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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唐师曾我在美国当农民-第2部分

小说: 唐师曾我在美国当农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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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人》,生怕撞上熟人。偏巧这时有人连呼“唐老鸭”,竟是新华社香港分社的老马夫妇,马奔雀跃而至,也是来替女儿办理赴美签证的。之后是几起盲目的崇拜者让我签名。
  “欢迎英雄来美国,美利坚喜欢勇敢的人。”
  排在我前后的“签友”一致对我傻乎乎的泰然自若表示钦佩,因为他们对我“36岁、未婚、看望伯父”的签证理由深表怀疑,不仅觉得我的签证成问题,而且怀疑我的大脑有问题。我左胳肢窝下是一位眼泪巴巴、楚楚动人的女学生,虽已得到全奖,可因“移民倾向”被拒签两次,这是她的最后机会,一直战战惶惶。素有怜香惜玉之心的我不得不对她进行爱国主义教育:美国并非天堂,签下来要高唱国际歌,签不下来亦是预料之中,留下参加社会主义建设。人只有能享受最好的、承受最差的,才不枉负一生25550 天。
  其实我自己的确是心如止水,随时准备喊葡萄酸。身患多种战争后遗症的我在美国根本进不起医院,更何况祖国美好的生活在拥抱我。中国探险协会从低地到高原探险、中国科学探险协会大峡谷探险、吉普汽车公司的切诺基翻越尼泊尔喜马拉雅探险……全把我列人首选名单。就在我来签证前夕,北极探险队长李栓科还邀请我参加中美联合徒步穿越南极,我们曾是世界屋脊无人区探险队的队友。
  只有男人间的患难情谊是地久天长的,我渴望这种生活。领事馆门口面似菲律宾人的门房打断我的梦想,让我进去,通过安检时扣留了我从不离身的BP机、傻瓜相机和瑞士军刀。我腰间只剩下一条光秃秃、雄赳赳的伊拉克共和国卫队武装带,极不和谐地圈在裤权上缘。
  星条旗下一位王指纤纤的漂亮小姐一上来就拿走我20美元,熟练地装进钱盒才轻启朱唇,说给不给签证全得这样,中国领事馆也是这样收美国人钱的。弄得我不得不对金国帝国的法制肃然景从,同时对中国“也这么收美国人钱”不好意思。其后我与数十人被分排成四路纵队,沿签证大厅缓步而行,等候签证官依次点名。环顾左右鸦雀无声,各位同仁仿佛一群5 ;颈待宰的鸭,目光呆滞,踌躇不前。而我背心裤权腰挂被解除武装的武装带,颇似迪斯尼动画片中的鹅表哥。侧耳细听,众人正在议论哪位签证官心黑手辣、哪位耳软心活。于是四路纵队又在星条旗下不断重新组合,“兵无常势,水无常形”,仿佛诸葛亮在操练八卦阵。
  见我呆鹅般探头探脑四下张望,一位经验丰富的北大学弟附口过来指点我,回答签证官问话要先自报家门“北大毕业”,因为眼前这几位签证官全在北大学过中文。就在我毕恭毕敬洗耳恭听教诲之际,忽觉得迎面冷气拂面,这才猛然发现我这一纵队仅剩下我孤身一人,正面对“心黑手辣的窗口”。我再一次莫名其妙地站到最前列,被群众推到头排当了英雄。
  “你!就是你!”被推到头排的我极不情愿地迈步走向电喇叭发出声音的地方,努力像英雄那样将护照悲壮地递进阔不盈尺的窗口。
  “你为什么要去美国?”电喇叭威严地问。“去看我二伯,他太老了。”“他太老了?”电喇叭边翻护照边随口搭讪。“请等一下。”电喇叭念着我的名字把我安排在窗口便悄然而逝。
  两分钟后,沉默的电喇叭又嚎亮起来:“你真见过飞毛腿的袭击吗?会讲英语吗?”我说,我是飞毛腿下的幸存者,我的英语比我的阿语稍好一些。“是吗?伊拉克人民好吗?”我说伊拉克人民是集合名词,不能说好不好,我个人感觉伊拉克人民友好,战争使他们的生活水平大为下降。“卡扎菲的精神正常吗?”我说卡扎菲上校是撒哈拉沙漠造就的民族英雄,他的人民喜欢他、了解他,这是一般中国人、美国人都无法理解的。“你还准备当记者吗?”我将夹有我与拉宾、阿拉法特、卡扎菲、曼德拉、加利等世界名人合影的记者证塞进小窗,电喇叭发出惊奇的喷喷声,引得邻近窗口的签证官也凑过来审视,一时停顿了工作。
  “欢迎英雄来美国。美利坚喜欢勇敢的人。”电喇叭重新甜美起来,“请再缴以下费用,明天下午来取签证。顺便送我一本你写的海湾战争。我叫马德尼。”面对星条旗我伸着脖子连声大喊:“别忘找我钱!” 
