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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西北有高楼-第59部分

小说: 西北有高楼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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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彦瞪着眼看着他说不出话。
  容嫣用手臂半支着身体;抬身去吻他的嘴唇:“放心;我的技术还不错;我会尽量做到公平交易。”
  真彦迅速的侧过脸;避开了他。
  他已经气得全身发抖;如果可以;他真想狠狠的给容嫣一个耳光。
  他勉强控制住自己;推开容嫣;跳下床穿衣服。
  “装什么装。”容嫣露出讥讽的笑意:“你也好;石原康夫也好;你们想要的不都是这个吗?一切都和过去一样。我只要你给我海洛因!”
  “住口!”朝香宫真彦猛地转过身来:“我和石原康夫不一样!”
  容嫣挑起眉;打量了他一下:“哦;是啊;你比他年轻;长得也比他好看。如果是你;说不定我也会有点快感。”
  真彦低低的;咬牙道:“请你停止再侮辱我;也侮辱你自己!”
  “侮辱你?”容嫣大笑:“我还想杀了你!你把我关在这儿;和他的手段有什么两样?”
  “别再把我和他相提并论!”
  “你听到吗?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就象杀了石原康夫一样!”
  “不一样。”朝香宫握紧拳头:“我和石原康夫不一样。”
  他脸色惨白;近乎绝望的说:“我是真的爱你。”
  * * *
  打下南京之后;战事稍稍平静。戏班子已数月没开工;许稚柳又是最公道的一个人;班子里每个人该多少银子还按从前照发。只是这坐吃山空着实让帐房吃力。 没办法;上海第一戏班子也只好随大流;跑码头;到处唱戏赚钱。
  上海现在已是日本人的天下;四大达人的势力顿减;再加上容修已死。华连成现在真是今时不同往日。许稚柳带着戏班子东泊西荡;少不了应酬的人是形形色色;宪兵队长;商会成员;日伪警察;地皮流氓;乡下土财。当初滴酒不沾的少年;现在喝得醉醺醺的回家是常事。每一次喝醉了回来;都是含杏帮他擦脸换衫;安顿他乖乖躺到床上;不要随随便便的缩在墙角就是一夜;第二天起来全身酸痛。
  含杏机灵俏丽;戏是越唱越好。现在已经靠着叶上蝶老板后面挂的三牌。走到哪里;指名要含杏姑娘应酬的人是越来越多。因为她是女孩子;许稚柳只怕她吃亏;无论走到哪里;他都派人跟着她;帮她挡酒挡驾。华连成上下谁不说现在含杏是许稚柳的心肝宝贝。秋萍这些老资格的丫头有时还取笑含杏叫她“柳嫂”。含杏也是个伶牙俐齿的女孩儿;对这些打趣又气又笑;在院子里追追打打的去撕秋萍的嘴。许稚柳有时看到几个女孩在院子里追着笑的疯玩;只道她们天真可爱;完全不知事情的原委。
  玩笑归玩笑;该怎么疼柳叔含杏还是怎么疼他;该怎么对他好;含杏还是一样的对他好;才不怕别人说嘴呢。
  华连成来到一个叫皂市的小镇;预计在那里演出一个星期。初到宝地免不了去拜见当地镇长;商会之类的。虽然许稚柳的酒量已今非昔比;但几番车轮战下来;回到华连成时已经头昏眼花。哪知大师兄带队去拜会戏院经理的弟子们;连庚子春儿都已经回了;含杏却被硬留在那里没回来。许稚柳一听;酒醒了一半。他气得一跺脚;叫孙三备了马车立时去那间会仙楼找含杏。
  孙三人生地不熟;兜兜转转找到那酒楼;许稚柳急急匆匆三步并作两步冲进楼去;老远就听到一堆人的大笑大闹声。
  “含杏姑娘不但戏唱得好;个性也泼辣啊!好;这酒泼得好!”
  “张老哥这次没脸了吧?”
