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庆皇帝 作者:刘德贵-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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块伤疤。卿怜想,自己当年也曾劝过王亶望该缩手时应及时收手,可是他却是变本加厉,何曾有些许的收敛。卿怜口望这锡葆斋,这楼的四壁,楼的地下室,这里藏满了金块。和芘卓庑┞穑坎荒埽圆荒埽敲春瞳|会不会和王亶望一样……卿怜不敢再想下去了,她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掉进了暗无天日的恐惧的深渊。许久,卿怜偎依在和忱铮档溃骸澳闶背K担辛巳ň陀辛艘磺小H缃窦吻斓哿俪闳裟鼙S泄サ娜Γ晌匠ǔ迹敲雌渌囊磺卸疾换岣谋洹指牡蛄闼グ埽共皇且蛭鞘チ嘶噬系亩鞒瑁怀思遥俊
是的,有了权就有了一切,可是这权力是要讨得君王那一人的欢喜才能得到的。要巩固自己的权力,就必须巩固自己在君王心目中的地位,如今最重要的是要巩固太上皇的至高无上的权威,我要借着太上皇的权威培植我权力的大树,我要让我权力大树的根须布满全国,布满军政部院各界,只要我权力的大树铁干道劲,枝叶繁茂,谁能撼动我——即使是在太上皇百年之后。
元宵节的清晨,圆明园山高水长楼前的小广场上,数十支烟火架已经排好。下午,王公大臣以及各国使者来到山高水长楼前,坐于两侧,楼前正中放着御座。
嘉庆皇帝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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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已过,乾隆乘黄屋小轿到来,后面是嘉庆皇上与和G〉廴胱螅吻斓畚飨蚴塘ⅲ谑翘匣氏蛲豕蟪济谴筒瑁瞳|代表太上皇、皇上向各国使节赐酪一巡,又赠予他们果盒月饼一份。此时,各种乐器齐鸣,乐奏二阂,满州、蒙古歌唱会开始,随后是摔跤、爬竿、射箭等表演赛。诸戏演毕,天色渐暗,由三千人组成的大型灯舞开始表演。每人手执彩灯,口唱《太平歌》,循环上进,翩翩起舞,不断组成各物造型。突然间队形变成几十个小圆围着的一个大圆,大圆放着光芒,小圆里绚丽的向日葵图案,组成朵朵葵花向太阳。不久,小圆又复变化,幻成颗颗明星,随后大圆和明星又重新组合成‘太平万岁’四个大字,到此,灯舞结束。随后侍卫将架子上的烟火点燃,顿刻间烟火冲天而起,犹如一道闪电,突然间那道闪电幻成千万条光道,光道五颜六色,赤橙黄绿青蓝紫无所不有,随着一片耀眼炫目的火光之后,只见烟雾蒸腾,有如祥云瑞雹,把人带入仙境。此后,福海沿岸编篱上摆好的花炮一齐点燃,万响齐发之后,一时间如群星滴凡,圆明园真正成了人间仙境。
焰火罢后,太上皇、皇上赐馔款待。和坏叵蛲豕蟪济俏屎茫詈罄吹绞拐呙堑呐员撸ぞ玫卣驹谀抢铮醋攀钩济撬扯嗌伲蛩俏屎逝K┫律砝次室桓龀适拐叩目泼捌罚拐哒鹕恚瞳|忙按下他道:“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海涵。”使者报出自己的科名职品后,和趾退鸭妇洌婧螅帧坏叵蛄鹎颉材稀㈠呗蕖⒚宓榈雀鞴拐摺晃屎颉:瞳|道:“这是太上皇、皇上让我来看望大家,务要让大家吃得甘甜,观览得开怀;当然,我本人也衷心祝愿大家玩得愉快,祝愿大家新年幸福。”
使者们被和姆缍龋瞳|的平易谦诚所感动,—一地向他表示感谢。
一个使者问道:“阁老,在下冒昧地问一问:以后上国的军国大事还由太上皇亲自处理吗?”
