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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清歌白玉楼-第10部分

小说: 清歌白玉楼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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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少商这才揽着顾惜朝一同滑入池内,踩在蛇尸之上,只觉脚底粘滑,忍不住一阵恶心。
蛇是都烧死了,可两人又如何出去?
仰望四周尽是光滑石壁,两人又摸又敲,却全无一点异样。若想以顾惜朝那柄匕首挖开一个地道,却也无异于愚公移山。
难道只能在此等待铁手等人来救?若是铁手等人落到那女子手上,难道二人还是终要困死于此?
两人不禁对视一眼,互相苦笑。
戚少商忽然叹了口气,走近两步,伸出手,将手背贴上顾惜朝的胸膛。那里一道深痕,正刻在心口,是当年穆鸠平一枪所留。
顾惜朝上身赤裸,但见骨肉匀称,背挺腰瘦,白皙的肌肤在火光照耀下微微泛着光泽。但疤痕累累,愈加显得触目惊心。
戚少商似乎已看得痴了。
一个正常的大男人,被另一个大男人用这种眼神打量自己赤裸的身体,若不发飙才怪。
但顾惜朝只是扬眉,浅笑,道:“大当家可看出什么?莫不是怀疑我练了西域的天蛛毒功?”
传说西域有一种天蛛毒功,练时须令毒蛛咬啮全身传递毒素,练成一双毒掌后,身上自然是疤痕累累。练这天蛛毒功之人,每夜子时会暂时失去内功一个时辰。若那一夜杏花村酒肆中顾惜朝算好时辰,正好在失去内功时让戚少商检查,便可轻易骗过戚少商。
戚少商收回手,摇头一笑:“我只是在数你身上有多少伤疤。——还是不如我的伤疤多啊。”
顾惜朝挑眉:“哦?是么?大当家不妨把上衣脱下来比比看!”
他忽然又像个不服输的孩子。
戚少商不由无奈,笑叹:“等我们活着出去,再找个时间慢慢喝酒、慢慢数、慢慢比,如何?”
顾惜朝淡淡一笑,道:“若是我们不能活着出去呢?若是我们死在这里呢?”
戚少商默然。
然后他缓缓地说:“五年前初见时,我只道得一知音,便是一生。后来,一路纠缠杀戮,我心想这一番必是至死方休。谁知最后那般收场,我又以为从此天涯陌路,此生不会再见。却没想到如今竟与你一同落到此地。若是就此死了,也好,我活着的时候寂寞了很久,死的时候却有你这个故人相伴,也不枉此生。”
顾惜朝微微一笑:“好。大当家,别的不说,你这段话,我知你字字是真——我心里想的也如你一般。今天听到你这番话,我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戚少商只是看着他,微笑,眼中发着光芒。
此刻他们心意相通,已不必多说一字。
不知过了多久,火折子忽然熄灭了。
一片黑暗。

顾惜朝突然道:“其实,还有一个地方我们没有看过。”
戚少商立刻也想到了。
蛇池之底。
旁人若落入此地,又岂会想到,这满是毒蛇和白骨的池底,竟还有别的机关?即便想到时,也早已果了满池毒蛇之腹。
这满池毒蛇,岂非是最好的屏障?
两人在黑暗中扫去蛇尸,四处敲击,池中央果然有一处声音与别处不同。戚少商运力以匕首插入,发现这一处竟然是厚实的木板。将之划破,只见一道石阶直通地下。石阶两旁竟还有油灯照明,不知又是通往何地?
两人沿石阶走下去,阶底有扇上了锁的门,顾惜朝以匕首拨弄几下,竟就将锁打开了,两人推门一看,不由愣住。
这扇门内,又是一间偌大的大厅,厅内光芒熠熠,墙壁上竟以数十颗硕大的夜明珠照亮。左边摆了数十只大箱子,有的已经打开,装满金银珠宝、奇珍古玩,一时言之不尽。右边是十余排书架,上面摆满了书。这里竟就是白玉楼的藏宝之地!
戚少商叹道:“当年的武林第一世家果然名不虚传,只是有了这些宝藏,那谢夫人还有什么不满足?为何还要引这么多武林高手来杀害?”
顾惜朝并没回答他,却走向那书架。戚少商跟上,只见书架上分门别类,自少林武当往下,竟列有各门各派的秘不外传的绝学、毒经医籍,更有一些据说久已失传的神功。随便抛出几本,就足以令江湖掀起一阵不小的乱子。
若是这些宝藏全落在顾惜朝手上——
顾惜朝忽然一笑,将手上一本书放回原地,道:“我们还是先找路出去,解决那位夫人再说。反正这宝藏又不会长翅膀飞掉。”
这藏宝之地并无灰尘,显然那女子时常来此。她当然不可能从那蛇池下来,那么必有第二个出口。
这第二个出口倒是一点也不隐蔽,书架后便有一扇门。只是这扇门后又藏着什么?
门后又是一道石阶。两人拾阶而上,又见到一扇门。仔细听门后,并无半分动静。
顾惜朝拨动机关,门缓缓打开。
两人同时怔住。
映入他们眼帘的第一件物事,居然是——
一只马桶。
马桶旁有一扇绣花屏风。
这里居然是一间女子的卧室。
莫非这正是那位夫人的卧室?
两人全神戒备,轻手轻脚地绕过屏风。这时那女子必然在对付铁手等人,不会出现在此。
但忽然外面有一个少女的声音响起:“翠袖,你还没有去打扫夫人的房间么?就算今天夫人有大事要做,那也和咱们这些做粗活的丫鬟没关系,你别想偷懒啊!”
另一个少女忙应道:“是,是,我这就去!”
只听脚步声逼近,两人忙藏在屏风后,那少女推门进来。她似乎完全没有觉察房中多了两人,哼着小曲儿慢慢地擦拭家具。
戚少商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只等她走到屏风旁的床边,便一指点向她的睡|穴,然后走人。
那少女终于慢慢走到床边弯腰展开锦被。
戚少商闪身出来一指点向她。
那少女正将手中锦被抖开。
锦被中忽然暴出一阵白色烟雾!
那少女手中,也射出一排毒针。
戚少商慌忙屏息退后,但他鼻中已吸入一丝烟雾,只觉眼前模糊,浑身麻痹。
以他的轻功,纵是铁手也未必能立刻发觉,这个做粗活的丫鬟怎么可能早就发觉了他的行踪?
怎奈那少女手中毒针一阵接一阵,他行动只稍微迟缓得一分,便实在躲不过去了。
戚少商昏迷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那少女的冷笑:“别的我看不出来,男人的味道我却闻的出来!”
这世上居然真的有女人能闻出“男人的味道”。
戚少商的红颜知己们,总喜欢赞他有“男人味”。
没想到他居然栽在这“男人味”上。
戚少商倒下了,顾惜朝呢?


