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系列·银钩赌坊-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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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她嫁给你已十几年,你随随便便的就把她休了!”蓝胡子:“我给了她们每个人五万两!”陆小凤冷冷:“用五两银子,就买了一个女人十几年的青春,这生意倒做得!”蓝胡子叹:“我也知道她们一定不满意,所以就……”陆小凤:“就偷走了那块玉牌出气!”蓝胡子苦笑:“可是她做得也未免太狠了些,她明明知道我若交不出玉牌来,西方魔教门下的人一定不会放过我的!”陆小凤道:“爱之深,恨之切,也许她就是想要你的命”蓝胡子:“但我却并不想要她的命,我只想把玉牌要回来!陆小凤:“你知道她的下落。”蓝胡子:“她已出关,本来好像还要往北走,不知为了什么,却在松花江上的拉哈苏附近停留了下来,好像准备在那里过冬。”陆小凤:“现在已是十月,你真的要我到万里之外,那个冷得可以把人鼻子都冻掉的鬼地方去找人?”蓝胡子:“你可以先找块羊皮来把鼻子盖住!”陆小凤不说话了。蓝胡子:“你若有什么意见,也不妨说出来大家商量。”陆小凤沉吟着,道:“我只有一句话要说!”蓝胡子:“只有一句话?”陆小凤:“这句话只有两个字Jo蓝胡子:“两个字?”陆小凤:“再见!”说完了这两个宇,他站起来就走。蓝胡子居然并没有阻拦他,反而微笑道:“你真的要走了?不送不送!”他就算要送也来不及了,陆小凤就像是只受了惊的兔子,早已蹿出厂门。门外的两条大汉还是木头人一样的站着,只听方玉飞在屋里叹息着:“放着这么好的酒不喝就走了,实在可惜。”方五香冷冷:“有的人天生贱骨头,敬酒不吃,偏偏要吃罚酒!”陆小凤只有装作听不见。这内个月来他惹的麻烦已太多,他决心要好好休养一阵子,绝不再管别人的闲事。何况,欧阳情还在京城里,一面养伤,一面陪西门吹雪的新婚夫人生产。他答应过她们,开始下雪的时候,他—定回京城去陪她们吃测羊肉。想到欧阳情那双脉脉含情的眼睛,他决定明天一早就动身回京城去。十八级石阶,他三脚两步就跨厂上去,上面的秘门虽然又关了起来,他有把握能打开。“银钩赌坊……冰山美人……铁打的空心子……西方玉罗刹……”。”他决心把这些事都当做一场噩梦。只可惜这些事全都不是梦。他刚将秘门推开一线,就听见外面有人带着笑:“你老人家要喝酒,要赌钱,都算我的”另一个人冷冷:“算你的?你算什么东西?”这人说话的声音生硬尖刻,自高自大,好像一开口就要骂人。陆小凤叹了口气,连看都不必看,就已知道这人是谁但他却还是忍不住要看,用一根手指把门外排的那幅画拨开一点,就看见了那个衣服上绣着怪兽的绿袍老人,正背负着双手站在门口,目光炯炯,不停的东张西望。在他后面陪着笑说话的,却是那平时官腔十足的杨捕再往旁边看,另外两个绿袍老人也来厂,脸色也是同样严肃冷漠,眼睛也同样亮得可怕,两边太阳穴高高凸起,就像是两个肉球一样,稍微有点眼力的人一定都看得出,他们的内功都已深不可测。这三个老怪物是从哪里钻出来的?陆小凤又叹了口气,轻轻的拉起门☆—个跟头倒翻下石阶。