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牙利齿马小屁-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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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菁看看四周，几个同事都吃饭出去了，〃你不是马律师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你认识我？〃马小屁故意大惊小怪，其实他知道又是那次冒充律师的结果。
〃恩。〃 刘菁很诚实地点点头。
马小屁突然觉得这小姑娘很可爱，也变得谦虚起来，〃做法律做得有些不顺当，想通过转行转转运，可是初来乍到，什么也不知道，还要请你多指导指导。〃
〃你来这里，以后可要小心一点，那王妖婆可厉害了。〃 刘菁道。
〃王妖婆？是哪位？〃马小屁有些奇怪。
〃就是王总。〃
马小屁一听王语晴被称为〃王妖婆〃，不由失笑，〃我马小屁碰到的上司怎么都是妖精鬼怪之类的，一会色鬼，一会妖婆。〃
〃面试的时候，我已经领教过了，我会很小心的。〃马小屁认真地说。
〃听说你们新来的人都在另外一个办公室，你和他们都认识吗？〃 刘菁问。
〃他们已经全到了吗？〃马小屁大吃一惊，以为自己和那些面试的人一起来，没想到这些人提前都来了。
〃是呀，他们已经来了近1个月了，已经有个叫肖杰的被任命为新产品部的经理。〃
一连三天，马小屁就被闲置在刘菁这个办公室，除了刘菁在其他人没在的时候和他对对话，其他人连多余的话也没给他讲过。
马小屁被弄得晕头转向，王语晴把自己招来，既不安排工作，也不给进行岗前培训，到底想把自己怎么样？
第三天下午下班的时候，当其他人都离开的时候，刘菁突然塞了一个纸条给马小屁，上面写着一个手机号码和一句话〃晚上八点后，你打电话给我，有话和你讲。〃
看着刘菁神神秘秘的样子，马小屁突然升起一种莫名的惭愧。自从马小屁看到刘菁，就知道这女孩子和以前认识的白灵一样，对自己有种发自内心的好感。而白灵，却被自己无情地伤害了。
那时电视彩排结束后，老色鬼的律所果然引来一批婚姻诉讼方面的业务。
老色鬼不是省油的灯，他已事先找人做好了赠马小屁的锦旗挂在律所，上面写着〃用法讲感情，输赢都顺心〃，苍劲有力，当事人一到律所就能明显看到。
马小屁的工资也随着当事人的到来真的涨了。
但是每次当事人来找马小屁，老色鬼就说，我是马小屁师傅，直接找我就可以了。
马小屁坐在一边，穿着那老色鬼的西装，看着老色鬼笑眯眯地帮当事人咨询之后签订律师委托合同，他都不清楚自己在扮演着一个什么样子的角色。
因为老色鬼的叮嘱，再加上自己的法律水平真的不怎么样，面对当事人，除非闲聊，马小屁从不张口，而且他也按照老色鬼的联系从没和华怡、白灵联系。
不过马小屁不和她们联系，过了一个星期后，这些人反而主动找上门来。
第一个给马小屁联系的就是白灵。〃马律师，你说话怎么不算数，当初你说要给我名片，怎么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了。〃在电话里，白灵似怨非怨。
第44节：24、回忆被伤害的女孩（2）
第二个给马小屁打电话的是华怡，这个电话让马小屁有些受宠若惊。〃马律师，有些银行方面的业务不知能否向你咨询一下。〃这华怡和白灵的语调完全是两种风格。
对白灵的电话，马小屁没觉得什么，但华怡的电话让他一下就把老色鬼的叮嘱给抛到了脑后。
马小屁非常清楚白灵对自己的好感，尽管他自己从没有想和白灵发展的念头，但是他也不知出于何种心态，对白灵的态度很暧昧，竟然答应和白灵一起玩一起吃饭。
在大学时，马小屁法律专业没学好，但是却学了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这些东西加上马小屁的口才，在白灵眼里全变成了幽默风趣和博学多才。
白灵是个大专毕业的幼儿老师，马小屁的律师职业，马小屁的俊朗外形，以及马小屁的情趣多变，这些完全符合了白灵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形象。
白灵每天会发各种各样的好玩短信给马小屁，马小屁在白灵眼里也充分展现了一个男人所应当具有的无限魅力。
