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覆晚唐-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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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寨,里面还有小部分的粮草辎重没有撤入城中,正好被他们所用,营寨都不用建了,倒是省了不少事。
杨行密哪里知道秦彦和毕师铎这么快就杀回来了,待到斥候回报说秦彦投靠了孙儒,心中更是大怒,秦彦、毕师铎怎么说也都是当年跟随师父起兵的大将,如今竟然投靠了秦宗权那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可怒归怒,事情该解决还是要解决的,毕竟大军围城可不是好现象,自己虽然带了不少的粮草过来,可偌大一个广陵城无数军民都要吃喝,哪里能够支撑的了多久?既然被人围城,想运粮草进城简直比登天还难,真没想到自己打跑了秦彦、毕师铎,成功占据了广陵,却没成想竟然跟对方换了位置。
秦宗衡虽为主帅,可他哪里懂得行军打仗,一切还都是以孙儒马首是瞻,孙儒并不急于攻打广陵,毕竟广陵是一座大城,当年在隋朝的时候也是陪都,城墙坚固,护城河也很宽很深,真想打也不是那么容易打下来的。
孙儒的一万人马大部分都是骑兵,虽然他们骑的并非什么良马,因为淮西驴子比较多,马匹较少,可这难不倒淮西军,这些年来他们倒是利用这一点让马匹和驴子交配,搞了很多骡子出来。孙儒这些骑兵大多数都是骑的骡子,骡子脾气暴躁,身躯比马匹更高大,所以这些淮西的骑兵骑在骡子上就更显得威武不凡。
孙儒利用骑兵的优势掳掠附近各州县,只是掳掠一些小的村落和县城,并不攻打州府那些高墙大城,现在淮南各州府都实行坚壁清野,根本不敢出城迎战,只求自保而已。
可这种局面并没有支撑多久,因为朱温听说秦宗权派孙儒带领万余人进兵淮南,就命朱珍、李唐宾、霍存等人加紧了对蔡州的攻势。
秦宗权立刻就感到了压力,急忙命人飞马通知秦宗衡和孙儒,让他们尽快回军,应付朱温。
孙儒也很生气,他清楚的认识到这时秦宗权已经是秋后的蚂蚱了,覆灭只是迟早的问题,朱温兵力强盛,还有能爆炸的那种铁球(炸弹),还有能喷火喷铅弹的烧火棍(步枪),自己凭什么跟人家打?去了不过是送死而已,没看见卢瑭、张都是什么下场吗?
孙儒当即有了计较,跟秦宗衡商议道:“大帅,秦彦、毕师铎、郑汉章他们三人虽然投靠了我们,可毕竟不是我们的嫡系,为了以防万一,我们不如设宴款待他们,席间埋伏刀斧手,一举把他们杀了,收编他们的队伍,岂不干净利落。”
秦宗衡本就是一个草包,哪里有什么主见,当即道:“一切就凭孙将军安排也就是了。”
第二天在秦宗衡的大帐中设宴款待秦彦等人,果然席间孙儒摔杯为号,刀斧手尽出,当场斩杀了秦彦、毕师铎、郑汉章等人,秦彦等人武艺高强,可身上兵刃都解了下来,空手对付数百人的围攻哪里能行?当场就身首异处。
秦宗衡笑道:“还是孙将军厉害,这么容易就吞并了他们的三千人马,不知我们何时启程回蔡州啊?”
谁知孙儒冷笑道:“我看这里很好,为何要回蔡州?”
秦宗衡脸色一变,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刀光一闪,一颗大好头颅就滚出了老远。脸上还是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孙儒吩咐道:“把这几人的首级送到朱温在蔡州的大营,就说我孙儒愿意归顺宣武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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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四章 蔡州军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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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温在蔡州城外的大营中收到了秦宗衡和秦彦等人的首级,当下吧秦宗衡的首级挂在辕门示众,秦宗权的斥候当即禀报秦宗权,秦宗权听说弟弟的人头被挂在敌军的辕门,孙儒也已经投敌,这一次秦宗权才真的发怒了。众叛亲离的感觉实在有些不好受,可现在不比以往了,自己在各地的势力被朱温灭的灭,降的降,如今自己就只能困在蔡州一隅,长此以往蔡州城破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这一点不光是秦宗权知道,就连秦宗权麾下的将领也都知道,秦宗权的亲卫牙将申丛就知道秦宗权靠不住,加上这些日子以来秦宗权脾气暴躁,动不动就杀人,麾下的将士稍有挫败就动辄杖责甚至斩首。
秦宗权麾下的将士人人自危,申丛本就是盗匪出身,当然不想就此死在秦宗权的手中,他之所以跟着秦宗权是因为当年秦宗权兵力强盛,而且在蔡州称帝,本想着能跟着秦宗权做一个开国功臣,封妻荫子。哪想到竟然短短两三年的时间秦宗权就被打压的困守蔡州一隅,苦苦挣扎,申丛不得不为自己考虑后路了。
申丛自己也有心腹的家将,那人名叫裴涉,是个屡试不第的老举人,裴涉不止一次的对申丛道:“将军,如今陛下(秦宗权)昏庸,乱杀大将,何况汴军势大,蔡州危机,我们何不就此反了,生擒秦宗权,占据蔡州,与朱温示好,取消帝号,至不济也能割据一方,又何必屈于人下呢?”
