子走的十分慌急。
这八个字,搅乱了朱若兰一寸芳心,仰脸清啸,巨鹤应声而下,一纵身跃下鹤背,正待催鹤飞起,澄因突然一进步,说道:“朱姑娘请暂留步,老袖还有几句话说。”
朱若兰急道:“琳妹妹伤势已经痊愈,不会再有顾虑……”
澄因道:“这崖间字迹,恐已在数日之上,姑娘不知他们去向,如何个追法?”
朱若兰呆了一呆,答不上话。
慧真子道:“急也不在一时,咱们先回茅舍去,从长计议,然后分头追寻。”
朱若兰跃下鹤背,一跺脚,道:“玉萧仙子这贱婢,可恶极了。”
澄因自和朱若兰见面后,从未见过她这等焦急模样,紧颦秀眉,一脸忧苦,这一瞬间,才真正现露她少女的情态。
平时,她总是被一种高贵的风度,和眉宇间凌人的傲气,掩遮了少女本性,是那样高不可攀,是那样冷若冰霜,宛如一颗夜空中的星星,但却被那迷漫的云气笼罩,飘渺在烟雾中,若颦若无,不可捉摸。
一阳子留在那冰崖下的八个大字,震动了她的心,使她失去了镇静,现露出她的本性。她并非是一颗闪烁在云雾中的星星,只是一个美丽绝世的少女。
澄因目睹朱若兰情急神态,不觉心底里冒上来一股寒意,暗自忖道:看她对杨梦寰如此情深,琳儿的未来实在可悲。论武功才貌,霞琳都不能和她比拟,就是一阳子。慧真子都肯出面,只怕也管不了。他想到伤心之处,不禁黯然一声长叹。
慧真子侧目看澄因慈眉愁锁,知他看出朱若兰对梦寰一片深情后,引起了心中不安,这件事情急不得,急则难免造成惨剧,只怕澄因出言激讽,赶忙笑道:“咱们先回茅舍去吧!只要有此眉目,不难找出他们去向。”
说罢,复用壁虎功,当先向峰上游去。
朱若兰乘鹤上得峰顶,沈霞琳迎上来,问道:“黛姊姊,可找到我大师伯吗?”
说着话拉起朱若兰一只手,凝目深注,神情凄然。
朱若兰缓伸皓腕,拂她秀发,答道:“你大师伯没有跌入山涧,他去找你寰哥哥去了!”
霞琳脸上骤现喜色,笑道:“大师伯本领很大,自然不会掉在山涧中,他既是去找寰哥哥,咱们就回到茅舍中去等他吧?”
这时,慧真子和澄因,都已游上峰顶,四人一齐向梅林茅舍赶去。
大约有顿饭工夫,到了茅舍,朱若兰经过一路推想,觉出事情似和玉萧仙子关系不大,杨梦寰既是遇险,自不会亲身向师父求援,必是另一个人找到了一阳子和玉萧仙子的拼搏之处,告诉他们梦寰遇险之事,难解的是,什么人来传报这次警讯?杨梦寰现在何处?是不是还活在世上?那突出的冰岩,距三清宫只不过二十余里,一阳子就不肯赶回来通知一声,事情自然是十分紧急。这时只听朱若兰道:“我们想寻他,怕也不容易?晚辈想先去追寻,两位前辈不妨随后再去。”
澄因摇着头,道:“天涯茫茫,你到哪里去找?”
朱若兰凄凉一笑,道:“我只要能查出一点蛛丝马迹,就可以追索搜寻。”
这当儿,沈霞琳也听出了梦寰遇险,霍然起身,走到朱若兰身旁,黯然说道:“黛姊姊,你要去找寰哥哥,带着我一起去好吗?”
