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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文学]寂寞歌唱-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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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按二十万报价。林茂最后说到对方仍让自己担任法人时,常委中有人惊呼外国佬中竟也有这样的傻瓜。这话提醒了罗县长,他问康杰夫是哪国的。林茂说康杰夫五年前还是中国人,后来移民到洪都拉斯,成了洪都拉斯人。江书记说现在先花钱买出国,后又回国投资这样情况的很多,也算是爱国行为。 
  也是这个洪都拉斯籍的中国人提醒了罗县长,散会后他谨慎地独自问林茂,这个项目中是不是有欺诈。林茂不软不硬地说这事一直在合汉文的控制之中,肖汉文总不致于连表哥都欺骗吧!罗县长虽然没有再追问,却也说了句硬话,他要林茂小心行事,别到头来吃不了兜着走,毕竟还是共产党坐天下。 
  肖汉文带着那个叫康杰夫的洪都拉斯老板来县里住了两天,就谎称国内有事,跑到武汉住起来。林茂找银行借钱稍稍有些麻烦,但最后关头红包又见了奇效,两百万高息贷款一到农机厂的帐上,林茂就将它转到深圳康杰夫物业有限公司的帐户上。几天之后,这笔钱就变成了外资重新回到县银行,出现在一个让银行小姐叫起来总觉不顺的名叫康采夫物业有限公司的帐号下,康采夫物业有限公司有关执照的审定却遇到麻烦,省里和地区都不批准,最后还是江书记出面给几个朋友打电话写条子,请他们支持贫困山区的工作,事情才得以解决。 
  康采夫物业有限公司的招牌挂起来,八达公司的招牌取下去的那天,从河南来了两个人。他们手拿河南省纪委的介绍信,一直找到开业庆典上。因为包括县纪委书记在内的县内全部领导都到了场。纪委书记将他们介绍给林茂,要林茂好生接待。林茂见他们那种典型的河南人装束,心里不禁咚地响了一下。他同他们约好下午再见面。转过身去就抽空往河南那边打了个电话。那个处长家里正乱作一团,接电话的处长夫人哭哭啼啼地告诉林茂,他这边不知哪个狗日的将她丈夫告了,而且一切细节都了解得很清楚,使她丈夫有口难辩。 
  庆典一完肖汉文和那个康杰夫就要走。林茂已将那二百万还给银行了,高达百分之三十的利息又记在农机厂的帐上。原先聚攒下来的钱差不多全付给农机厂买了本属于厂里的那些固定资产。康杰夫要带走那份给他的报酬,林茂按协议给了他十五万,但康杰夫一翻脸说十五万不够,最少得给他们三十万。林茂让他看协议,康杰夫不看,说如果林茂敢将这协议拿到法院去,他就认为有效,如果不敢,那就没效。林茂当然没法往外拿,康杰夫就说当初谈好的条件是他和肖汉文每人各拿十五万。林茂气得叫起来,说早知要三十万他还不如将八达公司送给他们。 
  三个人在蓝桥夜总会的包房里闹了一下午。天黑时,肖汉文说了实话:康杰夫看上了雅妹,只要让雅妹陪他一个晚上他就可以要两万。林茂当即大怒,一下子掀翻了桌子,然后将一只啤酒瓶敲掉,对着康杰夫捅过去,康杰夫一个躲闪,仿皮沙发被捅出一只大洞。肖汉文见势不妙就将林茂拦腰抱住,让康杰夫快逃。林茂也不追,他让龙飞进包房处理后事,自己则不紧不慢地往袁圆住处走。肖汉文问他要干什么,林茂说让肖汉文开个眼界。 
  林茂不让肖汉文敲门,叫他拿出钥匙飞快地将门锁打开,两个人冲进去时,康杰夫和袁圆正在床上扭抱着翻滚。肖汉文很气愤,不过他只说了句讽刺话。他说,你们速度还是慢了点。这么长时间连衣服也没脱。肖汉文后面说的话却很管用,他要康杰夫拿上七万元滚蛋,多一个子儿也没有。康杰夫拿上钱真要走时,肖汉文又不让,他扒光了袁圆的衣服,当着他们的面就干起来,袁圆开始还骂几句,后来却觉得这样更刺激,便竭力与肖汉文配合起来。林茂看得心里作呕,开了门要走,康杰夫在身后说,他算是认清了林茂是条汉子,以后这独资的事不管出了什么问题,他都不会当叛徒出卖谁。万不得已时林茂还可以将责任往他身上推。 
  林茂往江书记家走时,一路上没有见到半个铸造厂的人,倒是张彪在街上游荡着,老远见了林茂就大声说:“铸造厂的人不上街摆摊了,我这心里怎么变得空荡荡的!” 