然而，马小屁只是把白灵作为一个试验品，他只是想测试一下自己对上海小姑娘的有没有真正的吸引力，他这个从来没想过和白灵有长远发展。
马小屁越来越能感觉到白灵在心灵上对自己的依赖，他越来越感觉忐忑不安，精神上的负担也越来越累，因为马小屁既要时刻在白灵面前掩饰自己的律师身份，又要凝聚全身精力去应付华怡。
当后来白灵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她对马小屁说了一句，〃我恨你，会恨你一辈子。〃之后，永远就消失出了马小屁的眼帘。
第45节：25、直接上司
25、直接上司
刘菁的一张纸条，让马小屁想起白灵。这段回忆也让马小屁再一次告诫自己，以后再也不能欺骗任何人的感情。
不过马小屁倒是想多了，刘菁的电话并非是给他说男女感情方面的事情。
刘菁说，〃水柔柔私下对我们说，说你桀骜不逊，要好好地调教你，让我们大家都不要理你，你是不是得罪她了？〃
刘菁说，〃听说王总要把你调给肖杰当助手，但是肖杰看了你的简历之后不大愿意要你，觉得你夸夸其谈，是个不切实际的人。〃
刘菁说，〃听说这次招聘比原计划多录用一个人，其中一人必然会在试用期内解除合同的。很多人都已经在议论这件事。〃
刘菁的话让马小屁有些发懵。
三天内什么工作都没安排，所有的员工都对自己不理不睬，马小屁已经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情况，当初自己报的职位是Marcketing，签定的劳动合同上写的也是，怎么到现在反而无事可做？这王语晴到底把自己招来做什么？
马小屁有时会很冲动，尤其是觉得尊严被严重侵犯的时候。
第二天一上班，他就直接冲到了王语晴的办公室。
〃王总，我有话想问。〃马小屁一进门就说话。
一个看起来很精干的男人正在和王语晴讲话，这个人正是肖杰。
〃马小屁，怎么一点礼节都不懂。没看到我和肖经理正在谈事吗？〃王语晴对马小屁的冒失很不满。
对王语晴的话，马小屁不怎么在意，他仔细盯着肖杰看，此人脸型稍显瘦削，头发有条不紊，只是太少了点，两眼炯炯有神，戴一副金丝眼镜，仿佛一个精明的大学教授。对此种类型的男人，马小屁并不讨厌，但因为听说他曾讲自己夸夸其谈，眼光对他还是充满着挑战。
〃你就是肖经理？〃
〃不错，正是我。〃肖杰笑笑，〃想必你就是马小屁了。〃
〃不错，也正是我。〃马小屁也盯着肖杰看。
〃马小屁，你找我什么事，请坐下说，不要这么气势汹汹。〃王语晴讲。
马小屁也不客气，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王总，公司招人总不会是招吃闲饭的吧。〃
〃你有话直说，不要拐弯抹角。〃王语晴知道马小屁的意思。
〃让我进了公司，却对我不闻不问，这算什么？〃马小屁问。
〃那你觉得你适合做什么？〃肖杰插话了。
〃至少给你做个助手的资格还是够得上。〃马小屁针锋相对。
这话让肖杰有些尴尬，他没想到和王语晴的对话已经让马小屁知道了，这公司传播小道消息的能力也太厉害了。
为了消除尴尬，肖杰记得马小屁的简历上讲自己是什么传统文化的教授级别和博导级别，就突然问了马小屁一句，〃你信佛吗？〃
〃这个和做你助手有什么关系？〃马小屁显然没想到肖杰如此问。
〃佛家讲，要想成佛就要看你思想上有没有佛的种子。〃
〃你的意思是说，我给你做助手还要有什么种子？〃马小屁讲。
〃佛是觉悟了的凡人，凡人是没有觉悟的佛。给我做助手不会那么简单，不仅要手脚勤快，而且要有很好的悟性，我想你应该明白我讲什么。〃肖杰又很高深地说了一句。
马小屁对以上语言仿佛在什么地方见过，猛然想到什么，禁不住开心，〃肖经理，这些话想必都是南怀瑾老先生所讲吧，呵呵。我知道你所说的佛的种子就是慈悲心，难道你认为我思想上连慈悲心都没有？况且，南怀瑾先生还说过，人的慈悲只是一种低境界的，因为人的慈悲是有对象的，而佛家讲的是无缘慈悲，不讲原因，这是三种慈悲中的最高慈悲，没有局限性。这似乎和公司的获取利润的宗旨有些背离吧，如果要追求最高境界，难道你就把开发的产品无缘无故地送给顾客？〃
肖杰是看马小屁桀骜不逊，想拿些言语打压一下，没想到这马小屁会说出类似之话，着实让肖杰有些意外，他马上改口，〃我的意思是说工作是需要悟性的。〃
王语晴一直静静地听着他们对话，她觉得很好，他们谈的这些东西都是她非常喜欢的。见两人说话又要陷入僵局，她讲话了，〃肖经理，这样吧，你先试用一段马小屁，如果他真的没悟性，就给我退回来。〃
