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敲对门-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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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麟脑子一时没跟得上,他没想到我这么快就反应过来:
“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那要问你自己了。”我冷笑地说。
我没想到两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还可以长得如此相象。
不!不像!
他的笑容干净清澈,他的脸上没有世故的沧桑,他像一个发光体,一个太阳,吸引旁人的目光,也温暖了身边人。
我站在树后看他。
我暗骂自己:
“顾惜朝啊顾惜朝,你在干吗,自取其辱。”
“你才回来啊,你这一整天去哪里了,怎么都找不到人。”晚晴着急地上来问我。
我静静地看着这个已经深深烙刻在我灵魂上的仙子。
如果一个人贫穷,就让他一辈子贫穷,他还能感受穷人的快乐。可一旦让他拥有,再失去,他就永远做不回那个快乐的穷光蛋。
因为失去的感觉,痛彻心扉。
“不是要考试了吗,我出去温书了。”
我选择逃避。
“他哪里是去温书了。”黄金麟高亢地声音响起。我自嘲地想原来我连逃避的选择权都没有。
“他去看崔略商了。”
晚晴的脸立刻惨白了起来。
我苦笑地看她。我不想的。
“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晚晴说。
他们是名当户对的未婚夫妻。
两家说好只要两人大学毕业就让两人完婚。
晚晴幸福地等待那个时刻的到来。
大三那年,崔家出事,崔略商被绑架了。
一个月后,一个铁姓的警官抱着昏迷不醒的崔家少爷出现在市区医院。
晚晴哭了一个月,瘦了一整圈,得到消息,心急火燎地赶到医院照料。
第三天,崔略商醒来。第一句话就是:
“晚晴,我们分手吧……”
我摔门而去。
凭什么,凭什么,我放在心口尖疼的仙子,你却可以说不要就不要。
一个爱上男人的杂种。
我冲进疗养院,对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大骂:
同性恋,变态,畜生……
用尽各种我能想到的世上最恶毒的字眼。
啪!
我捂着脸看她。
“你不可以骂他。”晚晴边哭边说。
我冷笑:“你哭什么,要哭的人应该是我。”
我转身离开。
原来什么绿野风筝,原来什么白日烟花,都是他们曾经的爱情电影。
我算什么。
连一个跑龙套的都不算。
只是一个替身。
从电影开场到落幕,没有身份的表演而已。
一阵恨意从丹田直冲而上。
带着奔腾如海的毁灭一切的饥渴。
我得不到幸福。
任何人,
都休想得到。
我找到黄金麟。
他乐得看天下大乱。
我买醉。
神志不清。
黄金麟笑着出现:
“他刚接手一个案子,就在这个旅馆蹲点监视嫌疑人,这是旅馆名字和房间号。”
我醉眼朦胧地看他。
他得意的神情令人作呕:
“这个时代,有钱有地位什么事办不到。”
我拿起桌上的纸条冲进茫茫夜色。
就这样吧。
反正从六岁开始,我就是一个卑贱的命。
或许更早,也许连出生都不是被祝福的。
那就这样吧。
纵使毁了这卑贱的身子。
也要毁了你们所有人一世的幸福。
开门的是一个圆圆脸的男人。
就是他么。
我扑了上去吻住他因诧异而张开的双唇。
男人因突如其来的状况呆立。
我却感到一阵反胃,直冲喉咙。
我边呕吐边失去了感应外界的能力。
唯一记得的,是陷入昏迷前在我脸前放大的圆圆的,圆圆的……
包子脸。
香樟树。
香樟树。
对不起……母亲愧疚地说。
惜朝……晚晴看着我流泪。
不要说对不起。
不要哭。
不要走!
我大喊。
香樟树叶飞舞的路口,最终,只有我一人。
我迷茫地睁开眼睛。白色的天花板。宿醉的头疼让我迷糊了一会才想起昨晚的荒唐。
我急忙坐起身,尽管换上了睡袍,但却真的什么事也没发生。
我连自己都不易察觉地暗输了一口气。
床头柜上散乱放着钥匙,钱包,手机等物。
我拿起钱包,里面的警员证没错,名字却是:
戚少商?!
“你醒了。”
钱包从我手心滑落。
“怎么,卖不成就偷啊。”
包子脸走过来递给我一杯浓茶,弯腰捡起钱包,
“不好意思啊,我穷警察一个。”
“我的衣服呢?”
