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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晚清十大佬的生存智慧_2-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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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老院、残疾院、盲哑学校、贫民工厂、栖流所、恶童感化院、改良监狱等。张謇关切的目光越过壁垒森严的阶级划分投向妓女、流浪儿等社会最底层。 
  有人讲:“商人不赚钱,就是不道德。”这话没错,张謇要赚钱,并且赚了很多钱。但他与一般商人的区别在于:赚了钱不单纯是为了求利,而是为了富国致强的大义;他也不止于创办实业,同时还毕生致力于兴办教育和地方自治以及慈善和社会公益事业等,并且在各个方面都取得了引人瞩目的成就。我想,这个人的总体形象可以作为儒商的典型了。 

  (五)生产人才——老总们跑步的终端
  然而,政治的日渐败坏还是毁掉了张謇毕生的成果。“东南互保”可以保一时的平安却保不了一世的平安。弱小的民族资本主义产业注定要和它积重难返的祖国一起坠入深渊,直到下一个轮回的开始。 
  1921年淮河流域由于连续两月大雨,洪水泛滥,江苏受灾惨重,造成棉花价格上涨;袁世凯死后,军阀统治由表面统一转入公开混战;1922年爆发的直奉战争,造成大生主要产品关庄布失去了东北市场;同时由于大生历年盈余分配过巨,影响了扩大再生产资金的提留,而且欧战过后汇率变动,造成买入机器的成本大增,机器长期得不到更新;加上大生的投资面过广,大股东挪用巨额资金和无度的开支,造成了大生纱厂负债累累,资金枯竭,原料缺乏,生产几陷于停顿;特别是欧战结束后,日、美、英等国加紧向中国倾销商品和输入资本,再次使民族工商业陷于凋敝,尤其是以日资纱厂为代表的外强卷土重来,使得大生资本集团很快由盛而衰。 
  1922年起,大生各纺织厂开始连年亏蚀,债务不断增加,一厂结亏为三十九万多两,负债总额达到一千二百四十二万余两,二厂结亏为三十一万多两,负债总额也达三百五十二万两。从此大生资本集团迅速走上衰败破产的道路。特别是1924年大规模的江浙之战和第二次直奉战争爆发,战火一直燃烧到张謇赖以生存的长江口,对已处困境的大生资本集团无疑是致命打击。 
  到1925年,大生资本集团的情况愈益恶化,当年7月,由上海方面的中国、交通、金城、上海四家银行和永丰、永聚钱庄组成债权人团全面接管大生企业,张謇被迫把将近三十年苦心经营的全部企业交给债权人江浙财团接办。但是江浙财团也无法使这个老迈衰疲的大生纱厂起死回生,在全球经济危机的影响和日本纱厂的排挤下,大生纱厂依然产销两困,通海地区的大生资本集团在军阀混战、哀鸿遍野的情况下走向最后崩溃。 
  以上仅仅是商势演变的自然结果,商场如战场,胜败乃常事。但张謇的优势往往就是他的劣势,我们在观察历史大人物的时候,常常会发现一些优点与缺点都极为突出的人,往往,在一种情形下的优点,在另一种情形下,却阻碍了他自己的发展。张謇就是如此。 
  他很执著,敢于坚持自己的梦想和抱负。执著是个褒义词,但往往和固执是孪生兄弟。你做赢了,叫执著,做输了,就是固执。比如灵活和动摇一样,做赢了,叫灵活,不一棵树上吊死;做输了,叫动摇,不坚定。 
  张謇有非常坚定的信念,凡是与他信念不一致的事,他会拒绝,屡屡如此,哪怕这件事的诱惑再大。拒绝,俨然是张謇生命旅程中的一道风景线,他一生不知因此放弃了多少可贵的机会。1912年孙中山聘张謇为实业总长,到当年2月12日正式辞职,前后不过40天。原因是“道”不合,崇尚实用的张謇对孙中山“予不名一钱也,所带回者革命之精神耳”的说法,觉得“未知涯畔”;对临时政府因财政困难而把汉冶萍向日本抵债借款,不可原谅;汉冶萍之事又纯由孙中山、黄兴作主,作为实业总长的张謇未能参与决策,感到有名无实。后来,袁世凯当临时总统,几次拉拢张謇任农商总长,在当时,张謇任农商总长,可说是最佳人选。张謇锐意改革,很想有所作为。但是,老袁忙于搞龙袍的事,心思早不在强国了。张謇在农商总长任上的多方努力没有取得预期效果。这使张謇对袁世凯政权极为失望,又辞职了。 
  张謇为了“实业强国”这四个字,放弃了太多太多。他很焦急,面对着国弱民穷,他不愿意斡旋,不愿意等待。1926年,这个一生都在踏踏实实办实业的状元永远离开了这个纷争杂乱的世界,他的和谐社会终究没有建成,带走的是无尽的遗憾。胡适这样评价张謇:“张季直先生在近代中国史上是一个很伟大的失败的英雄,这是谁都不能否认的。他独立开辟了无数新路,做了三十年的开路先锋,养活了几万人,造福于一方,而影响及于全国。”丁文江在张謇追悼会上演说时曾指出:“数年前余在美时,美前总统罗斯福死后,凡反对之者,无不交口称誉。今张先生死,平日不赞成他的人,亦无不同声交誉。” 
  胡适、丁文江的评价是公道的,张謇身上确实有“悲情”,但这个“悲情”不是他个人的悲情,而是一个时代的,一个民族的悲情。虽然张謇郁郁而终,曾经辉煌一时的企业也渐渐退出历史舞台,但作为一个品牌,一种文化,张謇的事业依然巍然矗立。在中国早期现代化的征程中,张謇是一个伟大的开拓者,是一个公认的英雄。但是,由于中国早期现代化环境的恶劣,以及主体自身的传统文化包袱过重,张謇又不得不扮演一个悲剧性的历史人物。 
  但可笑的是竟有好事者将其评价为一个理想主义者,这真是一个绝妙的讽刺。幸好,我们大家都足够聪明,知道这种评价到底是讽刺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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