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敲对门-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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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里一愣：“不是明天吗？”
两人一呆。冯乱虎再电话那头急得快哭了，自己在这头是急得快疯了。
“妈的。”戚少商从车子里爬出来，恨恨地骂道，“内鬼，他妈的假戏真作了吧，他当谁的内鬼？！”
一声凄惨的叫声从楼上传来，戚少商脑子一下空白。是顾惜朝！
顺着残破的楼梯往上爬，戚少商四肢浮软，浑身冒着冷汗，刚才的叫声太绝望，他从没听到他这样喊过。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摇晃。
恍惚间看到一个人正拖着另一人往悬空的阳台跑，脚步踉跄的走过去，使劲地眨了眨眼，却看到被在地上拖着的如死人一般的正是顾惜朝，低吼一声，拳头已经出去。
也不管被打的人怎么样，急疯了般从地上抬起他的头，还有呼吸！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头上被重物狠狠一震，感觉有些液体顺着头皮流了下来，回头看陈铭，手里拿着砖头，一副走火入魔的模样。
眼光一狠，找死！人已经冲了上去。
顾惜朝仍躺在地上，止不住的发抖，戚少商来抱他，他却失了心神般两眼只看着前方，无意识的喃喃自语。
戚少商将他抱起：“怎么了，惜朝，怎么了，说话啊。”
顾惜朝仍看着前方，不住地发抖。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清楚。”戚少商焦虑地看着他。
“……朵朵……”
朵朵？！
好书尽在cmfu
正文 25 END
（起4Q点4Q中4Q文4Q网更新时间：2006…2…28 11：26：00 本章字数：2571）
戚少商顺着顾惜朝的眼光看去，悬空的阳台外，灰白色的天。
轻轻地放下顾惜朝，他一步一步地朝阳台走去。他感到一股极冷极冷的寒气往上直冒，他的腿止不住地发抖。
走到边沿，闭了眼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睁开眼睛向下探头……
大约有一个世纪之久。
戚少商突然回头，脸上带着看到奇迹般的惊喜，看了一眼顾惜朝，人已经飞快朝外冲去。再回来，手里抱着吓傻了的朵朵。
“她的衣服被勾住了，挂在楼下，人小，没重量，所以撑到现在……”戚少商把孩子抱到顾惜朝面前。后者总算回过神来，一把抱住孩子：“朵朵，朵朵，朵朵……”
然后又急忙和孩子分开了些：“有没有哪里受伤，朵朵，受伤了没……”
戚少商在一旁道：“好象没有受伤，就是人吓傻了……”
顾惜朝仍看着孩子道：“如果哪里疼，就告诉……”
“爸爸！”
朵朵突然开口，然后抱着顾惜朝嚎嚎大哭。
顾惜朝一愣，突的眼眶热了起来。
和戚少商分手，他没有哭，知道身世，他也没有哭，去看母亲，他没有哭。他以为他不会哭，可现在，眼泪这么多，自己就掉了下来。
戚少商笑着看着这一对哭得厉害的一大一小的人，伸出长臂拥住了他们。
顾惜朝红着眼眶地回头看他，一惊，忙问道：“怎么满脸的血，你受伤了？”
戚少商随意地擦了擦：“不用担心我，皮外伤……”
顾惜朝抚上他的脸，凑上头，吻在他的嘴角。这才听到陈铭的呻吟声，探头看，那人早已不成｜人样。
戚少商抱着顾惜朝起来：“就把他拷在这里吧，我已经通知了局子里，马上会有人来的，我们走吧。”
“我被下药了。”顾惜朝抱着朵朵，把全身的重量都靠在戚少商身上。
“恩，我知道。”戚少商搂着他的腰，半抱着下楼去。可惜朵朵受了惊，现在只认顾惜朝，怎么都不肯他抱。
戚少商去开车，半晌又回来：“好象车子被我撞坏了……”
“他的呢？”
“呃……也被我撞坏了。”
顾惜朝抱着孩子慢慢坐了下来：“等你的同事吧，我很累，浑身没力气。”
戚少商却过来一把抱过孩子，也不管朵朵开始挣扎哭闹起来，拉起顾惜朝起身半抱着他往外跑：“走吧，虽然这里有些偏僻，但总归会有人经过吧。我们去外面拦车子，朵朵我来抱，小孩子哭哭没啥。”
“说吧，你做什么事了？”
“我做什么了？”
“……”
“……今天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由于我的小失误，他们全听到了，现在他们都知道我今天出来和一个抱小孩的人约会……”
