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明月-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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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到另一头,李明宪轻笑,飞速旋身将萧如月扯过扔在一边,骂了句不知羞耻。
萧如月气极反笑,见莫惊鸿扑过来救人,起身迎上去,搂住莫惊鸿的脖颈不管不顾先亲了再说。她只觉背后一阵冰凉刺骨的杀意袭来,莫惊鸿惊愕转手,避开李明宪这一剑。两人刚跳开,所站之地嘭声爆炸,溅起碎石无数。
“明宪表弟!”莫惊鸿动怒了。
李明宪冷冷而笑,阴狠莫名:“你,给我过来!”
萧如月眯起眼,正想嘲弄几句,她想到更好的主意。似乎因为对方不加掩饰的杀意,她全身颤抖起来,瑟缩在莫惊鸿身后,揪男子的衣袖:“惊、惊鸿。。。”要是再来点雨带梨花就更完美了。
莫惊鸿立即搂住她,怜惜非常,低声安抚让她不要怕,对上李明宪时又怒意腾腾,他道:“萧箫是惊鸿未过门的妻子,举止亲密也是自然,还请明宪表弟不要过多苛责。”
李明宪柱剑而立,神情莫名的悲伤而怀念,北风吹动那单薄的云衫,思绪飘飞,好似此人的魂魄已然不在:“你,痛不痛?”
这般梦呓,这般伤楚,这般惆怅,让萧如月心神大震,她看向那个在她心中从来没有长大过的清美少年,如今已是一名苍白而俊美的青年了,这时候你晓得后悔了,那时候呢?那时候呢。。。
她不由自主地拽紧了莫惊鸿的衣袖,她咬住唇,不去看那绝望寂寞的身影,他一直就是这样,用这样偶尔的脆弱骗她,实际上,他狠极了。
“我们走,我们走。”萧如月推动莫惊鸿,催促他带她离开。
莫惊鸿刚一动,伫立塔窗的李明宪便从往事的虚无中看向他们,茫然地叫着一个永生不会忘却的名字:“明月。”酸楚的泪水涌上萧如月的心,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大哥!”李家兄弟赶来了,李明武抱牢长兄,嗓音哽咽,重复地叫大哥。
李明章飞快地点穴,不让李明宪自伤,李明文脸色阴郁叫人立即带所有的傅轻雪到燕南山塔。因为不知道李明宪又陷于何时往事,所以,要让年纪不等的“简明月”一溜儿排开好让李明宪心神平复。
李明宪忽地瞪大眼,紧扣住李明武道:“你知道明月怕痛吗?我答应过她,她那么怕痛,那么怕痛。。。”来回低吟这一句,反复的悔恨让在场男子都不忍闻,萧如月到塔底,似乎还能听到那悠然入骨的伤苦。
“大哥!”
那悲恸的口音好似李明宪要死了一样。萧如月不由自主地抬头看那个白衣乌发的男子,模糊的视线中,李明宪却在这时喷出一口血,白衣上点点,好似红梅盛开。
萧如月的心抽了抽,却不觉得痛,她能够镇定地转过身,在莫惊鸿的搀扶下离开。
是的,她的爱情早已经死了。
那悲伤是给自己的悲伤,那眼泪也是为自己而流。
尽管是这样安慰自己,但是这晚,萧如月翻来覆去地睡不安稳,她几次从梦中惊醒,耳畔反复都是那一句:你,痛不痛?