  “含杏姑娘不喝老张的酒;我蔡某人的面子总要给吧;来来…”
  许稚柳用力推开门;只见含杏被挤在一堆油光满面的男人们中间;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嘟着红红的小嘴;好象快要哭出来了;面前的酒盅子还在不停的递过来。
  听到推门声;她猛地抬起头;所有的人都望这边看过来。
  许稚柳面带微笑抱拳:“各位爷好;鄙姓许;许稚柳。”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许老板呀;这边请。”
  错愕之后;这些人的兴趣暂时转移到许稚柳身上。
  “不好意思;”许稚柳一边走到含杏身边;一边微笑:“适才本应在下亲自带队前来拜会;谁知鲁镇长已经先一步设下小宴;非要小可作陪不可;所以才来晚了;还请各位老板见谅见谅。”
  “许老板既然来迟了;理应罚酒!”
  “是;是;在下这就自罚三杯!”
  说着许稚柳当真拿了含杏面前的杯子;满了三杯酒一饮而尽;将空杯向四周一照。
  “许老板即喝了;含杏姑娘也当赏脸才是啊。”
  “何必为难这孩子;好;含杏那三杯;也由我代喝;这位仁兄意下如何?”说着又是三杯落肚。
  含杏抬脸看着许稚柳;又是欢喜又是担心。
  许稚柳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意在叫她宽心。
  然后情势大逆转。许稚柳由挡酒变为敬酒;以一对六;一轮一轮的向这些地头蛇们发起攻势。偶然离席;许稚柳尽量脚步稳便;来到门外已经哇的一声呕了出来;吐完了;用手帕擦擦嘴;又象没事的人一样回去继续喝。
  那一夜;席间五六个壮汉全都醉了。醉了还在拍着桌子大叫:“许老板好酒量!”
  “许老板咱们再喝过!”
  “柳叔;你没事吧?”含杏扶着许稚柳。
  “没事;”许稚柳强忍着反胃;道:“咱们快走。”
  孙三远远的见状;飞跑来扶。
  上了马车;一路上许稚柳脸色惨白;满头冷汗;半靠在含杏身上。
  含杏紧紧握着许稚柳的手。
  回到家;进到屋里;含杏忙把许稚柳扶到床上。许稚柳皱着眉头;缩着身子。
  “柳叔;你;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许稚柳不答。
  只是捂着胃;身子微微颤抖。
  “柳叔;喝口水…你是不是胃疼?”
  许稚柳喝了口水;酒气上涌;翻肠倒胃的干呕起来;呕得眼泪都出来了。
  含杏忙拧了湿毛巾来给他擦脸;一边哭道:“柳叔;对不住;都是为了含杏让您受苦了。”
  许稚柳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微微喘气。
  好久没有这样醉过了。他已经不太清楚身边的人是谁。昏昏沉沉的好象又回到少年時;二爷就在他的身边陪着他。
  他永远也得不到的二爷。
  许稚柳低低的哭泣起来。
  含杏第一次看见许稚柳的眼泪;吓坏了。
  他用力的拉着自己的手;哭得象个孩子。
  “柳叔;你……你别哭……”含杏用发抖的手臂将许稚柳揽进怀里;轻轻的拍着他的背;不知该如何劝慰。
  许稚柳紧紧的拥抱着她;口里含含糊糊的说着什么。
  含杏努力的听着;听清了。
  他在說:“二爷;二爷。”

  第 88 章

  朝香宫真彦低头坐跪在席位上。他的面前放着一杯淡绿色的青茶;不过他连碰也没有碰过。从一进屋到现在;他一直在听着眼前这个男人滔滔不绝的训斥。
  “……陛下命我们前往中国;并不是叫我们来这里寻欢作乐。我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无不关系着整个皇室的声誉和形象。就连一些不太优良的场所;例如高级军官会所之类的地方都应该尽量少出入;更何况你还收养了一个支那男妓在室内!成何体统!”
