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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西北有高楼-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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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党宣传部开的酒会;在那里他遇到了生平最最不想见到的人;从前在上海晚报的老同事徐若虚。
  徐若虚自从被踢出上海晚报后;通过从前的旧同学关系;在南京一份小报找了份工作。沈汉臣在业内名声鹊起;徐若虚得知后;又是惊讶又有些说不清的滋味在心头。谁也想不到当初在办公室里大家取笑的对象;灰头土脸的乡下秀才竟然摇身变成了国民党宣传部眼下的红人。其实在南京的时候;徐若虚也曾在酒会上见过沈汉臣几次。只是那时沈汉臣忙着跟着顾清影结交应酬中日方面的大人物们;象他这种小角色;沈汉臣眼尾也不曾扫到过。徐若虚一来是有自知之明;二来是抹不下脸去向当初他根本没看在眼里的土秀才陪笑脸打招呼。
  徐若虚一直对上海晚报把自己踢出门而留下沈汉臣之事心存荠蒂;再加上听到陈主编亲自推荐沈汉臣到天津新闻报的事;更是好奇。为什么一向与沈汉臣并无多少交情的陈主编对他的态度会来了个大转弯?记者的职业病让他打听来打听去;还真让他打听到一些江湖传言;不可靠消息。
  说当初让沈汉臣留在上海晚报;是因为红极一时的名伶容二爷亲自出面拜托的。至于容二爷为什么要替沈汉臣出头;那就不得而知了。谣言是这样传的;大家都不怎么信;只是一笑罢了。但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徐若虚一直记得在那个酒会上;华连成的第一琴师容大曾经向沈汉臣打了个无声的招呼;这是他亲眼看到的;当时就有些疑窦;更后来;华连成力捧的新人许稚柳亲自上门来找沈汉臣;更说明沈汉臣与华连成的关系非比寻常。徐若虚又留意到一件事;就是前段时间报纸刊登华连成的容二爷加盟秦家班已经来到天津;没多久;沈汉臣也调来了天津新闻报;这莫非又是巧合?
  徐若虚对沈汉臣起了莫大的兴趣;开始觉得这个乡下秀才并非看上去那样简单。
  记者到底还是有些关系网的。而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沈汉臣和容嫣的事;多多少少还是在梨园里透了些出去。虽然具体情况不太清楚;但容二爷有断袖之癖;却是铁定的事实。所以徐若虚听得一半;猜了一半;心里大概有了个底
  这一次看到沈汉臣;徐若虚大大方方的迎上前去;和沈汉臣打了个招呼。然后笑眯眯的看着沈汉臣脸色变得尴尬;又不得不对自己露出假笑。
  徐若虚偏不知趣;站在那里和沈汉臣东拉西扯的聊了一阵。沈汉臣正想借故抽身;徐若虚突然问道:“二爷近来可好?”
  “啊?”沈汉臣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徐若虚不紧不慢的说:“最近怎么好一阵子没听他出来唱戏?二爷不是出了什么事吧?”
  “什……什么二爷……”
  “当然是容嫣容二爷了。沈兄该不会说不认识吧?哈哈哈。”
  沈汉臣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沈兄有美人在侧;事业又一帆风顺;真是让人羡慕啊。”徐若虚冲他挤了挤眼睛。
  沈汉臣看着徐若虚的胖脸;说不出来话。
  “沈兄怎么好象不太高兴的?才子佳人;正是千古佳话啊。”徐若虚说到这里;想到这佳人是个男的;忍不住哈哈的笑了两声:“你说;要是这报纸注销来;名伶与名记的风流佳话;那可比什么小交际花和军阀的二流故事好听多了。沈兄您说是不是?没准还有剧作家写个本子流传后世呢。哈哈哈。”
  “……”
  徐若虚取笑了沈汉臣一番;看到沈汉臣的脸色由猪肝色慢慢转为铁青;只觉得十分愉快。
  “好了;我知道沈兄您现在是贵人事多;就不耽误您时间了。”徐若虚装模作样的看了一下手表:“我也还有点事;也要告辞了。咱们下次聚聚;单独找个时间好好聊聊;老同事嘛。”
  沈汉臣机械的点头。
  徐若虚走了两步;又回头笑道:“代问二爷好啊。”
沈汉臣看着那肥胖的身影摇摇摆摆的走远;握着果汁杯的手微微颤抖;几乎要把那玻璃杯子捏碎了。




  第 65 章

  徐若虚对沈汉臣说要把他和容嫣的事登在报纸上的话;本是一时心血来潮胡说八道。他当时只是想取笑羞辱沈汉臣一番;反正从前做这样的事也做得多了;所以丝毫也没觉得不妥。而且潜意识更深处;也是向沈汉臣暗示;我可知道你的底细;我手里有你的秘密。你别太得意;你在我面前可抬不起头来。借此找回一些心里平衡感。
  不过;说过之后;细细一想;突然发现自己的确手握了一个非常轰动的桃色新闻。毕竟在现在的梨园界;容嫣的名气仍然举足轻重;而沈汉臣又是新闻界的后起之秀;正是前途无量之际;如果突然爆出这么一出宝玉爱秦钟;一定在梨园和新闻界都引起话题。
  不过徐若虚到底是搞新闻的;知道这种新闻一定要真实;靠自己推测还不足够;非要有真凭实据不可;要不然当事人可以反告你诬蔑。
  于是兴致勃勃的调查证据去了。
  几家欢乐几家愁。
  徐若虚那边是兴致高昂;沈汉臣却只觉如临深渊;大祸临头。
  同样是搞新闻的人;沈汉臣已经比徐若虚更早一步意识到;这件事绝非只是说说而已。而自己一生人;寒窗二十余年;吃苦二十余年;眼看着此时才时来运到;人生出现转机;却又跑出个徐若虚;轻轻易易要把这一切打成粉碎;他如何肯甘心!
