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系列·银钩赌坊-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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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耳语般轻轻说:“可是今天晚上,我绝不会再让你生气了,绝不会。陆小凤垂下头,看着她头顶的发鬃,看了很久,忽然道:“是什么事让你改变了主意?”楚楚柔声:“我一向只做我高兴做的事,以前我不高兴陪你,现在……”陆小凤:“现在你高兴了?”楚楚:“嗯。”陆小凤笑了,忽然把她抱起来,抱回她自己的屋里,用力抛在她自己的床上,钮头就走。楚楚又从床上跳起来,大喊:“你这是什么意思?”陆小凤头也不回,淡淡道:“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不过告诉你,这种事是要两个人都高兴的,现在你虽然高兴了,我却不高兴。”这天晚上陆小凤虽然还是一个睡的,却睡得很熟,他总算出了一口气,第二天醒来时,他只觉得胃口好极了,简直可以吞下一整条大鲸鱼。虽然已快到正午,楚楚却还躲在屋里,也不知是在睡觉,还是在生气。银钩赌坊那边居然也一直没有消息。陆小凤狼吞虎咽的吃下了他的早点兼午饭,这顿饭使得他更容光焕发,精御阳队所以他又特地到厨房去,着实对那厨子夸奖一番。他心情愉快时,总是希望别人也能同样愉快。临走时他还拍着那厨子的肩,笑:“你若到内地去开饭馆,我保证你一定发财,那些吃惯了煎小鱼的土蛋们,若是吃到你的大块烧羊肉,简直会高兴得爬上墙。”厨子看着他走出去,目中充满感激,心里只希望他今天无论做什么事,都有好运气。陆小凤也相信自己一定会有好运气的。
第七章 魔女动淫心
灯笼虽然没有点着,银钩却还是不停的在风中摇晃。陆小凤大步走人了银钩赌坊,只觉得手里满把握着的都是好运气,几乎忍不住要停下来掷几手银子。他没有停下来,他不愿把这种好运气浪费在银子上。李神童远远的看见他走进来,就赶紧溜了,这个人今天看来好像显得有点面黄肌瘦,萎靡不振,昨天晚上说不定整夜都在泻肚子。陆小凤微笑着走过去,走到那间门口写着“帐房重地,闲人免进”的秘室外立刻有两条大汉迎上来挡住他的路。一个人指着门上的木脾,沉着脸:“你认不认得宇?”陆小凤微笑:“字我倒也认得几个但我却不是闲人,我很甜,甜得要命aH这人怔了怔,还没有会过意来,陆小凤已从他面前走过去,还想伸手,忽然觉得腰眼上一麻,整个人都软了,连手指都拾不起陈静静果然在房里,李神童也在,看见陆小凤,两个人都勉强作出笑脸。陆小凤也笑了笑:“早。”陈静静嫣然:“现在已不早了。”陆小凤:“你既然知道不早了,为什么还不给我消息?”陈静静轻轻咳嗽了两声:“我们正想去请贾大爷今天晚上过来吃便饭。”陆小凤:“我一向不吃便饭,我只吃整桌的酒席。”陈静静勉强笑:“当然是整桌的酒席,到时候李大姐也一定会来的。”陆小凤:“我现资既然已经来了,现在就要吃。”陈静静:“那怎么办呢?”陆小凤:“办法很简单,你只要去告诉你那李大姐,说我已来了,假如她还不出来见我,我就先割掉她弟弟两只耳朵,一只鼻子。”李神童脸色又变了,陈静静笑得更勉强:“只可惜我们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叫我们怎么告诉她?”陆小凤:“你们不知道她在哪里,我倒知道一点。”陈静静:“哦?”陆小凤:“这里本来有两个大水缸的,现在外面却已只剩下一个,还有一个到哪里去了?”陈静静脸色好像也有点改变。陆小凤:“水缸在哪里,李霞就在哪里。”陈静静:“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懂。”陆小凤:“你应该懂的,除了疯子外,谁也不会卖了房子来做这么样两个大水缸,只为了要接雨水喝。”陈静静同意这一点,她不能不同意。陆小凤:“丁老大并不是疯子,他这么样做当然另有目的。”陈静静:“你说他有什么目的?”陆小凤:“‘他跟李霞本是私奔到这里来的,生怕别人追来,就做了两个这么样的水缸,准备必要时好藏在水缸里。”陈静静:“水缸里能藏得佳人?”陆小凤:“平时当然藏不住,可是你假如把水缸冻在冰河里,就是再好也没有的藏身之处了,谁也想不到冰河下面还会有人的。陈静静还想笑,却已笑不出,李神童却忍不佳问:“你知道那水缸在哪里?”