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隋唐-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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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广心头震动,略一沉吟,沉声道:“好!朕就亲来看看你这所谓的乾坤锅,若你敢大胆欺君,朕今日便让你知晓,何为天子之怒!”说着,已是满面怒容的站了起来,大步往下而来。
玉阶上,高德禄面色变幻,身子微抖。他老谋深算,到了此时,已是察觉不对。耳中隐隐听到两边厢有无数脚步声传来,竟是将整个大殿围住。眼见的杨广已是走下玉阶,这会儿要是再有所迟疑,怕是后果难料了。那小无赖今日突然上殿,本就极不寻常,又带着那个击伤自己的破锅,言里话外的隐隐针对自己,这会儿情形,就算错也就错了。
想及此处,身子已是忽的直起,厉喝一声,已是对着杨广扑来。他自是知道,此刻就算击毙了那小无赖,自己也是绝无幸理,要想逃出生天,挟持皇帝才是最最上策的。
杨广闻听身后啸声,心头狂震,一个身子再也稳不住,急速往前抢去,只觉得背后一股冷风直直击来,顿时就是魂飞魄散。
就在此时,却见跪在地上的庄见猛地抬头,忽的一个身子如同弹簧般跃起,将杨广一把拉住,向后一带,左手却猛然拉住一人向前推去。砰的一声大响中,只闻一声痛叫,只见大隋通直郎、内史舍人虞世基虞大人已是哀嚎一声,一个身子已是倒飞而出,噗通倒在地上,哇的一口血吐出,霎时已是面色惨白,委顿于地。
就在众人尚自震惊之余,只见庄见用脚勾起地上大铁锅,右手拿住,左手将杨广使劲的推往身后,随即对着刚刚被阻住的高德禄,已是一锅击出。嘴中却是大喝一声:“众侍卫,还不护驾!”
随着他的断喝声中,只听得一声震天大响响过,高德禄一个身子已是忽的倒翻而回,半空中一个黑乎乎的圆影已是呜的一声掠过,随即远远传来当啷啷一声大响。
整个议政殿直至此时,方才轰然一声大乱,众大臣抱头鼠窜,直往杨广身边凑去,可惜却并非为他抵挡,竟是躲往皇帝身后。殿中两边此时已是涌出无数内廷禁卫,各挺刀枪,将刚刚稳住身子,满面惊骇的高德禄团团围住。领头之人不是别个,正是备身府都统伍召和副都统常青二人。
众人之外,庄见低头看着已是只剩个木柄的铁锅把,不由的一阵的呲牙吸气。圈子中高德禄双目怒火熊熊,两手鲜血淋漓,死死盯着庄见,尖声叫道:“你这小无赖,当真奸猾,竟有这般大力,却一直隐忍。好好好,你费尽心机算计于我,咱家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杨广此时面色苍白,浑身颤抖,却是又惊又怒。他年轻时甚是武勇,东征西讨,杀敌无数。说是个马上皇帝,一点也不为过。此刻,惊得是这个老杀才隐在自己身边这么久,自己竟是毫无所觉,若不是今天庄见将其抓出,自己可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怒的却是这帮子大臣,平日里一个两个的嘴上说的多么坚贞,但此刻挡在自己身前的,除了寥寥几个武臣外,竟是只有那个小见仁了。
他心头怒火勃然,听的高德禄尚自在那大叫,不由的大声喝道:“狗奴才!你好!好的很!你们还等什么,还不给朕拿下此獠!”
众侍卫齐声应和,纷纷向前一步,刀枪前指,直抵高德禄周身要害。高德禄闻听杨广喝斥,面上忽的闪过一丝苦涩,颤声道:“陛下,老奴愧对陛下。只是其中缘由,却恕老奴不能多说,若有来生,老奴再来陛下面前请罪吧。”说罢,“啊”的一声大叫中,忽的大袖一挥,一个身子已是蓦地转了起来,嗤嗤之声响过,他身上固然被划得皮开肉绽,但围着的众禁卫也是感觉自刀枪上传来一股沛然大力,瞬间只觉双臂一麻,仓琅琅一片声的响起,围在最里层的众禁卫纷纷倒退,刀枪拿捏不住之下,已是落满了一地。
众禁卫面色大变,伍召和常青二人已是大喝一声,各挺佩刀急进,向着高德禄攻去。高德禄本就是伤重未愈,这会儿又因为拼命受创,浑身浴血,如同一个血人一般,此消彼长之下,一时竟也收拾不下二人,旁边众侍卫急速跟进,挥动兵器再向前刺去。
高德禄眼前一片的刺亮,心中悲忿,仰天长啸中,不顾击来的刀剑,奋力向上跃去,欲要以轻功脱困。闷哼声中,下身已是瞬间别斩中多处,一只脚已是齐膝而断。但一个身子却也被他生生的挣出,直往外扑来。
哪知就在此时,只闻一声精辟的国骂:“我入你姥姥!”随着这一声喝骂,高德禄身子一颤,随即就见半空中青光一闪,“啪”的一声闷响,登时腾起一阵灰尘。非是别的,正是庄大少赖以成名的暗器——板砖!也不知他何时竟藏了一块在怀里,这会儿抖出,正中高德禄面门,以他此时的手劲儿,不啻于一个重锤击出,高德禄一个身子顿时如遭雷噬,已是一头栽下。
众禁卫眼见机会难得,齐声呐喊,刀剑齐施之下,登时已是将他刺得犹如刺猬一般。高德禄喉中咯咯作响,满头的鲜血奔流,目光怨毒的盯着圈外,笑嘻嘻的看着自己的那个小无赖,满面的不甘和痛恨。直直半响,方才渐渐目光失去光彩,缓缓的将头低下。这一代老奸,终是在这议政殿上,完结了他悲惨的一生。
庄见看着他慢慢咽了气,这才在心底长长吁了一口气,心头忽的大感轻松。这反击的第一阵,他,胜出了!
