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舌-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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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鼠动画片的图案,各式各样的图案丰富极了,我感到头晕目眩,对阿柴绘画上的多才多艺
佩服不已。
你喜欢龙?见我盯着几十张龙的图案留连往返,阿柴探过身来细看图案册,撪,
真是龙呀。哎,这不是阿马纹的图案吗?
啊,是的,不过图案有点不一样。
阿柴靠着柜台,低头看着正坐在椅子上翻看图案的我,突然问道:哎,阿马不知道吧,
你到这里来的事?
我不由抬起头来,只见阿柴浮起诡笑,用讨厌的目光望着我。
不知道!斘ò这么一说,阿柴表情认真了一些,说,我把我的手机号码告诉了你,你
不要对他讲呀。听他这话,我感到他是知道阿马的脾气的。
我说,阿马他厖斘矣言又止。
想知道那家伙的事情?阿柴表情怪怪地仰头望了一下房顶,然后盯住我,歪着头问。
嗯,不知道也罢,也许我心里根本就不想知道什么厖
是吗。阿柴显得有些扫兴,嘴里嘀咕着走出柜台,径直出了店门。十秒钟工夫,他
又回到了店堂。
干吗?怎么啦?
来了你这么尊贵的客人,应该关门了。
什么呀。斘ò不感兴趣地说着,目光又落到图案册上。后来我们去了里面的房间,讨
论使用什么图案。阿柴则飞快地画出漂亮草图,全然没有艺术细胞的我只有羡慕的份了。
可是呢,说老实话,我自己也说不清纹什么。这可是一生一世的事情,总想找个十全
十美的样式。我手托下巴,指着阿柴画的龙犹豫不决。
这话是不错的。虽说现在可以用激光将纹身抹去,但总有痕迹的。不过,我的脑袋倒
是可以养起头发盖住的。阿柴这么说着,摸了摸光头上的舞龙。
不光这个吧?斘ò这样一问,阿柴马上笑眯眯地说:撓肟′吗?斘仪á轻点了下头,
阿柴又马上脱了长袖T 恤。他的身躯就像一张画布,狭小的空间画着各种的色彩绚丽的图
画。背上有龙、猪、鹿、蝶,还有牡丹、樱花和松树。
这可是猪鹿蝶①呀。
是的,我喜欢玩花札。
可是,怎么不画萩捄í懞ì叶呀?
噢,这是地方不够,只好作罢了。
哦哈,倒是很会自圆其说呀。阿柴朝我转过了身来,突然一头动物跃入了我的眼眶。
这是,麒麟?
阿柴刻在右上臂的一尊独角兽,将我的目光一下吸得牢牢的。
啊,你认识?这家伙,是我最喜欢的了。神圣得很呢,据说不踩生草,不食生物,可
以说是动物界里的天神呢!
是叫麒麟的独角兽吗?
摪哈,这个嘛,是中国人想象出来的。中国人认为它应该只有一只角,而且还是肉角。
我就要它了。斂′着阿柴的手臂,我这样喃喃道。阿柴一下说不出话,低下了头。
刺这东西的,可是日本一流的纹身师。我可不会刺麒麟。
不能请那位纹身师来刺吗?
他已经死了。敯⒉这样说着,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我的眼睛。他轻轻地吐口气,学
着美国人的样子耸耸肩膀,开口说道,是抱着麒麟的图案?身亡的。就像芥川龙之介一样。
也许是麒麟发火了。因为他随随便便地刺了神圣的麒麟。也许刺麒麟是要受报应的。
阿柴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抚摸着自己膀子上的麒麟。可我怎么也不死心,只管盯着阿
柴的麒麟。
而且,你要知道,这麒麟可是鹿呀、牛呀、狼呀好多动物的集合体,画起来很难模仿
的。
我就要这个。阿柴,求你了。
厖
求求你了,即使给我画个草图也行的!
阿柴讨厌地咂了一下舌头,不耐烦地看着我,好一会才轻声嘀咕了一句:撜婺你没办
法呀。
太好了。谢谢你,阿柴!
说好了,就画个草图呀。要什么背景和衬托?
我想了一会,又去翻刚才看的图案册。
这个,想和阿马的龙组合起来。
阿柴盯着龙的图案看了好一会,自言自语地嘟哝了一句原来如此。
摶…麒麟我是第一次,但这种融合倒是我乐意做的。行啊,当今流行的collaboration②。
我笑了一下:是啊。要和阿马的一样大小,放在背中间。要多少钱?
阿柴撪斄一声,举头望着天空,突然扫了我一眼:干一次。
这样很好。我也扫了他一眼。阿柴凝视着我,眼神令人讨厌,那是赤裸裸的S。
脱衣服!
我依言站了起来。无袖的连衣裙,贴在汗津津的身上很难受,扯开了拉链,背上顿时感
到几丝凉风,连衣裙掉在地板上,阿柴用漫不经心的目光对着我的胴体匆匆一瞥。
你太瘦了。纹身后如果胖起来,皮肤胀开就难看了!