“你猪啊！”
“好了，只要我们现在走，不碰到他们就没事……呀，有车来了。”
戚少商拦下车子就傻眼了，居然是日本人，回头看顾惜朝。
顾惜朝白了他一眼：“你当我天才啊还是吃饱了撑的，我没事去学韩语啊。”
“韩语？”戚少商又看了那两人一眼。
那两个韩国人也抖抖擞擞地看他们，一个满脸是血还抱着有些哭闹的小孩的男人突然就冲了出来，不被吓才怪，难保不是拦路抢劫的。
双方交流了半天，两人才好不容易明白他们只是想搭顺风车。当然，绝对不是顾惜朝英语表达力差。
两大一小上了车，朵朵仍哭闹着要顾惜朝抱，顾惜朝忙接过来，把身体的重量交给戚少商。
“这小丫头人这么小，脾气倒是挺犟。”
顾惜朝笑笑，闭了眼没说话。
“对了，我有件事一直想问你。”
“恩？”
“为什么……我们要一直瞒着？我们的关系就这么见不得光吗？我想和你正大光明地走在太阳底下。”
顾惜朝睁开眼，想了想，还是没说话。
戚少商却搂着他道：“那我自己猜咯。我听小商说过8年前他刚和铁手在一起的时候，你过去骂过他，说了很多很难听的，我想想也是，你这张嘴这么厉害，小商当时肯定被骂的够呛。只是你没想到你后来也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了，并爱上了他，所以你当时不准我说，其实是怕铁手知道吧？”
戚少商探头看他，顾惜朝脸微微有些红。
戚少商“嘿嘿”地笑了起来，顾惜朝有些恼怒，直起身子瞪他：“那只是一个原因，另一方面，还不是为了你这头猪。”
戚少商摸着他脸道：“我不在乎。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在乎。”
“猪！”顾惜朝骂道，靠进他怀里，闭上眼睛假寐。
“一会回到市区，先送你们回家休息。”
“不，去医院，你的伤要看……”
“我没事，回家。”
“去医院……”
“回家。”
“去……”
戚少商低头看到顾惜朝累极欲睡，朵朵也早趴在他肩上睡着了，一笑，搂紧了怀里的两个人，吻了吻他的头发，也贴着他的头渐渐睡去了。
两个韩国人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了看他们，又转过头去。
“老公，我没说错吧。这两个人真的是绑架小孩子的。”韩国女人一脸得意地看着身边的丈夫，小声且笃定地说道，“一开始看到小孩子一直哭闹我就觉得不对劲了，而且这里这么偏僻，我们不是观光也不来啊。现在就更加肯定了，他们明显是一对耶，不是绑架小孩，也应该是因为不能有孩子偷了或者抢了人家的小孩。”
韩国男人仍是一脸迟疑：“你……就这么肯定？”
“当然。”女人毫不犹豫地答道，“以前看报纸，听说过有这种事呢，没想到我们居然碰上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看样子他们睡着了，好机会啊，我们就一路给他开到警察局去。”
男人头痛地呻吟：“老婆——”
“啊，找到警察局了。”女人埋头看着地图，“老公，出了这条路左转，然后……老公，你还愣着干吗？快点啦，他们醒来就不好了。”
男人哀怨地看了妻子一眼，暗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踩下了油门。
“恩，出了这条路就左转……然后上市内高速公路……然后在第三个路口下去……然后……”
车窗外，艳阳正是高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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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番外一 香樟树
（起5I点5I中5I文5I网更新时间：2006…3…1 11：28：00 本章字数：6949）
在我的记忆中，母亲是一个美丽而忧愁的女人。
她看我的眼神都带着愧疚。
夜半时分，在我的床头，母亲的泪滴落在我的脸上。我可以听见她喃喃的低语：“对不起，对不起，惜朝，都是我的自私，对不起……”
她是很自私。
在我六岁的时候，母亲和我手牵手送我到孤儿院。
“惜朝，乖，听院长的话，妈妈会来接你的。”母亲摸着我的头说。
我点头。
“妈妈——”我抱着身旁的小树，讨好地微笑等待她回头。
她终于没有回头。
孤儿院里健康的孩子大多被收养了去，只剩下些患病的或者长相怪异的。所有的人都对我笑。每个人都处处讨好我。
“惜朝，你笑笑，笑起来很好看。”院长摸着我的头说。
可我很少笑。
不久孤儿院来了一对男女。