和溃骸拔实煤谩4舜挝业秸饫锢矗彩谴匣实闹家狻!敝谑拐咂肫氲毓蛳拢瞳|请诸位起来后口传太上皇圣旨道:“朕虽然归政,大事还是我办。你们回国后,代朕问国王平安;又,道路遥远,回国后,国王不必再差人来谢恩。”
朝鲜使者传翻译官问道:“请问阁老,从今以后,小邦凡有进奏进表之事,太上皇帝前及嗣皇帝前,各进一度耶?”
和鸬溃骸跋衷诰姑挥兄贫ǔ鼍咛宓墓娑疤謇魑皇拐呋厝ズ螅ψ曰嵊形氖樗椭潦构偎得髡庖磺小!
暹罗使者问道:“敢问阁老,以后进贡,下国如何敬献礼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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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使者张秉模回国后,国王召见他问道:“太上皇筋力还强壮吗?身体还康宁吗?”
秉模答道:“太上皇容貌气力不甚衰耄,但极善忘:昨天的事情,今天就忘了;早晨做过的事情,傍晚的时候竟说没有做。”
国王问道:“听说新皇帝仁孝诚谨,勤奋节俭,誉闻远播,是这样吗?”
张秉模回答道:“新皇上礼貌平和洒脱,终日随太上皇宴戏,静侍太上皇身侧,绝不旁顾游目,太上皇喜则喜,太上皇笑则笑。”
国王道:“然则国中大事有谁处理?”
张秉模道:“和瞿傻勖耍酝馐骨沂钦庋渌磺姓窨上攵:瞳|之专擅,实是甚于往日,人皆侧目,确实是国中的二皇帝。”
国王又问道:“新皇上一点动静也没有吗?”
张秉模道:“新皇帝平居与临朝,沉默持重,喜怒不形于外。新皇上对国家政事悉听和游拗骷2皇堑搅丝簿凼保蛞硬欢希榧何堋@铣剂踯幕埃赡勺疃啵禄噬隙蕴匚熳ⅲ煊谥畛肌A踯砀撼苏保啦话⒏胶瞳|。”
国王道:“此是新皇上用晦韬之计,和鲋廖奕找印!
“吾王圣明。”张秉模道,“和牢拊嵘碇亍!
正当北京接二连三地饮宴不断,新皇上陪侍太上皇终日游赏的时候,正当福康安与和琳带领七省大军围剿苗民起义正酣的时候,白莲教起义已成燎原之势,朝野一片恐慌。
白莲教起义,是官逼民反的必然结果。
安徽境内有个教主,名叫刘松,是白莲教的一个分支混元教的创建者樊德明的弟子。自从樊德明被处以极刑后,刘松离开安徽到河南鹿邑县传教,宣称劫运已满,弥勒佛已将出世,凡是信教的人因为有莲花护身,可以度过来日的大灾大难。到那时,闲田旷土极多,教中人现在先纳税若干,将来按税援田。他又宣称,人教者互相救助,有患相救,有难相死,人教后不持一钱,可以周游天下。
清廷侦得刘松仍在传教后,派出暗察的侍卫,一个枷子把他枷到京城。皇上法外开恩,把他流放到甘肃。刘松的徒弟刘之协、宋之清闻师傅受着徒刑,便暗地里跟着。到了甘肃后,通过高额贿赂,师徒三人终于有隙聚首。
刘松道:“混元教破案已久,若再传教须改换一下名称,叫做‘三阳教’,教中的经文也要改一改,改成歌曲,可以颂唱,便于习诵。”
刘之协道:“弟子思谋许久,觉得要寻找一个人,托名是明朝朱姓的嫡传,应合如今百姓们反清复明的心理,仇视官府的感情。”
宋之清道:“应另寻一人借托为弥勒转世,保佑教众。”