那两个木头人一样的大汉看着他走回来,眼睛里也仿佛有了笑意。这次陆小凤好像根本没有看见他们,大摇大摆的走进人,大声:“你们快准备酒吧,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人来了。”酒早已准备好。陆小凤一口气喝了十三杯,方家兄妹和蓝胡子就看着他喝。“我们早就知道你会回来的”这句话他们并没有说出来,也不必说出来。陆小凤又喝了三杯,才歇了口气:“够不够?”蓝胡子笑了笑:“罚酒是不是真的比敬酒好喝?”陆小凤也笑了笑:“只要是不花钱的酒都好喝。”蓝胡子大笑:“那么我就再敬你十六杯!陆小凤:“行!”他居然真的又喝了十六杯,然后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两眼发直,直勾勾的瞪着蓝胡子,忽然:“你真的伯西方玉罗刹?”蓝胡子:“真的!”陆小凤:“但你却有胆子杀玉天宝?”蓝胡子:“我没有这么大的胆子,他并不是死在我手里的”陆小凤:“真的不是?”蓝胡子摇摇头:“但我却知道凶手是谁,只要你能替我找回罗刹牌,我就能替你找出这凶手来,交给岁寒三友!”陆小凤:“岁寒三友?是不是昆仑绝顶‘大光明镜’山天龙洞里的岁寒三友?”蓝胡子:“他们隐居在那里已二十年,想不到你居然也如道他们。”陆小凤叹了口气:“我也想不到他们居然还没有死”蓝胡子:“你只怕更想不到他们现在都已是西方玉罗刹教中的护法长老。”陆小凤叹:“他居然能把这三个老怪物收伏,看来本事倒真不小!”蓝胡子:“幸好我还有个对付他的法子!”陆小凤:“什么法子?”陆小凤:“先找回罗刹牌还给他,再找出杀他儿子的凶手交给他,然后就躲得远远的,永远再也不去惹他。”陆小凤苦笑:“看来这只伯已经是唯一的法子了”’蓝胡子:“所以你最好乘着天还不太冷,赶快到‘拉哈苏’去!”陆小凤:“你能确定你那个李霞一定在那里!”蓝胡子:“她一定在。”陆小凤:“你怎么知道的。”蓝胡子:“我当然有法子知:”陆小凤:“到了那里,我就一定能找得到她:”蓝胡子:“只要你肯去,就算找不到她,也有人会带你去找!”陆小凤:“什么人?”篮胡子:“你‘到那里,自然就有人会来跟你联络。”陆小凤:“谁?”蓝胡子:“你去了就会知道的!”陆小凤:“那二个老怪物堵在外面,我怎么出去?”篮胡子笑了笑,道:“狡兔三窟,这地万当然也不会只有一条出路!”他转过身,扳开厂后壁上的梨花门,就立刻又出现了个秘门。陆小凤什么话都不再说,站起来就走。蓝胡子:“你也不必怕他们么追你,他们苦知道你是去找罗刹牌的,绝不会碰你一根寒毛。陆小凤绕过桌子,从后面的秘门走出去,忽又回过头:“我还有件事要问!”蓝胡子在听。陆小凤:“玉天宝既然是西方玉罗刹的儿子,当然绝不大众笨!”蓝胡子承认。陆小凤:“那么是谁赢了他那五十万两银子!”方五香:“是我!”陆小凤笑了。方玉飞叹:“只可惜来得容易,去得也快,不到两天,他又把那五十万两输了出去”陆小凤:“输给了谁?”蓝胡子:“输给我!”陆小凤大笑。“这才叫龙配龙,风配风,赌鬼配赌鬼,臭虫配臭虫!”他大笑着走出去,外面还有扇门,伸手左敲敲:“叮叮”的,果然是铁铸的。再走过条地道,走上十来级石阶,就可以看见满天星光。星光灿烂,夜已很深了。一阵风吹过来,陆小凤忽然觉得很冷,因为他忽然想到了他马上就要去走那段遥远的路,想到了那冰封千年的松花江,想到了那冰上的拉哈苏。他忽然觉得冷得要命。现在还是秋天。残秋。