陆小凤点点头,用脚踩了踩地上铺着的木板:“就在这里。”陈静静看着李神童,李神童看看陈静静,两个人还没有开口,木板下却已有人开口了。一个低沉沙哑的女子声音冷冷:“你既然已知道我在下面,为什么还不下来?”两丈多高的水缸,居然还格成了两层,下面一层铺满了柔软的皮毛,正是个极舒服的床铺,从一个小小的梯子走到上面一层,就是饮食起居的地方了,里面居然有桌有椅,四面都挂着厚厚的乱毡,还有个极精致的黄铜火炉。陆小凤叹了口气,心里在幻想着,假如能和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到这里来住几天,那种日子一定过得像是在做梦。一个长得还不算太难看的中年女人,正坐在对面盯着他。这女人头发梳得很亮,很整齐,一张四四方方的脸,颧骨很高,嘴唇很厚,毛孔很粗,表情很严肃,实在连一点好看的地方都没有。别人会觉得她并不难看,也许只因为她的眼睛,她在盯着别人的时候,眼睛里仿佛直一层淡淡的雨雾,你若没有看见过她,绝对想不到这么样一双眼睛,会长在这么样一个脸“你就是李霞。”她盯着陆小凤:“你当然就是贾乐山。”陆小凤点点头。李霞:“你知不知道别人都说你是条老狐狸?”陆小凤:“我本来就是的。”李霞:“可是你看来并不老。”陆小凤笑了笑:“因为我知道有个法子可以便男人佣持年轻。”李霞:“什么法子?”陆小凤道:“女人。”李霞眼睛里仿佛也有了笑意:“这法子听来好像很不错。”陆小凤也在盯着她,微笑:“你看来也不老。”李霞:“哦?”陆小凤:“你是用什么法子保持年轻的?”李霞沉下脸,冷笑:“你以为我用的是男人?”陆小凤淡淡:“只要你不用我,随便你用什么都不关我的事。”李霞又开始盯着她,眼睛里露出种很奇怪的表情忽然大声吩咐:“来人,摆酒。”陆小凤:“我不是来喝酒的。”李霞:“但是你非喝不可。”陆小凤:“为什么?”李霞:“因为我要你喝,你要的东西,也正巧在我手里。”陆小凤心里在叹息,鼻子已嗅到一阵很熟悉的香气。又是酸菜白肉皿肠火锅的香气。他几乎晕了过去。热气腾腾的火锅,温得险到好处的竹叶青。李霞还没有开口,陆小凤已抢着:“这酒当然是你从外地带来的,而且一直都舍不得喝:“他以为李霞一定会觉得很奇怪,他怎么能说出她心里的话。谁知李霞却摇摇头:“你错了,这酒是你女人送来的,我还没有喝,只因为我怕酒里有毒。”陆小凤只有苦笑,每个人都有错的时候,他苦笑着道:“所以你要我先试试?”李霞并不否认,陆小凤已举杯一饮而尽。他天生就有种奇怪的本能,他的感觉远比大多数人都敏锐,酒里若是有毒,只要酒一沾唇就能感觉到,否则他只怕早就被毒死了几百次。李霞忽然问:“听说你那女人长得很不错,她叫什么名字?”陆小凤:“楚楚。”李霞冷冷:“你有了那么好看的女人,还在外面东勾西搭,连别人的老婆都不肯放过?”陆小凤笑了笑:“红儿和小唐好像已不是别人的老婆,我喜欢女人。”李霞忽然也笑了笑:“现在我也不再是别人的老婆,我也是女人。”o陆小凤淡淡:“只可惜在我眼中看来,你只不过是个要跟我做买卖的生意人而已。”李霞:“现在我们的买卖岂非已做完了aH陆小凤:“好像还没有,我虽然已付了钱,你却还没有交货。”李霞:“你放心,你要东西,明天一早我就会交给你。”陆小凤:“为什么要等到明天早上?”李霞也倒了杯酒,慢慢的喝下去,眼睛里又露出了那种奇怪的表情,缓缓:“我们都是大人了,用不着再像两个孩子一样玩把戏。”陆小凤:“我也不想玩把戏。”李霞盯着他:“这里的男人,都是又臭又脏的土驴,几个月也不洗一次澡,我看见就呕心,可是你……你……”陆小凤:“我怎么样?”李霞:“你不但长得比我想像中年轻得多,你的身体看来还这么结实,这么棒。”她眼睛里的雨雾更浓,呼吸也忽然变得急促:“我想要的是什么,你难道还不明白。”陆小凤:“我一点也不明白。”李霞咬了咬嘴:“我也是个女人,女人都是少不了男人的,可是我……我却已有好几个月没有男人了,我……”她的呼吸急促,忽然倒过来,用手握住了陆小凤的手。她握得实在太用力,连指甲都已刺入陆小凤肉里。她的脸上已有了汗珠,鼻翼扩张,不停的喘息,瞳孔也渐渐扩散,散发出一种水汪汪的温暖……陆小凤没有动。他看见过这种表情,那只有在某种特别兴奋的时候,一个女人脸上才会露出这种表情,但现在她却只握住了他的手而已。在这一瞬间,他忽然明白她为什么会跟丁老大私奔,为什么会嫁给蓝胡子。她无疑是个性欲极旺盛的女人,又正在女人性欲最旺盛的年纪。她长得虽不美,可是这种女人却通常都有种奇异的吸引力,尤其是那厚而多肉的嘴唇,总能让男人联想起某种原始的罪恶。陆小凤没有动。