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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东西汉演义-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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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弊,乃可图也。”于是引军北至栒邑。禹所到,击破赤眉别将诸营保,郡邑皆开门归附焉。
  且说光武所遣攻洛阳十一将军,乃是吴汉、王梁、朱祐、万修、贾复、刘植、坚谭、侯进、冯异、祭遵、岑彭、王霸,而贾复作先锋,先度河。白虎公陈侨恰引兵迎来,侨曰:“杀不死的盐吏,何不知足也!”复答曰:”汝既闻我威名,便当卸甲归降,何敢逆时以抗天兵?大抵亦迷于进退者耳。无多言,请饮吾刃。”举矛便刺,十数回合,陈侨抵敌不住,大败而走,大军尽渡。朱鲔等逆战,连破之,遂围洛阳。贾复先王莽未为县椽,尝迎盐于河东,后大战青犊于射犬。又北与五校战于真定,虽大破贼,而身受重伤,光武大惊曰:“我所以不令贾复别将者,为其轻敌也!果然失吾名将。闻其妇有孕,生女耶,我子娶之,生男子,我妇嫁之,不令其忧妻子也。”复病寻愈,追及光武于蓟。故陈侨云云。
  汉十一将军围洛阳,朱鲔等坚守,数月不下。帝以岑彭尝为鲔校尉,令岑彭往说之。彭至城下见鲔,相劳苦欢语如平生。彭因曰:“彭往者得执鞭侍从,蒙荐举拔擢,常思有以报恩。今赤眉已得长安,更始为三王所反,皇帝平定燕、赵,尽有幽、冀之地,百姓归心,贤俊云集,亲率大兵来攻洛阳。天下之事,逝其去矣。公虽婴城固守,将何待乎?”鲔曰:“吾非不知之。昔大司徒被害时,鲔与其谋,又谏更始无遣萧王北伐,诚自知罪深耳。”彭还,具言于帝。帝曰:“夫建大事者,不忌小怨,鲔今若降,官爵可保,况诛罚乎?河水在此,吾不食言。”彭复往告鲔,鲔从城上下索曰:“必信,君然可乘此上。”彭趋索欲上,鲔见其诚,即许降。后五日,鲔将轻骑诣彭,顾敕诸部将曰:“坚守待我,我若不还,诸将径将大兵上辕,归郾王。”乃面缚,与彭俱诣河阳行在所。帝即解其缚,召见之,复令彭夜送鲔归城。鲔深感,明旦悉其众出降。帝拜鲔为平狄将军,封扶沟侯。鲔淮阳人,后为少府,秩二千石,传封累代云。
  十月,车驾入洛阳,幸南宫却非殿,遂定都焉。访求卓茂为太傅。茂字子康,宛人也。元帝时学干长安,事博士江生,习《诗》《礼》及历算,究极师法,称为通儒。性宽仁恭爱,乡党故旧,虽行能与茂不同,而皆爱慕欣欣焉。尝为密县令,劳心谆谆,视民如子,吏人亲爱而不忍欺之,教化大行,道不拾遗。平帝时天下大蝗,河南二十余县,皆被其灾,独不入密县界。及王莽居摄,以病免归。更始立,以茂为侍中祭酒,从至长安,知更始政乱,以年老乞骸骨归。光武初即,先访求之。茂时年七十余矣,诣河阳谒见,以为太傅,封褒德侯。初,茂与同县孔休、陈留蔡勋、安众刘宣、林国龚胜、上党鲍宣六人同志,不仕王莽,并名重当时。刘宣字子高,安众侯崇之从弟。知王莽当篡,乃变姓名,隐避林薮,至是乃出。光武以宣袭封安众侯,擢龚胜子赐为上谷太守,求休、勋子孙,赐谷以旌显之。又征琅邪伏湛,拜为尚书,使典定旧制。