第三章 飞来艳福
大家都知道陆小凤是个浪子。流浪也是种疾病,就像是癌症一样,你想治好它固然不容易,想染上这种病也同样不容易。所以无论谁都不会在一夜间忽然变成浪子,假如有人忽然变成浪子,6定有某种很特别的原因。据说陆小凤在十七岁那年,就曾经遇到件让他几乎要去跳河的伤心事,他没有去跳河,只因为他已变成个浪子。浪子是从来不会去跳河的除非那天河水碰巧很温暖,河里碰巧正有个很美丽的女孩子在洗澡,他又碰巧是个水性很好的人。浪子们一向不愿意虐待自己,因为这世上唯一能照顾他们的人,就是他们自己。陆小凤对自己一向照顾得很好,有车坐的时候,他绝不走路,有二两银子一天的客栈可以住,他绝不住二两九的。天福客栈中“天”字号的几间上房,租金正是三两银子一到天福客栈去佐过的人,都认为这三两银子花得并不冤。宽大舒服的床,干净的被单,柔软的鹅毛梳头,还随时供应洗澡的热水。陆小凤正躺在床上,刚洗过个热水澡,吃了顿舒服的晚饭,还喝了两斤上好的竹叶青。无论谁在这种情况下,唯一惫该做的事,就是闭起眼睛来睡一觉。他已闭上了眼睛,却偏偏睡不着,他有很多事要去想这件事其中好像还有些漏洞,可是他又偏偏想不出。只要他一闭上眼睛,眼前就会出现两个女人。‘个女人穿着件轻飘飘的,苹果绿色的,柔软的丝袍,美丽的脸上完全不着一点脂粉,神情总是冷冰冰的,就像是座冰山。另一个女人却像是春天的阳光,阳光下的泉水,又温柔、又抚媚、又撩人。尤其是她那双眼睛,看着你的时候,好像—下子就能把你的魂魄勾过去。陆小凤的魂还没有被勾去,只因为她根本没有正眼看过陆小凤。可是陆小凤却—直在看着她,而且这两天来,几乎时时刻刻都能看到她。因为她一直都跟在陆小凤后面,就好像有根看不见的线把她吊住了。陆小凤盯过别人的梢,也被别人盯过梢,只不过同时居然有二拨人跟他的梢,这倒还是他平生第一次。三拨人并不是二个人。那春水般温柔的女孩子,只不过是其中之一第—拨只有她一个。第二拨有就有五个,有高有矮,有老有少,骑着高头大马,佩着快剑长刀,一个个横眉怒眼,好像并不怕陆小凤知退。陆小凤也只有装作不知道。事实上,他的确也不知道这五个人是什么来历,为什么要盯他的梢。第二拨人是三个戴着方巾,穿着儒服的老学究,坐着大车。跟着书童。还带着茶具酒壶。好像是特地出来游山玩水的,他一眼就认出了他们,无论他们打扮成什么样子,他都能认得出。因为他们虽然能改变自己的穿着打扮,却没法子改变脸上那种冷漠傲慢,不可一世的表情。这二个老学究,当然就是今日的西方魔教护法长老,昔I昆仑绝顶“大光明镜”山天龙洞的“岁寒三友\陆小凤并不想避开他们,他们也只不过远远的在后面跟踪,并没有追上来。因为蓝胡子已告诉过他们。“这世上假如还有—个人能替你们找回罗刹牌,这个人就是陆小凤。”陆小凤投宿在天福客栈,这二拨人是不是也在天福客栈住了下来?他们对陆小凤究竟有什么打算?是不是准备在今天晚上动手?陆小凤从心里叹了口气,他并不怕别人来找他的麻烦,可是就这么样眼睁睁的等着别人来找麻烦,滋味却不好受。就在他叹气的时候,外面忽然有人敲门。来了!总算来了!来的是哪—拨?准备干什么?陆小凤索性就躺在床上,非但没有动,连问都没有问,就大声道:进来!”门—推就开,进来的却是个提着水壶的店小二』陆小凤虽然松了口气,却又觉得很失望。他非但不伯别人来找麻烦,有时甚至很希望别人赶快来伐麻烦。