胸罩和短裤也脱了,都被汗水打湿了。最后脱了凉拖鞋,默默地坐在床上。
没关系的,多少年了,体重一直没变。
阿柴将香烟一下子掐灭,一面解自己的裤带,一面朝床边走来。站到床边,他突然一只
手将我粗暴地推倒,手掌按住我的脖子,手指卡在颈动脉上,渐渐地加大力气。细细的手指
吃进了我的肉里,仰望他用力的右臂,可以看到青筋暴露。我感到缺氧了,有些肌肉开始微
微痉挛,喉头发出呻吟声,脸上扭歪斜了。
真不错,你这痛苦的表情,太逗人性子了。
阿柴一下子放开了手,脱了裤子和内裤,爬上了床,将膝盖抵在仍然意识蒙眬的我的肩
膀上,伸出了那东西。他的两条腿上分别舞动着一条青龙,我在无意识中握住那东西了。阿
柴还是面无表情地俯看着我,手像鹰爪一样抓住我的头发,将我的下巴上下摆动得摽|哒
喀哒响。我感到下面湿了。还没碰就湿,倒是方便。
哎,平时和阿马怎样发疯的?阿柴嘴里问着抬了身子,摪?平常的?
嗯,斘ò点点头,于是阿柴将自己裤子上的皮带抽出来,把我的双手反绑起来。
不刺激吗?
没。我是平常的也会兴奋起来。
什么?你是说我平常的不会兴奋?
会吗?
不会。
是个正牌的性虐待狂吧!
不过,男的我也会。我的兴趣可是广范围的。敯⒉笑道。话语里,我悟到他与阿马
也有过一手,也许意外地美好。阿柴细长的手臂将我轻轻托起,放在地上,使我仰面朝天。
我的表情肯定是茫然无措的。他那东西青筋暴起了。
有感觉了吗?
我微微地点了一下头。于是阿柴便将我重新抱到床上,我无意识地张开腿。些许的紧张
包围了我。与S 型对手在一起,我总是瞬间会浑身发硬。总算阿柴似乎并不想搞什么新花
样,我松一口气。他的两个指头像手枪一样插进去,叽咕叽咕地捣鼓一会便拔了出来。看他
的表情,我知道又湿了。
撉ó你了,快些进来吧!
吵什么呀!阿柴对我呵斥着,抓住我的头发,将我的头按在枕头上。他使劲朝我深
处钻,我喘着粗气,发出哭泣般的叫声。注意到时,我已经真的流泪了。我只要一兴奋,马
上就会流泪的。我知道现在我是心满意足了。阿柴一边钻,一边将绑着我手的皮带解开,我
的手恢复了自由,接着阿柴也动作潇洒地抽了出去。在这一瞬间,我又掉下了一行泪水。
再多流点眼泪呀!
阿柴一叫,我泪水又涌上来了。阿柴抓我的头发,卡我的脖子,欣赏了一阵我痛苦的表
情,这才爬下床,用餐巾纸擦干净那东西,穿上衬裤。餐巾纸盒扔到了我的面前,我一把抓
在手里,起身对着镜子擦嘴。眼泪把脸上的化妆搞成了大花脸。我们两人重新坐到了床上,
背靠着墙壁,望着空中,茫然地抽着香烟。撃烟缸来,摵热呀,好大一会儿,除了这么
几句无关紧要的话,我们一直无所事事地坐着。终于,阿柴又下了床,回过身来对我轻蔑地
瞟了一眼:
你如果与阿马分手,就当我的女人吧。
我忍不住为他的这话笑了起来:摮é了你的女人,不要被你搞死呀。
阿柴面色不变地开口道:这个嘛,阿马也不是一样吗!
我一瞬间不知所对。
我让你当我的女人,是以结婚为前提的。敯¢柴这样说着,把胸罩和裤子扔给我。我
一边穿裤子,一边想象与阿柴结婚的生活。肯定是苦行僧生活吧。我穿好连衣裙,从床上下
来,阿柴从小小的冰箱里取出一罐咖啡,打开盖子递给我。
好会讨人喜欢呀。
看你手指甲留得长长的,所以才帮你打开的。敯⒉很是不客气地说着,冷不防吻了
我一下,谢谢啦。
暗兮兮的房间里,冷不丁地道谢,总使人感觉怪怪的,就像一枝毫无目的的箭头在空中
乱舞。我们回到店堂,阿柴打开店门。
可是,你这店真没什么客人来呀。
几乎都是买耳饰和纹身的客人,所以大多是事先约好的。这样的店,突如其来闯进来
的人是没有的。
怪不得呢。我在柜台里的椅子上坐下,伸出舌头,用手指摸了一下饰环,已经不感
到痛了。
喂,可以换12G 的了吧?
