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工大唐-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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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去迎接贵友!”吴道子于这人的诗才大是欣赏,也跟着去了。马致中只好奉陪。
三人跟着陈晚荣来到右边一间雅间,门是关着的。陈晚荣在门上轻敲两下,屋里有人道:“进来。再添一壶酒。”
陈晚荣推开门,跨了进去,抱拳一礼:“兄台别来无恙乎?”
靠窗坐着一个年青人,一袭白衫,左手端杯,右手握筷,面前摆了几盘菜,一把白玉扇放在面前,颇有几分醉意,歪斜着眼打量起陈晚荣:“请问兄台,你是谁?”
都不认识,还是好友,真是咄咄怪事,吴道子三人看得不明所以。
陈晚荣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高声吟咏起来:“河北两岸芳草地,江南二月杏花天!兄台还记得吗?”
“好诗!好诗!好宏大地意境!”吴道子击掌赞叹。
白衣人打量着陈晚荣,手忙脚乱的把酒杯筷子放下,蹭的一下站起:“原来是陈兄!哈哈,想煞我也!当日杏园一别,原以为无再见之期,不曾想到今日又逢,痛快,痛快!陈兄,小弟略有酒意,未曾认出,多有怠慢,还请恕罪!”抱拳行礼,小跑着出来。
陈晚荣看清了,他居然没穿鞋,光着脚丫子,脚板踏在地板上,发出砰砰的响声。抱拳回礼:“言重了。言重了,还请恕唐突之罪。”
白衣人拉住陈晚荣,一个劲的道:“当日杏园一见,实慰生平。惜乎哉!还未及通名,就给兵丁冲散了,今日一定要好好盘桓盘桓。”
陈晚荣正有此意,笑道:“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白衣人抱拳道:“陈兄言过了,在下姓王,名翰。”
“王翰?大名鼎鼎的诗人!”陈晚荣未想到他居然是以一首《凉州词》流传千古地大诗人。大喜过望,笑呵呵的道:“原来是王兄,这里见过了。”
王翰抱拳还礼,叩问吴道子他们地来历:“敢问三位大名?”
陈晚荣引介:“这位是马大哥,马家店的掌柜。和我有买卖上的来往。”
马家店的名声王翰自然知晓,笑道:“见过马掌柜!”
马致中抱拳回礼,连声说不敢。陈晚荣接着引介:“这位是吴先生,大号道子。一手画技,天下无双。”吴道子的画技不是天下无双,千百年来,少有如他之天才者,被尊为“百代画圣”。如此介绍不算过份。吴道子忙谦道:“不敢,王兄千万别当真,道子粗通画技。”
王翰诗词画作皆工,不相信陈晚荣的说话,出于礼节道:“幸会,幸会!”
听出他话里缺乏热忱,陈晚荣取出山水画,展开道:“王兄。此画怎么样?”
王翰略一打量,惊为天人之作,眼睛瞪得老大,酒意全消,击掌赞叹,啪啪的声音响个不住,点评起来:“山水人物皆具神韵,协调之致。=宛如天成。天啊,这是神仙般地作品,非凡我所能及矣!王翰多年精研画作,自认天下少有对手,今日方知大唐有如此奇才!敢问陈兄,此画为谁所作?”
陈晚荣看着吴道子不说话,王翰惊诧不已。继而就是一躬到底:“吴兄请见谅!王翰傲慢。不把先生放在眼里,这里谢罪了。”
王翰耿直人。豪爽不群,心气高,等闲人不放在眼里,一旦服气,那就是从骨子眼里佩服出来,这话极是真诚。吴道子都有些不好意思,忙躬身还礼,笑道:“王兄言重,一时之作,不敢当王兄大礼。”
陈晚荣很是推崇吴道子:“王兄,这画可是吴先生一气呵成之作,前后不过盏茶时分呢。”
王翰一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声音尖细得都失了真:“此言当真?”
“绝对不假!”陈晚荣择要把当时情形说了。
王翰爽快地性格暴露出来,一把抱住吴道子,在吴道子背上轻拍道:“吴兄,真天才也!胸中有丘壑,下笔如有神助!见识了,见识了。这画要是我来作,少则三天,多则五六日,服气,服气!”
吴道子谦逊一句,陈晚荣把郑晴介绍了,两人见过礼,王翰邀请四人入座。正好店小二送上酒菜,马致中叫摆到这边,两席合一席。
马致中提起酒壶就在筛酒,王翰拦住,对店小二道:“给你们掌柜说,拿夜光杯来。”
店小二有些犯难,迟疑着道:“客官,您要用夜光杯,自然是好。只是,夜光杯不轻出,一是价钱高,二是要名士才能用呢。”
夜光杯对于陈晚荣来说如雷贯耳,皆因眼前王翰的《凉州词》,就是没见过。=一听这话,不由得好奇心起,很上心,问道:“钱不是问题,多少钱都行。”
“客官,您有所不知,我们店的规矩是用夜光杯必饮高昌葡萄酒,这是我们店最高的荣誉。非名士不会出夜光杯,再多地钱也不行。”店小二很为难。
马致中挥手道:“叫你们掌柜来。”陈晚荣上心了,他自然是要办成这事。
店小二应一声,转身去了,不一会,一个身着华服的中年人象肉球一样滚了进来,冲马致中拱手道:“见过马掌柜。甚风把您给吹来了?”
