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工大唐-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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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掌柜也不当一回事:“曲江是长安最繁华的地方,是大唐最繁华地地方,天下奇珍无不尽集于此。我这里的货品都是从各地买来的上品,我这里要是没有,其他地儿也不可能有。”想到自己买卖红火,不由得挺了挺胸膛,很是得意。
“有一样东西您就没有,别人也没有!这样东西只有我才有!”陈晚荣站起身,声调略为提高,斩钉截铁的道。从怀里取出香皂,在马掌柜面前晃动,动作不快不慢,能让马掌柜看清就是了。估计差不多了,把香皂收入怀中,道:“再荣,走,我们卖给高家店!”
陈再荣自然是唯陈晚荣之命是听,虽然很是惋惜没有谈成功,仍是二话不说跟着陈晚荣就朝外走。
正如陈晚荣所说,第二的人一心想成为龙头老大,一点机会也不会错过。一听要卖给高家店,马掌柜心里就开始打鼓了,他可是看清了包装上的说明,香皂真有说的这么好的话,高家店肯定会买。这无异于让高家店买到一只会下金蛋的金鸡,对自己更加不利了。
别地不说,就“马家店的品种不如高家店齐全”这一条就足以让他的生意大受影响。现代商家明知有些货物盈利甚微,仍是坚持卖,原因就在于为了保持品种齐全这一形象,这道理古今相同。
不管是真是假,总得弄个明白,马掌柜心意一决,道:“这年头的骗子不少,往往把鸡毛说成是令箭。这种人我见得多了,就怕你的东西入不了我的眼。”
明明是心动了,却拿话来激人,陈再荣的性子烈,不由得回头:“是好是坏,自有公道,不须你来饶舌!”
陈晚荣地举动可比陈再荣冷静多了,头也没有回,径走不停道:“马掌柜的眼光高,看不上香皂,我去找几个眼光不够高的瞧瞧。这种眼光不高的人,高家店应该好找。”
依照马致中的想法,他如此相激陈晚荣一定会回过身,冲到桌前。怒气冲冲的把香皂往桌上一放,要他验明白,他就可以趁此机会辨个真伪了。没想到陈晚荣根本就不受激不说,反而还将他一军。
在这种情况下不急不躁,不怒不喜,是个难缠地精明人。马掌柜在买卖场上打滚了一辈子,还有几分识人之明,知道遇到这种人既是好事,也是坏事。说是好事,就是合作地话可以给自己增加好处,若是推到对手那里地话。会对处己造成很大的伤害。
即使不能合作,也不能让陈晚荣跑到高家店去,这事一定要阻止,马掌柜地语气一下子放缓了,道:“我现在正好没事,可以帮你看看。好用不好用。”
虽然没有说“等一下”“留下来”这些话,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只是他还拉不下面子,没忘了找借口,陈晚荣想起陈王氏数落陈老实的话“死鸭子德性,浑身都煮得烂,就一张嘴硬”,索性满足他地虚荣心,站住道:“那就有劳马掌柜了。”
“一点小事,不用谢。”马致中趁机下台:“验点东西要不了多少时间。也不用急,喝杯茶润润喉。”拿起茶杯,提起茶壶斟了两杯,一杯递给陈再荣,一杯递给陈晚荣。
陈再荣是读书人,对人有礼貌,马致中已经放下身段了。他也不会再计较马致中适才的傲慢,彬彬有礼的道:“谢谢!”
陈晚荣的表现让陈再荣大跌眼镜,一向有礼貌的陈晚荣在这一刻好象礼节和他不相干似的,大模大样地坐在椅子上,也没伸手去接,只说了句:“放这里吧!”
这很没礼貌,马致中眉头一轩。心头不禁火起。却见陈晚荣正打量着他,眼里颇有几分嘲笑。立时明白陈晚荣是对他适才傲慢的惩罚。真要论起来,还是自己不是在先,马致中只得忍了,把茶杯放在陈晚荣跟前,这才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来。
并不是陈晚荣不懂礼数,而是故意为之,为的是要给马致中留下不服输的印象。只要马致中有了这想法,就会想陈晚荣不服输的人,要是香皂真是好东西地话,自己不帮助他就会去对手高家店那里。为了不让陈晚荣去高家店,马致中只能在某些方面做出让步,这事就好办多了。
不得不说陈晚荣的表演非常成功,这也是马致中宁愿隐忍也不愿发作的原因。在香皂的好坏没有分别出来之前,为了这点小事发作太不明智,这正是马致中的顾忌。
陈晚荣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茶不错,入口生津,满嘴蕴香。比起青城雪芽虽有不如,比起李清泉那里给寻常主顾喝的茶又好了许多。
马致中是大户人家,不是李清泉这样的土财主比得了的,在马致中面前要么成为他的座上宾,要么就给无视,根本就不可能象李清泉那样拿最差劲地茶来充面子,这就是大户人家的行事准则。
这杯茶一斟,说明陈晚荣在马致中眼里的地位已经发生了变化,香皂的好坏他还要验证,至少说明可以和陈晚荣打交道了,陈晚荣不由得暗中松口气。
马致中是精明人,打量着陈晚荣没有说话。他不说话陈晚荣也知道该怎么做了,取出香皂放到马致中面前,道:“请马掌柜过目。”
拿起香皂,马致中略一打量赞道:“好字!这字必是出自一位大家之手呀!”吴兢的字只要不是眼神有问题都能辨出好来。
“马掌柜好眼力!这字出自一个位大家之手。”陈晚荣提振他的信心:“要是香皂不好,这位大家也不会乐意执笔题字了。”
鸟儿爱惜自己的羽毛,人也会爱惜自己地名声!象吴兢这样的大家肯定万分珍惜自己的名声,要是香皂不好断不会题字,马致中不由得信心大振,把包装纸撕开,露出里出淡黄色的香皂,鼻子一**,赞道:“好香!好纯的梅花香!是用花瓣做的吧?”