萧如月仰身掀被坐起,巍巍颤颤地伸出手,去掉白袜,几番犹豫,终于霍地抚上那曾经断裂又愈合的脚背骨,即使用了最好的药,在萧如月的心底,这脚掌上永远都有一条裂痕,仅仅是这样轻轻碰一碰,都还能感觉到那刻骨铭心的痛。
李明宪,我放过你,你也别再纠缠了。
萧如月死死地捏着手指头,这并不容易,但也不太难,她会做到的。萧如月套回袜子,眨去眼角的泪,蒙头大睡。隔日清晨,萧如月还在梦中反复,莫惊鸿敲门,说宫里来人请他们进宫。
经他解释,原来是皇帝想见莫惊鸿,也想看看他将娶的女子,特下旨让两人去赴宴。萧如月头昏脑胀,并不太想去。莫惊鸿劝道,皇帝姐夫为人和蔼可亲,只是寻常家宴。
冷风吹过,萧如月有些清醒,皇旨之下可不容她任性。她稍作洗漱后,两人坐上皇宫派出的车攆进入重华宫。宫侍说永盛帝还在御书房见大臣,让惊鸿公子与萧箫姑娘在北越殿稍等。
不一会儿,秦太子昭和曲有邦走进北越殿,欣喜地与莫惊鸿相见。介绍萧如月的身份时,莫惊鸿照例是那一句,话未说完,被走进宫殿的李明章兄弟阻止。
他诡笑道:“惊鸿,事关姑娘的名节,这种话还是少说。”
莫惊鸿皱起眉,道:“明章表弟,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李明文插入人群中,两边安抚,圆滑地互不得罪。这时,搀扶公孙天都进入北越殿,李明文确定人员到齐后,道:“我去请大哥。”
李明宪神情沉静地走进大殿,他后面跟着李明武。萧如月的太阳穴突突抽痛,莫惊鸿见她身体不适,立即把脉,确定风寒入体,正向秦太子告罪要离开北越殿时,宫侍在外宣布河阳侯、河阳公主到。
“开始吧。”李明宪的声音清清淡淡地响起,听在萧如月的耳里,又与昨日那哀伤而悲绝的问句交合在一起,她觉得既刺耳又莫名地伤怀。
河阳侯从宫侍手里取来白瓷碗,让在座诸位查看无作伪后,束手袖,放入玉珏,倒清酒。河阳侯先把瓷碗端到李氏子处,李明宪干脆利落地割破手指滴血。
查看后,河阳侯宣布男子血合,然后走向萧如月方向。
正文 第063.暗香浮动
更新时间:2010…7…28 17:17:19 本章字数:4490
莫惊鸿一手揽住发烧的女子,一边阻止河阳侯靠近,他向秦太子昭与曲有邦问请来宗正是为何。秦太子没有回答,曲有邦摇摇扇子,给了个歉疚的笑容,说李家兄弟怀疑他怀里的萧箫姑娘是失踪已久的李家少夫人,简明月。
萧如月打了个激零,抽痛的脑袋有了些清明,她看向李明宪,湮暗无光的乌瞳,冰冷无情的浅笑,总是恰如其分地遮掩他的真面目。她真傻,真的。李明宪是谁?他就算后悔,就算悲痛,就算绝望,也不会那样地露骨。
“只要滴点血。惊鸿,真相大白若有差,我等必当给你和嫂夫人讨回公道。”
莫惊鸿坚决地阻止,萧如月让他扶她起身,她低声问道:“验血之后,尔等是否不再纠缠?”
“当然。”李明章飞快地说道,他扔过来一把匕首,正正插在萧如月所坐位置的桌案上。萧如月轻轻咳了咳,莫惊鸿神情难看地阻道:“萧箫,你无需向他们证明什么。”
“既有河阳府为证,让彼此都安个心为好。”
“萧箫姑娘真是善体人意,”李明文笑道,“惊鸿表哥稍安,不过片刻功夫。”
萧如月从腰间挂饰中取下一柄玉匕,似因感染风寒身体不适,动作缓慢而优柔,她轻轻地划开右手腕,鲜红的液体滴入瓷碗。
咳咳,萧如月掩袖轻轻咳嗽,待嗓中痒意离去,她才伸手让莫惊鸿包扎伤口。
河间侯愕然看着清酒上飘浮的红珠,酒中蛊虫并未吸食萧如月的血。其他人急起来,李明章快步走到河间侯旁拿过那碗,神情大震。李家兄弟全围上去看:“怎、怎么可能?!”