朱若兰点点头,道:“好,咱们现在就走。”
澄因跃起急道:“不行,你们这等茫无头绪地找,无异大海捞针,救人如救火,岂能拖延时日。如果老袖想的不错,玉萧仙子和玄都观主联袂去救援杨梦寰了。”
朱若兰暗想澄因的话,其中颇有见地,但她一颗芳心,已尽投注在梦寰身上,要她坐待音讯,哪里能够,沉思良久,抬头笑道:“老前辈说的不错,但很多事往往会出人意外,晚辈倒有一个两全其美之策,两位老前辈不妨守在金顶峰,等侯一阳子老前辈的佳音,晚辈和琳妹妹一起去追寻他们,如果得到消息,当用灵鹤玄玉传书,恭请赴援。旬日之内,如仍找不出一点线索,自当重返这茅舍。两位如得一阳子老前辈传来讯息,可留示说明去向,晚辈自当和琳妹妹赶去相助。”
慧真子道:“这法子不错,咱们就以旬日为期。”
朱若兰故作镇静,微微一笑,拉霞琳缓步出房,仰脸清啸,招下灵鹤。附在沈姑娘耳边笑道:“妹妹,你不是想骑大白鹤吗?今天我让你骑够。”
说着话,拉霞琳跃上鹤背,但闻一声长唳,巨鹤展翼冲霄而起。
澄因仰脸望着那巨鹤消逝去向,呆呆出神。朱若兰带走了沈姑娘,留给老和尚一怀忧虑怅悯……
慧真子看澄因两条慈眉愁锁,知他担心霞琳安危,低声劝道:“老禅师尽管放心,以我看朱若兰对琳儿倒是一片真心惜爱。”
澄因长长叹息一声,道:“但愿如此就好。”
慧真子正待答覆,瞥见童淑贞缓步而来,她看到了师父后,突然加快脚步,奔到慧真子的跟前,躬身一礼,垂手身侧。
这两天来,慧真子和澄因都在忙着去找一阳子,根本就没有留心过童淑贞,此刻骤然见她,忍不住问道:“贞儿,你这两天到哪里去了?”
童淑贞被师父问得心头一跳,道:“弟子昨晚尚来茅舍,和沈师妹谈了话后,后回到三清宫中去了。”
她不知昨夜中,师父是否也回到三清宫去过,是以回答过几句话后,立时现出不安神色,只怕慧真子一开口,揭穿了她的谎言。
慧真子虽然看出了童淑贞神色有点异常,但因她从小就在身侧长大,知她生性纯厚,从来不说谎言,也未放在心上,点点头,又问道:“你掌门师伯,可在三清宫吗?”
童淑贞听得师父问话,已知师父昨夜未回三清宫去,心中登时镇静下来,笑道:“掌门师伯现在宫中。”
其实,慧真子也是多此一问,玉灵子自从祁连山大觉寺归来之后,就潜心修练内功,闭居丹室,很少外出,童淑贞心中有数,是以答得理直气壮。
慧真子转脸对澄因道:“老禅师请在茅舍中休息,我回三清宫去,请命掌门师兄,以便调派弟子,分访大师兄的下落。”
说完,合掌一礼,转身而去。
童淑贞目睹师父去远,走到澄因身旁,合掌一礼问道:“沈师妹和那位朱姑娘哪里去啦?”
澄因道:“她们去找你大师伯和杨梦寰去了。”
童淑贞问道:“那要几天工夫才能回来?”
澄因点头答道:“朱若兰和你师父相约旬日为期,如果她们找不到人,十日内重返茅舍。”
童淑贞不再多问,转过身子,缓步入厨,生起炉火。在这两日一夜之中,童淑贞大都陪守在陶玉的身侧,她已被陶玉的俊俏迷醉了一颗芳心,暂时把师父十余年养育深恩,抛诸脑后,忘记了昆仑派森严的门规,和大师兄黄志英的关顾深情,而把一缕情丝,牢牢地系在陶玉身上。
她闪躲过派守幽谷要隘的同门,飞越两重绝峰,到了石室,陶玉正在静坐调息。
这时,他伤势已好了大半,少阴、少阳两脉已通,全身气血已运转,他已从三音神尼手绘拳谱上面,悟得了人身奇经八脉之理,是以复元极为迅速。
童淑贞摊开美肴面饼,笑道:“那个打伤你的青衣少年,和我沈师妹一起去寻找我大师伯去了,你尽管放心在这里养息吧!”