三人共同以为,现在的官府鱼肉百姓,百姓苦不堪言,许多人走投无路,现在传教,正是大好的时机。于是他们觅一人捏名牛八,姓名合起时正是“朱”字,称他是大明嫡派,将来必大显大贵,君临天下。刘松的儿子刘四儿充当转世的的弥勒,保辅牛八,犹如姜子牙保佑武王一样;弥勒同时保佑入教者可免一切水火刀兵之灾。刘松继续做教主,继续服他的徒刑,刘之协、宋之清便四处传教。宋之清又收齐林、伍公美等为徒,从此一传十,十传百,党徒日众。乾隆五十五年,教徒已逾三百万。
乾隆五十九年十月,清廷侦得刘之协等人传教收众的实情后,急忙在各省搜捕白莲教首。刘松等被逮捕,押到京城后众教首被处以极刑,只放走了那个所谓的真命天子“牛八”。可是偏偏跑了个刘之协,他在被解往京师的途中由徒弟们行贿,在扶沟界内逃脱,乾隆帝急谕两江总督苏凌阿道:
“刘之协一犯在扶沟逃脱后,或潜回原籍,亦未可知,着命苏凌阿等饬所属,实力严密查拿,务期速获。”
苏凌阿坐镇刘之协原籍太和,密派干练文武各员悬千金重赏,督饬严拿。并飞咨河南、湖广、陕甘等省,在关津要隘之处一体截拿。
苏凌阿坐镇安徽,一时间安徽一片血雨腥风。
乡下有一种专门置办婚丧嫁娶等事宜的人,叫“轿店夫头”。若有备办婚礼的找到他,他会为你准备好乐队、轿子、请帖等等;若有丧葬的人家找到他,他会为你准备好挽联、拂幡、响等等。有一个姓赵的贡生,他的父亲死了将要出殡,遵循旧例,须通知曾经唁吊的亲朋刻期会丧,按门簿开单,共有一百七十多人。他把名单写好,交给王轿头替他挨门挨户的通知。王轿头将单子交给雇工李自平,让他具体办这件事。李自平通知回来,夜里住在城隍庙,被官兵抓住盘问,交都司衙门,搜出他身上的名单,见有一百七十多人,人数众多,都司以为抓到条“大鱼”,鞭子上蘸了水,往李自平身上胡乱抽去,而李自平又糊里湖涂地供说自己是由王“轿头”(教头)派他前去通知的,于是在他画押之后,不明不白的被当即砍了头。于是那一百七十多人及其连坐的一起,通被官兵行役抓来,竟有数百人。苏凌阿不管三七十一,先把那一百七十多人的头砍下,其余的人严刑拷问。后来明知是冤案,也要拿钱赎罪,凡是出得起钱的立即宣布无罪释放,拿不出钱的,便关在大牢,直到折磨到死。
不仅安徽是这样,河南、湖北、四川等地官吏,得了圣旨,遂命一班狼心狗肺的差役,下乡搜捕,挨户勒索敲诈。有钱的百姓还能用钱买命,无钱的百姓,被差役抓作教徒,下狱受苦。此时百姓对官府恨之入骨,视官吏为野兽蛇蝎,都有造反的意思。此时,朝廷严禁私盐私铸,官府看见贩盐的,看见有小钱的,便通通抓起来,一律说他们是私自贩盐、私自铸钱,肆意勒索,敲骨吸髓。于是,不论农夫还是商贾及那个别的读书人和许多富户,都把官府当成仇敌,把“官逼民反”四字作了话柄,趁着教民四起,一律往投。从此,以前入教的便结党成群,互相救助;以前没有入教的,也甘心从教,惟恐落后。
湖北武昌同知常丹葵,人称“常鬼头”,直隶交河人,颇有资财,与呼图是同乡。他巴结上呼图后,靠呼图的关系,捐了一个吏目。乾隆四十二年分发到湖北。四十八年,常鬼头“卖”给和榈兀奥簟备敉际辏烟锏仄踉冀还螅瓷ㄎ魇┫刎蚓啦烀窦涿孛芙嵘绾妥诮套橹泄Ρ磺〉壅偌:蠓钪蓟厝危灾赜茫迨吣晟葜荩忠虿槊孛芙嵘缬泄Γ魑洳