  时檀乡贼聚众数十万,纵横赵、魏间。建武二年春,大司马吴汉率大司徒王梁,建义大将军朱祐,大将军杜茂,执金吾贾复,扬化将军坚谭,偏将军王霸,骑都尉刘隆、马武、阴识共击之于邺东漳水上,大破之,降青十余万人。汉复率诸将击邺西山贼黎伯卿等,及河内、修武,悉破诸屯聚。
  于是大封功臣,吴汉为广平侯,朱祐堵阳侯,景丹栎阳侯,杜茂苦陉侯,刘隆亢父侯,傅俊昆阳侯,坚镡 强侯,马武山都侯,冯异阳夏侯,岑彭先已封归德侯,贾复已封冠军侯,至是益封穰、朝阳二县,盖延更封安平侯,陈俊是时攻匡城县贼,下四县,更封新处侯,臧宫封成安侯,耿弇更封好畤侯,食好畤、美阳二县,王霸为富波侯,祭遵拜征虏将军,封颖阳侯,任光阿陵侯,李忠中水侯,万修更封槐里侯,邳彤先已更封灵寿侯,刘植更为昌城侯,耿纯高阳侯。
  力子都者,东海人也,莽未起兵乡里,钞击徐、兖界,众有六七万。更始立,遣使降,拜子都徐州牧。光武狼贝奔信都时,任光尝假称刘公将城头子路、力子都兵百万众,从东方来击诸反虏。城头子路,姓爰名曾,字子路,起兵卢城头,故号为城头子路,寇掠河、济间,众至二十余万,亦降更始云。力子都为其部曲所杀,余党相聚,与诸贼会于檀乡,因号为檀乡。檀乡渠帅董次仲始起茬平,遂渡河人魏郡清河,与五校合。
  初吴汉率众击槽乡,有诏军事一属大司马,而大司空王梁,辄发野王兵。帝以其不奉诏敕,令止于所在县,而梁复以便宜进军。帝以梁前后违命,大怒,遣尚书宗广,持节即军中斩梁。广不忍,乃槛车送京师。既至,赦之。光武于功臣严而不峻,恩而不溺,惟始终保全,贤于高祖远矣。其功臣食邑大国四县,余各有差,下诏曰:
  人情得足,苦于放纵,快须臾之欲,忘慎罚之义。惟诸将业远功大,诚欲传于无穷,宜如临深渊,如履薄水,战战栗栗,日慎一日。其显效未酬,名籍未立者,大鸿胪趣上,朕将差而录之。
  博士丁恭议曰:“古帝王封诸侯,不过百里,故利以建侯,取法于雷,强干弱枝,所以为治也。今封诸侯四县,不合法制。”帝曰:“古之亡国,皆以无道,未尝闻功臣地多而灭亡者。”乃遣谒者,即授印缓。策曰:
  在上下骄,高而不危,制节谨度,满而不溢,敬之戒之,传玺子孙,长为汉戒。先是檀乡、五楼贼,入繁阳、内黄,又魏郡大姓,数反覆,而更始将卓京谋欲相率反邺城。帝以铫期为魏郡太守,行大将军事。期发郡兵击卓京,破之,京亡入山,追斩其将校数十人,获京妻子。进击繁阳、内黄,复斩数百级,郡界清平。盗贼督李熊,邺中之豪,而熊弟陆,谋欲反城迎檀乡。或以告期,不应,告者至三四,期乃召问熊。熊叩头首服,愿与老母俱就死。期曰:“为吏傥不若为贼乐者,可归与老母往就陆也。”使吏送出城。熊行,求得陆,与同诣邺城西门。陆不胜感愧,自杀以谢期。期嗟叹,以礼葬之,而还熊故职。于是郡中服其威信。
  帝使岑彭击荆州,下犨、叶等十余城。是时南方尤乱。南郡人秦丰据黎邱,自称楚黎王,略有十二县;董䜣起堵乡;许邯起杏;又更始郾王尹遵,乃诸大将在南方,未降者尚多。帝召诸将议兵事,未有言,沈吟久之,乃以檄叩地曰:“郾最强,宛为次,谁当击之?”贾复率然对曰:“臣请击郾。”帝笑曰:“执金吾击郾,吾复何忧!大司马当击宛。”遂遗复与骑都尉阴识,骁骑将军刘植,南度五社津击郾,连破之。月余,尹尊降,尽定其地。引东击更始淮阳太守暴汜,汜降,属县悉定。