但是连他自己也不能否认,他的心又开始在动了。他的喉结在上下滚动,嘴忽然发干,他想走,李霞却已倒在他身上,压在他身上,像章鱼般紧紧缠住了他。就连陆小凤都没有遇见过需要得这么强烈的女人,他几乎已透不过气来,她的手忽然已伸入,用力握住了他的……忽然问:“砰”的一声响,上面的木板被掀开,一个人在嘶声呼喊:“让我进去,我要进去,谁敢拦住我,我就杀了谁。”陆小凤一惊,李霞坐起,还在不停的喘息,一个女人从上面跳了下来,圆圆的脸已因愤怒而扭曲,陆小凤几乎已认不出她就是那站在“太白遗风”的木板招牌下,想勾引男人上她砧板宰割的唐可卿。“是你……”李霞跳了起来,怒:“你到这里来干什么,快滚出去。…。唐可卿狠狠地瞪着她,冷笑:“我偏不滚,这地方我为什么不能来?你不许我碰男人,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偷汉子”李霞更愤怒,厉声:“你管不着,无论我干什么你都管不着。”唐可卿也叫起来:“谁说我管不着,你是我的,我也不许男人碰你。李霞忽然冲过去一掌重重的捆在她脸上,她脸上立刻多出几条紫痕,忽然她也扑上来,缠住了李霞,就像李霞刚才缠住陆小凤一样。“我要你,你打死我,我也要你。”李霞的拳头雨点般打在她身上,她却还是死缠住不放:“我也跟男人一样好,你知道的,你为什么……”陆小凤不想听不下去,更不想再看下去,这件事让他觉得又可悲,又可笑,又恶心。他已悄悄溜走,他心里已经明白,唐可卿为什么要憎恨男人,折磨男人了。想到他自己居然还曾经拉过她的手,他简直忍不住要吐。夜色忽然降临。陆小凤甚至不知道天是什么时候开始黑的,也没有回到天长酒楼去,只是在街上的酒店里,买了一大坛酒,一个人坐在这里来喝。他心里充满了悲哀和沮丧,情绪甚至比昨夜更低落,因为他虽然知道人生中本就有黑暗丑陋的一面,但是他一向不愿看到。这里是个没有人住的小木屋,是在江岸旁,木屋里的人,想必已迁到那冰河上的市镇去了,木屋的门都几乎已被冰雪堵死。冷风从窗缝中吹进来,从门缝中吹进来,从木板的空隙中吹进来,冷如刀锋。可是他不在乎。他只希望李霞真的能遵守诺言,明天一早就把罗刹牌交给他,他拿了就走。刚来的时候,他也曾觉得这地方是辉煌而美丽的,到处都充满了新奇的刺激。现在他却只想赶快走,赶快回去,越快越好。破旧的木板桌上,还摆着盏油灯,灯中仿佛还剩着点油。可是他并不想点灯,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两天他为什么会变得如此消沉,他甚至又想找孤松去拼一拼酒。奇怪的是,6到了这里岁寒三友就好像忽然从地面上消失了。远远望过去,冰上的市镇仍然灯火辉煌,这里的天黑得早,现在时候想必还不太晚,距离明天早上,时候还很长。这漫漫的长夜要如何打发?陆小凤捧起酒坛,又放下,他忽然听见外面的冰雪上,传来一阵很轻的脚步声。此时此刻,还有谁会到这种地方来?忽然间,窗子被撞开,一个人跳进来门已被封死,陆小凤也是从窗子里跳进来的。雪光反映,依稀可以分辨出,这人身上披着件又长又大的风鳖,手里还捧着一大包东西:“砰”的放在桌上,用冷得直抖的手,从包袱里拿出火折子,点着了桌上的油灯。然后她才回过头,面对着陆小凤,微笑:“‘我果然没有猜错,你果然在这里?”她的脸冻得发白,鼻子冻得红红的,笑容却如春花般温柔美丽,竟是陈静静。陆小凤并没有吃惊,却忍不住要问:“你怎么会猜到我在这里?”陈静静源然:“我看见你捧着一大坛酒往这里走,附近又只有这么样可以避风的地方,我虽然不聪明,却也不笨。”陆小凤:“你是特地来找我的?”“陈静静:“嗯。”陆小凤:“找我干什么?”陈静静指着桌上的包袱:“替你送下酒的菜来。”她微笑着打开包袱,又:“你总是我们的客人,我总不能让你饿着肚子了。”陆小凤冷冷的看着她,忽然冷笑:“你不该来的。”陈静静:“为什么不该来?”陆小凤:“因为我是色鬼,你难道不怕我……”陈静静没有让他说下去,微笑:“假如我怕,我为什么要来?”这句话如果是丁香姨说出来的,一定会充满挑逗,如果是楚楚说出来的,就会变得像是在挑战。但是她的态度却很平静,因为她只不过是在叙说一件事实而已。我知道你是个君子,所以我来了,我也知道你一定会像个君子般对我的。这件事岂非本来就应该像是“二加二等于四”那么简单明显。在正常的情况下,一个女人用这种态度来对付男人,的确可以算是聪明的法子,只可惜陆小凤现在情况并不正常。现在他不但情绪沮丧到极点,而且气得要命,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