“还好意思问呢,连我的一起洗去了。早上七点送过来,估计快了。”
我不说话,低头喝茶。
“清醒点了吗?”
我点头。
“好,你现在听好了,我有几句话要说。我今天不抓你,是你昨天酒醉后又哭又喊的让我觉得你是有什么苦衷的,你希望你还能走回头路,所以不抓你留案底了。一个小伙子,有手有脚,不一定要干那行才能有饭吃。我写个号码给你,你要找正当工作,没路子,可以来找我。你醉了的时候叫你妈妈叫得那么伤心,你也不希望你妈妈看着你堕落,是不是?我话说在这里,如果我再看到你拉客的话,我一定逮捕你。”
我穿着干净的衣服出门,口袋里塞着包子脸刚给我的电话号码。我掏出来随手丢进了走廊的垃圾筒里,按下电梯按纽。
我余光看到包子脸打开门出来,敲隔壁的门。懒得回头,懒得理他。
电梯到,我随等电梯的人一起进了电梯。
“铁手,开门呢。”包子脸敲着门高声喊到。
铁手?
我条件反射想往冲,电梯门合上了。
我靠在镜子般的墙壁上,自嘲地笑。
喝酒误事,原来是真的。
但敲错门,对我,又或对所有人,
究竟,是不是一件坏事。
回到傅家,看到我的东西被丢在门口。
也好也好,反正是要走的,也省得我进去收拾东西了。
大门慢慢打开,一辆黑色宝马缓缓开出。
黄金麟从开着的车窗处露出脑袋:
“顾大律师,这么快就走了,女人的饭也不好吃啊。”
我双手撑上车顶,沉下头去,一字一句地说:
“我告诉你,我一定会出人头地的,一定会有你们求我的一天的。”
“哈哈,是吗?”黄金麟大声地笑着,“老王,开车吧,我们不要和疯子说话。”
永远不变的红灯。喧哗的人群。此起彼伏的汽车喇叭声。
突然有种吸烟的冲动。
“喂,有烟吗?”我问旁边也是在等红灯的人。
那人看了看我,掏出烟盒,递了一支过来。
“火?”
那人打了打火机欲送上来。
“你们在干什么?”严厉的喝止声在我背后突然而起。
为什么一天要见这个包子脸两次。
我皱眉回头,他也皱眉看着我。
“警察。”他掏出警员证。
递烟的立刻闪人。
“我说过,我再看到我就会逮捕你。”
“你看到什么了?抽烟犯法吗?”我火大得很。
“我看到你在拉客。”
我一愣,然后不由地冷笑:“是啊,如果我今晚不做的话,我晚上就要睡马路了。”
包子脸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看我:“好吧,你今晚睡我那,我明天带你找工作。”
“你够了吧,不要挑三拣四行不行。”包子脸在我拒绝了第5次见工后终于开始不耐烦了。
“你那是些什么工作,有什么前途。”
“做你那行就很有前途啊?!”
“我要当律师。”
“什么?!”
“过几天就要考试了,我要考律师。”
“你?”
“我就在你这里呆几天。只要考上执照,有了工作,我就会搬出去的。”
包子脸还一脸怀疑,直到看到我从行李箱中拿出律法类的书出来,才渐渐相信,并且有点莫名其妙的骄傲感。
跟着他走了这么多大企业小公司,我知道包子脸把很多边缘人拉回正道过并介绍工作,大概我将会是其中最有出息的一个。至少当时他是这么认为的。
考试那天,包子脸比我还紧张,一大早起来做早饭,检查文具,校对手表时间,如果不是要去上班,他陪考的心都有。
我任他在那里忙活,心里暗笑:这个白痴,对一个才认识几天的人用得着这么好么。
我出来得很早,没有坐公交车,口袋里还有包子脸早上塞来的钱,让我打的用。
我沿着晨光中的街道前行,街上渐渐喧哗,我的心也渐渐浮躁起来。
随便进了一个便利店想买点水,柜台里面一台电视机正在重播昨晚的市区新闻。
本台记者刚刚得到的消息,今天下午某沿江路段发生严重交通事故,一辆轿车冲出路边护栏掉入江中。周围群众立即展开搜救,后成功救出伤者并送往第一医院进行治疗,伤者目前尚未脱离危险期。警方已经展开调查,初步认定为酒后驾车,但不排除自杀或他杀可能。伤者证实为傅氏集团的独生女傅晚晴……
晚晴!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等我清醒时我发现自己已经一路狂奔进了医院。
请……请问……傅……傅……
我抓着身边路过的一个护士急喘。
咦?崔先生你怎么在这里,你刚才不是在傅小姐病房吗?