初到新大陆
  出师不利,从不离身的“保命表”突然停了摆
  明天就要飞美国,手头的事却总也做不完,真想一刀将自己劈成两半,可连上医院做分身手术的时间都没有。手表也来添乱,这块随我南征北战、忠勇异常的大铁表,乃是瑞士最有名的潜水表TAG -HEUER ,广告称其“压力之下,毫无惧色”。偏偏在1996年9 月9 日9 点,我在新华社摄影部请假时停了摆。开车到隆福寺瑞士名表城修表,可整条大街已拆得地覆天翻不知其所在。自幼迷信的我将这一切视做不祥之兆。
  中午匆匆爬到新华社新闻大厦22层,气喘如牛地参加“西藏墨脱探险新闻发布会”。我原本是这支探险队的电视片主持,由于二伯病重不得不仓促赴美。北极探险队长李桂科对我的临阵脱逃大为不满,1990年他曾和我同队征服世界屋脊。新闻界的同行也来凑热闹,追问我这两年怎么销声匿迹了。我说天时地利人和皆离我而去,去年在神农架找野人差点坐上那辆车翻人亡的倒霉吉普,日前参加吉普越野赛又撞断一棵柳树。
  离飞机起飞还有10小时,我还望着停了摆的大铁表发呆。尽管《世界博览》任主编为我登程专门送来一只新表,可平素迷信的我已在考虑取消这次美国之旅。蜗居灯下,《民族画报》的“米老鼠”凌风正给我抢修手表,1990年在世界屋脊,他曾在帐篷烛光下修好我摔坏的莱卡相机。时光飞逝,往事如烟。仔细端详镜中自己刚剃的傻头,气色不佳神情肃穆,一张传统的温良恭俭让的面孔。莫非这张吻过阿拉法特、卡扎菲的老脸真会惨遭超级大国的“反恐怖”严打?《金刚经》说得妙:“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手表停摆,可思想仍在飞速前进。
  信手翻阅面前的各种地图,遥想100 年前北京还没有世界地图的岁月。梁启超、谭嗣同特地从上海弄来一张世界地图,挂在强学会。为开国人眼界,梁启超每天四处宣讲,请人观看。不料戊戌变法失败,强学会仅存在了三个月,这张仅有的世界地图也被查封。何况150 年前根据《四洲志》编辑《海国图志》的林则徐、魏源。洋人的船越造越大,朝廷就是不准“寸板下海”。连开明的乾隆皇帝也将勇于放洋出海者斥为“背祖宗庐墓”的“天朝弃民”。粟裕大将称“不谙地图,勿以为宿将”。光阴流逝,改革开放以来,我个人收集的地图已逾百种,更别说单人独骑大江南北塞外东西粗食豪饮、云游名山丸;!结交五湖四海的妙趣。浪迹天涯培养起的职业本能已积习难改,浮动的心受不了禁铜心智的沉闷空气。就在我仰望长空、心猿意马肆意驰想之际,子夜降临,万籁俱寂。握在“米老鼠”凌风手心的大铁表也借着子时的鼠气,终于又合着我的心跳激荡起来。此时,距出发还有6 小时。
  我挺着沾有老爸浊泪的胸脯直奔机场