马致中笑道:“周掌柜,我今天作东,要用你的夜光杯。”
周掌柜一愣,笑得非常亲切,就是不上道:“马掌柜,您要用自是没问题。只是我们这里地规矩您是知道地。要用夜光杯,不仅价高,还要有名士才成呢。您这不是为难我么?”
要论名士,座中就有三人,吴道子是未来的画圣,王翰《凉州词》一出,千古流芳,郑晴地数学天赋也是一绝。陈晚荣忍不住了,问道:“你要什么样的名士?画作。诗词,术数?”
周掌柜有些吃惊,陈晚荣冷笑一声道:“不相信?把你地账本拿来,看看有没有算错。”
“我们的帐自有人算,不劳客官了。”周掌柜很是不悦。
陈晚荣铁了心:“你不想暴露机密。没关系,把没用的帐本拿来也行。”郑晴的数字天赋很惊人,现在只能由她出面了。
吴道子的画技虽好没带工具来,即使带来了,画好了周掌柜也不一定认为是好东西。做诗要灵感,王翰的《凉州词》虽好,顷刻之间未必做得出。陈晚荣倒是知道《凉州词》,只是当着王翰的面吟咏。这事无论如何做不出来。相比之下,反倒是郑晴地数字天赋更能让他信服了。
“拿呀!”马致中脸一沉,颇有几分不悦。他知道陈晚荣不会说大话,此举必有深意。
周掌柜不能不给马致中面子,转身出去,陈晚荣吼一声:“多拿点,越多越好,要你见识一番。”
“陈兄弟。你这是做甚呢?”马致中代表大家问出来。
陈晚荣淡笑道:“没事,让他见识一下天才地数字头脑。”郑晴冲陈晚荣浅浅一笑。
周掌柜回转,手里拿了三本帐册,递给陈晚荣。陈晚荣接过,瞄也没瞄一眼,递给郑晴。郑晴打开,一页一页的翻下去,不一会儿翻完一册。嫣然一笑道:“周掌柜,这本算错了,少算了一百三十二两银子。”
嘴角一扯,周掌柜根本不信:“回头再查。”
陈晚荣在桌子上轻拍一下:“周掌柜,叫账房来,现在就查。要是没错,这一百三十二两银子我补上。”
一百多两银子对于望江楼来说根本就不算一回事。周掌柜冷冷一笑:“多谢好意。等算好了再告知客官。”
马致中不客气了:“周掌柜,叫你算就算。多甚废话?”
他可以不把陈晚荣放在眼里,不能不把马致中放在眼里,愣了愣,叫来帐房。帐房也没说什么,接过帐本,一阵算珠响过,额头上冒冷汗,周掌柜忙问:“怎么了?真错了?”
帐房结结巴巴道:“回掌柜,少算了一百三十二两,请掌柜责罚。”
郑晴只是翻了翻帐本,就算出来了,这是何等天才,在座之人耸然动容,一齐盯着郑晴。郑晴微微一笑道:“一点小道,不足挂齿。这本多算了三两银子,这本多算了十六文,这本少算了九文。”
不等吩咐,账房对着账本算起来,等到算完,冲郑晴深深一躬:“奇才,奇才!”
陈晚荣问道:“周掌柜,当不当得你的夜光杯?”
“当得,当得!”周掌柜抹着额头上的汗水,一个劲劲地嘀咕道:“太惊人了!太惊人了!”
“见识了,见识了!”马致中,吴道子,王翰一齐击桌赞叹。
周掌柜告声罪,出去了。不一会儿,脚步声响起,店小二送来夜光杯和高昌葡萄酒,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马致中拿起夜光杯,一人一个,筛起酒来。陈晚荣打量着夜光杯,造型美观,风格独特,质地光洁,其薄如纸,色彩斑斓,宛如翡翠,晶莹透明,让人爱不释手。斟上酒,澄碧晶莹,陈晚荣连声赞好。
夜光杯大名久享,除了王翰的《凉州词》以外,还在于其自身的优点。一般夜光杯是用祁连山老玉、武山鸳鸯玉这些名贵玉石制成,小巧玲珑,晶莹透明,有很好地视觉冲击效果。再者,抗高温,耐严寒,盛烫酒不炸,斟冷酒不裂,碰击不碎。如在夜晚,对着皎洁月光,把酒倒入杯中,杯体顿时生辉,光彩熠熠,令人心旷神怡,豪兴大发!
马致中端起酒杯道:“来!”
众人端起酒杯,马致中,吴道子,王翰一齐对着郑晴道:“敬郑小姐一杯!”要不是郑晴一番作为,还不能有这等享受,第一杯自然是要敬她了。
陈晚荣端起酒杯,玉杯入手温和,质感极好,打量着郑晴,只见她素手洁白,与夜光杯相互辉映,美不胜收。
郑晴举杯,浅浅一笑道:“不敢当!”