秦太子昭与曲有邦也掩不住惊讶,事情显然跳出了所有人的希望。
坐在对面的李明宪,合拢的手掌松开,轻轻放在几案上,他缓缓起身,好像重伤者站不起身,等他离座,却又动作飞快,忽略那张化为粉尘的几案的话,可以认为他对这鉴血之事不是那么无动于衷。
李明宪看过那瓷碗,雪白的脸色更显苍白,他转身对萧如月说道:“把你的匕首,拿给我看。”
萧如月微微点头,把玉匕放在一边桌案上,让李家兄弟检查。玉匕没有检查出问题,李明宪又要求查看萧如月的衣袖。
“够了!”莫惊鸿挡在萧如月前面,“明宪表弟,如果这是你的羞辱,你的目的应该已经达到了。”莫惊鸿取下萧如月腰际的盘龙玉佩,命令李明宪立即退下。
李明宪眼中冰冷而空明,他根本不管皇帝的威严,伸手要把萧如月抓去切片细细研究。秦太子昭与曲有容连声叫他住手,李明章等仨兄弟总算从万无一失的试探中回过神,仨人困住长兄,不让他犯下大错:“大哥!死心吧,她不是!”
“她是!”李明宪斩钉截铁地喝声道,他的眼睛一直看着萧如月,“你昨晚梦见谁,嗯?”他不断地反问,从低喑暗沉到清澈响亮,“你昨晚梦见谁?”
萧如月轻轻地咳嗽,就着莫惊鸿手里的茶碗喝了一小口压下喉咙的不舒服。莫惊鸿放下茶碗,起身扶萧如月离开。李明宪让他的兄弟放开,他要把那个敢从他身边逃走的女人抓回来。
“大哥,她是李明珠养的,李明珠恨不得我们都死绝,怎么会留下明月?!”李明武摇晃长兄,让他清醒,所有的指认办法都用过了,不是就不是。
李明宪冷笑:“就因为是李明珠教出来的,这血蛊不食她的血才有问题!”
李明章向李明文摇摇头,两人合作劈向兄长,李明宪却有防备,仨个兄弟为阻止李明宪四人打起来。
“还不住手!”大秦皇帝姍姗迟来,旁边是气愤难当的慕容皇后。宫侍们把这里闹剧的缘由报与皇帝与皇后,莫惊鸿连盘龙玉佩都用上,还不能让李明宪收手,这可让慕容皇后逮着由头,在皇帝前谗言。
“宪儿,既然查清楚,就不要多想了。早些回去歇息吧。”皇帝挥挥手,让李家兄弟告退。李明武扶住长兄,仨人向莫惊鸿道歉:“这些日子得罪了,待惊鸿与萧箫姑娘成亲,我等必厚礼祝之。”
莫惊鸿也行礼请辞,说萧如月饱受惊吓,为防病情加重,要早些回去看病吃药。皇帝沉吟后,让两人在太医院歇下,皇帝还有话要问他。莫惊鸿给萧如月开了药方煎药熬好后欲喂,萧如月摇头:“你先去面圣,药我等一会儿喝。”
萧如月躺下合被而睡,不到一会儿又从高空坠落没有着落的无限恐怖中惊醒,刚睁眼就给伏在上方冰冷的无光黑眸吓到。
“你梦见什么?说,你梦见什么?”李明宪见她醒来,立即把她抓起来摇晃。
李明章等兄弟连忙提醒长兄,正事要紧。李明宪抓过她的手指,锋利的刃锋划开一个大口,血滴如珠串般落入新的瓷碗,等了一柱香功夫,清泉混合的血水依然嫣红。
李明宪抓着床榻的手掌嘎吱作响,他声音好像从鬼门关里传出来,让人头皮发麻:“既然不是,谁准你顶着这张脸?!”
他的手掌压在萧如月的脖颈处,萧如月凉凉地看着他发狂,她忍不住笑起来,要不要告诉他,她从哪一天开始就在为这一天准备呢?