巍峨的大殿上,冬日的阳光透过高大的殿门,将殿内映的一片金色。一个紫袍少年,满面端庄,回身跪倒,单手扶地道:“臣护驾不利,使陛下受惊了!臣死罪!请陛下降罪!”
少年浑身沐在金色之中,如同东升的旭日般,光芒万丈。
第九十五章 得配佳人
“查!给朕查到底!不论牵扯到什么人,但凡跟此案有关联者,全部给朕先拿下再说!”议政殿上,隋炀帝杨广在玉阶上走来走去,满面铁青,已是暴走状态了。
这一次,高德禄这事儿给他的刺激太大了!近在咫尺啊!这么个包藏祸心的贼子,每日里不知多少机会可以下手取了自己性命,杨广想想就不寒而栗。连自己贴身这么多年的老人,都惦记着自己这条命,还有什么人可信?或许,也只有眼前这个孩子了。
杨广看着下面趴伏一片的大臣,心头忽的兴起一股子无力感,随即却又是一股子无穷的怒意。自己这般拼命,就是要搏个千古一帝的辉煌,可为什么总有些个乱臣贼子来捣乱呢?哼,杀!只有杀,才能将这些逆臣贼子震慑住,才能确保自己的雄才伟略得以施展。
“传朕旨意,将高德禄尸首处以醢刑,枭首示众!但有其往日与之交往过密者,一概拿下,严刑以供,内监高德禄一系一体诛之!有多少就给朕杀多少!”大殿上,杨广森寒的语气,冷的如同九幽地狱吹来的寒风一般,夹着冰珠子,回荡不休。
众大臣浑身打颤,大气也不敢多喘一口。庄见此时也是早已目瞪口呆,哪里想到一个高德禄竟然要牵扯到这么多人,天子一怒,伏尸千里!这会儿,可是真真的见识了。暴虐之君!这才是历史上记载的那个暴虐之君的真实写照。
庄见脑子中急速的掠过当日无尘庵内,了了老尼那充满着无穷恨意的声音,心头已是一阵的茫然。方才取得第一阵反击大胜的喜悦,此时却已是再也不剩一丝半点了。
正自默然无语之际,耳边又飘来杨广的冷厉之声。“朕自登基以来,励精图治,北逐契丹,南击吐谷浑,镇西域,通商事,东征高丽,使我大隋广有天下。其中非只朕之谋划,亦赖众多卿家之力方始有之。世人多图小利,不知大计,屡屡从中作梗,此不但乃悖君之行,亦是对各位卿家之辱!自今日起,尔等亦当多费心思,对此等贼囚一经发现,立即拿下,诛九族以震之,勿负朕意!”
众大臣股颤身抖,连忙齐齐称颂。杨广面色稍斉,这才又道:“朕昔日多亲带军,赏罚分明,从无遗漏。今日庙堂之上,亦是如此。通直郎、内史舍人虞世基虞爱卿何在?”