是吗?我无声地笑,放开护士,我斜靠在墙上用力地喘气。
崔先生,你没事吧,你自己病也没好,不能随意走动,我扶你回去?
我一句话都说不上来,无力地摆摆手,让她离开。
过了良久,身体才能动弹。
我扶着墙,拖着沉重的身体一间一间地找。
隐约好像传来晚晴的哭声,我猛地打开其中一扇门,原本相偎的两人抬头看我。
“对不起,打扰了。”
我合上门。
“惜朝,惜朝——”
晚晴的叫声在门背后响起。
我扭头离开。
算了,真身在这里,我这个替身该下场了。
不回头。不能回头。
我闻到香樟树叶寂寞的香气,
也许,从来,我要等的那个人,
不是你 。
我越跑越快,在医院的走廊狂奔,在大街上狂奔。
有人说过:
当你身上的水都变成汗水挥发掉时
你就不会流泪了。
深夜,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对上是的包子脸一脸臭臭的表情。
“我一下班就迫不及待地回来,想知道你考得怎么样,你让我白痴一样在这里等你到现在!”
“又没人让你等,我好累,先睡了。”
我关门的时候又伸出脑袋,
“哦,对了,跟你说一下,我今天没有去考。但我保证明年一定考得上。”
“什么?!”包子脸的怒吼声消失在门背后。
我扑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儿时等待的路口,香樟树飞舞落叶,如雨如诗,多年寂寞的林荫道,隐约一人,笑然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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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番外二 搬家
(起3M点3M中3M文3M网更新时间:2006…3…2 9:55:00 本章字数:5372)
将卡插进ATM机,看到满意的数字后我开心地笑了。
去超市买了一大堆菜回家,那人还没回来,微风在门口扑棱了一下翅膀,张口叫了声“戚包子”。这只笨鸟,教它说了那么多话,却只学会了我骂那人的话语,直把我乐得,直把他气得。他几次三番想把它弄走,终究我还是保住了它。他辩我不得。
刚把菜摆上桌,那人回来。
“戚包子——”微风死到临头尤不知。
他抬头眯眼,将手里的钥匙准确地扔了过去。微风“呀呀”乱叫,掉了一地的毛。
我懒得理会。笨鸟,总是学不乖。
他换完鞋进来,将包随意往沙发上一丢,就过来拈菜吃:“那个蒋少爷今天被放了啊。”
“恩哼。”我拍他爪子:“洗手去!”
他摸着爪子看了我一眼,去了洗手间。
我忙去将买回来的房产杂志状似随意地放在桌上,便去盛汤。
出来的时候看到他正大口吃着饭,杂志却纹丝未动,我面无表情地将汤放在桌上,坐下来吃饭。
他嚼着饭又忿忿不平道:“明明是证据确凿,真是可恨。”
“证据确凿能让我翻了案?”我咬了一口蘑菇平静地说。
“你,你那是狡辩!你……”
“为了这个案子我们吵得还不够吗?谁前几天跟我说再也不提这个案子了的?”我冷冷地问。
他忿忿地瞪我一眼,拿勺子喝汤,并开始吹毛求疵起来:“今天的汤有点咸啊……”
我突地站起身,端起汤盆就跑到厨房倒了。洗了碗出来,看到他仍旧保持着刚才伸手拿着汤勺的姿势习以为常地看我。
我没给他好脸色,转身进房关了门,终于听到他在客厅里大吼:“稀罕你的汤啊!”
我捶一下门,恨恨地骂道:臭包子!
我和包子脸认识在三年前。
那时我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大学生,因为失恋便觉得了世界末日。他是人民警察,他的同事是疯狂的我一心想要报复的对象。我醉酒,敲错门,成就我们戏剧性的第一次见面。
之后我流落街头,他错把我当成失足青年,我乐得他误会,吃定他是烂好人,便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