  “容先生并不是什么男妓。”朝香宫真彦低低的;清晰的回答:“他是一位非常优秀的艺术家。”
  “荒唐!现在还在无用的辩护!支那人不过是卑贱的猪而已!更何况;我听说他还是一个刺客;一个凶手;他残暴的杀害了我们大日本帝国的高级将领!你做为一个亲王;天皇陛下的叔父;作为上海远征军总司令;竟然包庇纵容这个凶手住在你的亲王府里!”说话的男人肥胖的身子气得颤抖;让他面前的低茶几也跟着摇摇晃晃起来:“你怎么对得起信任你的陛下;怎么对得起为陛下;为日本牺牲生命的出征将士!难怪手底下的将军们都不服你!你的品格如何让人信服?你难道忘记了自己尊贵的身份?可到如今;你竟然一点没有这种觉悟!太让我失望了!”
  真彦闭上眼睛;深深伏低身子:“对不起。”
  “若是沉迷于肉体的欢乐;就会对品行造成严重的影响!但你毕竟是年轻人;远在这落后沉闷的他乡;会有迷失;我也能够表示体谅。如果有时间要追求生存的快乐;还是多看一点文学书藉;或是写写新诗;俳句之类高尚的精神娱乐;如此方不失我皇族亲王的威仪……”
  “是。”
  朝香宫低垂着头。
  不管是从地位;辈份;还是军阶;他都没有丝毫的资格可以和伏见宫亲王对抗。会见已经进行了快三个小时;这三个小时以来他基本上都在说对不起和是是是;脚已经跪得有点发麻。不过幸好;看样子;舅父大人冗长的训话快要结束了。
  “您远道而来;还请多注意休息。那么我就告退了。”真彦行礼后准备退出。
  伏见宫亲王细缝似的小眼睛锐利的盯着这年轻的侄子:“那个支那男妓;你必须处理掉!”
  真彦动作一滞。
  “如果你不忍心;那就把他交给我。这个男人绝对不可以再和你扯上任何关系!”
  “对不起;舅父大人;”真彦仍然低着头;声音依然和顺:“我无意冒犯;但也绝不想欺骗于您。只有这件事;我无法做到。”
  “什么?!”
  “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人可以决定他的命运。那就是我。除非我要他死;否则;没人可以伤害他。”
  “什么?!”
  真彦深深的鞠躬行礼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伏见宫那苍白的面色气得更加苍白;臃肿的大身体随着呼吸不断起伏。
  最难挨的时间总算过去了。
  减低药性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效果;容嫣的毒瘾发作次数越来越少;而且痛苦程度也大大减轻了。虽然南京已经来到初春;但仍然寒冷。被毒品掏空了身子的容嫣又染上了风寒感冒;一个星期以来持继的发烧。随军的医生好不容易治好了他的风寒;但接下来又出了一点状况他的声音变得沙哑起来。
  “容先生有数年的吸毒史;已经严重损害了他的健康;再加上戒毒时可能造成声带充血;病毒性的感冒细菌乘机入侵……”斋藤医生说:“原因是很多方面的。值得庆兴的是;正常生活谈话应该没有问题;只是如果要再唱戏嘛……”
  真彦非常的犹豫。
  他不知道应该如何把事实真相告诉容嫣。这两天容嫣好不容易才正常一点;乖乖的吃药;打针;吃饭;睡觉。他真的有点害怕再刺激他。
  有时候他去看望他;只见容嫣躺在床上;举着自己的手细细的看;他的手;那双风华绝代的手;在屋顶上投下放大的阴影。
  “小树;为什么这两天你都不唠叨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有;没有。”
  “……我的嗓子哑了好多天了;医生说什么时候能够好起来?”