店小二虽然说是来冲茶加水的,看起来却有点鬼鬼祟祟的样子,一面往茶壶里冲水,一面搭汕着:“好冷的天气.简直就像是腊月一样J”陆小凤看着他,早就算准了这小子必定还有下文。店小二果然又接着:“这么冷的天气,—个人睡觉实在睡不着!”陆小凤笑了:“你是不是想替我找个女人,来陪我睡觉?”店小二也笑了:“容官是不是想找个女人?”陆小凤:“女人我当然想要的,只不过也得看是什么样的女人?”店小二眯着眼笑:“别的女人我不敢说,可是这个女人,我保证客官你一定满意,因为……”陆小凤:“因为什么?”店小☆二又笑了笑,笑得很暖昧,很神秘,压住了声音道:“这个女人不是本地货色,本来也不是干这行的,而且,除了客官你之外,她好像还不准备接别的客”陆小凤:“难道还是她要你来找我的?”店小二居然在点头。陆小凤眼睛亮了,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个春水般温柔的女人。他没有猜错。店小二带来的果然是她。“这位是丁姑娘,丁香姨,这位是陆公子,你们两依多亲近亲近。”店小二鬼鬼祟祟的笑着,缀着脚尖溜了出去,还掩上了门。丁香姨就站在灯下,垂着头,用一双温柔纤秀的手,弄着自己的衣角。她不开口,陆小凤也不开口。他决心要看看这个女人究竟想在他面前玩什么花样他很快就看见了。灯光源脆,美人在灯下。她还是没有开口,却忽然用两根手指轻轻一拉她的衣带。衣带松开了,衣襟也松开了,那玉雪般的胸膛和婿红的两点,就忽然出现在陆小凤面前。陆小凤吓了一跳。他实在想不到她的衣服只用一根带子系着,更想不到她使服下面连一根带子都没有。这种衣服实在比婴儿的尿布还容易脱下来。于是刚才那风姿绰约,羞人答答的淑女,现在忽然间就义得像是个初生的婴儿—样,除厂自己的皮肤外,身上几乎什么都没有。陆小凤叹了口气:“你做别的事是不是也像这么干脆”丁香姨摇摇头:“我捉迷藏的时候就喜欢兜圈子。”她微笑着,用—双天真无邪的眼睛直视着他:“但你却不壮找我来捉迷藏的!”陆小凤只有承认:“我不是!”丁香姨嫣然:“我也不是来陪你捉迷藏的。”陆小凤苦笑:“我看得出”丁香姨柔声:“你既然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我也知道你要的是什么,那末我们为什么还要像捉迷藏—样兜圈子?”她笑得更妖媚,更迷人,只不过她身上最迷人的地方,邵绝不是她的微笑,而是一些男人本不该去看,却偏偏要去看的地方陆小凤是男人。他忽然发觉自己心跳已加快,呼吸已急促,连嘴里都在发干。丁香姨显然已看出他身上这些变化,和另外一些更要命的变化。“我看得出你已是个大男人,我知道你一定也不喜欢捉迷藏”她慢慢的走过来,忽然钻进了他的被窝,就像是一条鱼滑进水里那么轻巧,灵敏,自然。可是她身子却不像鱼。无论江里、河里、海里,都绝不会有一条鱼像她的身于这么光滑、柔软、温暖。陆小凤又叹了口气,在心里骂了句:“***”每当他发觉自己已不能抗拒某种诱惑时,他都会先骂自己一句。然后也就已准备接受诱惑。他的手已伸出去忽然问:“噗、噗、噗”三声响,☆枚金梭,三柄飞刀,三支神箭,同时从窗外飞入,往他们身上打了过来,来势又急又快。丁香姨脸色变了,正准备大叫。她还没有叫出来,这九件来势快如闪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