“干!”马致中就要一饮而尽,王翰忙拦住道:“我适有诗兴,偶得一诗,以此敬郑小姐,诸位看可好?”不等众人说话,径自吟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瑟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第三卷 长安风云 第四章 一举成名
更新时间:2009…5…20 14:21:42 本章字数:5754
这是千古绝唱,却未博得喝彩与夸赞,静,死一般的寂静!
陈晚荣早就耳熟能详这首《凉州词》,打从心里喜爱,没想到这首流传千古的名篇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诞生,我居然成了见证者,心中的激动非笔墨所能形容,荣幸之至!
郑晴他们万万想不到王翰出口成章不说,还是如此佳句,必将流传千古,震惊难言。
过了好一阵,彩声四起,陈晚荣他们异口同声的赞叹:“好句,千古绝唱!”
王翰笑呵呵的,抱拳团团一揖:“过奖了,过奖了!此句虽好,只是用到此处不太合适,惭愧,惭愧!”
吴道子抢先发话:“王兄此言差矣!”扬扬手中的夜光杯,笑言:“葡萄美酒夜光杯,这不就是么?至于后面的佳句,那是意境,只有王兄这般大才,方能吟出这般天马行空,无拘无束,畅游于无极之境界!”
“妙哉,斯言!”陈晚荣放下夜光杯,轻轻击掌,做一回老夫子,摇头晃脑,赞叹不已。
郑晴举杯,提议:“为王兄名篇干杯,干!”素手举端于唇,慢慢喝干。动作优雅,宛如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陈晚荣他们一碰杯,一仰脖子喝干,完全没有郑晴那般斯文劲。
马致中抓起酒壶筛酒,一边筛酒一边吟咏:“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吟到后来,陈晚荣,郑晴。吴道子,齐声相和,咏声高扬,美酒飘香,窗外美景,至乐之处也。
“好个葡萄美酒夜光杯!”门吱呀一声开了,周掌柜肉球般地身影出现在门口,一抱拳,请教起来:“请问是哪位才子吟的好诗?周某眼热,想一识尊驾。”
王翰抱拳一礼:“周掌柜过奖了。王翰偶有所得。不入周掌柜法眼,还请勿笑。”
“原来是王先生。失敬了,失敬了!”周掌柜笑容可掬,冲王翰一躬身,直起腰来:“能得诸位大驾光临,望江楼何其荣幸。为了向你们表示谢意。这顿我请。”
马致中指着周掌柜,开玩笑:“周掌柜,你甚时间开始仰慕读书人了?”
“马掌柜,瞧你说的,好象我不敬读书人一样?我要是不敬读书人,这夜光杯还不见钱就出?要名士方能用夜光杯,不正是敬读书人么?”周掌柜反驳。
马致中哈哈一笑,心情非常好,指着吴道子:“周掌柜。这位吴先生画技堪称一绝。你要是不趁此机会讨点墨宝,你呀就瞎眼了。”
郑晴的算术。王翰地诗才,周掌柜都见过了,就是对吴道子的画技不太相信,迟疑着不回话。吴道子清高之人,哪想为他作画,微微一笑道:“周掌柜,别听马掌柜抬爱,在下只是粗通画技,不敢言高明,不要污了你的笔墨。”
就是嘛,周掌柜点点头道:“好说,好说。我给你们添几个菜。”他是精明人,无论如何,马致中已经提出来了,即使他不讨墨宝,也要有所表示,要不然马致中脸上不好看。
王翰端起酒杯,遥向周掌柜一举:“谢周掌柜。”
陈晚荣却是在桌上轻拍一下,道:“周掌柜美意,我们心领了。只是,无功不受禄,我们不能领受。周掌柜以为吴兄画技一般,大错矣,何不一试?”
“陈兄!”吴道子忙阻止。
陈晚荣仿佛不明白一般,盯着周掌柜往下说:“要是吴兄不能一举成名,今天酒客的吃喝我请了。”
望江楼是曲江之滨最大的酒楼,来这里的酒客中不乏名士,吴道子真要在这里挥毫一通的话,说不定会一举成名。今天有王翰的千古绝唱,再有吴道子作画,诗画皆具,必成千古佳话,流传于后,人生际遇如此,夫复何求?
再说了,这也是让吴道子成名的一种方式,何乐而不为?
周掌柜愣住了,马致中一拍桌子,声调提得老高:“周掌柜,还不去拿画布画笔?磨蹭个甚呢?”他自然是要助陈晚荣成事了。
一连应了几声,周掌柜象肉球一般滚了出去。
吴道子埋怨起来:“陈兄,你这是何苦呢?”
陈晚荣笑容不变,反问一句:“吴兄,你可知王勃是如何成名的么?”
王翰应声接过话头,吟咏起来:“闾阎扑地,钟鸣鼎食之家。舸舰迷津,青雀黄龙之轴。云销雨霁,彩彻区明。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