莫惊鸿推门进屋,惊呼一声,立即将手里的托盘砸向李明宪,李明章与李明文相看一眼,合力将李明宪带走。莫惊鸿没有追出去,他扑到床榻上查看萧如月的伤势。
萧如月摸了摸喉咙,只是有点儿痛,她浅浅笑道:“没大碍。”
“等治好天都,我们就走。”
“好。”
莫惊鸿看看地下的药粥,有心再去熬一碗,又怕李家兄弟去而复返。萧如月笑道:“他们又不是蠢人,我不是他们要找的人,来了也没用。”
太医院里的乱子传到皇帝耳朵里,永盛帝把李东海叫去训斥一顿,又给莫惊鸿调配二十名禁卫守护。萧如月擦了莫惊鸿配的药膏,左手上两道伤疤不日就消去痕迹。
她悠悠地打量羊玉脂般的左手掌,从随身荷包里取出玫瑰香脂粉盒,勾出一指勺,从指甲尖到手腕,细致地涂抹,弄得屋子里都香喷喷的。李明宪怀疑一切是正确的,可惜,那只虫子不吃混合香粉的带矿物油味道的血。
莫惊鸿在外轻轻叩门,萧如月应了声,确认未失妆扮后,开门上马车向阳明公主府邸去。阳明公主府辟出一间冰室做为手术室,莫惊鸿换上新衣的进入冰室给公孙天都做手术。一干亲眷在外面焦急等待。
萧如月坐在月几上,拿着小榔头一边敲核桃一边吃得欢快。李清圆与公孙红锦是公孙天都的直属亲戚,围在冰室外理所当然。慕容晴安与李清圆交好,她来也说得过去,萧如月奇怪苏贞秀来凑什么热闹。
有苏、公孙在,曲有容也现身。她比以前更沉静,气度更沉稳。她坐到萧如月旁,道:“姑娘很像一位故人。”
萧如月轻轻地敲点头:“很多人都这么说。”
“不单指相貌,气质都很像。姑娘是这两年我所见最肖似那位故人的人。”曲有容顿了顿,有些感慨地说道,“若非那孩子生性不爱笑,我都以为萧箫和她是同一个人了。”
萧如月扔了一块核桃仁进嘴里,把剩下的一半递给曲有容,她摇首,又问道:“姑娘今后有何打算?”
“嫁人,过日子。”萧如月认真地想了想,她已放下心中包袱,“没了。”
曲有容抚唇轻笑,公孙红锦走过来,问她笑什么。得到答案后,公孙红锦嗤之以鼻:“嫁惊鸿公子,她配得上么?”
“红锦。”曲有容阻止道,公孙红锦哼一声,她莫名地敌视萧如月。她道:“我有说错么?乡下女人,大字不识一个,识相的把玉佩交出来。”
自己都已经决定收手相夫教子去了,这个女人真是死不知悔改!萧如月放下榔头,抬头冷笑:“你是什么东西?豪门弃妇一个,也配和我说话?”
这话成功地激怒了公孙红锦,曲有容也微微变了脸色,她忙招呼苏贞秀过来把公孙红锦劝走,公孙红锦哪里是听人劝的,她气冲冲地喊道:“哪来的村姑敢闯公主府,来人,把这个女人赶出去。”
“你这个满嘴喷粪的女人,闭上你的臭嘴。”萧如月抓起一把核桃壳砸过去,公孙红锦不甘示弱抄起榔头砸向她的敌人,萧如月脑门上立时破皮流血,她伸手把额上的血涂得满脸都是,在公孙红锦傻眼的时候,眼疾手快抄起早已相准的圆石月几,拿起来就往目标物脑门上砸过去。
公孙红锦一个巧步避开要害,几凳只砸在她肩上,公孙红锦大叫一声,好像被人打中一样晕倒。萧如月早知公孙红锦手上有功夫,却又顾忌李家规矩不敢暴露半分。她抓住这一点,扑上去啪啪甩公孙红锦数个巴掌。
旁边的女人一边怪叫,一边叫李清圆慕容晴安两位公主过来劝架。
萧如月顶着满脸血渍站起来,从身上解下盘龙玉佩呸地一声砸到公孙红锦脸上。李清圆忙拦住名医未婚妻的脚步,保证给她一个交待。
“红锦,家里闹不够,还闹到兄长家吗?你这规矩怎么学的?”慕容晴安坐在那儿,重重地拍了一记桌案,一副大公主的派头,像家长一样审讯犯错的人。
公孙红锦向李清圆求救,可是单看伤势,怎么看都是萧如月严重。李清圆叹气道:“红锦,萧箫姑娘是府里的贵客,就算言语有不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