  思来想去;他还是只有求助于他的日本高官朋友;石原康夫。毕竟上一次对青帮的事让沈汉臣初尝甜头;也见识了石原康夫的力量与办事效率。
  此事在电话中说不清楚。沈汉臣约了石原康夫出来见面。虽然已经是横下一条心;尽量克制住自己羞赧的心情;但仍不禁面露羞惭;支支吾吾;吞吞吐吐的把此事告诉了石原康夫。他没想到石原康夫听完;表情由错愕转为微笑;最后竟然仰天大笑。
  “汉臣兄!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石原康夫笑道:“这在我们日本;并非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汉臣兄何必心存荠蒂!男色之风古来已经久;不仅在亚洲;就是在欧洲也是一样。这与女色一样;是属于人天生而来的正常的欲望;不必为此感到不安或羞耻!”
  沈汉臣想不到石原康夫竟然如此开明;羞怯之心渐去;感激之心遂生。
  石原康夫拍拍沈汉臣的肩头:“汉臣兄大可放心;此时交给小弟去办。保证让那个小记者;永远闭嘴;绝对不敢再对汉臣兄的私生活说三道四。”
  沈汉臣感激不尽:“石原先生;我真是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石原转念一想;又笑道:“若真想感谢我;就请我吃餐饭好了!”
  “自然;自然!一定;一定!”
  * * *
  日本在上海的侵华战争;已经持续了将近两个月。
  其中虽然日本军部屡次更换指挥官;但日本仍然没有占到什么大的便宜。而这时候;瓜分上海的国际强权国家开始担心战事扩大会妨碍到他们在上海的商业利益;因此纷纷介入调停。日本眼见满洲国已经炮制成功;也不想与国际社会完全决裂;同时在上海的作战极不顺利;因此也愿意接受调停。一则有个台阶下;二则也可以从调停中捞到自己的一份利益。
  “条件是;中国的部队不得直接进入上海近市郊?”柳川正男看着手中的报告道:“那么;抗日情绪高涨的中国方面;愿意接受这份停战协议吗?”
  “他们不得不接受。白川大将的部队已经在浏河侧翼成功登陆;已经威胁到上海守军的补给线安全;中国的第五军就算想要紧急调动八十七师的预备队袭击我们的陆军;也太迟了。所以他们不得不进行全线撤退。”山本知久回答:“而中国政府的力量既不足以对抗我们日本的军队;也同样需要国际社会的援助。所以他们不得不接受。”
  “我倒是听说;重掌兵权的蒋先生;打算与我们日本放手一战呢。”柳川正男靠在他的高背椅中;玩着手中的笔道:“他们已经开会商定;将中国划分为五个防区;分别要求割剧各路的将帅;团结抗日。”
  “是的。”山本知久回答:“中国政府是有这么一个打算;但是各方的反应相当复杂。那些割剧一方的军阀将帅;此时最关心的仍然只是自己的利益是否会因为参加这场战争而受到损失;更不愿自己的军队离开自己的地盘;也担心其它部队乘机偷袭自己;所以根本没有实际出兵响应的打算。有一些军阀还在暗中对我国示好结交。乌合之众不过如同散沙;所以柳川大人不必为此担心。”
  柳川正男沉吟了一会儿;淡淡一笑;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现实与理想的距离。”
  山本不敢搭嘴。
  一阵拍门声传来。
  柳川正男的脸色沉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在他听取秘密报告的时候;就算是天塌下来也绝不可以打扰他。这是他的规定。
  山本知久看了一眼柳川大人的脸色;道:“柳川大人;还是让我去看一看。一定是发生了什么特别紧急的事情……”
  柳川正男没说话;但也没有表示反对。
  山本知久离开座位;打开门。
  门口站着另一位身穿黑衣的男子;脸色惨白;手里拿着一份密报。
  “池田君;你这是……”山本知久皱起眉头。
  “柳川大人呢?我一定要马上见柳川大人!”池田焦急道:“快!这是刚刚从日本发回的密报!十万火急!我一定要把它亲自交到柳川大人手上!”