这块香皂是陈晚荣特意留出来的样品,只用包装纸包了下,并没有用盒子装。
“不是!”陈晚荣非常干脆地否决了他地猜测。
马致中也是机灵人,知道陈晚荣不会告诉他秘密,并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而是问道:“真有这么神奇么?”
“好不好用,我先不说,你自个看。”陈晚荣本着事实胜于雄辩的意思提醒他道:“使用办法马掌柜已经知道了,可以试试嘛!我在你们店里看过了,有不少皂荚粉,可以拿来对比。”
马致中早就想试了。等地就是这话:“那倒不必,皂荚粉的效果我最清楚,只有胰子才能比得过。”屋里有清水,往盆子里倒了一些,再找来一块很脏的布片,扔到盆子里用水浸湿。按照使用说明的办法把香皂在布片上抹了几下。放到一边,双手把布片一阵揉搓。
柔滑的感觉让人倍儿舒爽,马致中心里希望香皂真是个好东西。把布片放到清水里洗净,凑到眼前一瞧,一脸的惊异,嘴巴张得老大。却听陈晚荣赞道:“马掌柜地,这茶不错,是好茶!”
陈晚荣兄弟俩压根就没有看一眼马致中洗布片,端起茶杯自顾自的喝起来,陈晚荣放下茶杯看着马致中。
马致中明白陈晚荣的意思,点头道:“这是我见过洗衣衫最好的东西了,比皂荚粉还要好。不,就是比起胰子也要好许多呢。”
“胰子我也见过,做过对比。还是香皂略胜一筹。”香皂比胰子的效果好得多,岂止是略胜一筹,陈晚荣谦虚,才用了一个“略”字。
马致中知道胰子属于皇宫用品,等闲人不要说见到,就是听都没听过,陈晚荣居然见过。莫非他的背后有极大地势力?这事不可不弄清楚,忙问道:“马致中斗胆请问先生贵姓大名。”
“马掌柜言重了!免贵姓陈,叫我陈晚荣好了。这是我弟,叫陈再荣。”陈晚荣这才自我介绍。
马致中一抱拳:“原来是陈先生,多有失敬。请问陈先生,您是在哪里见到胰子的?”胰子有关身份来历,不能不问。
陈晚荣知道他要说什么。笑道:“是我一个友人偶得之。我也是凑巧见到的,马掌柜不必多虑。该怎么办还怎么办。”
吴兢虽是史官,在长安的名气不小,要是报出他的名字的话,马致中说不定还真给几分面子。不过,那不是陈晚荣所希望地,陈晚荣相信自己能搞定这事。
马致中知道陈晚荣不会说给他知晓,心想胰子虽然珍贵,但只要有渠道也不是弄不到。既然陈晚荣已经说得明白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道:“陈先生,您有多少,我全买了。你开价吧!”
“谢谢马掌柜厚爱,瞧得上香皂,只是我打算我自己来卖。”陈晚荣想也没有想就拒绝了马致中收购的要求。
卖给马致中,由他去出售不是不可以,只是现在不行。陈晚荣打算把“陈氏化工”的名声好好推广一下,自己能造的化工产品很多,诸如酸、医药、农药、调味品这些都能做,只是限于目前条件还不能做。迟早有那么一天自己会做出来,到那时要是没有人知道“陈氏化工”的话,这认知度就很成问题。
现代叫“品牌”,古代叫“名声”“信誉”,要想深入人心,获得人们的认可是一个渐进的过程,应该从现在做起。
现在陈晚荣没有名气,除了少数几个人以外没有人知道“陈氏化工”,马致中把香皂买下完全可以偷梁换柱,只需要把“陈”字改成“马”字,就成了马氏香皂,成名的是马家店,不是陈晚荣。现代社会,那些跨国大公司把国货买过来,换个包装,帖上自己的标签就成了自己生产地“名牌”,再卖给国人的事情太多了,陈晚荣不能做这种没有头脑的事情。
马家店虽不是最大的商号,也算是很有名声了,收购应该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更别说马致中任由陈晚荣开价,这可是大好事,要是换作其他人早就乐疯了,陈晚荣居然拒绝,马致中还真难以置信,打量着陈晚荣,还以为他的脑袋给驴踢了。
愣了愣,马致中这才提醒陈晚荣:“陈先生,你可要想好哦,这种好事我这辈子也没做过几件呢。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你要是错过了这机会,你会后悔。”
陈晚荣一点变化也没有,笑道:“马掌柜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这事我早就想好了,要是马掌柜行个方便地话给我个地方,我自个来卖。”
马致中脸色一沉,冷笑道:“陈先生。你这要求太无理了!香皂是个好东西,越是好地东西除了我自己来卖的话,不会让任何人在我的店里卖。这叫引狼入室!你也不会做这种蠢事!客人的银子都到你那里去了,谁还来买我的呢?陈先生请便!”