六十年底,常丹葵接到上面查教的命令,欢喜非常。以前总是无中生有,找茬诬陷,虽屡屡得手,但多少还心存顾忌。如今好了,朝廷降下明旨,要严拿教徒,可以名正言顺、大张旗鼓地搞这项“工作”了。于是,常丹葵不怕罪人多,只嫌罪人少,索性将无辜的百姓数百数百地提出,罗织成罪。
蕲州城有个商人叫崔同,母亲五六十岁,整日神经兮兮,一个人独处时便哭哭啼啼。崔同见母亲如此,就请了一些上了年纪又喜欢唠叨的老妪到自己家里来,果然,母亲好了许多。老人们在一块说笑,免不得说些鬼神的事,有时竟唱些曲儿歌子的。
一天,常丹葵来到蕲州,轿子从崔同门前经过,院子里的老人们正在唱歌,咿咿呀呀也不知唱的是什么。常丹葵看着这个深宅大院,激动得一颗心差点蹦了出来。
常鬼头忙叫停轿,命令把这个院子围了起来,只准进不准出,然后带着衙役砸开大门。绕过照壁,见厢房内一群老太婆,忙叫衙役把她们捆绑起来。崔同急忙出来,见此情景,惊愕不已,前来质问,常丹葵一挥手,把他捆个结实。一时间,崔家大大小小连主加仆几十口全被捆绑,投进大牢。
大堂之上,常丹葵喝道:“崔同,你聚徒传教,秘密结社,蛊惑教众,被本官亲见,你还不快把实情说出来?”
嘉庆皇帝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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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同道:“小民安分守己,与教社毫无关系。请老爷明察。”
常丹葵道:“一群人在你家诵读邪教教义,你还敢狡赖?”
“那是老人们闲来无事,聚在一起,随便唱唱,怎能说她们是教徒?”
“大胆刁民,百般狡赖,看来不用刑你是不会招出实情的,”常丹葵喝道,“拉出去用刑!”
崔同被打得死去活来,他哪里能说出半点关于白莲教的事!
崔同已奄奄一息,他的四肢被钉在墙壁上。常鬼头叫人拉来他的母亲,母亲见儿子这样,登时昏了过去,常鬼头命人用凉水将她泼醒,说道:“你只要招出教众,承认你是教徒,你和儿子就可以释放。”
崔同母亲道:“我实在不知道什么教徒啊?”
“呸!这个又老又硬的贱骨头,我就不信你不招——来人哪!把她的女儿带来。”
崔同的妹妹被立刻带到,常鬼头道:“把她的衣服剥掉。”
“不能啊,老爷,不能啊……”崔同母亲撕肝裂肺地号叫着。
“救命啊……救命啊……”十五六岁的姑娘惊恐万状地喊叫着。
只几下,崔同妹妹的衣服被那些穷凶极恶的衙役们剥个精光,邪恶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个雪白的胭体,崔同的妹妹疯了,麻木了,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如一具僵尸。
常鬼头狞笑着,拿了个削尖了的枣棍,指向姑娘的阴部对老太婆道:“你若再不说,只要我一用劲——”
崔同母亲惊叫道:“我招——,我招——”
于是,常丹葵说什么,老太婆承认什么,连一句也不辩解。
崔同的家产被抄没,当然多数落入常鬼头的腰包;崔同的妻子和妹妹被官卖,实际上被常丹葵赠与了呼图的弟弟刘宝杞。常丹葵想:“我又可高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