五  此情几时休

戚少商睁开眼睛。
他身边躺着一个人——铁手!
铁手昏迷不醒。戚少商抬头,桌上有酒,桌边一人微笑着向他举杯。
赫然竟是顾惜朝。
顾惜朝披着一件青衣——但他的青衣不是已烧了么?
这件青衣竟然是萧衡玉的。
铁手为什么会昏迷在顾惜朝脚下?萧衡玉呢?其它人呢?
顾惜朝笑着说:“大当家,请。”
正是那七分邪气里偏有三分天真,十分温柔中却又隐着十分杀气的笑。似有情,若无情,教人爱不得、恨不得。
他好像是正对月自酌的主人,戚少商就好像忽然闯入的不速之客,但这主人却淡然不惊,反而好客地斟酒相待,好像早就在等待与他同醉之人。
戚少商叹了口气。
笑颜清清如月。
明眸璨璨如星。
公子翩翩如玉。
子矜青青如昨。
故人举杯相邀,他若是不应,岂非煞了风景?
于是他站起来,在顾惜朝对面坐下,微笑,举杯,与顾惜朝手中酒杯相碰,干。
然后他说:
“果然是你。”

顾惜朝微微侧着头,挑眉含笑,饶有兴味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戚少商亦淡淡笑道:“疑点说多也很多,说少又好像一个也没有。我原本也没有放在心上,不过觉得这整件事的巧合太多了一点。”
顾惜朝道:“哦?比如说?”
戚少商道:“比如说,五年不见,我居然会在杏花村酒肆碰见你,与你同行。这就是最大的巧合,不是么?”
顾惜朝还没有开口,戚少商便接道:“当然,这可能完全是巧合,是天意,是命运,是缘分;也可能是你早就安排好,故意在得知我和铁手前来查案时落入霹雳堂手中,再令他们带你到杏花村客栈等我。”
顾惜朝不置可否,淡淡笑道:“还有呢?”
戚少商道:“第一夜的命案,萧衡玉身上正好有解药,又是一个巧合。我当时本来一开始也有些怀疑,但被萧衡玉一说,觉得你是冤枉的,便打消了怀疑。你很会掌握人心,不光我,在场的所有人都打消了对你的怀疑,而一个被怀疑过又证实是冤枉的人,通常不会被怀疑第二次。并且因此还成功地令众人开始动摇对你的成见。”
他叹了口气,又道:“你这一路上,着实令众人的心理完完全全地朝着你想要的方向发展。你利用我与你的关系,使得众人都觉得‘连你的仇敌我都对你另眼相看,旁人还有什么理由因为你之前的作为对你不满呢?’你句句话,都故意令他们先误解你,再发觉错误,从而彻底推翻他们之前对你的敌视与鄙夷,再一点点建立对你的信任与敬服。于是我就想,你连每一句话都这么有目的,难道你来这白玉楼会没有其它目的?不要说你是被霹雳堂逼来的,依你的本事,要想跑早就跑了。”
顾惜朝还是似笑非笑,举杯道:“大当家的,你果然了解我,为这个干一杯。”
戚少商也不客气,干了一杯,又道:“让我真正开始对你有一点怀疑的是你对我说,你这五年,除了游山玩水,都是在寺庙中度过的。——纵然你经历了从前的事心性变了,我也不相信你竟真的读了五年的佛经。”
顾惜朝淡淡地道:“我并没有骗你。”
戚少商道:“是,我根本没有怀疑你骗我,我只是觉得我所认识的那个顾惜朝,就算是读了五年的佛经,也必定是有目的地读的。我很好奇,你究竟有什么目的呢?”
顾惜朝微微一笑,道:“那么你得出什么结论了?”
戚少商并没有回答,却道:“第二夜又出了事之后,有的人死了,有的人活着,当然为什么死的是这几个而不是别人,都有很圆满的解释。是巧合,或者是那女子故意装神弄鬼扰乱众人心志。但难道不会是因为别的原因?——我发现似乎很多门派都有内部矛盾,霹雳堂,萧家,北镜山庄,等等……”
顾惜朝淡淡道:“这些江湖中人,反正不是和别人打打杀杀,便是自己窝里斗来斗去。”