  江书记不在家,他爱人说可能是去了铸造厂。 
  林茂又回头往铸造厂赶。江书记果然在化铁炉边,见到林茂他就问是不是送生铁来了。林茂不知怎么回事,正好何友谅来了,何友凉说下午李大华到处找他没找着,由于是江书记亲自写条借一吨生铁,他就让李大华作主答应下来。说着话时,车间外面响起从车上往下卸生铁的声音。林茂没说什么,他将江书记扯到一个僻静处,把河南人来这儿的目的说了一遍。他告诉江书记如果因为这事河南客户中断了与厂里的业务往来,那农机厂将失去三分之一的合同,而且这种情况发生的可能性是百分之百。江书记问他有没有什么万全之策,林茂说真正的万全之策是防止厂里的知情人出于某种目的,用一张邮票来毁掉一座工厂。江书记骂他在说白话,他要林茂如实向来调查的人说明情况,那边的事他管不了,但这边的事他可以为林茂挑担子。 
  林茂找到那两个焦急不安的河南人,他先声明自己可以说出真相,但他们必须保证农机厂在三年之内不会失去这家客户的订货合同。河南人爽快地答应了。 
  在他们说话时,铸造厂的化铁炉里冲出一柱通红的火焰,那钢铁般的轰鸣声震动了整个县城。不少人都驻足仁望,并问身边的人,这死厂怎么又活了过来。 
  林茂对河南来的调查人员说,那个处长借口重新审查合同,索贿五万元。河南人满意地走后,林茂亲自找到绣书,开口就要她为厂里帮个忙。他只说此事关系到厂里的生死存亡,绣书答应后,他才问她的客人中有没有李大华。绣书说有,她一开始就向张彪说清楚了,但张彪为什么没有罚李大华的款她就不知道了。绣书临走时说她还以为林茂要问江书记问过的同样问题,那她可不能说。有人暗地里传话给她,他们安全她就没事,他们有事她就不安全。林茂想起软禁马铁牛的那些人,就知道绣书所言不假,林茂说他不会问那些与自己不相干的问题。林茂后来又找到了张彪,也是没费什么周折就搞清了是何友谅在意图替李大华说情开脱。跑了一圈,林茂才回头找李大华,开门见山地问送给客户五万块钱的消息,是不是他泄漏出去的。李大华起初想否认,林茂将一只茶杯砸碎在他的脚前,并骂了一句王八蛋。李大华吓得鼻子都酸了,眼泪一流,全部实情也都说了出来。 
  林茂没有马上找何友谅对质,他安排厂里的工人日夜加班干了一星期。连同先前的一起凑了四车货,让李大华亲自押着送往河南,他担心这颗定时炸弹迟早会爆炸,想尽量抢先多交些货。客户反应之快还是让他始料不及,李大华从河南打来电话,说供应处的所有人都不愿见他们,并且异口同声地说,有合同也没有用,他们不会再收农机厂的一件货了。林茂给来调查的那两个人打电话要他们兑现先前的保证,他们却不认帐,还说中央早就有文件行政部门不能干涉企业的经营活动。 
  林茂正要动身去河南,从重庆传来消息,那边客户也将与农机厂签订的合同废除。 
  河南、重庆两地的合同占全厂订货量的三分之二,失去他们,农机厂实际上就到了关门的地步。 
  林茂不明白重庆那边为什么也要趁火打劫,他觉得他们没理由这样做。到了这地步,林茂因为有了自己的独立的公司和年轻美貌的雅妹没有任何条件地做了自己的情人的快乐几乎不存在了。连雅妹约他幽会他都推掉了。林茂故意叫何友谅马上去河南,指挥李大华将那里的事办好,自己则坐飞机飞到重庆,准备了解情况做那亡羊补牢的事。 
  重庆那边管事的人是胡厂长,林茂过去到过他的家,走起来是轻车熟路。他一进门就看见胡厂长一家人都戴着黑纱,墙上还挂着一个男人的遗像。胡厂长不在家,但他的爱人孩子都不理林茂,他尴尬地站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问:“家里谁去世了?” 
  这一问不打紧,胡厂长的儿子气冲冲地说:“你给我滚出去,是你害死了我三爷!” 