马小屁的工作暂时有了地方，但是他还是感觉有些不舒服，怎么把我当皮球一样踢来踢去。
第46节：26、上海人精神（1）
26、上海人精神
马小屁成了肖杰的直接下属，名称为经理助理。
不过马小屁发现自己总算跟对了一个上司。
肖杰40岁左右，是个海归，也是个很开朗的上海男人，尽管头上开始有些谢顶，但绝没有老色鬼那种让人不舒服的小聪明。
肖杰很民主，在讨论问题时总是让大家一起参与，用一句英文说是〃Brainstorm〃（头脑风暴）。他有时会很注意发挥马小屁的作用，会说一句，〃小屁，你觉得呢？〃
这么一句话让马小屁能激动半天，到上海工作2年了，除了马小屁自己暗地标榜自己博学多才有能耐，从没有那个上司把他的意见当回事。马小屁心想，我总算达到马斯洛需求理论的第四层了，终于开始获得他人的尊重了。
对肖杰来讲，经过和马小屁接触，他觉得马小屁确实是个很不错的人，除了学历比较低之外，他的知识储备很多，但是这些知识却全转化成一种与人对抗的卖弄，没有形成生产力。
肖杰想，既然马小屁成了自己的助手，就要把他用活。
当然马小屁的很多东西对肖杰知识结构的完善也有很好的启发，比如对上海人的讨论，肖杰印象很深刻。
那是一次闲聊。肖杰开玩笑对马小屁讲，〃小屁，你这个新上海人对我这个老上海人有什么看法没有？〃
〃肖经理，怎么又拿小屁开刷，我怎么敢对自己的上级有看法，而且我现在没有上海户口，也算不得新上海人的。〃
〃呵呵，那你来上海2年多了，谈谈对上海和上海人的看法如何。〃
〃这个问题，我还真有些看法。〃马小屁笑笑，继续说，〃上海在宋朝时原本是一个小镇，那时并没有上海的说法。一个历史学者说，在1843年之前根本没有上海人。随着鸦片战争，随着南京条约，上海的重要性出现了，因为上海被英国等认为是最佳的通商口岸，被强迫开放了。上海的发迹得益于一个丧权辱国的条约，这是一个无法回避的事实。正是因为它地理位置的重要性，再加上美国的高度发展，上海成为纽约和伦敦之间的中转站，老外的重视，让上海有了腾飞的资本。那时香港还是一个臭水港。〃
第47节：26、上海人精神（2）
肖杰〃哦〃了一声，表示出自己的兴趣，〃那后来呢？〃
〃经济的发展必然吸引更多的人来上海当老外的雇工。我们经常说台湾有亲日倾向，是因为它做了50年的日本殖民地。上海不是殖民地，但却是半殖民地，那时的会审公廨在上海，租界林立也是在上海，华人与狗不得入内也在上海。那时，与国外殖民主义的发展同步，上海的发展也是一日千里，到20世纪30年代，上海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国际大都市，比今天上海在国际的影响要强很多倍，只不过那时的主人公不是中国人，是世界上的发达国家。〃
〃不要光谈上海的历史了，你谈谈上海人。〃肖杰点点头，笑着继续说。
马小屁说得上了瘾，不管对错，就一咕隆地讲了。
〃上海人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不可能不受到国外文化的熏陶和影响。也是在那时，民主、秩序的思想也在中国传播，上海市民率先接受，比如上海的工人是当时中国最有纪律的工人。当然还有不好的东西，这种东西的直接表现就是外国人看不起上海人，上海人又看不起内地人，一环套一环，这也被称为后殖民主义思想。〃
〃文化对后世的影响，是无法抵制的，它会延续。现在的上海尽管与过去的上海又有很大不同，但是上海人的文化习惯却没有改变。上海因为新中国的成立，与西方国家隔绝了关系，香港随之代替了伦敦、纽约纽带的位置。上海进入了新中国，有四大部分人闯进了上海，陈毅和粟裕带着主体为山东人的华东野战军到了上海，山东人因为政治的原因逐步占据了上海的一大部分位置；因为上海要重新建设，需要大量的工人，就从无锡等一带抽调了工人进来，而浙江宁波、温州一带的人则组成了解放后商人的基层，再加上国民党时期遗留下来的老上海人，就组成了今天的上海。〃
〃不论是谁，只要是30岁以上的人，查查父亲籍贯，只有少数是上海本地。但上海是个大熔炉，尤其是延续下来的文化，把每个进入上海的外地人同化，可能上代人进来没有太大改变，但是只要出生在上海，他就有了历史上海的痕迹。他是民主的，讲秩序的，他也是看不起外地人的，但稍微还带着崇洋媚外的情结，尽管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