陶玉听得一怔,道:“怎么?”那个青衣少年带着你沈师妹一起走的?”
童淑贞长长地叹息一声,道:“可惜你一片好心,却被人误作恶意,我师父和那位澄因大师,虽然也对你存有戒心,但并没有一口肯定你是坏人,那位朱姑娘却不同,她说你心地险恶……”
陶玉冷笑一声截住了童淑贞的话,问道:“原来那个青衣书生,是女扮男装的?”
童淑贞点点头,陶玉又冷笑两声,道:“她说的一点不错,我陶玉算不上什么好人?你还是不理我的好。”说完话,接着大吃起来。
童淑贞被顶得愣了半晌,才幽幽说道:“你怎么老是这样对我,我要是信她的话,也不会这样待你了。”
说着话,眼圈一红,泪水顺腮而下。
陶玉抬头一笑,仍然继续食用肴饼。
只是那微微一笑,似给了童淑贞很多慰藉,擦去脸上泪痕,秋彼含情,望着陶玉,说道:“你慢点吃好吗?好像别人和你抢吃似的。”
陶玉吃毕,放下筷子,又闭上眼睛养息。
要知陶玉本就长的俊俏、明艳,此刻,重伤初愈,在那明艳之中,双微现几分倦意,只看得童淑贞心中怜爱横溢,不自觉移动步到金环二郎身侧,握着他一只手,低声道:“你的伤势,可觉着好了些吗?”
陶玉只觉一只柔软。滑腻的玉手,紧握着自己左掌,心中一阵激动,再难运气行功,睁眼望着童淑贞、笑道,“我已好转不少,大概再有两天,就可以完全复元了。”
童淑贞突然一声长叹,幽幽说道:“你的伤好了,就要离开这里,不知哪年哪月,再能相见?”
陶玉笑道:“生离死别,总是难免,有什么好留恋的。”
童淑贞听得一怔,两行泪水夺眶而出,垂下头,默默无言。收拾了残肴面饼,退出石室。
陶玉调匀真气后,又贴壁倒立,使全身气血逆行,一天过去,已觉着余伤全愈,心头一畅,缓步出了石室。
但见水光倒映出天上几片红云,一阵阵花香扑鼻,顿使人精神一爽,想起几日来疗伤石室经过,不觉纵声大笑起来。
只听阵阵回音传来,绕山不绝,足足过了一杯热茶工夫,他手收住笑声,这几日来,他为疗治伤势,逆行全身血脉,耗消本身真气不少,狂笑过后,忽觉有些倦意,缓缓踱回石室,斜靠壁间,不自觉地熟睡过去。
待他醒来,天色已入子夜,只觉身上盖着一件道袍,旁边侧卧着一青色裹身紧装的少女,星目紧闭,睡得十分香甜。
陶玉细看那少女,正是童淑贞,半侧娇躯,微闻鼻息,粉面匀红,香气袭人,在莹莹灯光照耀之下,愈觉娇态动人。
陶玉看了一阵,突觉心中一阵跳动,周身血脉运转加速,小腹间一股热气,由丹田直冒上来,欲念一动,立觉五内若焚,难以忍耐下去,他生性本极冷僻,只问自己好恶,从不为人多想,伸手把童淑贞抱在怀中。
童淑贞好梦正甜,身子骤然被人一抱,立时惊醒过来,睁眼看时,自己已被陶玉横抱怀中,不禁又羞又急,怒声叱道:“你要干什么?快些把我放开……”说着用力一挣,挣脱了陶玉怀抱。
金环二郎欲火已起,那还容童淑贞逃出手下,嘻嘻一笑,道:“妹妹,你不是很喜欢我吗?”