  时宗室刘永据梁地,自称天子,结连东海董宪,琅邪张步。帝欲遣将征之。忽闻赤眉尽焚西京宫室,发掘园陵,帝大惊曰:“克贼残暴至此耶?”乃更封大司徒邓禹为梁侯,食四县,敕速定关中。又闻延岑反汉中,拥兵关西,关西所在破散。帝曰:“邓司徒何能定此。”时偏将军冯异,击破阳翟贼严终、赵根,乃遣异代禹讨之。车驾送至河南,赐以乘舆,七尺玉具剑,刺异曰:“三辅遭王莽、更始之乱,重以赤眉、延岑之酷,元元涂炭,无所依诉。今之怔伐,非必略地屠城,要在平定安集之耳。诸将非不健斗,然好虏掠,卿本能御吏士,念自修敕,无为郡县所苦。”异领首受命,引兵而西,复以王梁为中郎将,使北守箕关。赤眉如何暴乱,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回 赤眉败诸将平南
  且说冯异为人谦退不伐,尝敕吏士,非交战受敌,常行诸营之后。与诸将相逢,辄引车避道。进止皆有表识,军中号为整齐。每所止舍,请将并坐论功,异常独屏树下,军中号曰:“大树将军。”光武破邯郸时,部分诸将,各有配隶,军士皆言愿属大树将军,光武以此重之。散任以西征,异所至皆布威信。宏农群盗称将军者,十余辈,皆率众降异。后赤眉东走,异拒之不得东。
  初赤眉入长安,盆子居长乐宫,诸将日会论功,争言讙呼,拔剑击柱,不能相一。三辅郡县,遣使贡献,兵士辄劫夺之,又数虏暴吏民,公卿肴乱,动相辩斗,而兵众辄逾宫斩关,入掠酒肉。盆子惶恐,日夜啼泣,独与中黄门共卧起,刘恭见赤眉众乱,知其必败;自恐兄弟俱祸,密教盆子归玺绶,习为辞让之言。建武二年正月朔,崇等大会,盆子乃下床解玺缓,叩头曰:“今设置县官而为贼如故,吏人贡献,辄见剽劫,流闻四方,莫不怨恨,不复信向。此皆立非其人所致,愿乞骸骨,避贤圣。必欲杀盆子以塞责,无所避死。诚欲诸君肯哀怜之耳。”言罢涕泣嘘欷。崇等及会者数百人莫不哀怜之,乃皆避席顿首曰:“臣无状负陛下,请自今已后,不敢复放纵。”因共抱持盆子,带以玺绶,盆子号呼不得已。既罢出,各闭营自守。三辅翕然,称天子聪明,百姓争还长安,市里且满。得二十余日,赤眉贪财物,复出大掠。城中粮食尽,遂收载珍宝,因大纵火烧宫室,引兵而西,过祠南郊,车甲兵马,最为猛盛,众号百万。自南山转掠城邑,与更始将军严春战于郿,破春,杀之,遂入安定、北地。至阳城、番须中,逢大雪,坑谷皆满,士多冻死,乃复还。发掘诸陵,取其宝货,遂汙辱吕后尸。凡贼所发,有玉匣殓者,率皆如生,故赤眉得多行淫秽。
  却说邓禹闻赤眉西走,乃南至长安,列军昆明池,大飨士卒,率诸将斋戒,择吉日修礼谒祠高庙。收十一帝神主,遣使奉诣洛阳。忽闻得赤眉发掘诸陵,淫污后尸。叹曰:“生为帝后,死犹受辱。张释之之计诚远矣。”因循行诸园陵,为置吏士奉守焉。
  时赤眉在右扶风郁夷县,乃遣将击之,反为赤眉所败。禹怒,将悉众攻之。忽报延岑结连公孙述,刘嘉数败,禹叹曰:“赤眉未衰,汉中复起,帐下无能战之将,所在皆劲敌,将奈之何?”时延岑已至蓝田,禹急遣邓寻先行,自引大兵随后进发。及禹到,邓寻早已败下。延岑追来,禹随将行阵分为两翼,便叫数百骑出迎,嘱诸将士曰:“延岑万人敌,吾诱其入阵,以积弩合射,当取胜也。”岑至,禹笑谓之曰:“延叔牙欲以勇力逆天命那?今天子智勇天授,率士归心,大丈夫欲立功名,要当自审耳。誓死无悔,甚无谓也。”岑大怒曰:“天命难知,事在人为。汉高亦一亭长耳。