还不行。起码得等上一个月。本来一开始我就叫你戴12G 的,可是你厖阿柴冷
冷地朝柜台里的我瞟了一眼。
麒麟的草稿好了,给我打电话吗?
好的,和阿马一起来吧,就说来看饰环。来了我会找机会让你看草稿的。
打电话要在白天,阿马出去打工的时候。
知道,知道。敯⒉去整理他的抽屉柜了。撃我走啦。斘艺y要伸手去拎包,突然阿
柴回过头来了。我不由地站住了身子,眼里露出有事吗數神色。
我,也许是上帝的儿子呢。
毫无表情,阿柴的玩笑话就是如此的出人意外。
上帝的儿子?听着像是锯子①。
给人生命的上帝绝对是S。
马利亚是M?
当然的。敯¢柴喃喃地自语着,又转向了抽屉柜。我拎起包,出了柜台。
吃了饭回去吧?
阿马马上要回来了。
是吗,那么再见啦。敯⒉这么说着,粗鲁地摸了我一下头。我抓住他的手臂,摸了
摸他的麒麟。
我会画个更好的给你。
我笑笑算是对他这话的回答,然后轻轻地挥挥手,转身出了店门。外面太阳已经西斜了,
空气清爽得令人吸一口都会凉到心里。乘上电车朝阿马家里赶去,从车站到家里的一路上尽
是商店,路人也大多是拖儿带女的一家子,人声嘈杂,令人十分烦躁。正慢慢走着,一个小
孩撞在了我身上。母亲看看我的脸,佯作不知;孩子抬头看着我,一脸哭腔。我只好咂了下
舌头加快步伐。这样的世界真不能多呆,情愿去那黑暗的世界,将此身焚烧个精光。
一回到阿马的房间,马上将衣服丢进洗衣机。Desire里总漂着一股甜兮兮、懒洋洋
的气味。衣服一定染上了那气味。接着进了浴室,全身仔仔细细地洗了一遍。回到房间,换
上牛仔裤和阿马的T 恤衫,再薄薄地化了妆,吹干头发,将洗衣机里洗好的连衣裙晾到屋
外。好容易有个喘气工夫,随着撆嗒一声门响,阿马回来了。
我回来啦。
你回来啦。
阿马满面春风,我松了口气。
今天一天老是想打瞌睡。阿马打着哈欠说道。这是当然的了,昨天喝到了天亮,
我也一样,浑身无精打采的。不过早上送阿马上班后,我却不知何故睡不着,给阿柴打了电
话。现在回想今天发生的一切,也许本来就是我心里巴望着的,并没有什么意外可言的呢。
只有一件事是可点可圈的,这就是今天我赚到了一匹麒麟。让这麒麟刻在我的身体上,是我
盼望已久的夙愿。阿马是阿马戴乌斯,阿柴是上帝之子,我则是一个凡人。我情愿做阳光照
不到的地下居民。有没有听不到孩子笑声和夜半情歌的地方呢?
我和阿马在居酒屋里打发了一顿晚餐,回房间做了一通平平常常的爱,然后他便如
断气一般睡着了。我望着阿马酣睡的表情,喝着啤酒。如果阿马知道我与阿柴的好事,他大
概会像对那个小流氓一样把我痛打一顿吧。说到被人杀死,与其被阿马戴乌斯,我倒情愿被
上帝之子杀死。不过上帝之子肯定不会杀人的。阿马的一只手有气无力地伸在床上,那只银
戒指闪着光芒。我突然感到心烦意乱,打开了电视机,节目不是莫名其妙的搞笑,就是枯燥
无味的纪录片,各个频道按了一遍,又将电视关掉了。阿马房里的读物尽是些男人的时尚杂
志,我又不会玩电脑,只好咂着舌头拿过报纸。这是张下三流的体育小报,却是我的消息来
源。先看了一下深夜电视节目栏,又翻看反面。无非是些日本每天都有的杀人事件和娱乐行
业不景气的消息。突然,有一段短消息吸住了我的目光:撔宿路上廿九岁流氓遭打杀。看
了标题,我马上联想起昨天那男的,不会的吥家伙年龄还要大一些呢。那张脸有二十几
岁,比我和阿马老。不会的,只是发生在新宿的同一桩事情。我屏住呼吸看起了那条消息。
摫缓|者送到医院后死亡。罪犯在逃亡中。据目击者的证言,男子二十五岁左右,红头发,
身高175180cm,瘦长个子厖斂′看报纸,又看看阿马,我合上了报纸。如果这正是阿
马发生的事件,如果目击者是那死了的家伙的同伙,那么他肯定要举出罪犯的第一特征是脸
上的饰环和纹身。虽然不知什么原因,但看来阿马一定没关系。我有着这种没根没据的自信。
一定是和阿马一样的人杀了二十九岁的流氓。挨阿马打的那家伙一定还活着,我十分固执地
这样认