申丛考虑再三,终于同意了裴涉的建议,在一天夜里发动政变,秦宗权的亲兵队都由申丛指挥,当然没有经过什么大的抵抗,就生擒了秦宗权,他怕秦宗权反抗,挑断了他的脚筋,把秦宗权囚禁了起来,自己占据蔡州,并秘密通知朱温,答应取消帝号。
秦宗权这一代枭雄,从一个忠武军的牙将迅速崛起,拥有大军二三十万,掳掠中原数十州,杀人何止十万?百余万人受到他的荼毒。现在终于恶有恶报,被同样出身低微的申丛囚禁,关在阴暗的地牢中苟延残喘。
朱温接到申丛的迷信,暗笑一声,心道:“秦宗权那厮若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朱温当即命人传来都统判官韦肇,道:“如今秦宗权的牙将申丛囚禁了秦宗权,取消了帝号,与我等示好,我想拍你进城,一来看看城中的虚实,二来也看看申丛这人是否可用。”
如今朱温是蔡州四面行营都统,各路藩镇围剿蔡州的人马都归朱温节制,所谓的都统判官就定于是朱温的秘书一类的工作。
韦肇领命去了,韦肇本是雍州(陕西西安附近)人,为人机警灵敏,能言善辩,妙笔生花,正是做这种工作的料子。
韦肇就带了十来个随从,轻车简从就去了蔡州,申丛带领三百名骑兵出城迎接。规格也算隆重,可申丛是个大老粗,韦肇第一眼看见就知道这人根本不堪大用,在蔡州转了一圈儿就要返回大营。
裴涉却屡次挽留,韦肇又不好硬走,只得暂时留下。
夜里申丛把裴涉叫道跟前,问道:“今日那个韦肇要走,你何苦把他留下?他走就让他走好了,要不然还要好酒好肉的招待他,也不能在这城中恣意享乐。”
裴涉笑道:“将军,现在咱也是割据一方的豪杰了,不能老想着享乐了,这韦肇显然是朱温的心腹,我们把他留在蔡州,正是为了不让朱温的大军进城,朱温若想攻城,我们也可以拿他这个心腹谋士做人质,如此奇货可居如何能轻易放走?”
申丛呵呵笑道:“老裴啊,人家都说你们读书人知书达理,没想到这肚子里花花肠子倒是不少,坏主意还真多啊,俺老申都有些佩服你了。”
裴涉不以为耻的笑道:“申将军谬赞了,裴涉愧不敢当。”
申丛心道:“我这是夸赞你吗?你个老不要脸的,心肠如此歹毒,万一哪天把我也给卖了怎么办?”从此以后申丛就对裴涉暗中提防了,以防有什么不测。
韦肇在蔡州住了几日,可裴涉就是不放他走,韦肇是何许人也,当即就知道了裴涉打的什么主意。所以韦肇当即带着十来个随从向申丛辞行,申丛也当即挽留,可无奈韦肇去意已决,申丛无奈,只得动用武力,派人把韦肇的十几个人团团包围,哪里动的了分毫?
韦肇却看都不看,沉声道:“申丛,我乃蔡州四面行营都统判官,吴兴郡王派我来此劳军,难道申将军还想把我韦某人如何?”说罢就此向前走,申丛的人根本不敢阻拦,就这么看着他一步步走出包围。
申丛其实也不过虚张声势而已,哪里敢真的拦截他?若是韦肇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朱温哪里会放过他申丛,现在朱温全力打蔡州的话,根本没有任何难度可言,是以申丛也知道能眼睁睁地看着韦肇出了蔡州,这才恨恨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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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五章 洛阳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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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肇回到汴军的大营,道:“启禀主公,申丛就是一个盗匪出身的武夫,根本不足虑,他的一切主意大都是听从一个心腹谋士裴涉的谋划,这个裴涉也是一个奸妄的小人,整日想的就是一些阴谋诡计,也不是个能成事的人。”
朱温点了点头道:“辛苦东卿了,以东卿看来我们下一步是不是直接占领蔡州?”