童淑贞怒道:“早知你是这样的人,我根本就不管你,让你早些死去的好?”
说完,转身向室外狂奔。
陶玉冷笑一声,道:“你还能走得了吗?纵身一跃,如影随形般追去,左掌“乌龙探爪”,猛向童淑贞右肩抓下。
这时,他伤势已好,功力全复,出手快速无伦。
童淑贞闻得掌风近身,反手一招“横架金梁”,挡开陶玉左手,双脚连环飞起,猛踢过去。
那知陶玉陡然一个转身,让开两脚,直欺近身左肩一扬,斜肩劈下。
童淑贞吃了一惊,急向后面一跃,退了四尺,虽然让开了陶玉一掌,但因心中慌急,未能取准出口位置,陶玉双肩一晃,抢在石室门口,回身望着童淑贞,笑道:“你既对我有情,又何必这样装模作样,就凭我金环二郎,难道还配不上你吗?”
童淑贞听他出言取笑,更是羞得无地自容。转脸忽见自己兵刃,立时急抢两步,抓起宝剑,怒道:“你再不让路,可别怪我动兵刃了。”
她虽在羞忿之时,但言词间仍含有情意。
陶玉格格一阵大笑,道:“妹妹,你有好大的本领,尽管施出来就是,今夜想出这石室,那可是千难万难!”
童淑贞不再答话,振腕一剑,直对陶玉前胸刺去。
陶玉侧身让过剑势,右掌蓄势相待,童淑贞刚一进步,他却呼地一掌劈出,又把她逼退回去。
童淑贞心头大急,刷刷刷,连劈三剑,这三剑可是狠辣至极,已毫无半点情意。
陶玉大意轻敌,几乎被童淑贞宝剑扫中,不觉激起怒火,冷笑一声,喝道:“你不吃敬酒吃罚酒。那可怪不得我。”说罢,左掌疾吐一招“力劈华山”斜肩劈下。
童淑贞剑施“迎风断草”,横截陶玉左臂,那知金环二郎左掌倏地一收,竟借势钹开宝剑,右脚疾上半步,欺入中宫,右手闪电攻出扣住了童淑贞握剑右腕,微一加劲,宝剑立时脱手。
陶玉用这几招变化,均是三音神尼绘拳谱上所载手法,童淑贞哪里能够防守得住,微一怔神,陶玉引剑左臂已回过来,紧紧抱住了她的柳腰。
这一下,两人胸口相贴,脸儿相偎,童淑贞虽然尽力挣扎,但如何能挣脱陶玉运集的臂力。
童淑贞自懂事以来,从未被人这样紧紧地抱过,只觉心跳如小鹿乱撞,一种从未有过的紧张使她全身绵软,劲力全失,逐渐失去了挣扎能力,呼吸急促,娇靥如霞。
低头看陶玉时,他一张脸也泛起两颊红晕,双目圆睁,射出来万丈欲焰,望着她,脸上若怒若喜,嘴角问似笑非笑。
这是人性的另一面,是罪恶。也是本能。
童淑贞激动得热泪盈眶,她已没有了抵抗能力,只得低声求道:“你先放开我,咱们好好地谈谈,你这样对我,不是爱我,我死在九泉下,也要恨你。”
陶玉双臂愈抱愈紧,脸上红霞也越来越重,慢慢变成了一片血色。
童淑贞虽然有心挣脱,但她周身如电流,绵软无力,何况陶五两手又拿着她“尾龙”、“巨骨”两处麻穴,别说想挣脱陶玉怀抱,就是挣动一下也很费力。
只觉陶玉火热的嘴唇,移堵在她两片樱唇上面,压力逐渐加重,一阵阵男人气息扑鼻沁心。
要知童淑贞还是个素行志慎的黄花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