  “可是;柳川大人他……”
  “山本;你让他进来。”柳川正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哈依。”
  从池田手中接过这份密报;他掌心的冷汗都快把这纸张润湿了。
  柳川正男把它慢慢的展开。
  容雅象往日一般走进柳川正男的小会客厅。
  但这一次;他感觉有些奇怪。
  他想这大概是因为没有打开灯的关系。虽然外面春天的阳光满地;但小会客厅里却显得有些阴暗。柳川正男静静地坐在窗边的一只小沙发上;在沉思着什么;看到他;也没有象往日一样微笑着迎上前来。
  容雅远远的向他打了个招呼:“柳川先生。”
  柳川正男好象才意识到他进来一般;缓缓地抬起眼来看他。
  容雅觉得今天的柳川正男果然有些不对劲;怎么回事呢?容雅想道。
  突然有个念头来到他脑子里;莫非他已经知道了?!
  这样一想;容雅不禁悚然一惊。
  “对不起;容先生。”柳川开口了;声音沙哑:“我今天;有些不舒服……所以;不能陪您练琴了……”
  “没关系。”容雅镇定答道:“柳川先生身体不适;可以派人告诉容某一声;不必……”
  “可是我……却很想见到你……”柳川正男闭上眼睛;停了一会儿;又道:“比任何时候……更……”
  容雅一怔。
  这的确不象平时的柳川正男。平常的柳川;绝不会和他说这样的话。
  他知道他心底的感情;可是他总能控制。他总是那样的亲切平和;充满自信。而此时的他;看上去是那么憔悴;无力;甚至……脆弱。
  “柳川先生;发生了什么事?”容雅试探着问。
  过了一会儿;柳川正男才答道:“你还记得我跟你提起过的;从小就照顾我;关怀我;甚至送我去欧洲学琴的那位义父吗?”
  “我记得;就是他送了你这把小提琴。”
  “他就是日本的首相犬养毅。”
  容雅不由得轻轻的张开了嘴唇。
  “昨天晚上;他竟然被几个日本军官在他的官邸里……刺杀了……”柳川正男握紧拳;指节发白。
  这个消息;容雅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同志已经得到了情报。组织上还准备乘日本内部混乱一团的时候采取些行动。只是他没有想到那个被刺杀的日本首相居然是柳川正男的义父。
  从道理上来讲;这是日本的内政;本不关他的事。可是;柳川正男的悲恸;他无法坐视不理;而且……竟然会觉得有些怜悯。
  柳川正男将脸埋进拳头里;全身颤抖。但他没有流泪。
  一只手轻轻放在他的肩头。
  柳川正男抬起头。
  容雅就在他的面前。微微的俯下身;凝视着他:“作为朋友;我能为你做点什么;柳川先生?”
  他的眼睛里是真诚的。
  柳川正男在那一刻眼眶竟然有些发热。他抬起手;轻轻的将手重叠在肩头容雅的手背上:“谢谢你;容先生。”
  就这样;已经够了。
  过了好一会儿;柳川正男勉强平静下来。
  “我知道;对于你们中国人来说;也许觉得日本人都是一样的。”柳川正男缓缓道:“所以一个日本首相的死根本不值得同情。也许还会有人认为日本国内越乱越好。可是;事实上;我的义父;他一直是属于立场亲华的首相。他一直在尽全力调停你的国家与我们国家之间种种不可调和的矛盾。所以他才成为日本军部的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可是;军部的势力却在不断膨涨;他的能力也极其有限……他生前对这种势态也极为担忧……”
  “……”
  “他死之后;中国与日本的关系将更为严峻……这一次刺杀已经震动了整个日本的统治阶层。可以预见;从此以后的日本政府官员;将无人再敢与中国进行正常的外交关系;也无人再敢出面指责日本军部的所作所为。从此以后;失去牵制力量的日本军队……”柳川正男闭上眼睛;没有再说下去。
  容雅无言地望着他;轻轻握住他的手。
  柳川正男侧过脸;看进容雅的眼睛;那双深黑的;温润的眸子。就象一泓清泉;无声的涌出安慰人心的力量。
  那一刻他多么想拉住他的手;就这样把他拥进怀中。
  但他克制住自己;一如平时。
  他不能允许将别人的善意作为自己放肆的借口。
  仅仅是这样;给他的安慰;已经足够令他无限感激。
  “容先生;可不可以请你去看看……真理子?”柳川正男低声道。
  “柳川小姐?”
  沉默了一会儿;柳川正男艰涩的道:“在这个时候;她也许比我更需要有你在身边。”
  容雅一时弄不清柳川正男这话的意思。想到上次的事;不禁脸有些发热。
  “这……”
  柳川正男低声道:“因为犬养首相;是真理子的亲生父亲。”
  容雅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柳川正男道:“我曾经告诉过你;我的父亲很早就去世了;一直在义父在照顾我们一家的生活……真理子;其实是我同母异父的妹妹。”
  容雅说不出话来。
  回心一想;的确;真理子的年纪与柳川正男相差十多岁;而那时柳川正男的父亲应该已经去世好几年了。这本是一个很明显的事实;可恨自己这样粗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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