东卿是韦肇的字。
韦肇道:“现在蔡州虽然实力大不如前,可也有两万守军,若是真把他们逼急了恐怕我军也要损失不小,如今蔡州存粮已经不多,不如多围一些时日,反正跟秦宗权都斗了好几年了,也不在乎这一两个月的。我看以申丛和裴涉的为人,蔡州的其他将领定然不会心服,大概不出两月,城中定然会再次发生动乱,到时候就是我们入主蔡州之时。”
韦肇也是朱温的心腹谋士,多谋善断,跟敬翔有的一拼,敬翔在汴梁主持大局,韦肇就跟着朱温在外征战,就像是当年刘备把诸葛亮留在后方,把庞统带在身边征战一样。对于朱温来说,敬翔和韦肇就是卧龙凤雏,两人相得益彰。
却说孙儒在扬州大肆掳掠,不久就攻占了广陵城,杨行密想退回庐州韬光养晦等待时机,可袁袭却主张带领军队占据宣州以为根本,等待时机再次打回扬州。
杨行密对袁袭十分信任,当即答应了下来。下令大军掉头南下,进军宣州。
孙儒想朱温递上降表,朱温虽然知道孙儒残忍好杀,不是能够坐镇一方的人,可现在既要对付蔡州,又要对付李克用、李罕之,还要防备朱宣、朱瑾兄弟,还有平卢军(淄青,治所在青州)的王师范(王敬武之子)也不得不防。哪里能分的出兵力管淮南那一摊子事儿?
朱温只是写信给孙儒,嘱咐他对百姓以安抚为主,莫要过多杀戮,至于他听与不听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并上表朝廷,任命孙儒为淮南留后,给他一个名分也是为了让孙儒少造一些杀孽,希望他能收敛一些而已。
而这时的洛阳城外正打的热火朝天,李存孝、康君立、安休休等人在洛阳城外与葛从周、张存敬、丁会、牛存节等人展开厮杀。沙陀的骑兵果然不是盖的,密密麻麻一大片人全是骑兵,骑兵奔跑起来蹄声如雷,烟尘遮日,威势之大,在中原绝对是十分罕见的。
可葛从周麾下的兵丁却根本连马都没上,一个个用手摸索着手中的步枪,就像是抚摸着爱人的脸庞一般,这种东西的威力可比弓箭强多了,无论是准头还是威力,都比弓箭要强上不知多少倍。对面跑来的那些自以为彪悍的骑兵,在他们眼里就像是草包一般,绝对是一枪一个,这种仗他们也不是打了一次两次了,哪里会把这种大集团的冲锋放在眼里?
敌军的骑兵还没有进入有效射程,可是已经进入了投石车的打击范围,八架数十个人操作的投石车一起发动,八颗圆球形的铁制炸弹抛入敌军的骑兵队伍中,在敌军的队伍中炸开,强力的冲击波甚至把这些草原上的健儿连人带马都抛向了半空,多少人被灼热的弹片洞穿,割伤,这一次齐射就报销了敌军五百骑兵,还给敌军的阵营造成了很大的混乱。
对于朱温的这种打法,李存孝和康君立只是有所耳闻,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不禁暗自心惊,李存孝心道:“这那里是打仗啊?这简直就是妖法,再精湛的武艺被这东西打中的话也必死无疑。”
现在李存孝已经二十来岁了,这些年武功大有长进,就连李克用这个当年的沙陀第一勇士也不是他的对手了,李存孝已经成为了新一代的塞北第一勇士,这一次领命前来攻打洛阳,本以为手到擒来的,哪想到碰到了朱温的援军。即便是听说了朱温的大将葛从周带军来洛阳应援的时候,李存孝也没太往心里去,在他想来,葛从周不过也就是跟周德威不相上下,现在周德威已经不是自己的对手了,想来如果跟葛从周对阵的话自己也是赢面极大。可哪里想得到敌人竟然根本不按常规打法,直接用妖法一样的东西一下子就能炸死己方数百人。
这次李存孝和康君立带了一万五千人来打洛阳,洛阳守军不过万人,战斗力在他们这些塞北骠骑眼中更是不值一提,可葛从周的这种打法让李存孝心里膨胀的信心有所动摇了,这样打下去一定会损失惨重,可他并没有下令鸣金收兵,而是用旗语指挥军队奋勇向前,敌人的投石车只能远距离攻击,只要己方的骑兵攻到跟前,那种能爆炸的东西就发挥不出威力了。
果然,在李存孝的骑兵在伤亡了三千多人之后,终于冲到了距离汴军不远的地方,只有两箭之地了,只要再坚持一会儿,就能用弓箭射对方了。己方死伤的这么些兄弟,都要一个个的让敌人抵命,这些骑兵士兵心想。甚至已经有好些人准备好了弓箭,就等着进入了弓箭的射程之后射击呢。
汴军的投石车进行了最后一轮的齐射,这一次距离较近,沙陀骑兵伤亡了将近六百,可这些沙陀健儿根本就没有停下的意思,相反的他们似乎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很多人弯弓搭箭,准备在进入有效射程之后给汴军来一次弓箭的覆盖打击。
这一轮进攻,李存孝派出了八千人,还没有交锋就伤亡了将近一半,可他也相信,只要冲到了敌阵跟前,胜利就是属于自己的,对方的那些步兵根本不是自己骑兵的对手,四千人足以把对方万余人冲散。
更何况李存孝还有七千人的生力军没有参战,一旦敌军有溃散的迹象,他就会亲自带着这七千人把这些汴军全部歼灭,为死难的兄弟们报仇。
可更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李存孝看见对方有将近一千人举起了手中的一根黑乎乎的铁管子,仿佛烧火棍一般的东西,对准了己方的骑兵,李存孝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恐慌,仿佛即将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