  青年报、电视台的记者天不亮就摸到了家门口,仿佛又要打海湾战争。再细小的东西也经不起拿到显微镜下反复放大,面对记者,久病成医的我已学会三缄其口。我那天性善良的老爸每次送别都生怕我肉包子打狗,化作他乡怨鬼,这回更担心他那无嗣的二哥真把我变成美国农场主。情绪激动时竟翻出35年前的日记,硬说我一出生就尿湿了他的裤子,仿佛这样就能让我“把根留住”。我说:“人生各有一乐。子日: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我离不了黄河、长城、熊猫野人的探险之乐。”这一乐,乐得老头子破涕为笑,半碗豆浆混着浊泪全洒在我前胸。尽管我竭力阻拦,我老爸的哭丧脸还是被电视台播了出去,我则挺着沾有老爸浊泪和豆浆的胸脯直奔机场。
  美国西北航空公司的波音747 怪叫着拔地而起,迎着萧瑟秋风把遍地碎金的古都抛到秋高气爽的蓝天里。飞机真是奇妙的东西,金钱买来的机票,可以改变空间换取时间,真可谓“时间就是金钱”。故宫的红墙碧瓦还未隐去,眼前晃动的已是细腰高腿、金发碧眼的美国空姐。我的衬衣上还沾着老咪。小明、小赖赖们的猫毛,揣在裤兜的右手还捏着早晨喂鸡剩下的碎米。像以往每次出差一样,面对我了如指掌的北京,我总是欲别又依依。
  飞过黄海,驾临日本,俯瞰日本像一条青虫在太平洋西端蠕动。正是这虫形的岛国从1895年开始蚕食中国,1931年吞并了中国东北,其后是东亚、南亚、东南亚和太平洋岛屿,活捉英将玻西瓦尔,打跑美将麦克阿瑟……直到1945年,中国人浴血奋战了14年,在盟军两次核打击后,日本的嚣张气焰才被扑灭。随后,麦克阿瑟以盟军最高司令官身份执行占领日本的任务,我的二大妈唐邵和景就当过麦克阿瑟占领委员会的秘书,她的父亲邵逸周是中国占领日本商务代表。日后成名的华人作家赵浩生教授当时是随军记者,50多年后赵老还称赞我二大妈唐邵和景是代表团中最有教养的美女,并为其嫁给我们唐家愤愤不平。从舷窗望下去,昔日的广岛、长崎无从分辨,缕缕白云在晴空中攒动,仿佛是当年蘑菇云的残余,令我油然产生我是B24轰炸机投弹手的错觉。
  从东京上来一大帮西服革履的日本人,一齐点头哈腰一躬九十度地大喊“四马参、四马参”。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兜售刺参之类的海产品,后来才明白是在道“对不起”。我身旁的空座也来了两位面容姣好、身长条顺的日本小姐,“四马参”之后款款落座,全身上下散发着经济强国青年的满腔自信,一扫故事片中鬼子的骄横和战败时的屈辱之相。嘈杂鼎沸的日本人颇令我身后的一位伟丈夫频频侧目,这位移居洛杉矾的港商自称正准备发动百条渔船保卫钓鱼岛,听说我是个好事的记者,当即邀请我参加,听得我差点跟他去两栖登陆。
  香港老兄的笑话:武大郎原是日本国王
  说到日本,这老兄还给我讲了日本人为什么要去钓鱼岛的故事。
  说当年武大郎被西门庆毒死后抛人黄河,顺流漂进大海,被一只海龟救上海岛。岛上居民比武大还矮,他们见武大高大威猛,就推举武大为国王。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武大很快有了一大群王子,这些王子散落民间,岛民的身高有了显著提高。
  武大称王后念念不忘西门庆可恶:“日来日去,日本人头上来了。”正好大臣求赐国名,就随口说:“日本人。”另一大臣取白布求画国旗,武大摸出一块炊饼随手拍去,就是国旗。“西门庆和潘金莲要我死,我偏要活得长久。”遂把“武运长久”画在旗上,意思是武大郎运气长久。