  “二爷;你放心;医生说这是暂时的;等二爷的病好了;就好了。”
  容嫣总是这样追问小树。
  可谁也不敢把真相说给他听。
  日军继续挺进;深入中国内腹。
  本来真彦不必随军亲征;但因为伏见宫亲王留在南京;所以他决定离开。一来他不想和这威严的舅父太近接;二来伏见宫亲王曾经威胁要除掉容嫣;这件事一直沉甸甸的压在真彦的心头。他知道伏见宫亲王绝不是开空头支票的人。所以还是离他远一点比较安全。
  部队行进到一个叫皂市的地方。那里应该曾经有支那的军队驻扎过;不过不久以前已经撤走了。一路上还可以看到灰黑的墙壁上刷着粉白的标语口号:“誓死保卫祖国!”“与日本鬼子抗战到底!”之类的。墙壁破败不堪;多数标语已经被雨水冲刷得一条一条的了。
  完全没有任何抵抗;他们一直前进到市里;部队停了下来。
  “发生了什么事?”真彦的副官下车问。
  前车的保卫人员回答:“是这里的镇长;商会的人前来欢迎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军队。”
  果然;敲锣打鼓的喧哗声远远的传来;越来越清晰。
  朝香宫皱着眉头往车窗外看去;一些穿著黑马褂;抬着大红花的中国人闹哄哄的向这边走来;一边走一边还放着鞭炮。他们不停的点头哈腰;笑容可掬;希望如此讨好献媚可以博得皇军的欢心;所以搞了这样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欢迎仪式;敲锣打鼓的与皇军一同行进。
  士兵们进行例牌扫荡。
  这个镇子的人已经少了许多;想来可以逃跑的都跑了。国民驻军踪迹全无。日军走过的地方;总看得到一些抱着包裹的姑娘在慌乱逃跑。
  朝香宫真彦的车队来到镇子中心。当地的中国人并不知道这队车队里的人物是谁;但总之是皇军就一律敬烟敬酒的鞠躬作揖。
  打开车窗;红鞭炮的火药味刺鼻;朝香宫皱起眉头。 真彦对副官说:“我们只是过境;不要太扰民;让他们散了吧。希望天黑之前可以行进到天门。”
  容嫣也缩在车里往外面看。
  路边有什么东西突然吸引了他的注意。他直直的盯着那个方向。
  那种非常专注的神情;引得小树也好奇的往那个方向看去;他看的是一所外国人修的教堂;上面还挂着教育女子读书的标语。
  “二爷;教堂有什么好看的?咱们上海多了去了。”
  容嫣不答。
  他突然敲打着车门说:“停车;停车!”
  司机莫名其妙的停了下来。
  等不及司机开门;容嫣自己打开车门下了车;往那教堂直走过去。小树莫名其妙的紧跟在他身后:“二爷;这外面冷;风大;您的病才好……您小心……”
  前车的真彦突然看到容嫣下了车;一怔;也立即命令停车。
  而这满街来欢迎的中国人;突然看到日本人的车上走下来两个地地道道的中国男人;也全愣了。
  容嫣根本不管别人诧异的目光;他紧紧的盯着前方;直往前走。
  然后他停了下来;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东西。
  那是一副贴在教堂墙上的大海报;一个白衣素衩的古装美人像;旁边有一行大字:白蛇传…上海第一名戏班华连成当家红旦许稚柳拿手名曲;另还几行小字;写着二旦;小生;武生的名字。
  看来已经贴过一段时间了;海报被雨水阳光侵蚀得有些褪色;其中一角已经松脱;在风里卷来卷去的。
  容嫣瞪着眼睛看着这张海报;象变成了石头。
  在他身边的小树也沉默了。朝香宫也慢慢的走上前来;在一旁站定。他们两人都看着这海报不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容嫣伸出一只手;象是想去抚摸海报上许稚柳的面容。
  他低低的唤道:“柳儿;柳儿。”
  他的嘴角抽动;那表情不知是想哭还是想笑。
  他声音沙哑;鼻音浓重的说:“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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