汝以天子必姓刘,何以更始继兴,而败不旋踵?足见汝言之妄。”言罢,举枪便刺。禹怒曰:“反覆小人,固不可以理喻。”还手便一枪扑去。二人战到数十回合,延岑见不能取胜,勒回马头,把枪一挥,数万人马齐冲过来。邓禹即退,中军内弓箭手一齐拥出,阵前乱射。岑军中伤甚多,急欲退回,禹军又走。延岑喝曰:“敌箭已尽,擒捉邓禹正在此时。”于是岑军舍命复又追上。转过山头,禹军中号怔一响,两翼抄拢,万弩齐发。岑军急退,邓禹驱兵掩杀,延岑大败,死伤万余。连日交战,互有输赢,而邓禹军粮将尽,料延岑一时难灭,乃就谷云阳郡。
  延岑字叔牙,南阳人,初起兵汉中,刘嘉击降于冠军。后更始以嘉为汉中王,扶威大将军,持节就国,都于南郑。至建武二年,延岑复反,攻汉中,围南郑。嘉兵败走。岑遂定汉中,与邓禹正相拒于蓝田。忽报邓禹退入云阳,岑笑曰:“此粮尽,当急掩之。”率兵径追,为禹伏兵所败。遂复进兵武都,正行间,忽见一军挡路,岑急自迎上前,原来是更始柱功侯李宝,闻刘嘉兵败,特来相助。李宝一见延岑,大骂:“无耻反贼。”举刀便砍。延岑心慌,被李宝杀得大败,遂走天水。公孙述乃遣大将侯丹取南郑。时刘嘉收散卒得数万人,乃以李主为相,从武都南击侯丹,不利,还军河池,下辩。复与延岑连战,岑败,引兵北入散关,至陈仓,嘉追击,破之。于是军声复振。
  先邓禹遣冯愔宗歆守栒邑,二人争权相攻,愔遂杀歆,因反击禹。禹遣使报,帝问使人:“愔所亲爱为谁?”曰:“护军黄防。”帝度愔、防不能久和,因报禹曰:“缚冯愔者,必黄防。”禹乃遣尚书宗广特节降之。后月余,防果执愔,将其众归罪。时更始诸将王匡、胡殷、成丹等,皆诣广降,与共东归。至安邑,王匡等以伯升之故,自恐,欲亡走,广悉斩之。愔至洛阳,赦不诛。而邓禹军威自此稍损焉。
  李宝因谓刘嘉曰:“禹军数战不利,东南沸乱,大军未暇西顾,此天与之时也。”嘉曰:“文叔才器天授,非吾所及,真帝王资也。”嘉妻兄来歙,亦劝嘉归光武,宝曰:“时未可知,当且观成败。”忽报更始邓王廖湛将赤眉十八万杀来,己至谷口,嘉大怒曰:“逆贼犹敢猖厥耶?”与战,大破之,嘉手杀湛。时军中乏食,遂到云阳就谷。光武闻之,告邓禹曰:“孝孙素谨善,少且亲爱,当是长安轻薄儿误之耳。”禹即宣帝旨,嘉乃因来歙诣禹于云阳。李宝倨慢无礼,禹斩之。宝弟乃收宝部曲,击禹,杀将军耿䜣。禹军屡败,又乏食,归附者渐离散。赤眉遂复入长安。禹与战,败走,至高陵,军士饥饿者,皆食枣菜。帝乃徵禹还,敕曰:“赤眉无谷,自当来东,吾折捶答之,非诸将忧也。无得复妄进兵。”禹大惭,数以饥卒徼战,战辄不利。却说延岑出散夫,屯扎杜陵。赤眉将逢安击之,为岑所败,死者十余万人。时三辅大饥,人相食,城郭皆空,白骨蔽野,遗民往往聚为营保,各坚壁自守,赤眉虏掠无所得,乃引而东归,众尚二十余万。光武乃遣破奸将军侯进等屯新安,建成大将军耿弇等屯宜阳,以要其还路。敕诸将曰:“贼若东走,可引宜阳兵会新安,贼若南走,可引新安兵会宜阳。”
  却说赤眉东还,沿涂掳掠。将至华阴,忽遇冯异兵到,截住去路,大怒索战,冯异便与交锋,赤眉诸将,皆非异对手,异却不十分追杀。与相拒六十余日,降其将卒五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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