  感念海龟救命之恩,武大降旨龟为神物,举国响应。大郎卖炊饼出身,习惯见人大鞠躬,全国无不仿效。武大上朝“有事出班早奏,无事早早退朝”,但手下全是文盲。武大只好给大臣办班扫盲。可武大自己识字有限,只认得一些偏旁部首,学生使用时又忘了许多,于是形成一种“假”文字,称做平假名、片假名。
  一天,武大发现臣民没有姓,“名不正则言不顺。干脆指地为姓,住哪里就姓什么”。于是有了“田中”、“松下”、“山口”。“至于名字,就一二三四往下排。但老大不能叫大郎,那是我的忌讳,只能叫太郎。老二不能叫二郎,那是武松的忌讳,只能叫次郎。”于是有了田中太郎、松下次郎和山本五十六。
  武大山珍海味吃腻了,想起当初海上漂流吃生鱼,就让御膳房做鱼一定要生,想不到大受欢迎,生鱼片遂成为国菜。
  因西门庆经常到自家和潘金莲上床,害得武大没处睡,只好睡在地上,日久天长养成习惯。既然国王都睡在地上,臣民也只能睡在地上,铺张席子,就是所谓“榻榻米”。
  武大在中原曾被称做“三寸丁谷树皮”,有些自卑,到日本怕被人看不起,下令凡是比自己高的男子一律处死。许多家庭为保住儿子,就将儿子的腿打断,结果国民粗矮而且罗圈腿。武大因潘金莲而痛恨女人,下令女人只能在家伺候丈夫,而且要跪姿伺候,以示惩罚。漂亮的女人全部处死,所以日本的丑女极多。
  武大当了几十年国王,无疾而终,弥留之际留下遗训,要子孙后代找西门庆报仇。子孙们日夜操练,跑到少林寺偷学几招功夫,为了纪念国王武大郎,取名“武氏道”,后来因为日本人文化程度低,加上该国只有假文字,结果传成“武士道”。又因为武大赤手空拳得天下,这些功夫又被称做“空手道”。
  最近,武大后人看了台湾毛片儿《金瓶梅》,就怀疑西门庆藏到台湾,加上CCYV播放的《水浒》由台湾演员王思懿扮演的潘金莲似乎是个正面形象,还每天在黄金时段“人人都为礼品愁,我送老爹海狗油”。为海豹鞭壮阳药做广告,更确信一对狗男女躲到台湾一带,于是一帮矮人爬上台湾对面的钓鱼岛。
  我的迷彩军用背囊,引起联邦调查局的怀疑
  听着香港老兄的武大故事,笑得我前仰后合。尽管明知其中牵强附会,但作为一介身受日本军国主义迫害的文弱布衣,面对不思悔改的“武运长久”,就是真有过激行动也未尝不可,更何况仅发几句牢骚。况且讲故事的老兄早已由香港移民美利坚,美利坚《宪法第一修正案》天字第一条就规定言论自由。倒是我自己对反右、文革心有余悸,担心因言获罪,适应不了美国式的自由民主。
  恍惚间似乎怎么也弄不懂时间了。从北京起飞后,每向东飞一个时区我就把表向前拨一小时,飞越国际日期变更线又得往回倒拨。我从北京起飞时是北京时间1996年9 月11日上午9 :00,“911 ”是美国通用的报警电话号码,也是我直接接触美利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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