已经下了逐客令了,陈再荣暗叹一声,站起身准备离去。陈晚荣却是坐着不动。微微一笑,从容应对:“马掌柜,你要知道若是我把香皂卖给高家店的话……”
马致中真地生气了,手一挥,很没好气地道:“你爱卖谁谁。就算你卖给高家店,也没有在我这里的价高。”
语气很是不善。陈晚荣却击掌赞好:“马掌柜说得有道理,也许高家店出地价没有你高,很可能会低很多。不妨跟你说实话,我打听过了,马家店是第二,高家店第一,所以我没有去高家店而是来找马掌柜,就是想助你一臂之力,让你成为第一。既然马掌柜不领情。那我只好违背初衷,贱价卖给高家店了。”
“那是你自己的事,和我没关系。”马掌柜的脸色都青了,努力克制着,才没有发作。
“再荣,我们走!”陈晚荣站起身,大步而出。头也没回道:“请问马掌柜,你会有什么损失呢?”
“损失?我能有什么损失?”马致中冷笑不已,嘴角都裂到耳根了。突然之间,眼里厉芒闪动,重重一下拍在脸上,忙追了出来,快步冲上来拉住陈晚荣。陪着笑脸道:“陈先生请留步。有些事我们可以再商量商量。”
马致中地脸变得比翻书还要快,陈再荣无论如何也是想不到。不由很是惊奇的打量着马致中,心想他是不是吃错药了。以他的精明不会想不到陈晚荣把香皂卖给高家店的严重后果,这种变化陈晚荣一点也不惊奇,径走不停道:“马掌柜忙,我不敢担搁你时间,以后再说吧。”
马致中忙拦在陈晚荣身前,牙一咬,道:“陈先生,您说吧,您要我怎么做?”为了留住陈晚荣,语气非常恭敬。
他身段放得如此之低,陈晚荣也不好再装了,呵呵一笑道:“马掌柜言重了,我是来寻求您的帮助。”
“行,陈先生需要什么您说就是了,只要我能做得到的一定尽力!”马致中忙表态,侧身相邀道:“陈先生,屋里谈,屋里谈!”
“请!”陈晚荣礼貌周到。
三人重新回屋坐定。经过陈晚荣地巧妙运筹,硬是把一件看似不可能的事变成了事实,这手腕让马致中肃然起敬,对陈晚荣刮目相看,态度真诚了许多,就连笑容也亲切起来了,远非适才挤出来的笑容所能比。
胰子很受欢迎,长安的富商曾经出一百贯收购都买不到,香皂的效果比起胰子还要好,不说卖一百贯的话,就二三十贯出售,肯定会抢购一空。
卖到的钱不是问题,而是由此引起的轰动必然是人人皆知。人们就会问这是哪里卖的?是高家店卖地。如此一来,高家店的名声大振,主顾们还不全跑到高家店去了?高家店已经是第一了,有此助力还不赚得盆满钵满?
高家店的财力已经比自己雄厚,再有此机会,积累更多的钱财,要挤垮自己就更容易了,马致中能不惧么?
陈晚荣是个不服输的人,若在马致中这里碰了壁,心里憋着一口怨气,为了出气很可能做出不计后果的事情来,那就是把香皂低价卖给高家店,这种事很可能发生。他损失的不过是一些钱,而自己损失地却是大量的市场,甚至关门都有可能,损失之惨重远过陈晚荣。
陈晚荣那句“你会有损失什么”说的就是这意思,马致中气怒之下没有用心去想,才有前面的不屑之词。等到他想明白了,心里惊惧难安,不得不同意陈晚荣的要求。
同意陈晚荣的要求对自己没有好处,至少也没有多大坏处,比起把陈晚荣推到高家店怀抱中对自己有利得多了,马致中这是两害相权取其轻,不得不如此。
“请问陈先生,香皂是您自己做的,还是买地?”马致中重新给二人斟上茶。
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