  林茂一下子懵了,觉得这话一点来由也没有。他看了看那幅遗像,觉得有些面熟。同行的小董在背后提醒了一句,说这幅死人像很像那次到厂里去的四川的胡厂长。这一说让林茂越看越像,同时也感觉到一些名堂了。他对胡厂长的爱人说,自己来得仓促,什么也没带,只有向死者鞠三个躬。说着他真的弯了三下腰,然后将一只包着五千元现金的红包放在遗像下面的桌子上。胡厂长的爱人这才缓过气来,给了林茂点好颜色。并将内情说了出来。原来这个死了的胡厂长是她丈夫的亲叔叔,她丈夫的父母死得早从十岁开始就全靠比自己只大五岁的叔叔抚养,为了让他上大学叔叔什么事都干过,为了得到别人的五元钱,叔叔还打赌吃过别人的屎。她丈夫当了厂长后给了一些产品,让叔叔自己在家乡办了一座小厂。谁知好人寿短,今年初叔叔被检查出癌症,家里人想让他死前到处玩玩,谁知在经过林茂那儿时,因受到冷落,吃住条件太差,受了风寒弄得病情加重,还没上黄山就被迫返回,躺了几个月,前几天刚刚去世。胡厂长的爱人没有再往下说,林茂心里全明白了:胡厂长这是在恨自己。他出门时仰天长叹了一声。 
  林茂说:“这是老天爷要灭我们,不然哪能会因这么小的事而葬送农机厂哩。” 
  小董跟在身后说:“那女人心有些软,看来可以打开缺口。” 
  林茂说:“我是不抱幻想,如果是因公事得罪了他们还可以商量,可这是私事伤他们的心,他们不会轻饶我们的。” 
  小董说:“红包可是被收下了。” 
  林茂说:“我可以打赌,晚上就会有人还回来。” 
  林茂将一切都预料准了。晚上胡厂长的儿子果然将红包送到宾馆,还气鼓鼓地甩下一句话说,农机厂连几个客人都招待不起,就是垮掉十次也没人同情,林茂有气也不敢在这十几岁的毛孩子面前出。 
  何友谅和李大华打来电话,说那边一点进展也没有。林茂不得不盼望出现奇迹,但胡厂长坚决不见他们。捱到第四天,林茂碰见湖南的一个姓涂的厂长,他们是在订货会上认识的。涂厂长是胡厂长打电话叫来的,他们已签好了一份合同。涂厂长他们生产的产品同林茂的农机厂出的货物是一样的。涂厂长这一谈林茂才彻底失望了。涂厂长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抢了林茂的饭碗,就找了一家酒店请林茂喝酒。席间说起来,林茂才知道胡厂长的叔叔先去的张家界。是涂厂长接待的。幸亏他的办公室主任得力,几句话就套出了其中的厉害关系,所以他们各方面照顾非常细致,四天时间就花了八千多块钱。涂厂长很客气地分了十万块钱的合同给林茂,林茂心里万分难受,但又不能不接受。分手时,涂厂长说了一句,过去订货会上搞竞争,自己总是输给林茂,没想到这回拣了一个大便宜。林茂突然冒出一句,说这都怪姓何的狗杂种! 
32 
  何友谅比林茂晚回厂几天,他从那辆原封没动的货车上跳下来时,厂里的人都有些不敢认,整个人的装扮简直成了个要饭的。何友谅说自己在河南就是扮演了一个要饭的角色。他赶去时,对方也像对待李大华一样避瘟神般避着他。何友谅只差没有给人磕头,最后仍没有效果,他有些火,不管三七二十一,从车上卸下一块油布,就在客户的办公楼外搭了一座棚子,并放出话,合同纠纷不解决,他不回去,这些车与车上的货也不拉回去。僵持了几天,见还没有动静,他又加了一码说今天晚上以前还不理睬,他就将这些货全部拉省纪委去。那天下午终于有人出面接待了何友谅,谈判的结果是对方收下三车货。退回一车,合同的事以后再说。何友谅见好就收,将三车货卸了,拿上转帐支票就往回赶。 
  林茂对何友谅没说一句慰问的话,反而一连几次在只有他俩的场合里说何友谅这是自作自受。何友谅从来不接林茂的这个话茬儿。 
  工厂的生产形势眼见着一天天往下跌。四个车间主任天天都在办公室里吵,希望厂里早点拿出方案,干、脆让一部分工人暂时放假。林茂强撑了一个月,最后不得不宣布厂里百分之四十的工人暂时放三个月的假,放假的工人每月发六十块钱生活费。 
  何友谅对林茂语言挑衅的忍让源于自己内心的愧疚。他对河南客户索贿行为的检举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早就选准了这个目标而一直在耐心等待机会。何友谅反复核算过,一旦失去河南客户,农机厂虽然会陷入困境,但不会垮台只是会由县里的企业利税第三名的位置掉到勉强保持盈亏平衡的状态。他绝对不想因为自己与林茂的明争暗斗而让农机厂垮掉,这是他心中的原则,他只想在农机厂的生产降到零点时,自己能再次逮住一个机会,重新让农机厂振兴起来,他从骨子里瞧不起林茂,无论是人品还是能力,何友谅总觉得自己比林茂强。因为是妻弟,何友谅对林茂别的行为只是知而不问,他只想将林茂撵下台,由自己取而代之,而且也只有他才能使农机厂得以进一步发展。何友谅没想到自己的计划正顺利进行时,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重庆客户的三板斧,一下子就将农机厂砸瘫痪了。 
  林青一天比一天忙。 
  何友谅一天比一天闲。 
  没事时,何友谅甚至对林青也有些不服气,他还在幻想以自己的本事,怎么就没有一个让他施展的地方哩。这天在林奇家里,林茂又一次说他是自作自受时,何友谅一时没忍住,就跳了起来。 
  何友谅指着林茂的鼻子问:“我到底做了什么又该受些什么,今天当着爸妈的面你给我说清楚。” 
  林茂冷笑着说:“我一直在等你像个男人的样子来反击,你也当着爸妈的面说清楚,那封揭发客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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