虞世基方才被庄见推出,挡住了高德禄,杨广自是看的清楚。虽说乃是被动为之,总是护驾有功,这番赏赐却是不能省下的。
虞世基此刻却是心中正把宇文化及全家问候个遍。他被庄见推出挡住高德禄那一霎那,犹自懵然,直到身上一疼,一个身子倒飞而出,方才醒悟过来。也亏得当时高德禄是想抓住杨广脱身,并非是想击杀杨广,眼见他人飞身来挡,仓促间变抓为推,又加上虞世基内着软甲,这才没有将一条老命赔上,只是这份罪也是遭大了。只觉的心悸气短,身上是无处不疼,体内翻腾不已。
等到高德禄终是授首,这才有禁卫上前将他救起,服了伤药。此刻勉强跪在地上,犹自浑身打颤不已。耳中听的皇帝召唤,连忙向前膝行两步,颤声回到:“臣在。”
杨广看着他,点点头道:“爱卿方才于朕危难之际,奋身挡贼,实乃忠义之举,堪为众臣楷模。朕当重赏!着,即赐金百两、明珠二十颗、玉璧四对。晋三等开国县侯,世袭罔替。官晋一级,以示嘉奖。”
虞世基心中大喜,此番别的不说,这得了爵位却是头等大事,事关子孙后代之事,虽说只不过延及三代,却是实实的给后人留下了东西了。方才对宇文化及那份怨恨,瞬间已是抛诸脑后了。
待得杨广说完,虞世基早已叩下头去,高声谢恩,面上一片喜色。宇文化及看的一阵眼热,心中不由的大悔,唉,早知是这个局面,方才就该自己顶上才是,这会儿也不用在这空自怨叹了。话说,原来那个小无赖倒也不是骗我来着,唉,可这厮为啥就不能把话说清楚啊。这等突如其来的事情,换谁想破头也是想不到的啊。
宇文化及长吁短叹,后悔不迭。眼睁睁的看着虞世基满面喜色,叩头谢恩而起,退在一旁。偷眼向庄见望去,却见这位庄侯爷面色古怪,似喜似悲。今日立下这等大功,竟似毫不放在心上,俨然神游物外去了。心下却也不由的叹服,这小子年纪如此之轻,却有这等手段,更难得竟是这份宠辱不惊的气度,前途当真是不可限量了。
他却不知,庄侯爷此刻心情之复杂。心中翻来覆去的就是一句话了:一将功成万骨枯。到不知用在这里适当不适当了。眼见的通过这事,朝中得了好处的怕是也只自己这一系人马,和那位现在也说不清是倒霉,还是幸运的是鸡大人。但受此案牵连家破人亡的,按照老杨同志刚才的旨意来看,怕是得有几百人乃至上千人的规模吧。这外表的荣华富贵下,实不知踩着多少的尸骸和鲜血,让他这后世而来之人,此刻一时半会儿,真有点无所适从了。
耳中听着上面杨广一连串的封赏而下,先是虞世基,接下来就是伍召和常青等一干大内禁卫,俱皆加官进爵,风光无比。看着伍召常青二人满面红光,对于此案将要延连那么多无辜之人的事儿,都是丝毫不放在心上,可见在古代,这等事儿可真是司空见惯了。天下怕也只有自己这样一个后来人在这空自嗟叹,可发一笑了。
殿上杨广将一众人等封赏完毕,这才转头注目来看庄见。眼见他面色平静,无喜无悲,心中欣慰,目中的神色已是越来越是柔和。
刚才种种惊险之处,一一滑过脑际。这孩子聪明无比,巧借一个破锅让自己先离险地,后又义无反顾的,死死挡住高德禄那老贼,极力相搏。期间之惊心动魄处,非是笔墨可以尽述的。他却不知庄大侯爷小命险险在高德禄手中丢了,这股子拼命劲儿,却不是为了他杨广,实是在为自己搏命。
杨广哪知道这其中诸多曲折,眼见那些侍卫井然有序,显然是他早有安排,才能来的这般快法,及时控制住了局面。可见其中计划细密,忠心为主。更难得的是这一份沉静,不骄不躁,见赏不争,见功不抢,任谤任怨的,唉,这等人才,便是配了自己那侄女儿,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了。
老杨同志心中感动之余,早上因着被卫王叔哭诉之事的恼火,不知不觉间,竟是悄然转变,此刻,很有些丈母爹看女婿的意思了。
这小见仁年纪尚小,正是可以培养塑造的好时候。若是尚了郡主,成为郡马,也就是皇家之人,自然会对自己更是忠心。他身掌极重要的一个职司,本就应该想办法多加笼络,那还有什么比联姻来的更稳妥呢?至于二人年龄问题,自是大可不必忧虑。男子十六到二十之间都可加冠,只不过那冠礼却必须等年正二十才正式而举罢了。女子更是如此。虽说十六及笄,但要是不嫁人,自也可拖至二十岁时再办。他二人年纪相若,可不正好,等到小见仁二十岁时,大可两件事一起办了。这会儿,只是定下个名份也就是了。
杨广心中越想越是有道理,面上已是带出一片喜色。站起身来,左右走了几步,心中又推演几遍,这才停住身形,回头看看下面群臣,也不多言,直接挥袖宣布退朝。临走之际,却命庄见后面御书房觐见。
众人恭送杨广离开,纷纷上前向虞世基道贺,虞世基一张老脸如同盛开的百合花一般,满溢着幸福无限。只是目光掠过庄见之时,不由的攫然一惊,话说自己这番腾达,可都是随着这位侯爷而来的。自己几乎是用老命换来的,也不过是个三等侯,而那位现在可是实实的一等侯啊。自己要是没有所表示,怕是大大的不妥。
至于宇文化及,哼,原本就没安什么好心,但若无他一番算计,自己也得不来这些好处,两厢相抵,大家都把嘴巴闭严实了,闷声大发财就是了,自然也就不用去多说什么了。
可是今个儿这事儿,这位庄侯爷才是最大的功臣,这满朝文武都是看的清楚,皇帝在这朝上竟是一句没提,却宣后书房见驾,这分明是有天大的恩赐在等着,这一去,可不知这位侯爷会不会立时封了公,成为这大隋自开国后,除开国元勋外的第一位国公呢。甚或是更让人震惊的恩赐,也说不定。自己可不能错失了这个机会,哪怕是被他敲诈一通,这棵大树也得抱紧了。
是鸡大人很明智!眼见着庄侯爷面色淡然的就要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