“惜朝，他们是你的新爸爸妈妈。”院长说。
可我有妈妈啊。
“惜朝，他们会带你回新家，有大房子，有好多好多的玩具。”院长说。
可我要在这里等我的妈妈啊。
六岁的我无师自通地逼走了那对男女。
“惜朝啊……”院长摸着我的头，什么也没说。
一直一直地，不断地有人要来当我的新爸爸新妈妈。
一直一直地，不断地那些新爸爸新妈妈们来了又去。
在他们眼中，我是一个漂亮的男孩，但不能遮掩我丑陋的个性：我撒谎，我打架，我偷东西，我甚至愚蠢得可怜，连简单的5＋3等于几都不会。
新爸爸新妈妈们摇摇头，叹叹气，走了。
“可怜这么漂亮的脸蛋，竟然是个……”
一个走路瘸瘸地女孩指着我对院长说：“他是傻子。”
院长笑笑：
“他是傻。”
我是傻。
我站在母亲离去的那个路口一等就等了五年。
路口当年的小树如今已经能为我轻轻遮挡阳光了。
十一岁的时候，我离开了那颗树，那个路口。
我住进了新家。
男主人是个工程师，脸上永远带着笑。
女主人是个医生，身上永远有消毒水的味道。
他们相敬如宾，合家欢乐。
但十四岁时一只伸向我的手摧毁了我融入他们生命的渴望。
女主人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才把男主人从鬼门关抢回。
我全身而退地被送回了孤儿院，而不是少管所。
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
十八岁，我不负众望地考上一所名牌大学。
我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一个孤儿院出来的，没家庭，没背景，能干什么，玩玩还可以，不能当真。这些我上中学时就已经知道。
我拒绝了各种派队的邀请，女孩子们的邀约。我奔波于学校与打工场所，日子不多彩但充实。
直到毕业那年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改变了我的一生。
我至今仍清楚记得当时那个急忙从车子上下来的她，是如何地让人惊艳，如何地美丽动人。
她在我旁边蹲下，身上带着一股浓郁的白酒香气。
“对不起，对不起……”她喃喃地哭，眼泪滴在我的脸上。我想起了多年前也有个女人在我身边这样哭过，然后消失在有着一棵香樟树的路口。
“妈妈……”我陷入了昏暗。
我醒来，生命中就这样多了一个人的存在。
晚晴。渔舟唱晚，明日晴天依旧么。
她拉着大病初愈的我开几个小时的车到一片绿色原野只为放一只风筝。
“用得着这样大费周章吗。”我说。
“城市的污浊让我感到死一样的窒息，我带你来是呼吸的。”
她对着天上只剩一小点风筝大喊，
“微风，微风，让我乘风而去吧。”
她在早晨六点钟把我从被窝中拉出陪她到市区最高楼顶楼只为看烟花。
“白天烟花有什么好看的。”我又说。
本来昨天晚上想带你来的呢，可是昨天我有事耽搁了，今天迫不及待地想让你看啊。
我笑着说：“原来白日烟花也这般好看呢。”
她看我说：“你多笑笑，你也很好看呢。”
我看着她，笑着看她。
她扑进我怀里：“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惜朝，你是学什么的啊？”
“再过几个月我就能拿到律师执照了。”
“律师啊，那你到我爸爸的公司当法律顾问好不好，这样我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恩。”
晚晴带我回家。
她的父亲和表哥一愣之后又一副了然的表情。
有时晚晴不在的时候，黄金麟就会轻蔑地看着我说：
“小子，攀上金枝了，人家说娶个好老婆，就要少奋斗二十年，你真是厉害啊。躺在女人裙底下吃饭，你还真他妈的有种。”
我只是笑笑。
这种人，不学无术，狐假虎威，还要觊觎傅家的遗产，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两重。
这种人，一眼就看穿。
“你笑什么！”
他恼怒地喊道，忽地又自己一笑，探头在我耳边说，
“顾惜朝，你多笑笑，这样你的晚晴才会更喜欢你呢。”
“那个人是谁？”我拉下了脸问道。
黄金麟脑子一时没跟得上，他没想到我这么快就反应过来：
“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那要问你自己了。”我冷笑地说。
我没想到两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还可以长得如此相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