戚少商道:“是啊,门派中有矛盾也是很正常的事。但白玉楼中,那位谢夫人曾提及,说是各门派约好了一起来攻打白玉楼,当时没有人反对。可要神枪会和天星堂这样的死对头同时行动,却不是容易的事。当然这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也许他们和解了,或者暂时为了更大的利益放下私人恩怨。但是,也许是有人暗中放出消息,引得这些门派一同出手?还有,那天在山洞中萧衡玉说了一段话,松鹤松鹰两位长老他只提了一个,天星堂他连提都没提。当然,这可能是因为他年轻不懂事。但这段话在无形中不但没有鼓励众人,反而更隐隐挑起了一些人的不满。现在回想起来,这一次行动的众人,几乎都是面和心不和。——当然,这些都是极微小的细节,可以这样解释,也可以那样解释,所以当时我也根本没有多想,只当作巧合。”
顾惜朝似嘲非嘲、似讽非讽地笑道:“可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
戚少商道:“我记得萧家的人曾提到过,萧衡玉曾经来过一次白玉楼,但他半路回去了,而他哥哥和萧夫人却死在楼中。而且那位谢夫人,好像和萧家有莫大的仇恨。所以萧衡玉的身份和此事一定有点关系。而一路上,第一个发现尸体的是他,给你解毒的也是他,说那些话的也是他。本来只有他值得怀疑。但是,山洞里他以无形的几句话,便挑动人心,这岂非是你最擅长的么?所以我不能不联想到你。”
顾惜朝漫不经心地摇晃着手中酒杯,斜眼瞅着戚少商似笑非笑地道:“你就凭着这一点?”
戚少商笑了笑,道:“是啊,连我自己都觉得有点无稽。”
顾惜朝居然叹了口气,道:“也只有你,这么了解我,换了旁人,定是什么也看不出来的。”
戚少商凝视着他,目光闪动,又道:“在白玉楼中解各种机关、甚至与谢夫人动手时,你一直都在试我的武功究竟到了什么地步,所以我认为你武功并没有失去,你仍在寻找机会向我出手。所以我一直在提防你,以至于最后在那闺房之内,我将大多注意力都放在防备你在背后偷袭之上,不想竟着了那丫鬟的道。”
难道在那生死关头,这两人竟也各怀心机。
难道在那言笑之间,这两人都是话中有话。

戚少商又干了一杯,凝望着顾惜朝道:“我本来也想找机会试试你的武功究竟有没有失,但在那大厅中,你竟肯为我挡那毒针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试不出来的。我没想到,你竟肯舍命护我。”
顾惜朝冷冷一笑,道:“我怎会舍命护你,我早就算到身旁的松鹤一柄拂尘最擅收暗器,但他性格冷硬,知你武功高强,绝不会出手救你,但他若见我毫无武功、却竟肯舍命护你这仇人,我赌他必然心中有愧,不顾一切救我。就算他没来得及出手,以我现时的武功,也能在最后关头将毒针打落。何况,我护了你这一次,旁人眼中,我与你当年纠纷,再也不算什么。”
戚少商微笑道:“但松鹤自身难保,当时几乎完全动弹不得,很可能来不及救你。而你若是出手,暴露了你会武功,那你之前的一切布置就全部白费了,所有人都会立刻怀疑你的用心,而那时我再一联想之前的事,就立刻会怀疑你是幕后黑手,铁手必不肯放过你。所以,你为了救我,的的确确下了最大的赌注,冒了最大的风险,不是么?”
顾惜朝唇角一勾,好像是嘲笑、是冷笑,又好像真的在笑:“你倒是总对自己很有信心。”他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戚少商也毫不客气地回以一笑,而且笑得非常开心:“后来在蛇池之中,我看见你身上又添了许多伤疤,就知道这五年你过得并不平静。我越发肯定你此行必有图谋。”
原来他当时痴痴看着顾惜朝的时候,却是在想这些。
顾惜朝本来似嘲非嘲的笑容居然微微一僵,道:“什么叫‘我身上又添了许多伤疤’?”
他没有问出来的一句是:你怎么可能知道我之前身上有多少伤疤?
戚少商别的话都在他意料之中,唯独这一句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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